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四皇子听到这个名字,眼光闪了闪,紧接着问道:“这药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怎的听这个名字,竟像是用在风月场合的”在座众人对这味滇南药自然也不了解,他们见四皇子问的如此急切,且话中又提到风月场合,只以为他是想要找出背后害他之人,倒是没有多想。两位太医在室内众人的重重视线下,不由有些紧张,其中一个攥了攥拳,定了定神,这才颤声道:“回两位殿下,这美人含笑癫听着轻浮,却不是用在风月场合的,而是大昭王室的宫廷秘药”“大昭王室里的密药”轩德太子没待他说完,就提声打断了太医的话。他真的有点懵了没成想,这香炉里不但搜出了药,还是出自大昭皇室的。大昭雄踞滇南,从太祖立朝开始,就一直与大齐势同水火,国虽不大,但这个弹丸小国却着实邪乎,国与巫合一,炼巫药、训毒蛇,加之有巫术,大齐这些年来和它竟然只能险险打个平手,若非先帝时期大昭皇室内乱,大齐趁势而入,将大昭打得七零八落,恐怕这大昭还会是大齐的一块心腹大患。可见它实力之强尤其是这些年,大昭隐隐又有崛起之势,似乎对臣服于大齐的现状十分的不满,着实成了惠崇帝的一块心病。想到这里,轩德太子有些兴奋。若今日这事与大昭牵扯上了,那么不仅跟自己没半点关系,且说不定还会牵扯到前朝一旦牵扯到前朝,四皇子虽是受害者,想要顺利脱身,怕也不容易轩德太子只觉得心里一舒,他可不管这大昭究竟是何目的,只要能让四皇子倒霉,他就开心、就高兴“没错”太医点点头,肃容道。“大昭当初向大齐俯首称臣之时,曾经献过一本苗医药典,上面记载着的尽是大昭的各种药物的秘方,先帝虽十分重视,但因苗药向来十分阴邪,并不敢公开刊印,只将这本药典珍藏在藏书阁中,并翻印了两册,赐予了太医院”众官员听到这个,忙附和着点点头。大昭巫药十分的出名,当初主动来求和的大昭大皇子为显示诚意,特意进献了这本苗医药典,也因为这个,大齐才答应收兵,并协助大皇子打败霍乱的其他几名皇子,扶持着他当了大昭忠义王。四皇子见太医说的头头是道,眉头拧得更深,他的眼神不由得望向高俨,高俨却冲他微微摇了摇头。轩德太子见四皇子面目愁苦,心里更加欢畅,他冲着太医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太医就道:“这美人含笑癫,就在那药典的首页上,因而下官记得十分清楚。这药同咱们大齐的寒食散很像,但药效却是寒食散的百倍千倍殿下与高公子几人虽神志不清、精神错乱,做出种种无道之举,却已是幸事了亏得今日那背后之人只是将这药弄到香炉里,若是弄到吃食里去,即便只有小小一块,也能让人瞬间丧命,七窍流血而死”哈这药竟然这么烈四皇子与高俨两个顿时觉得尾椎一凉,他们此时倒顾不得去想害他们的人是谁了,完全沉浸在后怕之中。陆烁听完太医的证实,心里提着的那股担忧却完全放松了下来。只要不是那味药就好,至于其他的,暂且随他去吧。“这么烈性的药,当真是都一次听说”轩德太子啧啧感叹道。心中却暗恨这人既然要害老四,怎的不投到吃食里,直接把他毒死轩德太子摇头感叹了一会儿,才似想起什么似的,剑眉一竖,喝道:“听你刚刚话中的意思,这药似乎只有太医院能够配得出来,难不成是太医院在监守自盗不成”两名太医闻此,慌忙跪在地上。“殿下”其中一名抬起头,仰面看着轩德太子,道:“太医院空有药典,但这苗药一向邪门,能够配制齐全的不多,尤其是这美人含笑癫,不仅需要大昭漓泉取用的水,且且它还需要味,就是就是往任巫王的骨灰,这两样,若是没有大昭皇室的允许,咱们大齐之人可是万万拿不到的”巫王的骨灰陆烁只觉得浑身发毛,心里一阵阵恶寒显然,室内有这种感受的,绝不止陆烁一人。