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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声,率闲着的黑衣人杀向锦衣卫残部。血腥的场面再次重现,锦衣卫接连倒在血泊中,活着的人陆续接替倒下的人,不时补住人墙上出现的缺口,只是如此消耗下去,剩下的校尉很快就将难以为继。鬼头刀就在丈远外飞舞,朱祁铭离引颈就戮大约还剩半盏茶的功夫。“丑麻脸,有种就奔这边来,云娘将你剁成八块”云娘左冲右突,却怎么也摆不脱数名黑衣人的纠缠,每逢纵身而起时,总不忘扫马车这边一眼。见情势危急,她不时口出恶言,想将白衣男引向她那边,这番举动,显然透着侠义本色,又岂是“交易”二字可作注解的“小娘们,别急,等爷爷收拾完车上的小子,再去料理你不迟”白衣男杀得兴起,睁着血红的眼睛扫一眼朱祁铭,舔舔嘴唇,似在期待一顿美味的午餐。云娘、霓娘不时望向马车,许多校尉也在侧目留意朱祁铭的动向,他们的脸色日趋戚然,眼神日趋绝望。这场血战看似胜负已定,现场任何一个人,无论他是来自敌方还是己方,恐怕都不会相信小王子能活着走出这片血腥之地朱祁铭索性跳下马车,忽见白衣男纵身越过前方的人墙,向自己飞扑过来,那颗硕大的头颅与刀柄末端的图案交相映衬,浑然是一大一小两颗鬼头马车成了无法逾越的障碍物,朱祁铭难以施展神奇的九华三幻,稍一迟疑,就觉得鬼头刀的森然杀气无比凌厉地扫向自己的脖子,白衣男那双恐怖的眼睛纤毫毕现,把屠夫面对稚子时的残忍与恶毒展现得淋漓尽致。六名近侍校尉不计生死地飞扑过来,几乎是贴着朱祁铭组成了一道新的人墙,齐齐挥刀向白衣男攻去,前方的十多名校尉转身攻来,两道人墙合力猛攻,在付出了一死三伤的代价之后,终于把白衣男逼退。目睹眼前的惨状,朱祁铭心中凄然。这么多无辜的人为他赴死,他只怕此生难安他同时也为自己的命运而悲叹,两次逃出瓦剌人的魔掌,最终却要丧命于同胞刀下。哼,所谓的同胞此时要么杀人,要么被杀,除此之外,绝无第三条路可走。逃跑痴人说梦危难之中生急智,朱祁铭突然朝车旁两名近侍校尉叫道:“把蒋乙扔进路边溪中”这声吩咐近于怒吼,把最后一线生的希望传递给了锦衣卫幸存者。或许方正早将所有的细节都设计得天衣无缝,此刻的厮杀只是遵循预定方案在走流程,而云娘的到来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而已,什么也改变不了。站在方正的角度来想,能让云娘等人永远闭上嘴巴自然是好,即便她侥幸脱逃,也不打紧,无非是日后多费些口舌而已,这年头,移花接木的把戏早被人玩得滚瓜烂熟了。但千算万算,区区一个方正还做不到算无遗策,要想不留下什么纰漏,很难。譬如,车上有个看似被人刻意糊弄的酒鬼,那个既是高手又是废人、事后话可两说的绝佳替罪羊,他毕竟活着眼下能够扭转危局的恐怕正是此人蓟州快刀、“半日醒”蒋乙“咚”的一声,蒋乙粗壮的身体落入溪中。溪水极浅,仅能没人小腿,此刻却没住了蒋乙全身。突然,蒋乙高高弹起,又重重跌坐于溪中,溅起的水花像一朵巨型牵牛花。抹去脸上的水珠,茫然起身,怔怔地看看朱祁铭,再扫视现场,见到满地的校尉尸体和杀兴正浓的黑衣人,蒋乙的双眼就要喷出火来。“嗷”猛兽般的吼叫声划破长空睡狮已醒蒋乙狂吼着纵身扑向黑衣人,空中接过一名校尉扔去的绣春刀,“大胆狂徒老子叫你们死无全尸”那柄再寻常不过的绣春刀一落到蒋乙手上,就如同回炉重锻过一般,森然杀气弥漫开来,预示着持刀者必有令敌肝胆俱裂的雷霆一击。“蒋乙,擒贼擒王,杀了那个使鬼头刀的家伙”朱祁铭叫道,他抑制不住心头一阵阵的激动,双手在微微颤抖。蒋乙落地后舍了黑衣人,转而扑向浑身染红的“白衣”男。那人慑于蒋乙的气势,转身想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蓟州快刀,快若闪电尖厉的破空声慑人心魄,刺目的寒光划过半空,留下数道奇妙的光弧。寒光乍敛,白衣男的身体倏然破碎,细密的血柱喷向周遭的黑衣人。