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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 1)

哟,这不是尚书令家的大小姐吗怎的今儿有空来逛这凝露阁”安玲珑回头,是两位女子,一人眉目雅静,恬淡温婉,一双秋水翦瞳眸里,似是道尽了万千情思,另一人穿着大红绣着飞鸟描花的裙子,微微仰着头,倒是一副很娇俏的模样。“家母生辰将至,玲珑前来挑选礼物,”安玲珑回以一笑,礼数倒做得很足,“不知两位又为何而来呢”谭悠之本是不打算出门的,毕竟闺阁女子,实在不应过多抛头露面,即便穆国民风相对其他几国是开放得多,对于女子的束缚不算重,但她是谭国公府的小姐,应是矜着自己身份的。若不是聂大将军家的嫡女聂冰依一向与她交好,这次又非要将她拉出来,说是要为姐姐挑选新婚礼物,地方又是在凝露阁,她是断然不会出府的。谁知在此处碰见那失踪了十几年又在几个月前找回的那安家大小姐,她谭国公府身份虽高,但尚书令可是一个有实权的位置,统领六部,因此,两人身份其实基本是对等的,又思及其身世可怜,便不由得软了眸子,微微点头,道:“我是陪着冰依前来的。”聂冰依却很是不满意,毕竟在安玲珑回归前,这谭悠之可是享誉京城的第一美人,结果安玲珑一来,立刻夺了这名号,身为谭悠之的好友,自然是有些不待见这安家小姐了。是以,她又将下巴扬起一点,道:“不如安小姐与我们同行我也是来挑礼物的,悠之姐姐的眼光一向是极好的,安小姐初回府,想来还有很多东西不懂,与我们一同,定是能选到更符合身份的首饰的。另外,既是母亲生辰之礼,当是亲手做的东西更好。”言下之意,便是讥讽安玲珑不过野鸡刚回凤凰窝,德行配不上她的身份了。这话绵里藏针,表面上却又挑不出什么错来,可谓是阴险了,若答应,便是承认自己没有教养,不答应,却又拂了那两人的面子,更是下不了台。安玲珑正欲开口,却被谭悠之的话打断:“冰依道歉”聂冰依不满地撅了嘴,还欲反驳,却被谭悠之的目光摄住,不由得委屈起来:“悠之姐姐我这不还是替你生气”谭悠之美目中嗪一丝冰寒,她自是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一个虚名的争夺,有什么好在意的我还未说什么话,你倒是先替我生气”好吧,聂冰依软了一头,只得上去拉了谭悠之的手:“悠之姐姐,我认错还不行吗”她又转过头去,颇不服气地道:“对不起”安玲珑维持着她的笑,一派的温和:“不必了,玲珑本也未生气,只不过还望聂小姐千万要管好自己的嘴,下次若是不小心将这话在家父家母面前说了,玲珑也只好有所表示了。”“至于这同行的邀请,玲珑想还是算了的好。”安玲珑摆摆手,拒绝了她们相邀。“真是抱歉啊安小姐,”谭悠之脸色渐好,“下次若有机会,悠之定邀安小姐来我国公府做客。”安玲珑点点头,笑得温软。谭悠之这才放下了心,也是微微颔首,颇有一份贵气,携着聂冰依离开。安玲珑打量着两人的背影,一双漂亮的杏眼里,逐渐镀上一层阴霾。这聂冰依性子冲动,成不了大气候。可这谭国公府的小姐,也不知是伪装还是真善,一时间还令人捉摸不透,不过那谭国公谭元丰房里妻妾成群,谭悠之这嫡小姐想要活得漂亮光彩,恐怕背地里算计的人,还不少。罢了,一时之间她也不会与谭悠之起冲突,这段时间里她只安分守己地扮好安家大小姐即可。安玲珑很快挑了一件金丝香木嵌蝉玉珠,便上了马车,准备回府。、惊马马车里。安玲珑敛了眉目,细细思索着她的计划。含蕾一向安静本分,这次却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您”“我如何”安玲珑蹙了眉头,目光里有一丝探寻,“对了,暗卫何时会到”含蕾立即低头道:“想来不多时了,这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本家选好人送来了。”“是吗”安玲珑问道。如今,这京城的圈子里水实在太深,她万万没想到哥哥的下落竟然与皇室联系在了一起,不过,这也的确符合洛云嫣那混蛋的尿性,越难啊,才越好玩。那么如今,她便也只能再往这深水里再大踏一步,主动进坑了。正思及此,外面却传来一声惊呼。“啊”是车夫的声音安玲珑眼睛一定,还未来得及发话,便一下撞上了马车后壁。