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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1 / 1)

管如此,若非民国初立,世道变了,国人讲究平等自由;若非陆昉怜惜爱敬她,一再坚持,口口声声要娶她,她一个抛头露面的妓家女,想要嫁入家族生意庞大、地位蒸蒸日上的陆家,又谈何容易陆老夫人不满意,袁氏敬而远之,陆府的下人也都看人下菜碟,专对付她这个妓家女出身的大夫人。也就只有陆昉,迷恋着她,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这般的美貌,美扇配佳人,改日,我一定要为你专做一把溢彩流光的美人扇才是”新婚之夜,陆昉喝醉了酒,飞红着脸,拿折扇挑了她尖翘的下巴,如是承诺。龙凤烛前,良辰美景之时,这承诺听着就令人动心。没料得却是一语成谶。白氏想到了这里,只觉得头晕目眩,心中一阵的钝痛,像是被人一刀刀在凌迟,痛楚的不能自已。时光流转,好似又回到了那日。那日正是三月三,春光正盛,晚风微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桃花的香甜气息。陆炘却携着凉气而来,俏风吹的他的长衫猎猎作响。他的笑容儒雅,所说的话却如钢刀一般,闪着寒光,冷凛非常。想到陆炘,白氏不由打了个冷颤,闭了闭眼。“画人画骨,画皮画面,这世上最上等的扇子,不是丝绸做面、榉木做骨,而该用您这样的美人做材料才对。”“您跟了父亲这么些年,皮肤松弛黯淡,骨头疏松不凝,已不是上等的材料。”“不若用弟弟做扇如何也算是为陆家出一份力了。”不若用弟弟做扇如何不若用弟弟做扇如何这话轻轻松松,漫不经心,好似闲聊今日要吃什么一般。她的灿儿。白氏梗着脖子,面皮紫涨。她呼吸急促,好似被人掐了脖子,白氏不受控制地大口大口急急的喘息了起来。稚嫩的孩童哭声,一声声喊着爹娘,哭的声嘶力竭,嗓子都叫的喑哑。眼前一片的血腥惨淡,到处都是艳丽的红色,血水溅的到处都是,斧头叮叮当当的,有韵律的敲着,听着极为悦耳,却是一支魔音。陆炘果然是说到做到。没人阻止得了。陆昉意外去了,陆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跟着去了。二房也分家离开了北平。整个陆家都是他的了,都是他陆炘的了。没人能阻止得了,没人能阻止得了陆炘。仅凭她小桃红,仅凭她自己,她阻止不了。没人阻止得了他她的灿儿。她的灿儿,被做成了一支璀璨夺目的扇子。“娘娘”稚嫩的哭泣声,凄惨的呼喊声,又在耳侧响起。她却救不了他。雪白的扇面,细腻的毛孔清晰可见,上面用朱红的颜料勾勒出红艳艳的牡丹,格外的灼眼醒目。扇骨一根一根,大小不一,却比任何精心打磨的榉木都要柔美流畅,宛若天成,一根一根,熏了恰到好处的檀香,果真是上等。真是精美绝伦“啧啧啧,这么完美无缺的扇子,当真是罕见,算得上是镇家之宝了,咱们陆家的生意,又可以更上一层楼了哈哈哈哈哈说起来,还要感谢太太,感谢弟弟才是。”镇家之宝是的,镇家之宝陆昉曾说过,陆灿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假以时日,必能大展宏图,成为陆家的镇家之宝。陆炘他就是嫉妒。是的,他就是嫉妒陈家替他赶走了陆烁,他还不满足,他还想做唯一。连个六岁的幼弟他都容不下。他都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她的灿儿。“太太,您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老奴啊”刘妈妈见白氏说着说着话,突然呼吸沉重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又涨红着脸,不像是病,倒像是撞了邪一样。她也顾不得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了,连忙走上前来,一边替白氏缓缓地抚着后背,一边倒了盏热茶,凑到她嘴边,帮着她灌了一口热茶。温热的茶水顺着喉管吞到了肚子里,热热的,把她从冰冷的回忆当中唤醒了过来。热气。是了,她还有热气。