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终于觉得自己应该是记错了。“好你个个如斯美人呐”文轩一时未收住自己狰狞的表情,说出的话也是生生转了个弯,他认出安玲珑来,当即就涎着一副脸凑上去就要摸美人的小手,姿态猥琐无比,“姑娘嘿嘿咱们真是有缘啊。”安玲珑一闪身避过文轩,脸上隐有不适,冷声道:“请世子自重。”一旁谭悠之见了,上来便想解围。“文轩”她皱皱眉,语气里不乏厌恶,“这是安尚书家的大小姐,不得无礼。”“哦哦原来是安小姐啊”文轩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转了脸却又对安玲珑殷勤地笑开,“安小姐,咱们真有缘”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有点晚小天使们在哪里,快出来冒个泡收个藏呗、忘记带钱“”这是安玲珑。“”这是谭悠之。“嘿嘿嘿”这是文轩。“啪”这是王瑶嘉一巴掌拍开了文轩。“文轩你给我少来这一套除了安姐姐回来不久,咱们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泼皮”王瑶嘉竖了眉毛斥了一声。文轩也瞪着眼反驳一句:“泼皮爷是泼皮你丫就是个泼妇”“你”王瑶嘉一噎,却是一时词穷,找不到话来反驳。文轩见王瑶嘉说不出话来,方又得意洋洋转了身继续讨好安玲珑,才发现美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看样子是溜之大吉了。失落地叹口气,文轩潇洒一甩头上的一把麻花辫,风骚开口:“我看你们就是嫉妒安小姐得了爷的青睐,心里醋着吧。”随即不等两人回骂,屁股一扭一扭也向着远处而去。“登徒子”谭悠之骂了一句,要知道她一直自矜为大家小姐,尽管看不起这文轩,但若让她开口骂人却是鲜之又鲜的,如今她会这么说,想来也是被文轩气得有些糊涂了。安玲珑也没去哪儿,只是她见穆简正怀抱了一把剑,倚在一棵树上,眼睛却看着他们这边微微失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略显懵懂。说起穆简这个人啊,她觉得实在古怪。努力想要营造出一种自己风流纨绔的模样,却总在不经意间显得自己纯稚如一张白纸,但也并不让人觉得蠢笨,反倒自有一股灵气。她不禁走上前去,想要仔细打量这个人。你是大哥吗她福一福身子:“见过世子。”没有回音。安玲珑也没管,径自站直身子。她轻声开口:“世子有心事”穆简此时才微微回神,他转头打量了一下安玲珑,见她稍微侧着一点头,眼睛直对向他的目光,全然一副懵懂无辜的模样。其实他早知这个女子不简单,比如说,她的武功。但是不知为何,见她这样纯然无辜却又暗含一点关心的样子,心里面有个地方,突然就软了一下。所以,他一直未曾告诉过皇兄,关于她的秘密。他隐约觉得,他应该是帮着她的。他稍微定定神,脸上又挂起他标准式的风流笑容:“安小姐多虑了。”“那么,”安玲珑脸上多了一点坚定,“既已说皇室成员不得参加这归尘令之夺,皇上和世子怎的都要来呢”“这是,”他刚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想起什么,话到嘴边就突然改了口,“安小姐不必知道缘由。”安玲珑心知这其中一定有秘密,却也知道不管是穆阳还是穆简定不会轻易告诉自己,毕竟,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然而穆简此举却让她有些摸不清,这究竟是一种保护,还是一种防备看到穆简脸上笑容渐渐沉寂下去,安玲珑知道,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至少这证明着,他所要隐瞒的秘密,远远胜过了一直以来保持的伪装。又想想当日穆阳的发作,还有穆简隐瞒自己会武的事实,这两兄弟,看来也不若表面上的亲密无间吧。而他们的背后,定有一个巨大的、可以颠覆整个皇室的秘密,而这个秘密里,一定隐藏着哥哥的线索。她看得出来,能让一国之君和亲王之子忌惮若此,这背后所牵扯的力量必定极为强大,而现在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恐怕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平衡,一旦打破,便是天翻地覆。