“这么难拿”四皇子冷哼了一声,眼神冰冷,道“这人为了暗害本宫,可真是煞费苦心哪当真是难为他了”显然,此时四皇子早就忘记,若非是他自己先起了害人的念头,别人又怎能趁虚而入,成功得手呢太医见四皇子如此说,张了张口,心中挣扎了一会儿,才没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这美人含笑癫再怎么强劲,最多只是令人甚至昏迷罢了但四皇子与高俨几个却在这屋内聚众银乱,若是没有其他药辅助,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想到四皇子眼下正在气头上,他若是说出来了,想必又是一番风波。太医想了想,为了明哲保身,决定还是闭口不提的好。“殿下”正当四皇子怒不可遏之时,高卓突然出声,并冲这轩德太子行了一礼。轩德太子见他如此动作,不由挑了挑眉。“此事涉及大昭皇室,已经不仅仅是暗害四殿下这么简单依老臣看,殿下还是将这些证人证物全部交由陛下审理的好不知殿下以为如何”交给轩德太子处理,他是半点也不放心轩德太子想了想,点头道:“阁老所言甚是就按你所说的办吧,刘公公”他叫了一声,“将室内的香料、铜炉等,还有那几个人证,全部拘好,带着随本宫进宫呈给父皇,请父皇审理定夺。”“诺”刘公公恭敬道。陆烁听到这个,瞳孔不由一缩。、第199章 相帮若说人证,他岂不就是其中一个“殿下,这陆公子”陆烁正暗暗向陆昀使眼色求救,不料刘公公突然指了指他,有些为难的问了轩德太子一句。轩德太子直到此时才想起还有陆烁这个人。他负手站着,转头望向四皇子,见他事不关己,一副任凭自己处置态度,不禁有些纠结。“你难道没听清殿下的吩咐”高卓见陆昀有些焦急的样子,自然不肯放过这个给轩德太子拉仇恨的机会。“殿下既吩咐了让你带走所有的人证,陆烁又是本案的一个关键,自然是要一起带走的,你犹犹豫豫的要干什么”陆烁听罢这话,心微微一沉。今日之事,不仅对四皇子遭遇来说是奇耻大辱,同时也令皇室蒙羞惠崇帝的怒火可想而知,若是今晚就进了宫,谁知会遭遇什么不测,并且,和那些嫌犯一起被带进去,这名声上不成不成再怎么样也不能是今晚陆烁想到这儿,咬咬牙,正要上前,就听一声低沉的嗓音道:“殿下容老臣一声劝,这陆公子再怎么说也是官家子弟,又正当制艺之龄,最是要脸面的时候,且刚刚一番审问并没有审出什么结果来,依老臣看,不妨先放他回府,待明日需要传唤再传唤他就是这样一来,既不会误事,又能保全敬国公府的脸面,岂不两全”竟然是岳阁老陆烁再次诧异他刚刚被审问之时,这岳阁老就帮着开口,没料到现在这种时候,他竟又帮了自己一次陆府与岳府关系并不亲近,不过点头之交罢了且因为上次府试的事,两府还隐隐有些结怨,这岳阁老到底怎么回事,今日竟连连为自己说话“岳阁老倒是仁善”高卓见他竟敢反驳自己,不由哼了一声,道:“不过,今日之事非寻常可比,若是阴差阳错耽误了事,阁老可能担待的起”岳阁老听罢,面容沉静没有反驳,只看了轩德太子一眼,就垂垂眼不再说话。“殿下”陆昀此时才有机会站出来,“敬国公府存了上百余年,别的不说,立身却正。您今晚若是带走陆烁倒还罢了,若是不带走他,臣回府之后定会派人日夜看守着他,保证能够随叫随到”“不必保证,陆大人直接带着陆公子回府去吧。”没待轩德太子回话,四皇子就在内侍搀扶之下站起身来,冲着陆昀点头道。四皇子说完,眼神就又扫向站在一边的许殊均。跟许殊均比起来,陆烁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轩德太子听罢,不由好笑的看着四皇子,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转头道:“既然四弟这个受害者都同意了,本宫自然也无话可说。陆知府切记要把人给看紧了”陆昀忙带着陆烁,两父子一同应是。只是,看着轩德太子嬉笑毫不在意的模样,陆昀心里却是冰凉一片。他们父子二人方才刚一碰面,陆烁就将今日这事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他,陆昀真是没有想到,轩德太子竟是这样一条毒蛇,利用起陆府来,毫不手软,半点情面也不顾及。若是陆烁稍微迟钝一点,让轩德太子得逞了,陆昀简直不敢想象,陆烁日后要面临什么这是不给他们留活路啊陆昀眯了眯眼,想起刚刚自己那番算计,心中刚刚的忐忑与愧疚瞬间消失不见。