白衣男的下场被云娘不幸而言中,他的身体真的散成了八块冷血杀手看似不畏死,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上更嗜杀的人,见到猛兽一般的蒋乙,他们照样肝颤黑衣人脸上纷纷浮起惧色,可是,恐惧保不住小命,反而会加速他们的死亡。蒋乙手上的绣春刀掀起阵阵腥风血雨,而云娘等人也乘机脱困,展开复仇式的杀戮。形势顿时逆转,冷血杀手们成了待宰的羔羊。第六十五章 生机“半日醒,今日为何醉成这样”云娘诛尽面前贼人,与蒋乙汇到一处。“天不亮方大人叫住我,命我近侍王子殿下,并赐酒三坛,说是壮行,我一高兴就比往日多喝了一坛早酒。”“什么大人小人的他是逆贼”云娘挥剑刺倒一名黑衣人,身形朝另一边飘去,“你嗜酒如命,想必这些日子里他故意放任不管,由着你顿顿醉入酒乡,今早还特意赐酒,其心可诛不料你竟糊里糊涂上了套,哼,一名顶尖高手护不住王子,这能怨方正用人不当么只能怪你失职。别人死了还有抚恤,你死了只会臭名远播”蒋乙微怔片刻,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咬咬牙,将绣春刀抡得愈发凌厉了,嘴上嘟囔道:“哪有顿顿醉我不是午间罢酒么”黑衣人群龙无首,无从获得撤退令,只能硬着头皮续战,可在蒋乙这样的顶尖高手和云娘、霓娘这样的三等高手面前,只有送死的份,故而不久就被杀得七零八落。这时,山林中再次响起尖厉的口哨声,紧接着十个褐衣人纵身而来,瞧那身手,显然个个都是高手。现场气氛再度趋于紧张。蒋乙转身朝十名高手迎去,留下云娘率众围攻残存的二十余名黑衣人。与白衣男一样,十名褐衣人全使鬼头刀,但身手应在白衣男之上。他们显然是负责截击的终极杀手,被盯上的目标若想脱逃,会招致他们的致命一击。只因现场情势陡然逆转,他们才不得不提前现身。蒋乙暴喝一声,挥刀向抢在最前面的三人攻去,那三人齐齐举刀格挡,手上吃不住绣春刀劈砍时的沉沉劲力,三人不由得身子一矮,腾腾后退数步。忽见两条人影飘旋而起,两柄鬼头刀分袭蒋乙左右两腋,而方才被逼退的三人也矮身欺上前来,齐攻蒋乙下盘。五人的刀法看不出源自何门何派,只知其招式经过了化繁为简的改进,出刀的方位显得十分诡异,刀势尤显犀利。眼看绵密的刀影即将卷住蒋乙的身体,蒋乙一凛,纵身疾退,堪堪避过五把鬼头刀的上下夹攻,只是,飞鱼服的前胸、腰腹处被划开了两道口子。蒋乙猛然出了一身冷汗。方才溪水一泡,醒酒三分,此时全身冒汗后,他已完全清醒。所有的旁观者都十分清楚,面对对方五人围攻,蒋乙胜算不大,若对方十人齐上,蒋乙必败无疑蒋乙颇有自知之明,不与对方纠缠,频频采用短促突击战术,一触即离,饶是如此,也是防多攻少,落了小风。另五人见状,根本就不管黑衣人的死活,齐齐扑向朱祁铭,看样子是想合五人之力,快刀斩乱麻地扫清一切障碍,并一击致命,以最快的速度置朱祁铭于死地。那边蒋乙无法脱身,云娘、霓娘大急,当即舍了黑衣人,双双奔向朱祁铭身前。刀剑相触,鸣声刺耳,云娘、霓娘像断线的风筝那样坠落于地,嘴角相继溢出血渍。见五条人影如箭矢般激射而来,朱祁铭顿感所有的逃跑路线都被封死,九华三幻还是省省吧,那会死得更加难看如此真实地面对死亡威胁,朱祁铭心中并无恐惧,有的只是深深的不甘,或许还有一丝历经磨难之后等待彻底解脱的释然。“退下”见附近的校尉正拼命朝自己这边奔来,朱祁铭不忍见到现场再多出一批殉难者为他丧命,便喝令他们退到一旁,脸上随即浮起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淡然之色。“扑哧”数声异响连成一片,五名近侍校尉倒在血泊中,鲜血溅了朱祁铭一脸。朱祁铭缓缓闭上眼睛。破空声在耳边猛然顿住,刀口捎来的劲风卷起散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你跟我走,若肯听话,我有办法多要酬金,而你也能多活几日,相当不错的买卖,就看你愿不愿意成交了。”朱祁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十分英俊又异常恶毒的脸,嘴角的浅笑竟有分迷人的魅力。