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想,也许哥哥也深藏在这网的下面,而他若一动,整个繁华盛世的局面,恐怕会支离破碎。所以若要明哲保身,最好的办法便是远远逃离皇室,一辈子只安安分分如上一世般做一个闺阁小姐,沉溺在自己的富贵梦里。然而她要带走哥哥,要知道前世真相,甚至为当年侯府覆灭报仇,她就必须得接近这个局,以身试险,进入这个局,才有机会做到这一切,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她的选择呢前一世她便安安分分了一辈子,可最后迎接她的,却是年少而亡。谁知这一世她再安分下去,便能不做一颗棋子,逃离悲惨死亡的命运吗所以她甘愿入局,看看自己是被执棋人一军将死,还是身份对调,自己成为那个执棋人,谈笑间便能一定他人生死这皇室的水再深,她也要往里跳而她的突破口,便是这穆简“的确是臣女失言了,”她露出一个微笑,又款款行了一礼,“臣女告退。”不能急,她不能急。眼下显然不是她与穆简交涉的大好时机,是以倒不如以进为退,先放松放松对方,在寻到薄弱点之后,一举突破来得好。她又回到马车上,闭眼养神,只有保持充足的精力,才能保证她接下来的逃跑大计,才有精力去加固自己的精神堡垒,顺便寻找突破的机会。她只有一次机会,绝不能输两日时间如流水般而过。距离归城已然是不远了,而眼下他们停留的这一个临城,便是穆国边城之一。眼下已是到归城之前的最后一站,做了那么多天的马车,身上也颠得很不舒服,所以众人都决定这一日便停在临城,好好放松一下。是以在入住驿馆后,众人都各自散了开,三三两两地去逛了。与安玲珑同行的,自然是王瑶嘉。安玲珑倒是不太愿意去逛,奈何王瑶嘉却是兴致勃勃,她实在不愿意拂了好友的意,才勉勉强强跟了去,只不过暗自吩咐了含蕾含蕊他们再去偷租一辆马车,随时准备启程。“珑姐姐没想到这临城虽是我国边城,但繁华程度却丝毫不啻于穆京”“临城紧靠归城,自然会分上些许油水,再者,穆京也并非我穆国商贸最发达的城市啊。”最发达的城么,自然是临海的几座城池。王瑶嘉了然点头,笑得却有些勉强,她又拉起安玲珑的手,遥遥指向远处一块招牌:“逛了许久,珑姐姐想必也累了,不如我们去那酒楼吃些东西,歇一歇”安玲珑远远看向那招牌,隐隐约约见到有冷氏两个小字,便知定是冷家的酒楼了,如此一来,倒也很是方便她行事,是以她点点头,笑说:“那便依瑶嘉妹妹所言吧。”说罢,便朝着那边行去。两人要了一间雅座,吃吃喝喝一阵子,便觉得有七八分饱了,是以两人纷纷放下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珑姐姐,你可还记得那文轩”王瑶嘉吃吃而笑,一双美目间顾盼生辉。听王瑶嘉提起,安玲珑也被勾起了兴趣,是以答道:“当然,这文轩,怎么了”“他可是我们穆京最有名的公子哥儿了,”王瑶嘉饮下一杯酒,又把杯子掷开,“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他当真是鸿庆伯府世子为何往日宫宴从未见过他”“这不就是他的有名之处了呀,珑姐姐。”安玲珑一笑,正准备继续听王瑶嘉讲,眼睛随意往窗外一瞥,却突见一邋遢模样男子正大步迈入酒楼,小厮上前想要说些什么,那男子却从怀中掷出一个金元宝,大着嗓门道:“给爷来一个雅间,最好的那种”此人不是别的,正是“第一公子哥儿”文轩。小厮看着那手中的金元宝,本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话头,满脸堆笑地送着他上楼。安玲珑赶紧截住了话头:“瑶嘉妹妹,咱先不提这文轩,以后你再慢慢说与我听。”王瑶嘉不知文轩已然上楼,闻言乍然蹙了蹙眉,却没再说什么,只道:“那咱们聊些什么呀”“聊些”安玲珑笑得促狭,“不如咱们聊聊皇上吧。比如,咱们瑶嘉妹妹对于皇上这般丰神俊朗的人物的看法”王瑶嘉脸色通红,急忙啐了一口道:“珑姐姐你总是这样取笑我。”“怎么,难道你不喜欢皇上是讨厌他”“这这”王瑶嘉却是一时口吃,找不出话来回敬安玲珑,一张小脸都快憋紫了,犹自还想着怎么辩解,“那日元宵,我可见着你和皇上他们站了一处,要说谁对皇上有意,珑姐姐你可也不差。”