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刚跑就控制自己停下,一个踉跄站稳,默默坐回去,心里很好奇但偏要表现自己是被迫的,要不是碍于花问鼎身份早就过去阻止了,“这不大好吧。”骑兵们的视线让墨宝的腿肚子打颤。王青秀率先拔刀,引得骑兵们纷纷拔剑,一时间刀剑反射出篝火光芒,扰乱视线。冷文宇却是悠然自得的搅拌着锅中食物,只是不再压制高手的内力威压,更是刻意的内力外放。莫习等士兵被冷文宇阴寒气势所压,徒然后退一步,纷纷惊道:“好强好阴的内劲”冷文宇修习的是阴属性内里,而此时正是最为阴森的黑夜,此地又是令人莫名毛鬼悚然,于是乎她阴寒的气息达到了力半功倍的效果,直接将这些视线排除在外。作为被攻击目标的莫习更是觉得阴风刺骨,额头仿若被无形的力量猛然一击,向后倒仰摔地。冷文宇视线落回翻滚着艳红汤汁香气扑鼻的锅中,不着痕迹地吞咽口水,慢悠悠道:“一切只是冷某的猜想。实际上拦路的圆木已与大地融为一体,不知道闲置了多久。所谓的误导路碑也已指向右侧道路很多,无人挪动的情况下才会在地面留下长方形的凹痕。否者绝不会深入地表以下,以至于片草不生。因此,如若此处真是贼匪用来打劫所布置的陷阱,也是被遗弃很久的陷阱。只是不知为何路碑是近日才被转动为不左不右的位置。”墨宝等人盲从地一路跟着她的话想下来,自然是觉得她说真是太对了,于是纷纷点头,对身处野外的心防减弱了不少,颇有松口气的意味。花问鼎与公孙锦是边思考边听,于是顿时疑窦丛生花问鼎道:“那冷师爷可知,所走右侧路面行人来往的痕迹,近日被搬得不当不正的路碑,又是怎么回事”他长得英武沉稳,这声音也带着令人心神向往,感到安心的磁性与威严。以至于,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去,只剩于夜独有的声音。冷文宇客气的对花问鼎一抱拳,实话实说道:“冷某不敢欺瞒殿下,您提出的几点也正是冷某想不通的地方。只做出了一个不能求证,且仍疑惑丛丛的猜测。”花问鼎听着她带着丝丝寒意的公鸭嗓音,眼眸诧异微闪,随后压下疑惑,抬眉道:“哦说来听听。”冷文宇手里还捏着准备添加进火堆的一根枝桠,像是平日思考时转动扇子一般转动木棍,玩笑语气道:“兴许是前阵子下雨的时候,一路人误入贼匪修建的右侧道路,结果就像我们这般发现走错了,从而往返回去,这样就在路面上就留下了反复相同的痕迹。又兴许是这行人心好,就准备把路碑搬正,结果搬了一半又不耐烦了。”“相同的痕迹。”花问鼎视线在冷文宇手上一顿,只因为她手拿漆黑粗糙的枝条,将她白皙若冰的细长双手显得更突出了,这让他眉心一皱。公孙锦也被这个词儿吸引,露出瞬间恍然,随后有些困惑和不敢相信,“冷师爷的意思难道是说”来来去去的痕迹并非来自不同的来往行人,而是同一批人对了之前冷师爷描述的时候也提到过马蹄印车辙痕规格一致。莫习顿时抓住小尾巴,“大胆冷文宇你竟然给殿下胡扯八道。”花问鼎目光瞬间清明,不着痕迹的收回眼神,有些不耐的看了莫习一眼。偏生莫习没有眼力价,还以为这是嘉许的一眼,更来劲了,瞪着冷文宇的眼神都能把她千刀万剐,“怎么你还有什么好说”花问鼎对自己亲自选的人也有点怀疑起自己的眼光。冷文宇抬眼定睛瞧着莫习,莫习瞬间就感觉像是被冷血动物盯上,可冷文宇却是笑了起来,颇有几分调侃之意,“莫校尉说的不错,冷某还真就是胡说八道。”她这话让大伙一愣,冷文宇见他们这个反应,勾起透着丝丝寒意的得逞笑,单手背后,道:“因为若是留下痕迹的行人走错了,为何左侧路面上没有丝毫痕迹显然并非真的想去平和镇,而是沿着我们来时的路走了。更别说那些痕迹可不是反复走上一趟的痕迹,而是来来回回不知几次,其中并排拉车的双马马蹄痕迹更是来时深回时浅。这又是如何造成的那么为何来此右边的路还来回反复的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了什么”原本大家听到山贼抛弃此处多时而放下的心,再次因为冷文宇的话而提了起来,即使闻着麻辣烫诱人的香味,但胸口处仍像是悬丝挂着块巨石,紧张而警惕。