掠过这张脸的耳际,可见四个褐衣人的背影,他们提着鬼头刀,缓缓前行,朝着云娘、霓娘坠落和剩余十三名校尉立身的方向。此刻,那四个杀意正浓的家伙猛然转过身来。“别废话你的贪心会害了大家,快动手了结这小子”“我可以供你驱遣,但须放过他们。”一只细长的小手指向了云娘那边,又转向锦衣卫那边。美男杀手一扫即敛的目光比刀口还要锋利,目光所及处,一张洁净的脸庞上,嵌着两颗无比清澈的眼眸,似墨玉一般璀璨。“可惜”伴着一声轻叹,那颗极有型的头颅徐徐摇动,嘴角挂起一丝恶毒的浅笑,“你若在鬼头刀下活过三招,我或许会满足你的愿望。”让稚子在鬼头刀下走三招这无异于谋杀若是为己,朱祁铭宁愿引颈就戮,也不愿被对手猫捉老鼠般折辱而死;但若是为了数十条幸存的人命,则另当别论,轻灵的九华三幻说不定能为他们迎来生机。杀手骤然收刀,那是攻击前的瞬间回撤。就在这一瞬,小小身影朝反方向飘旋而去,收刀者顺势以刀背出击,随着一记闷响,刀背磕在朱祁铭下巴上,朱祁铭侧身便倒,一道血柱混着一颗碎牙溅出口腔。鬼头刀如影随形,尖厉的破空声兜头盖下,朱祁铭咬牙硬生生撑起身子,踉跄中还来不及施展九华三幻,就有利器划破躯体形成的恐怖感觉从后背极速掠过,刺心的痛感顿时传遍周身。耳边响起霓娘的啜泣声,这一刻,勇士般的使命感被瞬间放大,肉体的神经末梢倏然封闭,朱祁铭拼命稳住底盘,只是踉跄了数步而已,并未扑倒在地,下一刻,他的身体无比轻盈地飘向马车那边。鬼头刀在离他两尺远的地方狠狠劈下。一名少儿,赤手在鬼头刀下连过三招,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奇迹众校尉无不目含泪光,地上的云娘、霓娘坐起身来,相拥而泣。此刻的哭泣,不为杀手随口一诺抛下的渺茫的活命希望,只为小王子在疯狂的砍杀下竟能活到现在,还有他尚在流血的伤口给人带来的丝丝触动。“你得兑现你的承诺”朱祁铭扶着马车,期待之情从眼中绵绵流淌出来。“承诺幼稚杀手终生只有一个承诺,那就是杀人”冷酷的美男子将朱祁铭的幻想击得粉碎。数十双眼睛齐齐望向这边,那里面无不装着两个正在迅速膨胀的大字:愤怒愤怒有时会让武者自乱方寸,有时则能催生隐含的潜力“嗷”蒋乙狂吼着劈出一刀,三柄合力遮挡的鬼头刀竟抵不住这倾力一击,绣春刀落在了一名褐衣人的肩上,生生切下一整条臂膀,残肢喷着血柱飞向远方。一击之后,蒋乙渐渐占得上风。云娘、霓娘爬起身来,扑向原本是走向她们的两名褐衣人,如疯了一般,招招拼命,不惜门户大开。幸存的校尉嗷叫着扑向另两名褐衣人,一阵人影翻飞,原已淡忘的刀阵,此刻摆弄起来,却是十分的默契,其威力不容小觑。朱祁铭把破碎的幻想扔到一边,咬咬牙,身形一荡,快速飘到马车的另一边,隐在车后,随手操起地上的一把绣春刀,屏息等待着那个稍纵即逝的时机。一道身影平飞着越过马车,伸长的脖子极易让人联想起“引颈就戮”一词。朱祁铭没有辜负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双手合力一举,绣春刀刺中了美男杀手漂亮的脖子平生第一次亲手杀人,既无怯意,也无快感,只有如临梦境般的恍然。回到马车这边,见敌我双方都在与时间赛跑。蒋乙的优势愈来愈明显,但离彻底取胜为时尚早;云娘、霓娘则是险象环生,拼命招式难以持久,只怕下一刻就会落败,而刀阵上的十三名校尉已然力不能支;云娘的手下与黑衣人之间的胜负似乎无关大局。因此,整体而言,时间在褐衣人这边。朱祁铭无力助战,仗着九华三幻,他尚可与人周旋一番,若与人对战,那是以卵击石“那边有马,殿下快逃”现场只有蒋乙还能分心,这道嘱咐恐怕代表了现场许多人的心声。逃此刻的确是逃离现场的最佳时机,可是,看看眼前这帮拼死保护自己的人,朱祁铭迈不动双脚。其实,眼下仍是逃无可逃,与云娘、霓娘对战的两名褐衣人并未完全受困,只要朱祁铭稍有逃意,二人必会脱身前来截杀。“特么的,为何婆婆妈妈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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