安玲珑颇为惊讶:“那日你都看到了”王瑶嘉却是低下头去,不再言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好了好了,”还是安玲珑开了口,打破了眼下的静滞,“我们把账结了吧。”她朝王瑶嘉挤挤眼睛,笑道:“今儿可是你该请客了,掏钱吧。”王瑶嘉也抬起头来,伸手便去摸自己系在腰间的钱袋。“你不说我可都快忘了,”却突地惊呼了一声,“我的钱袋呢”“怎么”安玲珑也凑了前来,问道。王瑶嘉翻找了一番,郁郁垂下头来:“我的钱袋不见了。”她想了想,又咬牙切齿道:“我今早出门明明是带了钱的,怎的这逛了一会儿就不见了定是叫哪个贼子给偷去了”“早知你我就不该不带侍女出来,说好的你请客,我这身上也是分文没有的。如今怎么结账呢”王瑶嘉咬了咬唇,一跺脚,道:“这里离驿馆也不是很远,我要是速度快些,取了银子赶回来也是来得及的。只是要委屈珑姐姐你,要多等一会儿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早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哦小天使们求收藏啊、不如私奔安玲珑眼中闪着无奈,却还是道:“那你便快去快回吧。”她苦笑一声:“要是今儿咱俩没钱给扣在了这酒楼里,那脸可丢大了。”王瑶嘉唰地站起来,道:“珑姐姐,那我便去了。”说罢,转身便出了门要去取钱。安玲珑倚在门口,见王瑶嘉已出了酒楼,抬手便招呼了伙计道:“结账吧。”很快便有小厮拿着账单上来,笑道:“这位小姐,一共是十八两银子又三十二文钱。”安玲珑直接丢出二十两,吩咐道:“不用找了,待会儿若有一位小姐来说是要结账,你便将这字条和着这绣囊给她,说是我先走了便是。”又将字条和绣囊递到小厮手里,字条上只写着四个字:安好,勿念。其实王瑶嘉的钱袋,便在她的手上。之前进酒楼之时,她趁其不备,悄悄扯下了王瑶嘉的钱袋,目的便在此时,能够引开王瑶嘉回一趟驿馆,给她一点时间离开,如今王瑶嘉已走,自然该替她付钱,又留下一张保平安的纸条,也避免了误会。如此,很好。小厮接了东西收好,便送了安玲珑出去。安玲珑出了门,七弯八拐了几条路,到了一家离城门不远的茶肆处,茶肆旁正停了一辆通身藏蓝色的马车,看着甚是低调。马车前还站了一位黑衣的男子,像是在等人的模样,马车里好像还坐了两位女子,不时伸出头来看看,脸上一副焦急的神色。安玲珑一见他们,眼前一亮,低着头小步快走走到马车前,弘元正要拦着,一看便马上让开,恭谨道:“小姐。”安玲珑“嗯”了一声,几步上了马车,便道:“走吧。”弘元点点头,坐在了车厢前,一挥马鞭便要出发。“梆”的一声,像是一个人的手掌拍在车厢上。安玲珑眉心一跳,便听见外面有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安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安玲珑稳稳心神,一边思忖着自己要以怎样的角度出手才能把他拍晕,一边又沉静地开口:“怎么,文世子要拦吗”“不拦不拦”文轩一脸灿烂的笑容,一蹬脚上了马车,直接伸了手要去掀门帘,“在下怎会拦着安小姐做事儿呢”“那既然这样,世子又是要做甚”安玲珑声音渐渐冰寒。“爷说,”文轩又凑近了一点,笑得颇为暧昧,“安小姐一人路上该多寂寞,不如”他顿了顿,恶趣味地笑着:“不如咱们私奔吧。”“世子真爱说笑。”安玲珑这下真的动了些怒意,却强忍着没有发作。“本世子可没有说笑,”文轩直接倚在马车旁,懒洋洋开口,“毕竟,一路从冷家的酒楼追来,还是颇废了爷一番功夫呢。”他是从酒楼追来的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安玲珑不禁额上逼出了一滴冷汗下来,原想这文世子不过一纨绔公子,平日里也是不修边幅,只当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可没想到,这人哪,也是不简单以后是断断不能轻视任何人了,她想。再者,既然这文轩头脑不错,不是那等草包人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