七却是势不可挡,点头是因为那些词,确实不错。斗词如果指定的人对不出来,那么其他人若是有灵感就可以接着对,台上才俊们对不出的词,名家之中却有人能轻松对出来,一番斗词下来,台上倒也精彩纷呈。待小七和人斗完词回到座位上时候,她的额头上已经发汗了,武植赶紧奉上瓜果,并给她揉揉捏捏的放松一番,还不忘拿毛巾给她擦汗,照顾的十分周到。“不用那么拼,这词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想到的,你看他们每人上台最多念出一首词,就回去了。”武植一边帮小七捏肩膀,一边用下巴指了指台上。确实,小七回到座位上后,台上陆续又上来了几人与别人斗词,可是他们最多作一首词,等别人接下后,便退下了。“谁让他们刚才嘲笑你的,我要替你出气”小七蹙眉道。“嗯,已经出气了,看他们刚才被你逼的怂样,真是可笑”与武植相视一笑,小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星星啊,你也上去斗词啊,就斗那个讨厌鬼赵明诚刚才我斗他的那几首词都被他顺利接下了”嘴角带着几丝不服气。“我都说了不懂词了”“切别装了刚才你告诉我的那最后一句水平可厉害的很你一定懂词”“那一句只是妙手偶得”“你看你又来了”小七挽着武植的手臂摇晃道:“还妙手偶得呢,这像一个草包说的话嘛我不管,你一定要去和赵明诚斗词,替我们出气”武植苦笑了下,心道既然装b不成,那就索性答应小七。“好等会我去斗他,保证让他哭爹喊娘”“哈哈”台上的斗词一片激烈,才俊们纷纷出列,拿出自己或是即兴而作,或是早就准备好的佳作与人斗词,有好词出现,台上台下自然是一片赞叹欢呼,对不出来也没关系,台上那么多人,又有名家坐镇,总有人能对出来。名家们都持着身份,端着架子,倒不会主动出词去斗那些才俊,都只是笑容可掬的挑选那些较难对的词来对,一时间台上斗词的场面即激烈又祥和。倒是武植和小七,似乎被台上的这些才俊们自动无视了,他们斗词的时候,看都不看武植这边一眼。暗暗压住蠢蠢欲动的小七,武植也无视那些才俊们,和小七在台上悠闲的磕起了瓜子。因为武植知道,到后面他们一定会来找自己的,自己等着他们就是了几位名家终于出场念出一首好词,引得众人纷纷跟风后,第二轮的斗词眼看着就要进入尾声了,而台上那些才俊还有赵明诚瞥武植的频率也逐渐高了起来,终于当赵明诚离开座位走到台中央后,众才俊看武植的表情全部都成了幸灾乐祸。“诸位,我有一首新词,名为醉花阴紫枢泽笏趋龙尾,还请诸位齐对。”赵明诚此言一出,台下众人都是一阵惊叹,不愧是李清照的夫君,一出手也不斗谁,直接挑战全场才俊带着傲然的神情扫视周围,赵明诚亮出写上词的白纸,念道:“醉花阴:紫枢泽笏趋龙尾。平入钧衡位。春殿听宣麻,争喜登庸,何似今番喜。昆台宜有神仙裔。奕世貂蝉贵。玉砌长兰芽,好拥笙歌,长向花前醉。”念完,便把那词放在了架子上以示众人。此词一出,全场顿时愕然,仅仅只是这短短几行字,才俊们盯着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堪堪能明白其中意思,这词用的可是正宗的“太学体”文法,太学因为是宋朝最高学府,所以里面的学子老师们写文作词喜欢引经据典,故作高深,以凸显其高深的才学。简单来说太学体就是喜欢用生僻字词,和少人知的典故,所以太学体的文章和词人们读起来很是费解。前朝范仲淹欧阳修苏轼等文豪掀起的“古文运动”就是为了抨击反对太学体,当时颇有成效,可是太学体毕竟是文人装b利器,所以本朝又复兴了起来。像赵明诚这首词,光第一句“紫枢泽笏趋龙尾”场上大部分才俊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面的“宣麻”“登庸”“奕世”都十分让人费解。可是你还不能对这词质疑,不然显得你才疏学浅。“好好一个醉花阴、紫枢泽笏趋龙尾此词意境高远,婉转含蓄,端的是难得的好词”为首的周老先生立刻起身拍手叫好道。“嗯是难得的好词啊”“可以流传千古了”其余名家和才俊生怕被人认为自己不懂这词,立刻跟着赞叹了起来。周老头是太学校长,拍手叫好或许是知道其中意思,其他人纯粹是装b武植冷笑着看着台上的赵明诚和那一群跟风之徒,本来见赵明诚作词,武植立刻就知道他一定会为难自己,本想起身用一首李清照晚年的名词反击他的,可是听到赵明诚的词居然是醉花阴后,武植顿时稳住了身子,冷笑了起来。本来,赵明诚若是出一首武植脑子里没有的词牌名,武植只能拿词反问他,可是既然他作死出醉花阴,那么武植不介意多踩他一脚。因为古往今来,醉花阴这个词牌名写的最好的只有一人,只有一首,那就是李清照的醉花阴晚年写的。小七白眼瞥了瞥赵明诚,显然她对那太学体也十分嗤之以鼻。“诸位,词已经亮出来好一会儿了,可有人有大作拿出来”环顾了下四周,见众才俊都噤若寒蝉,赵明诚不禁冷笑的看了看武植一下。他刚才和武植小七起了两次矛盾,而且两次都有些吃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准备找武植的茬,而后面的那些名家都想试试武植上台到底有没有水分,所以就算他们能对出来,也不会说的。“那位周公子,方才我说你是靠着白公子的帮忙才凑齐柳叶上的台,似乎是冤枉你了,不如你就也对一首醉花阴来,以此证明你的清白,如何”瞥了一眼武植,赵明诚淡淡道。“是啊,周公子,虽然你连童生都不是,可是能入围今晚的词会,想必也是有些才学的,露两手嘛”“莫不真的是来混吃混喝的吧”其他的才俊纷纷似笑非笑的对武植劝道,眼里都带着几分戏虐。其他名家们,除了李清照一副漠不关心的恬淡模样她一直对争斗漠不关心,其余人也都带着几分轻蔑的神色。“星星,去吧我在你身后顶你”小七也一脸的鼓励道,她是认准了武植就是满腹经纶深藏不露。