那一支白绫了结了她,却也给了她新生。她不是什么北平艳妓小桃红了,她不是什么卑微的下贱人了。她如今是白氏,大齐朝的白氏,从六品光禄寺署正家的庶女白氏,敬国公府明媒正娶的大夫人白氏,钦封的国公夫人白氏。继母白氏。从“白氏”在岳阁老府上的赏菊宴上落水,一觉醒来,她就是白氏了。她适应了这么多年,如今谁还敢说,她不是白氏这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见她和灿儿上辈子死的太惨,要她来复仇来了。她若不顺应天意,整死陆炘,怎么对得起白得的这一生。怎么对得起她可怜的灿儿。若不彻底整死他,她怎么敢再怀孕生子。“我没事,不过是一口老痰上来,堵住了嗓子,一时喘不过来气罢了如今已好多了,妈妈不用担心。”白氏回过神来,见刘妈妈又是担心又是惊疑不定的眼神,唯恐漏了马脚,忙静了静心,沉着的回答了一句。心中沉沉的,已没有一丝涟漪。以后如何,你且看她白氏眯了眯眼。、第086章 蠢人老痰堵了嗓子刘妈妈重新站到一边,听到白氏这个解释,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太太年纪轻轻的,哪里会有什么老痰。刘妈妈觉得太太如今是越来越奇怪了真让人捉摸不透。白氏坐直了身子,煞白的脸色恢复了些,她恍若没察觉刘妈妈的疑惑,态度坦然,开始问起了别的事来。“听说杨氏身边的大丫鬟麦穗如今被留在了芜绿苑,妈妈可知她日常都在做些什么”刘妈妈被这一问,思想重新拉回现实,她眼珠滴溜溜转了一下,好似明白了白氏的用意。如今杨氏虽搬去了陆老夫人的琦园,陆昉去探望她的时间反倒更多了。说是孕期不能行房,谁知道有没有就算是没有,相比于以往,大爷如今也算得上是日渐宠爱她了。待杨氏日后产下子女,尾巴岂不要翘上天了这般的状况,不由得白氏不急。“说是留下来守院子的,每日只清扫一下几间上房,和个三等丫鬟差不了多少,倒是没什么正经差事。太太,您可是要趁机把她拉拢过来”刘妈妈笑着问道,语气中很是笃定。白氏却只是笑而不语。刘妈妈明了了她的态度,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不由靠近了白氏一些,低声道:“您这算盘打的是好,但不是老奴危言耸听,那麦穗和杨氏当年一样的三等丫鬟,说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也不为过,您要拉拢她怕是极难的。”刘妈妈的思虑不可说不对,毕竟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杨氏对麦穗的维护之意。毕竟,麦穗是在陆老夫人面前失了言的,这样的丫鬟,就是不打发出去,也该降一等才是。如今杨氏却只是把她留在了芜绿苑,实在是明贬暗护,显然是已将她当成了心腹。麦穗也是投桃报李,对杨氏忠心耿耿,白氏若是想将她拉拢过来,怕是不容易的,若临头被反咬了一口就不好了。“你也说了,当年一样是三等丫鬟,容貌也是相当,可是你看看现在,一个在栖霞阁里穿罗戴翠,一个在芜绿苑里做着粗活。更何况因为一次小错,一夜间她的一等丫鬟的美梦就粉碎了,这个麦穗可不是个脑子清醒有心计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在松鹤堂里失言了。如今杨氏的所为确确实实是为了她好,但也得她能领情不是”白氏说到这里,心情似好了些,轻轻笑了起来。这世上,谁会没有私心呢哪里会有永远的忠诚更何况,杨氏与麦穗不过是半路出家的主仆罢了,如今表现出的情深义重,不过是假象罢了,早晚会有裂痕。一个目光短浅的丫鬟,脑中想的又简单,用起来才方便。更何况,她又是杨氏身边的亲近人,要嫁祸甩脱起来也更方便不是想到这里,白氏也不待刘妈妈再去问,就已开口吩咐道:“妈妈就吩咐下去,日后芜绿苑的麦穗,月例就按三等丫鬟的来就是。她如今既已不在杨氏身边任职了,自然不能再享受大丫鬟的殊荣了”说完这话,白氏就又斜躺了下去,靠在大迎枕上,又恢复了游然悠然的样子。刘妈妈不由大惊,问道:“降月例老奴听说这麦穗的老娘身子不好,一直都靠着药材吊命,他们家里也就麦穗一个正当值的,若是少了银子,可不就是在要她娘的老命吗太太不是说要拉拢麦穗吗怎么如今还要降了她的月例银子,这不是把她越推越远吗”麦穗如今境况已十分不妙,太太若是此时对她释放出善意,还愁她不上钩吗如今太太要降她的月例银子,麦穗若是知道了这么个状况,只会恨上白氏,哪里又会向白氏投诚呢白氏默然,平心静气的合上眼。