莫习愣了愣,哼了一声,“胡说八道也敢说,我还说我们所在的中途戛然而止的路,是因为当地人修路的费用不够,从而不得已停工的呢所以路碑是旧的还没来得及作。”冷文宇故作惊讶抬头,满眼写着“赞扬”,枝条敲打掌心道:“莫校尉果然让冷某刮目相看。举一反三孺子可教,确实有这种可能。”莫习的脸憋屈的绿了,若是冷文宇与他争锋相对,他还能舒坦些,可是明明是自己胡说八大的话却被人认同了,简直是比拳头打入棉花还难受于是转身摸摸爱马的鬃毛 ,求安慰。莫习的“好方面”的猜测,冷文宇的半认同,并没打消之前众人的担忧,整个营地不复之前的放松。花问鼎和公孙锦悄声商量着怎么办。整个营地只有噼里啪啦的烧火声,和士兵巡逻的布料盔甲摩擦声丛林深处有晦气的猫头鹰叫声。冷文宇自己捞了一碗酸辣粉,自己又从脚边坛子舀出三大勺醋加入碗中,在众人酸倒牙的表情中,举止优雅的吃了起来。墨宝自己盛了一碗,忽然冷不丁看到那个莫习还在恶狠狠的瞪着冷文宇,小声对冷文宇和王青秀,说:“其实我觉得,如果冷师爷能把吃食分给莫校尉,就能缓解与莫校尉的关系了。”王青秀撇撇嘴,“拉倒吧,就他那德行,吃了冷先生的,心里没准还得骂冷先生只懂得钻营这些小人心思。”那边,耳力上佳的莫习正拿着豆饼喂马,闻言后背一僵硬,心说:呃竟然被猜中了。夜明星稀,凉风阵阵。大家都睡了时候,吃了麻辣烫的墨宝不出意外的跑肚了墨宝捂着肚子,痛苦的寻找合适的地方排泄,他害怕臭味熏到人家皇子,所以不断的往树林里的远处下风口的地方钻。他背后扩散的营地火光渐渐减弱,四处变得黑漆漆看不清地面,结果他脚下被绊了一跤,发出一连串的哎呦声,沿着斜坡就行了滚了下去。墨宝的叫声,引得巡逻的士兵猛地向他所在的方向扭头,抽出兵器举着火把跑了过去,口中喊着问:“出声的可是墨宝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没事儿,摔了一跤。”墨宝闷闷的声音传来,让士兵舒了口气,但还是继续走过去,“你在哪呢出个声。”“不知道,我摔到坡下面来了。”墨宝不知道自个摔到哪里了,只闻着一股腐烂的臭味,他没多想,只以为晦气的碰到死了的动物或者其他人的大便,难受的爬了起来。恰好,两三个士兵举着火把来到他摔倒的坡上处,举着火把探身向下张望,而后骇然的睁大了眼睛“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墨宝借着山坡上的火把和月光,不经意的往后一看。“啊”墨宝的惊叫声惊醒了夜晚的树林他身后有个大坑,坑中满是第34章 案一:山中匪六一刻钟后,沾染着浓稠黑夜的树林传出阵阵鸟类扑打翅膀的声音。二三十冒着黑烟的火把照亮了坑底,纵然是光线昏黄,可大坑中数量可观的腐烂尸体,仍是那么的刺目惊心。发现尸坑的墨宝正扶着大树“呕呕”的吐着。其他人都聚集在山坡上,向下窥探。莫习是跟冷文宇杠上了,别人都是看着坑底,寻思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的视线却是第一时间找到了穿着乳白色衣衫身材消瘦的冷文宇,想要看到让他得以出言讽刺的景象。可惜冷文宇虽然是以扇子遮住了口鼻,但盯着“惨不忍睹”尸坑的双目极亮极冷极清。莫习看得是心惊肉跳,故而心生恐惧地哑着嗓子问:“冷师爷可是猜测出了什么”所有人的视线一起聚集在冷文宇的身上。用扇子遮掩下半张脸偷偷打哈气的冷文宇:“”她放空的双眼终于是因为莫习一句话凝聚起了神采,认真审视下面塞满腐烂尸体的坑穴二十米见方的坑,边缘与周边都长着杂草,而从坑中人大多都已化为白骨。坑的表面扔着二十个官差打扮,相比之下很是完整新鲜,腰间都还挂着锈迹斑斑、破损不堪的佩刀。冷文宇合拢扇子指向那些官差,高深莫测道:“那些是官府中人。”莫习没忍住翻了个娘兮兮的白眼,哼道:“显然是个人都知道。”冷文宇轻蔑的回视他一眼,铿锵有力的回击道:“如此,莫校尉还问冷某。