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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陛下不是这个想法”陆昀见他如此,再结合陆昀自回来之后就一直情绪低落的表现,心里不由一紧。前些日子,惠崇帝令陆昀派遣四所前往滇南秘密查探的事情,陆烁也是知道的,刚刚陆昀话中又提到惠崇帝当堂讲出了十三王子招供结果,驻守滇南的安远侯不知怎的也牵涉其中。陆昀没有明说惠崇帝对安远侯的态度,但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却已表明了一切。自古以来,皇帝对武将、尤其是掌一方大权的武将都是不放心的,更何况听近年来的传闻,这安远侯自先帝时期就驻扎在滇南,根基深厚,又不太听从惠崇帝调遣,惠崇帝没使计夺了他的兵权,都算是客气的了。这样一想,陆烁就又觉得理所当然了起来。“陛下态度尚且暧昧,但总的来说,想要收拾安远侯的意思还是比较明确的。”陆昀叹口气。陆烁明白陆昀在叹气什么。大昭与大齐近年关系日益紧张,小摩擦不断,滇南的守备也就越来越重要起来,加之现在因为十三王子的事,两国的关系只会更加紧张。不管这安远侯到底有没有存着贼心,但是有他在滇南镇守着,滇南相对来说就会安定许多。若是惠崇帝在这个时候因为怀疑和不信任治罪安远侯,会不会导致滇南大乱暂且不说,甚至还会冷了民众们的心。毕竟,这安远侯不单战战兢兢保卫滇南,且他在任上不乱征苛捐杂税,一向得民众爱重,口碑极好。陆昀说完这话,转头看陆烁跟着愁苦起来,不由笑了笑,道:“现在担心这个,还为时过早,陛下可精明着呢,眼下风头正紧,他可不会在这时候做出自乱阵脚的事情来。”陆烁赞同的点点头,“或许陛下只是想警告安远侯,毕竟有您之前查的那些东西在,陛下警告一番,或许这安远侯还能收敛一些。”收敛陆昀没回答,心里却微微冷笑。若这安远侯真的跟成王余孽有牵连,哪里能收敛的起来。毕竟,相比于拥立幼主的摄政大臣而言,眼下这个蜗居在滇南的安远侯侯位实在算不得什么。父子二人谈论到这里,这话题也就没了再继续的必要了,正巧明堂的午饭也在此时一道道上了上来,父子俩对视一眼,施施然离座往明堂走去。十三王子的审问结果出来之后,也就前两日引发了一场讨论的高潮,等这事过去,余波也就跟着消失了。京师却没有因此就恢复平静。依旧是猜测纷纷、人心惶惶。此时五月的余韵讲过,天气一日比一日燥热起来,派往大昭的信使还没有回信,前往河北道调查盐运案一事的钦差大臣们却在这个时候整装出发了。因带的从官、侍卫较多,故而前往河北道办案的大臣队伍就显得浩浩荡荡的。这队伍吸引了一大批围观的老百姓,有什么内情都不懂纯粹看个热闹的,也有知晓这盐运的重要性、特意来看看钦差大臣都是谁的。这就使得街上更加的热闹,堪比过节时期的喧嚣,人群占据了几乎整条朱雀街,因穿着各色衣服的都有,看着有些晃眼睛。陆烁也在这围观队伍之中,只不过不同于摩肩接踵、在街道山挤来挤去的老百姓们,他此时坐在上首的茶楼上,透过打开的轩窗,边饮着茶,边专注的看着“陛下居然真的派了陈大人为钦差大臣”二楼上雅座不止一处,陆昀正张望着向外看的时候,就听旁边一桌上坐着的一个人说道,虽压抑着声音,却透露出些敢怒不敢言的意味。陆烁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说话那人。就见他长得圆滚滚的,肥头大耳,肚腩高耸,穿着一身的青布衣衫,出手却极为阔绰,不仅占了雅座,且还点了这店里最顶级的松山雪芽。陆烁只溜了一眼,就大概判断出来,这大概是个商户,且他做的生意必定是跟盐有关系的。“那还有假”就听他对面的一人微微提高了声音,“陛下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就如板上钉钉,哪能说改就改。”“这陈大人”先前那人闻言,眉头一皱,脸上的肉就控制不住的挤在一起。“哎”他叹气,“喝茶喝茶。”有些气急败坏的焦躁。这番动静闹得极大,不止陆烁,他这桌上的几人俱都听见了。陆烁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明白刚刚那人那声叹气所代表的含义,桌上的其他人,姚广坤、谢凇、蔡行霈、孟春等,也都一脸木色,对此置若罔闻。这话自今日开始就听得太多,刚开始谢凇等人还会派小厮等出言阻止,但听得多了,也就渐渐麻木了。