俗话说得好: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情谊深。不用杨氏的名义,把麦穗逼到绝境,又哪里能显出自己对她的好来毕竟,人也只有在绝境中,才会懂得失去之物的宝贵,才会懂得对施以援手之人进行感恩。不过,白氏却不准备解释太多。“你只需按照我的吩咐安排下去就是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自有我自己的道理”哎刘妈妈什么都好,就是人太蠢了。罢了罢了蠢点也好,至少她很忠心,不必担心什么时候她就会在背后给自己插上一刀了。“是。”刘妈妈听着白氏语气不好,忙唯唯应是。气恨着下属愚蠢的,可不止白氏一人。皇宫,中宫坤德殿。“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陈皇后从高高的凤座上站起身来,玉手“砰”的一声拍在一旁的案几上,声音尖利,恨恨地说了一声。镶满米粒大小红宝石的赤金护甲也被震得颤了几颤。可以想见此时陈皇后内心的愤怒。陈皇后的一张鹅蛋脸保养得宜,肌肤远看着仍旧细润光滑。但到底是老了加上此时因为气愤,额头青筋暴起,面容显得极为狰狞。也由不得她不气愤。看看派出去的都是些什么人精英高手说是一群酒囊饭袋还差不多派去了三十多个顶尖暗卫,耗费了十来天的功夫去跟踪,却连个百无一用的文弱书生都抓不到抓不到人也就罢了这群废物点心,竟将敬国公府的人认作是敌人,追杀了许久。因为追杀,到手的鸭子竟被人半路截胡,三十多个人全都覆灭了陈皇后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只觉得盛怒非常。轩德太子一身宝蓝色直掇,身姿笔直地站在下首,面对着陈皇后的怒火,他两手轻轻攥着,微微颤抖,显得有些紧张。他犹豫踌躇着,良久过后,才吞吞吐吐道:“母后还请息怒,都是儿臣愚笨,管教无方,才使得计划失败,您就责怪儿臣吧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语调轻飘浮躁,似是不确定,又似是在惧怕。惧怕大齐的太子,一国储君,未来的皇帝,地位超然,又身居高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人之上,也该有坦荡从容的气质才对。如今的轩德太子,却是这般小心翼翼的说话,在陈皇后面前弱鸡也似,显得极为软弱狼狈,储君的威严荡然无存。“自然要怪你”、第087章 比较“自然要怪你”陈皇后豁然站起身来,食指抖抖索索,直指着下首的轩德太子,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声嘶力竭,分外刺耳,简直疯妇一般。若非她此时还穿着华服,戴着珠翠,简直半点看不出她是那个对外以柔慎恭敬著称的皇后。贵女的矜持,中宫的端庄稳重,统统被她抛在了脑后,此刻她扭曲的脸,明晃晃的显示着她压抑不住的愤怒。陈皇后哪会不愤怒呢如今高卓权柄日重,高氏母子也颇得圣上隆宠眷顾,若非她与圣上还有着结发情谊在,若非圣上因着大皇子的死,一直对自己心怀愧疚,她这中宫之位能不能坐得稳,还是两说呢是了大皇子若是清儿还在,必定慎之又慎怎会办出这样的蠢事自己只需稳居钓鱼台就是,何必像现在这样,日夜战战兢兢、费尽心机去拼去斗,生恐二儿子的太子之位教人夺了去。“自然要怪你”陈皇后起得太急,双眼微微发黑,她稳了稳神,立马才又强调了一遍。“看看你养出来的这群废物如此简单的任务,都能给我办砸了我还能指望着你干些什么怕是什么都干不了若是没有陈家,没有我,你这样的心计魄力,怕是早已被坑害了千次万次了若是你哥哥还在,必定会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的,又哪里会像你一样,把局势弄到如此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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