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最最可恶的是他这小手段还当真让他玩成功了,反倒是自家的侄儿栽在了监狱里。这让梅尚书如何不气此刻堂上的巡官见着他如此淡然应对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起背后给自己撑腰的主子,这便眼睛一瞪,惊堂木一拍,“你这小子胆大包天,竟不肯认,来人呐给我打他三十杀威棒,看他还敢不敢嘴硬”这是要来真的吗眼见两侧走出四位差役,这番动静不似作伪,林甫十分诧异。“打不得打不得”林甫连连高呼,这特么是怎么回事啊看这架势堂上这位好似当真要对自己动手,小林公子这两辈子都没挨过打,怎么能让这么个一脸猥琐的老头子得了手这便开口据理力争。“放肆”堂上巡官又是惊堂木一拍,这玩意儿拍起来还真是有气势,林甫暗想,以后有机会了自己也要拍上一拍。“这公堂之上哪有你指挥的地方你与春闱案首犯江殷勾结,暗中牟利,如何打不得来人啊给我打”“学生是举人出身,如今是春闱会元,一甲贡士,按律不可刑讯逼供。”林甫觉着情况有点不对,对方好像并不想和自己讲道理,这没有官位就是惨啊,对方不讲规矩要打你板子竟然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卖弄嘴皮子。他真要是不想受这个罪,倒是可以动手,只是在刑部大堂上动了手,恐怕罪名不小,可眼前这位分明就是气急了,估摸着也顾不上那么多弯弯绕绕。他背后有人指使,担这么个罪名不痛不痒,最多是打了一个学生,撑死了是有点背景的学生,而他林甫要是敢在刑部大堂上动手,那可是天大的事情。这官位果然是好东西啊,看来自己真得加快点速度了。“若是大人有证据在手,自然打得,但若是没有证据,按律是万万打不得的。”林甫据理力争,把律法说得明明白白,但看这架势心里也觉得用嘴说恐怕是没有用了。果然也是没有猜错,梅尚书把桌上桶中行刑的令箭执起,往前一扔,眼中狠色毕露,口中喝到,“给我打”左右两边各有两位差役出列而来,前面的两位伸手架住了林甫的胳膊,这便要将他按趴在地上,而后两位则是举起杀威棒,等待前两位按倒之后便轮流出棒,执行这三十杀威棒。这封建时期的杀威棒林甫也是有所耳闻的,棒身特意处理过,也不记得是用水侵泡还是如何,质量比之寻常木棍要大上不少,这一棒子下去可不好受。尤其这等衙门,平时经常做这等刑讯逼供的龌龊事情,这一手杀威棒使得是凌厉无匹,寻常人两三棒就能见血,就算是练武之人,一位五品高手要是结结实实挨了这三十杀威棒那也是不会好受的,少说一两个月行动不便。眼见着前面两位已经按到了自己身上,后面两位也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自己被按倒之后棍棒加身,林甫犹自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因为若是真的动了手这事情可就难以收场了。但眼见着杀威棒已经举了起来,马上就要冲自己粉嫩嫩的屁股狠狠抽下来,林甫实在是不想挨这三十下。罪名事小,被人打烂了屁股事大啊林甫稳住下盘,不论这四人如何用力都是纹丝不动。这四名差役无法将他放倒,自然也就不方便使手中的杀威棒。见着堂下乱成一团,四个孔武有力的差役竟然连一个文弱书生都放不倒,那位巡官恼羞成怒,连骂废物,一挥手将装着令箭的小桶整个打翻,散落了一地。“一群废物,给我直接打”林甫身后的差役闻声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后退了一步。前面两人按住了林甫的肩膀,后面那人横举起杀威棒便向林甫臀部抡去第五十四章 给我打下看着手下差役抡起杀威棒,堂上这位巡官心中快意至极。他今次春闱案也有参与,如今一对比,看眼前这臭小子是格外不顺眼。虽然这小子后面有林尚书,但今次春闱案犯了众怒,就算是林尚书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这臭小子这般招摇,今次自己便要代主子教训教训他。