砰定是这马儿发了狂那马高声厮叫着,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全然不顾自己身后的马车,疯狂地冲了出去马车剧烈地颠簸着,外面还不时有路人的尖叫声响起,安玲珑虽有些防身武功,但她还要护着没有武功的含蕾,实在难有余力控制惊马,更何况,一个尚书令家的小姐会武功,她该作何解释她颠簸地隐隐想吐,身体又不断撞上马车车壁,剧痛和恶心的感觉交织着,实在令人难受。她艰难地向窗外瞥了一眼,梭然发现这马正朝着一家铺子撞去顾不了了即是拼着身份暴露的危险,她也定要将这马控制住,万万不能将性命断送在这里安玲珑嘱咐了含蕾一句:“尽量将身子蜷起来,保护好自己的内脏”语毕,便足尖一点,欲要冲出去。她本是打算假装受不住这马车颠簸摔了出来的样子飞出,却在出去的一瞬间瞥见一道影子闪过那马瞬间惨叫一声,倒地不起,可这车厢却一下给甩了出去定是那暗卫到了安玲珑眸子一凛,低声道:“去救含蕾。”以她的武功,在这样一甩中保全自己的本事还是有的,只不过顾着身份,恐怕断几根骨头是难免了。她微微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剧痛。却没想到,在接近地面之时,到来的却不是断骨之痛,而是一个冰凉而又带点温和的怀抱这人武功极高安玲珑一时摸不清对方身份,是以在睁眼的瞬间以手成爪向那人的咽喉而去却不曾想到穆简安玲珑梭然瞪大了眼,慌忙将掌握紧成拳欲要收回,却被这个男人抓住了手腕,一时间进也不得退也不得,被抓了个现行。她低低开口:“放手”此话一出,便是安玲珑自己也惊了惊她怎能以这种语气对着这堂堂亲王世子说话却没想到,穆简听闻此言,愣了愣,随即便放了手。安玲珑挣扎着翻了下来,立即向穆简行了个礼,垂首低声道:“多谢世子相救玲珑方才失礼,还望世子谅解。”“不行。”穆简淡淡开口。安玲珑一滞,傻了眼:“哈”“我既与你有救命之恩,那便是你欠了我,如今又向我讨饶,那便是想再欠我一份了,是以,不行。”所以,这算是解释吗安玲珑抽了抽嘴角,也是脱线地开口:“就不能欠两份吗”“唔,”穆简歪着脑袋想了一想,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能啊。”安玲珑已不知该如何接话,无语地仰头,却一瞬间撞进了穆简的眸子里。那双眼里浮着无数的冰暗阴凉,又夹杂着无尽的温柔与纯稚,似火光于水上起舞的矛盾,又似野草在暗夜里生长的疯狂,带了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美与惧,好像人面对深邃的宇宙眺望远处明星,却始终不敢踏步。那是大哥会有的眼神吗安玲珑正思索疑惑着,却见穆简唰地一下摇开手中折扇,笑容里一派风流,道:“所以我饶了你了。”“谢世子”安玲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世子,玲珑可否欠你第三次”“可以啊。”看着这个一脸风骚的男人,安玲珑只觉得呆萌,她不断在内心拷问自己:他真的会是大哥吗,他,会是吗“玲珑想问,世子您是否听说过安修旭这个名字”穆简眯了眯眼睛,咕哝着说道:“不曾,不过这个名字,倒是耳熟。”这算什么安玲珑干脆开口道:“既是如此,玲珑谢过世子了。世子,玲珑告辞。”她转过身,此时那护卫打扮的暗卫也已从新驾了马车过来,安玲珑提着裙子,正准备上车,却又被拉住了手腕,只见穆简眸色澄澈,一字一句道:“你欠我三次。”“好,三次。”安玲珑回眸一笑,也认真地说道,旋即抽回手,钻进了马车里。一阵风掠过,那载着安玲珑的马车也摇摇晃晃地驶回安府,穆简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静静地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几秒,便朝着后面挥了挥手,示意身后官兵前来收拾眼前的惨烈场面。他背过手,两道剑眉高高挑起,凤目里闪过一丝疑惑。