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诸事都已定下,今日又出了这一番风波,这宴自然也就没了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轩德太子笑着摆摆手制止众人送行的动作,带着几个人证心满意足的走了,四皇子也被人用小轿抬着,紧跟在轩德太子身后出了姜府。等两位殿下走远了,高卓才冷冷看了岳阁老一眼,拂袖而去。其他官员见高阁老也走了,自然也不久留,纷纷拱手与姜景华客气了几句,告辞而去。许殊均沉默着走在许青崖身侧,随着人群一同走出了姜府,直到上了马,他的心却还怦怦跳着。刚刚四皇子望向他的眼神,直如腊月寒冰一般,令他浑身哆嗦,颤抖个不停,一股强大的无力感与恐惧感向他袭来。很显然,今日这事是不会善了了,轩德太子会不会保他会不会审到他头上迎接他的又会是什么他不确定、不知晓,也因此,他的心里更加慌乱了。人的境遇不同,心境自然也不一样。至少杜鼎臣此时心态是十分平和的,他透过车后窗,仔细看了一会儿落在后面的陆昀父子,思索了一阵,良久,他才转过身来,目光沉沉,望向岳阁老。岳阁老正捧着一盏茶,细细品味着。杜鼎臣见他不急不躁,暂且按耐下心里的疑问,接过岳阁老递过来的茶,慢慢饮了一口,直等到岳阁老放下茶盏、神情舒展下来之后,他才道:“陆知府父子两个今日的这番说辞,您信吗”“我信不信不重要太子与四皇子信了就成”岳阁老见他终于问了出来,不由笑了笑,从容答道。杜鼎臣拧眉,“您觉得两位殿下是真的信了”“我看八九不离十”岳阁老点了点头,“若是没有美人含笑癫那回事,太子殿下可能会揪住他不放,毕竟,这可是扳倒四皇子的一个重要机会。只是啊活该他陆烁福大命大,我看两位殿下现在可没心思过问这件事咯”说完,还开怀的笑了笑。“外公,孙儿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那陆烁解释的倒好,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恰恰好就躲过了这一劫”“所以我才说啊陆昀父子当真是手段高明,三言两语之间,不仅把自己洗清了,还顺带让两位皇子都相信这背后另有其人”杜鼎臣瞪大了眼睛,“您是说”“噤声”岳阁老打断他的话,“心中知道就好,眼下时局复杂,还是小心为妙。杜鼎臣点点头,心头却依旧震撼不已,“四皇子他竟真的”岳阁老点点头,“苍蝇不叮无缝蛋高卓那小老儿若知道了真相,只怕要气煞了”、第200章 提醒岳阁老说完,笑的愈发畅快。这世上,从来没有甘心情愿被人压在头顶的,高阁老是,岳阁老自然也是。只不过有的人行事张扬、步步高调,有的人则步步为营、韬光养晦罢了“四皇子若真的有这个毛病,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恐怕他的荣华路也就到头了于太子而言,此时岂不是扳倒他,稳固东宫之位的一个好机会外公,您要不要”久久,杜鼎臣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之处,不由脱口而出道。“不妥”岳阁老听此,却皱了皱眉,叹了口气。“为何”杜鼎臣诧异,“若是能将断袖的名头给他坐实了,他就再无翻身的可能四殿下一倒,高卓也就同朝菌蟪蛄一般,对您再也形成不了压力,到时内阁只余您一人,您也可扬眉吐气了”岳阁老听罢,摇头笑了笑,看着杜鼎臣道:“你看着吧不管这事是不是事实,陛下必定都会帮着捂的严严实实,事涉皇家颜面,若是我这时候撞上去,只会适得其反”“这”杜鼎臣拧了拧眉,迟疑道:“今日在场这么多人,加之太子殿下的有心为之,只怕不出今晚,这事就要传的沸沸扬扬了,到时候不管四皇子是不是断袖,只要有心人背后推动,即便不是也能传成是了,陛下便是手段再厉害,还能堵得住满京师人的悠悠之口吗”岳阁老听罢,却是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