身后的杀威棒呼啸而至,林甫心中很是不快,这力道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打啊微一用力,挣脱开按在自己肩膀上两名差役的手,侧身单手轻轻松松按住了这一棒还没等堂上堂下的诸位回过神来,林甫按住杀威棒的手往回一收,便将它夺了过来然后微微用了些力道,横向一扫,正中那位差役的右脸,将那位心狠手辣的差役猛地击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不住地哀嚎“你”,随着一声闷响,那位差役颓然倒地,堂上的那位巡官大人这才回过神来。适才的事情就只发生在一瞬间,在他的视角看来,前一秒自己还是大获全胜,眼见着杀威棒要落到实处,定能打得这个嚣张的臭小子嗷嗷乱叫。下一秒,不知怎么回事,人影一绰,自己手下差役手里的杀威棒,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臭小子手里,自己却是倒飞了出去。林甫身侧的余下三位皆是一惊,连连却步。“好啊好啊”,这位巡官怒极反笑,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你竟敢在刑部大堂之上殴打朝廷官差,你可知这罪名有多重”说完之后,他却是心念一转,安安稳稳坐了下来。眼前这臭小子没有官职在身,就做出了当堂殴打朝廷官差的事情来,自己今日的任务便已经完成。刑部刑未加身,这小子殴打官差却已属实,这下子就算林尚书有心维护,恐怕也难以出手了。说不得还要被自己这边的大臣们参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这位巡官态度顿时平和一下,稳坐太师椅,不急不躁地说,“林公子,你还是乖乖配合得好。如今春闱案先且不说,当堂殴打官差的罪名同样不小。”“你若是老老实实配合,说出这春闱的内情内幕,先前的事情当然我们一笔勾销。你若是还不肯认,本部要用刑,你总不能个个都拳脚加身”“你胆子就算再大,敢打这些差役,你敢打我吗”,这位巡官面带冷笑,“就算你敢打我,若是我部的梅尚书出马,你难道敢在刑部打当朝二品大员不成”林甫眯起眼睛,这梅尚书也是够贼的,明明是他的主意抓自己来刑部,如今却是连面也不露,坐在后面安心看戏。打两个差役可以,朝廷命官的确有些难办。不过心中虽是这样想,口中却不落下风,“这位大人如若不信,大可以到堂下来试试看”“你这小子来人给我用刀架住他的脖子他难道敢在刑部大堂上夺刀伤人不成”,那巡官听得林甫这样说,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顿时又火冒三丈。他为官的这些年,哪里有人这般没有礼数“把你们的腰刀都给我掏出来”堂上一声令下,顿时一阵腰刀出鞘之声,杀气凌然。堂下两排差役应声拔刀,大有此事绝对难以善了的意味。除开先前林甫身边的四位,其余所有差役齐齐上前,围成一个大圈,将林甫围在中间。而除了仍旧躺在地上的那位,剩下的三个差役也是拔刀而出,想把刀架在林甫脖子上,逼他就犯。林甫微笑着看着持刀而来的诸位,轻轻说道,“这世间,不论熟的还是不熟的,总是容易把我当成书生。”微微摇了摇头,在心里想道,他们又哪里知道,自己首先是一个剑客,然后才是一位学子呢此事若是好好说,林甫不是不愿意配合,但这帮人自己得不到便宜就要拿他撒气,他怎可能乖乖配合尤其此时,竟然想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林甫左手猛地伸出,捏住最近的那把刀尖,左腿跟着一抬,正中持刀者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持刀者应声握着手腕蹲在了地上,痛苦不堪,难以自制。见堂下人真敢夺刀,这位巡官也是有些慌张了,若是刑部大堂里真闹出什么流血事件,林家虽然不好受,他自己却也要背锅的。可事已至此,已经是骑虎难下,刑部官差被一个书生夺了刀,若是不能将他制服,自己在刑部将来如何自处刑部的威望又何在“你这狂徒今日里你有胆量便拿着这把官刀杀出刑部去否则我刑部不论如何也要将你这案犯拿下”“这位大人莫不是以为学生不懂律法”,林甫冷笑一声,“不说按律学生不该受刑,就算是能用刑,大人总也要拿出点证据来。