想来是自认不是人。”“你”莫习被堵的不知如何回击。冷文宇不再管他,只自顾自的故作惊讶,扇子再次遮住嘴巴,道:“冷某数了一下,一共是二十个官差。”暗道:他们怎么都死到这里呢难道先前在右边路面上留下反复痕迹的,正是杀害官差且抛尸的凶手王青秀捧臭脚,“冷先生说的有道理。”莫习外强中干的瞪二人,刚想来句“就知道拍马屁”,那边公孙锦就发话了。“冷师爷还看出了什么”公孙锦忍着胃部的翻滚,用袖子遮挡住口鼻,往冷文宇指出的官差身上看花问鼎用手绢捂着口鼻,却是准备带人下去仔细查看,却被公孙锦拦住去路。公孙锦努力把视线避开尸坑,道:“殿下,容下官说一句,此处如此污秽,又是深夜而且虽说是人命关天,但此事应属当地官府来办,我等监管而已”就像是巡按旁听官员案件,也只是掌控判案的对错大方向,量刑还是归主审官管。花问鼎心想也对,他又不是仵作和捕头,犯不着事必躬亲的查看尸体来恶心自己,于是停下脚步,认同的看了眼公孙锦:“就照公孙说的办。”,迈着八字步走回营地。公孙锦愣,心道:这么办是怎么办冷文宇哈了个哈气眼中渗出生理性的眼泪,上下睫毛都快粘到一块了,如鬼魅般飘乎乎的来到公孙锦跟前,虚抱拳,声音飘渺的提议道:“今晚大人且回营安心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即刻赶往平和县,解决此事。”众人心道:睡在尸坑旁,还安心休息心得多大翌日,天还蒙蒙亮。冷文宇一行人只留下几位士兵看守昨夜发现的尸坑,返回到岔路口,便顺着左侧道路离开了。当日薄暮,一行人就赶到了平和镇县衙。平和镇县县令涂铭,为人有些刻板,却非常的尽职尽责,是个为民办事的好官儿。在花问鼎与公孙锦表露身份之前,就即刻准备安排仵作衙役等赶往尸坑处查看。待花问鼎二人表明身份后,就变作了协同冷文宇等人一起调查。与此同时,叠峦郡郡守赵贵明,获知六皇子与司隶台莅临平和镇的消息,一时间惊喜交加,马不停蹄赶到了治下的平和镇县衙。岔路口,发现尸坑处。一部分衙役拓印那些来回反复凝固成型的马蹄印、车辙痕,另一部分带着工具的汇聚站在那个可俯瞰尸坑的高坡上。衙役们骚动着七嘴八舌:“一共二十个,没跑了肯定是明城府的官差们。”“里面那么多的人,呕是贼匪处理尸体的地方呕没想到这么多的老百姓被杀了,这群可恶的贼匪,恶。”“咱们官差用的佩刀可是茂都军需处锻造的,你们看都锈成了那样,想来当时人就已经遇害。”冷文宇正位于尸坑边缘准备穿戴好验尸装备和许仵作一起验尸。她耳力非凡,听闻此地衙役们似乎对尸坑的来龙去脉非常了解,当即目光如炬盯住身旁许仵作,“贼匪明城府官差还请许仵将此中详情告知冷某。”许仵作三十多岁,面容黄瘦,闻言目光躲闪,支吾道:“那个冷师爷有所不知此地近年来山贼闹腾的厉害,而被抢劫的人经常找寻不到尸体,如今看来”冷文宇将外袍换成白大褂,举止优雅随性,咄咄逼人的视线就那么落在许仵作的脸上,等着下文。许仵作被盯得心虚冒冷汗,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其他衙役觉得周身空气瞬间冷凝,一个个的不再敢议论此时,而是偷偷看向这边。冷文宇无视着那些探究的视线,状似无意的取出隔水手套,垂下眼帘专注的往手上套,对僵硬的许仵作说:“许仵作言辞闪烁模棱两可,难不成是此中有什么诡异,是你知,却说不得的”冷文宇的质问直击许仵作心底,他连忙说:“冷师爷切莫多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哎两个月前,明城府二十名官差押送两千两白银,途径平和镇,失踪了。从三年前附近就惯常有贼匪作乱,每每犯案只寻到失踪路人的遗落包裹皮之类的,我们自然是觉得此案也是他们做下的,和附近各县的官府一起联合搜查追回官银,可是查找了十多天也没找到蛛丝马迹,便将此案上交给了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