武植无奈看了一眼小七,心说你一个妮子拿什么顶我不过赵明诚这个词,武植是一定要对的,缓缓的站起身,武植懒散的看了看赵明诚,环顾了下周围的才俊,便离开座位来到了台上,和赵明诚面对面的站到了一起。才俊们见武植如此,又是一阵冷哼声响起,似乎是在蔑视武植不懂规矩,对词牌在座位就好了,何必上台不过没有人制止武植,因为到了台中央后,再对不出,或者对的不好,那更丢人。若是只是对词牌,武植倒不至于这么装b的上台和赵明诚面对面,关键武植对词之后,也有一首词要斗赵明诚,所以,武植非到台中央不可“怎么样,周公子想出词来了吗没有的话,就认输滚下台,我们可没有时间陪你耗。”赵明诚毫不客气道。武植冷笑一下,悠悠道:“词当然是想出来了,不然也不会过来。”“那就别废话”“醉花阴是么”武植故意废话道,“诸位听好了,我的醉花阴是――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20841851第218章 声声慢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静,很静,特别静。樊园中央处,台子上面坐满了名家才俊,台子下面站满了书生士子,灯光摇曳,人影晃动。这里虽然站满了人,可是却听不到人说话,只能听到鸟叫虫鸣,还有不远处樊楼里面的阵阵行酒的欢笑声。这些人明明都是大活人,却全都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一个个形态各异,一动不动,不过虽然他们没有动,身子也都各有姿势,不过他们的表情却都出奇的一致――震撼有两个人除外,那就是台子中央的两个人,一个神态自若,微微上翘的嘴角有些洋洋得意;一个面色铁青,浑身上下似乎都在颤抖。当然,还有一个女子此时虽然也已经石化,可她的面色却是惨白的,似乎刚才那一瞬间被人硬生生的从身体里抽出了什么东西一样。――女子是李清照。“好好词可流传千古也”拍手赞叹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虚弱和哀怨的李清照,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虚弱为何哀怨。这是词会开始以来,李清照第一次开口对词称赞,而且还是对她夫君对手的称赞,这种份量在这词会绝对是无可撼动的,可想而知这词的不凡,竟然能让李清照心甘情愿的为之折服李清照话音刚落,台上台下醒悟过来的才俊文人们顿时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不休了起来,语气中满是赞叹和幸福之感。能见证千古名词的诞生,对于每一个文人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自默念出醉花阴后,武植先是在心里对李清照抱歉了一番,接着他便一直在看小七了,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秋波。小七万分激动,她大眼睛神采奕奕的盯着武植,眼里满是仰慕和崇拜,有一些欣慰,欣慰她的星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还有一些幸福,只是她这种幸福和别人都不同。“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妙啊妙好一个暗香盈袖当浮一大白”在台上首座的周老先生说完,喜不自胜,直接拿起酒壶对嘴吹了起来。“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句更是绝了,这要经历怎样的寂寞怎样的哀怨,才能写出这样的妙句啊这真的只是一个男人作出来的词吗”几个名家品读后,看武植的眼神怪异了起来,他们在想,武植要么是个变态,要么就是个女子,此刻他们好奇的真想撕开武植的衣服看个究竟。武植感觉到背后一凉,回头见几位老家伙色迷迷的眼神后,立刻瞪了他们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对自己乱来“假的一定是假的”颤抖了好一会,台上的赵明诚终于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来,此时台上台下人人都在品读武植那首词,谁还记得他刚才那首醉花阴“这一定是他抄袭的”赵明诚吸引到众人的注意力后,立刻指着武植恨恨道。“抄袭难道又是抄袭你家娘子吗”冷冷看了赵明诚一眼,武植转头对李清照问道:“李先生,不知你有没有作过这样的词”李清照望着武植,又看了看赵明诚,难堪的摇了摇头。“我不曾作过这词”武植恭敬的对李清照颔首以示谢意,其实这里面更多的还是抱歉,这醉花阴可不就是你李清照创作的嘛“就算不是我娘子,那这词也一定是别人作的绝对不是他能作出来的”赵明诚手指武植,肆意道。“你凭什么那么肯定绝对不是他”“你凭什么那么肯定绝对不是我”小七和武植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对赵明诚追问了起来,确实赵明诚就是气量小,根本是诬陷。“他连童生都是不是”赵明诚毫无底气道。“你倒是进士,你怎么作不出来”小七伶牙利齿,直说的赵明诚无言以对。见赵明诚瞠目结舌,武植环顾四周,信誓旦旦道:“这词确是我作,诸位都是学富五车之人,之前有谁听过这词吗”见众人纷纷摇头,武植继续道:“若是谁能找出任何一人比我早作出这词就算我抄袭”词大家都没听过,而且武植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所以大家都不再怀疑武植了。这时,刚才奚落过武植的那些人,个个都面红耳赤,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