惠崇帝派陈大人做钦差大臣这件事,只要京师中对时局稍微有些判断的人,就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人言可畏,谢凇他们能出言阻止这些人开口,但却无法阻止他们在心里嘀咕、咒骂。“喝茶,喝茶。”谢凇显得有些烦躁,也瞧了侍立的小厮一眼,示意他上前添茶。众人全都心照不宣的举起茶盏。唯有孟春仍旧怔楞着盯着外面,神情有些恍惚。众人对视一眼,俱都明白他这恍惚的原因。尤其是与孟春关系最好的姚广坤,他一向与孟春形影不离,孟春这些天来的焦躁和烦闷他自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京师里的百姓不知道,但他们这些官家子弟却是清楚的,眼下惠崇帝对安远侯十分怀疑、警惕心大起,加上又有大昭裹在中间,陛下问罪安远侯,那是迟早的事。安远侯兵力强大,这些年又一直不逊,会不会老实任着惠崇帝摆布,还真是不好说。孟春的父亲孟将军如今就驻守在滇南,一面守护着滇南的安危、一面暗中监视着安远侯。若是安远侯当真拥兵自重、率先乱了,那孟将军该何去何从留在滇南,孟将军的下场就是一死,说不定还会被按个随从叛乱的罪名,回来,滇南必当不保,他势必会承受千夫所指,骂名可想而知。十分的尴尬。“孟兄。”见孟春还在出神,陆烁忍不住轻声叫了他一句。孟春听到这一声喊,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其余四人看向他的探究眼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不禁有些讪讪。、第225章 针锋“孟弟。”见孟春虽神情尴尬,但面上的焦躁悲痛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样子,姚广坤秀气的眉毛也纠结到一块儿来。孟将军虽是武将,性情却极为慈和,且他功夫好、于排兵、布阵上也颇有经验,往年回京之时,因两家较为亲近,姚广坤没少登门求教,孟将军一概欣然答应、用心教授,说他是姚广坤的半个师傅也不为过。更何况姚广坤与孟春又是自小一块长大的情谊,故而,孟春此时的担忧姚广坤也是感同身受,他这几日对镇守在滇南的孟将军也是牵肠挂肚,并不比孟春少多少。陆烁正坐在姚广坤对面,一肘撑着桌案,用杯子半挡着脸,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姚广坤孟春两人的表情,等看到二人俱是一脸沉痛的样子,而姚广坤面上更多了一分安慰之色,陆烁恍然,看来外面传闻姚广坤与孟春关系亲厚、果真不是说说的。姚广坤此时无暇理会坐在他对面的三人心中是何想法,他伸出手去,拍了拍孟春的肩膀,又亲自倒了一盏茶,递到孟春手上。茶汤澄碧,上面漂浮着两片褐色的茶叶,原本皱巴巴的茶叶在茶水的浸泡下,慢慢舒展开来,孟春低头看着,眉头渐舒。“孟弟不必过于担忧伯父,现下咱们大齐与大昭关系正是紧张地时候,安远侯便是再混账,陛下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收拾他,孟伯父暂且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倒是你,这几日为了孟伯父的事,茶饭不思、精神恍惚,连日常读书都松懈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是家中长子,孟伯父有危险,你更该拿出些男儿气魄来,顶立门户,带着伯母和几位弟弟妹妹安心候着才是”说是这么说,但对亲人的担忧牵挂哪里是这么容易排解的呢孟春将视线从澄碧的茶汤中转移开来,先是投射到姚广坤身上,见他一脸的担忧,再转向坐在对面的几人,虽不知有几分真假,但几人也与姚广坤一样,俱是一副想安慰却无从下嘴的窘迫样子。孟春见此,虽心中仍旧郁郁,倒也不好因为自己坏了大家的雅兴,不由扯动嘴角笑了笑。孟春并没有放下心结,其余几人自然也都看的出来。蔡行霈就说道:“姚兄说的没错,安远侯镇守一方,陛下轻易不会动他,同样的,咱们大齐近年来国泰民安、政通人和,国力蒸蒸日上,安远侯浸淫朝堂多年,他与整个大齐之间的差距,安远侯不可能看不出来,若是没个契机,他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次的事,依我看,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实在是无足轻重,孟兄尽可将心放回肚子里去。”