难不成你们刑部做事一直就是这般乖张,不讲道理若是如此,我看你们刑部办出来的案犯皆是屈打成招的冤假错案”林甫持刀四顾,眼神凌冽,今次来刑部走这么一趟,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要说杀出刑部学生的确是不敢的,不过你们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也别想让我配合”“大人你也不必再喝,就凭堂下的这几位,根本近不了我身。若是大人不舍得我走,我便在此陪大人聊聊天又如何拖上个半日的,我倒要看看是大人能将我拿下,还是我安然无恙地走出这刑部大堂去”林甫冷笑着看着堂上巡官,自己又不是什么籍籍无名地学子,他们真以为把自己抓来刑部无人知晓不出半日,必然有人闻讯前来。春闱案是陛下的手笔,自己中榜是陛下钦点,且卷面毫无水分。等自己出了这刑部大堂,他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吃不了兜着走堂下局势僵住,后面的人终究按耐不住了。林甫很清楚有人要来捞他,梅尚书心中也十分明白。自己的侄儿在大牢里吃苦,让眼前这人如此春风得意,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只见堂上,梅尚书缓缓自后边走出,阴笑道,“本官倒要看看,若是我要行这三十杀威棒,你敢打我这个二品尚书不敢”第五十五章 终入局上“梅尚书何出此言”,林甫轻声应道,“刑部妄想屈打成招,学生只是不从,不想受这无妄之灾罢了。怎得被梅尚书说得,像是我要来这刑部寻衅滋事一般”“都说这刑部大堂阴森,如今得见,原来不是刑法严明,而是因为这主事者心狠手毒,不辨是非。难怪坊间有此传闻。”“随你如何去说。”,听了林甫夹枪带棒的一番话,梅尚书丝毫不恼,缓缓走下堂来,好似真的要亲自动手。林甫微一皱眉,“梅尚书莫不是以为我蠢你要动手用刑,我当然不受,但你想指望我出手伤你,我却没那么蠢。我只是不肯受刑,你又奈我何”“哈哈哈哈。”,梅尚书开口笑道,“这刑部只你一人,我身上捎带些伤,你说不是你动的手,又有谁人可以作证难不成是我这些部内的下官动的手”“还是我自己失心疯,伤了自己”,梅尚书不温不火的样子,比先前那位巡官老道太多,言语之间很是阴损。林甫心道不妙,没想到这老匹夫这般不要脸,他要是真给自己带点伤,赖上自己,那自己真是怎么也洗不干净了。说这位当朝尚书大人是自己伤得自己,玩得把戏,谁肯信他心中一紧,正觉得不妙的时候,刑部堂外却是传出些嘈杂的声音。“大人,大人您不能进去,堂中正在审案大人”一阵快速而极具气势的脚步声传来,听这架势竟然有人擅闯刑部,直奔大堂而来。且刑部的官吏们竟然拦他不得,林甫听着这番动静总算是放下心来,这多半是救兵来了。不到一息的时间,京都守备禁军统领,林甫的老相识,叶王府的小王爷龙行虎步,干净利落地踏入刑部大堂。身后跟着三两亲卫,人虽不多,气势却很是慑人“这堂中究竟是在审案呢还是在讹诈呢”,小王爷踏入堂中,直面着刑部主事人梅尚书,微微抬首,面无表情地问道。“自是审案,自是审案。”,方才还一脸高深莫测表情的梅尚书,威慑有之,恐吓有之的梅尚书,此刻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连忙换上了一副老油条的面皮,打起哈哈来。“我听闻春闱榜首与前礼部尚书有勾结谋私之嫌,故特来提审。”“这春闱案是我和大内御林军统领唐兄奉旨查办,我怎么不知你刑部也跟此案有什么关系”,小王爷眉头一挑,根本不买账。“哎,世子此言差矣,禁军御林军也好,刑部大理寺也好,提审春闱案犯那都是替陛下分忧,为陛下做事不是”“况且我听闻江大人曾在叶王府教过郡主,怕世子您不方便出面动手,这才特意亲自提审与江大人有勾结之嫌的林公子。”“若依着梅尚书的意思,梅尚书的贤侄如今尚因涉案拘在牢中,证据确凿。要说不方便,总该是梅尚书你略胜一筹吧”,小王爷眯起眼睛正面对上梅尚书,言语之间不给这位当朝大员半点面子。梅尚书表面上风轻云淡,心中则是冷汗直冒。眼前这位剑眉星目,英武逼人,锦衣华服上面还绣着龙纹的不速之客,那可不是好得罪的。从官阶上讲,小王爷李彻是禁军十四卫的总指挥,是从二品上将军,比起刑部尚书的正二品理论上还要低上一级。但谁都知道,这位小王爷是那位最得陛下信任的叶王爷的嫡长子,这大小王爷两人都极少参与政治事件,只替陛下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