安修旭到底是谁而安玲珑又为何看起来这般熟悉,竟令他屡屡放纵他虽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可说到底也不是一个软心肠的大好人,为何会对这个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安玲珑么,安家大小姐他恍惚地回忆起上次中秋宫宴,自己好像见过这张脸。是因为这样,她才看起来眼熟吗安严是位能臣,也一直都忠于皇室,他能找回失踪十数年的女儿,实在是件好事,对这刚回安家近三个月的大小姐有所宽容,似也是应该的。罢了罢了。此事倒不必过分探究。他现在只需做好他的事即可,想想父王,想想自己的皇帝表哥,再加上那群宗室的老家伙们,他还有许多人要应付呢。此时已近黄昏,凉凉的风吹过,带走了些许血腥的气味。眼前这“凶案现场”也已收拾的差不多,可以去下一个巡防地点了。他脸上挂起风流笑意,悠悠然离开。他和安玲珑都没发现的是,这街上一家茶馆铺子里,始终都坐着一位着普通布衣的男子,暗暗看着两人,脸上笑得灿烂而又猥琐。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啊求收藏、忠心安玲珑刚上马车,便见含蕾一脸泪的模样,甚是娇弱。“哟,这是怎么啦,谁惹得小娘子如此不悦可要姐姐替你教训一二”安玲珑开口调笑道,想想洛云嫣混蛋耍流氓时的动作,又伸出手指去勾含蕾的下巴,如此,倒真与那地痞无异。含蕾却并没有破涕为笑,而是哭得更凶。她恭敬地向安玲珑行了礼,又流着泪哽咽道:“小姐您何苦护我何苦含蕾不过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倒是小姐您竟让弘大人救我”安玲珑也是一滞,对呀,何苦不管是这辈子作为尚书令小姐还是上辈子侯府小姐的身份,她所接受的教育也是十个下人的命也抵不上她自己的一星半点儿。按理说,她是应该在最关键的时刻放弃含蕾保护自己,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好像变了。之前那一句“救含蕾”真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明明她可以让暗卫救下自己牺牲含蕾,说不定还能以含蕾之死为借口大面积搜索真凶,令她训练暗卫变得光明正大。可是,她没有。含蕾却咬了咬嘴唇,又深深拜了下去:“主子如此待我,含蕾竟还做出了对不起主子的事主子放心,含蕾日后再也不会替夫人监视小姐了以后,主子就是含蕾永远的主子”“原来,这就是肖夫人信任我的理由么罢了,你不必如此,你到底是肖家出来的人,不必这样背弃自己原本的主子来跟我。”安玲珑笑了笑,却是婉拒了含蕾。“主子您是不要含蕾了吗含蕾以后只是主子的人了,”含蕾煞白了脸色,梨花带雨,“肖夫人本就是将含蕾和含蕊交给了您的,是含蕾的错,不该如此”“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简单地就忠心自己安玲珑不是傻子,她感觉得到含蕾的真挚。含蕾跪行几步,一脸的冷嘲:“我们下人不过贱命,肖夫人已算是良善了,可主子您,是奴婢见到唯一的,会在危难之时吩咐暗卫救下人的人含蕾万万不敢辜负了主子的心意,是以,含蕾全意效忠”说到后面,又是忍不住地深拜下去。就是这一个理由吗安玲珑迷惑了,道行深如孟金鑫那滑头者,她想将之降服也要废好一番力气,今日之见,不过是彼此初步的试探,再加上肖家的命令,他才被她压了一头。若是想要彻底为她所用,恐怕还需些时日。而含蕾这丫头,能被肖夫人委此“重任”,再有这一副沉静的性子,她的绝对忠心,得到之难度,就算不如降服孟金鑫,想必差得也不远了,更何况,含蕾这丫头是肖氏陪嫁丫鬟之一的孩子,她手里握着的东西,恐怕不得小觑。果不其然,含蕾又哭道:“还有还有之前奴婢手上握着由母亲传下来的肖家的一小支情报线,在代国冒国。肖夫人将奴婢交给您,并没有收回它,而是告诉奴婢,若自己愿意,可将它交由您,今日,奴婢便将它交出来”果然安玲珑微微颔首,暗道这丫头果然忍得,倒也是个人物。只不过,就因为这样简单到她只是下意识的吩咐,便就交出了自己的所有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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