“不错”陆烁见孟春笑的比哭还难看,嘴角抽了抽,言语却柔和起来。“况且孟将军战功累累,于滇南人而言,他的威信并不比安远侯差多少,便是将来滇南与大齐短兵相接,安远侯也未必敢真的对孟将军做些什么,毁坏名声不说,还极有可能动摇民心小弟虽没见过安远侯,但从传闻上看他也是个十分精明的人,想来这种自毁长城的事,安远侯是不会做的。”大到如今的朝局、滇南的情势,小到安远侯的为人,几人俱都分析了个遍,孟春心中的烦闷虽不至于一扫而光,却也去的差不多了。他举起手中的茶盏,敬了一圈,道:“某关心则乱,劳烦各位帮忙排解,不胜感激,现在以茶代酒,某先干为敬。”说罢,一仰头,将一杯茶喝了个干净。虽然他喝得是茶,却喝出了二锅头的气势,陆烁不禁感叹,果然是将门虎子,虽说如今孟春读书举业、日后准备科举做官,但他骨子里的豪迈爽朗却是没有变的。其余人见状,自然也不耽误,紧跟着孟春将杯子里的茶喝了个干净。这茶楼不算高档,但胜在地势高、视野广,几人今日相约出来,原本就是为了旁观河北道盐运案的监审队伍的,故而,几人又安慰了孟春几句之后,这话题自然也就转到了此次钦差的身上。“陈大人一直在通政司任职,这通政司只负责上传下达,可从没出现过断案审案的先例,陛下派陈大人去河北道,你们说,他真的能办好这趟差事吗”几人说着说着,蔡行霈就突然开口道。陆烁闻言,拿着茶杯的手不禁一滞。他看向蔡行霈,就见他依旧嬉皮笑脸,一副吊儿郎当的浪荡样,刚刚那话似乎只是随口一说。陆烁面上不变,心里却冷笑。这太子还没登基呢,陈府和蔡府就已着急着互相攻讦了,两大主力军这样面和心不合,怪不得这些年有着惠崇帝的偏爱,轩德太子却仍旧只能与四皇子堪堪打个平手。“圣上既然亲自指定了陈大人,自然就有圣上的用意,你这话就有些僭越了”谢凇听了蔡行霈似真似假的一声问询,脸立刻拉了下来,有些不高兴。“况且,陈大人为政多年,如今又任着通政司左通政之职,每日经他手的内外奏章不知凡凡,这处事经验自然要丰富得多,这河北道一事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大麻烦,陈大人自然能料理的妥妥帖帖”陆烁闻言没有说话,看着蔡行霈吃瘪的样子,心里暗笑不已。他又转头看向谢凇,就见他依旧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只不过他皇家修养及与生俱来的贵气,使得他此时的诘问不显得咄咄逼人,反而看着彬彬有礼。陆烁默然,这谢凇不愧是福王府世子,与他父亲的处世态度当真是一脉相传。比起蔡府来,陈府于轩德太子而言可要亲近和重要得多,谢凇回护惠崇帝与陈大人,不过是在表明他对皇室的尊崇态度罢了。福王府能屹立这么多年不倒,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蔡行霈被驳斥了回去,虽心里不忿,只是碍于谢凇的身份,到底不敢多嘴多舌什么。谢凇所言非虚,河北道这事对于陈大人而言,处理起来倒真的是得心应手。倒不是说陈大人能力有多强,手段多么厉害,而是因为河北道盐运案这事,本就是由他带头主导的,这暗中牵涉到哪些官员、哪些势力,共假公济私弄了多少盐场,陈大人心里早就有了个大概。临来前,他又特意翻阅了河北道这边的账本与人员安排、盐场布局,故而了解也就更深,加之他又暗暗托人朝皇后宫中递了几回帖子,从陈皇后那里得了准信,如此一来,这件事大致要弄出个什么结果,就渐渐明朗起来。他现在所要操心的,就是如何令原先那些在他的安排下、犯了错误的下属官员主动担责,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将轩德太子从盐运案中摘出来,将陈家与轩德太子在河北道的利益得以最大化的留存。除此之外,他还要随时警惕着河北道巡盐御史邹远章。邹远章这可是高卓的女婿,与高卓一个鼻孔出气不说,三月份轩德太子派人截杀的那个痦子男,后来经过暗卫查明,就是这邹远章的幕僚。邹远章既然老早就发现了河北道盐运的蹊跷之处,又派人冒死进京禀报高卓,可见他从一开始就想揭露此案来扳倒轩德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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