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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留情。可事实证明她不但聪明,还很识时务。他很满意。而且她长得可真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他从未看见过那样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睛。但也仅止于此吧她的血统是个大麻烦,他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的牵扯。令他信念开始动摇的是在别院里,她明显在讨好他的时候。她像只小狐狸,分明想从他这里挖些好处,可是又把马屁拍得那么敷衍。他故意当着她的面涮羊肉。都说赫连贵族都挺讲究的,他把屋里吃得全是膻味,倒要看饥肠辘辘的她在一屋子里膻味里,能不能忍住不失态。结果她真没有。她不但没有失态,而且还看懂了他的军事舆图,还看出来他去大同要走的是哪条路。第545章 萧淮下真是个胆大包大的丫头啊他偏不照她说的走。毕竟她是个赫连人啊,万一有埋伏呢然后他后悔了。最后他无奈选择了她指的路,沿途却没有他所想象的埋伏,直到到达屯营也一路太平。真是意外得让人起了惭愧。他觉得她在他心里落下了影子。他觉得她又可恨又可爱。也觉得自己的人生开始有点意思了。韩家突然提出要把宋姣嫁给他,他觉得好笑。他并不武断,不会纯粹因为有人压迫而拒绝,是接受还是拒绝,都有他自己的考量。宋姣除去性格高傲,目中无人,根本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而且关键是韩家明显是与宫里人合谋打下的算盘。他怎么可能上当但燕王也逼他,他只能一面虚与委蛇,一面寻找策略。他就想到了她。虽然她的血统说起来不算是顶好的人选,但是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关键是,跟她谈婚论嫁,他好像隐约中还挺期待的。但她爽约了他很生气。他内心里,原来在隐隐地渴望着她能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但这是他个人的私事,他是没有资格要求她必须帮他的。所以他决定跟韩家来硬的,直接拒绝,哪怕他知道燕王都已经通知霍究到府准备给他上刑了。燕王穷尽一切办法让他屈服,他知道。若搁在别的事上,他或许可以权衡,但婚姻的事,他绝不会。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跟他说,一个人,要知道自己要什么,图什么,你心里有了信念,才不会崩溃。他的信念就是,宁缺勿滥。有一个陡然闯入他生命的家伙,不知不觉在牵动他的情绪了。他在昭阳宫里应付韩家那伙人,苏言说她来找他,他心里那根弦忽然就悠悠地颤了颤。她说她是来阻止他跟宋姣订下婚约的。她变着法儿地讨好他,取悦他,他甘之如饴,也直觉她有什么事情针对韩家。但他又并不想刻意地去查她,他头一次不想把一个人看得太清楚。比起苏言把资料一目了然地送到他面前,他更愿意自己一点一点地去接近,去发现。他愉快地并且单方面地把他们的契约时间延长了。她看上去傻傻的。分明很有脑子的人,却在儿女情长上犯了傻,八成是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吧想到这点,他心里更欢喜了。他莫名地想要看见她,想跟她在一起。想牵她的手,抱着她,亲吻她。可是她是赫连人,她说她不想谈婚论嫁,于是他还只能克制着,不能表现出来。他得装着很平常的样子,消除她的戒心。他的心思,无法控制地逐渐转移到她的身上。宫宴上,他又看到她与贺兰谆说话,心里变得酸溜溜的。贺兰温柔,会说话,天生会讨女孩子喜欢些,不知道多少人梦想着嫁给他。而他却惯于让别人来取悦。他不知道如果她喜欢的是贺兰那种的要怎么办尤其是看到她在校场上把宋姣比得落花流水之后,他骄傲,喜悦,也起了自己都不明白的担忧,她这么出色,必然会有许多人看中她的。他需要想个办法才好。没想到韩家那老太太温氏居然白送了个机会上门,他进宫的路上就想好怎么把她跟自己拴在一起了。他承认,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去想她若是不喜欢他怎么办也没有想过要不要去考虑她的意愿他只知道,只要她成了他的未婚妻,贴上他萧淮的未婚妻的独有标志,别人就休想再敢打她的主意而哪怕是让他从此在她面前矮上三分,他也是愿意的。他喜欢她的这种心情,纯粹得像是他小时候对于快快成长的渴望。也干净得像是母亲亲手洗过的衣裳。他固执地把这层关系的变化落到了实处,他们被赐了婚,那么她就该一心一意地接受他的钟情了。然而后来他才知道,他的这种感觉有多么自负。那日他得知她与贺兰谆相约喝茶,冲过去把她带了回来。他生气,而她竟然还说自己没错。他问她在乎的是谁她却在沉默。他的心忽然就凉了下来。自始至终,是他一厢情愿了吗母亲只告诉他要执着地专注地去爱一个人,却没来得及告诉他要如何平等地与人相爱。她的沉默令他忽然明白他的行为多么不理智,他觉得,哪怕是她接受了这桩婚姻,她也是被迫的。他放她走了。他悲伤地发现,没有人规定他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也必须喜欢他。他听着她的脚步声离去,听见苏言追出去挽留,他内心是祈盼她能回来的,只要她回来,又或者是回一回头,他都不放她走了。她不喜欢他,那么,在她喜欢的那个人出现之前,先让他喜欢着,不好吗万一有一天,她也能看得见他呢他内心里变得十分卑微,多年来养成的傲气却无法驱使自己去追她。她没有回头,是确定不喜欢他,不在乎他的了。他定定地看着公文,浑身的力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母亲过世之后的那种迷惘和无助又回来了,他的世界重新变得灰暗而失去希望。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这个夜晚。可是门口传来脚步声,她竟然真的又回来了他全身四肢的血都以失控的速度在流蹿可他还有理智。万一,万一她回来是为别的事呢“不用认错,反正我不在乎。”他固执地说。他是男人,他也要面子的。这么说出来,他就不会显得太丢脸了吧但他心里又很害怕,怕她一怒之下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如果她再走了,他又怎么办他觉得他在亲手把自己的心撕成碎片,撕碎之后还丢进碾石里,一圈圈地碾压。“沈羲,你没有心。”他心里疼得想哭。如果有心,为什么会看不到他的好她生气了。她竟然生气得要哭了好,他再也不会让她走了他把她抱在怀里,生生世世也不想再放开。他认栽。他早就已经认栽了,从她回头的那刻起。只要她心里有他,只要她肯为了他回头,他什么都认了。明天起,燕王。话说你们的刀片少寄点啊,虽然断在这个点上有太点完销美魂了,但以男女主为主线的情节,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呀第546章 谁家新燕啄春泥1四月,沧州烟柳巷。新的朝代已经建立三年,沧州城里的硝烟早就已经散尽,街头巷尾却还在传颂着关于这个朝代建立者们的英勇,仿佛战乱里流过的血都是锦缎上的染料。卫羲儿漠然挽着包袱,穿过长巷,叩响了临街一座宅子的门:“我是福宁绣庄的绣娘,来送衣裳。”前些日子她不在的时候福娘接了单生意,有人拿来一匹云锦请她们做件袍子。绣庄里刺绣与裁缝都做,平时只接些街坊生意,这云锦缎子通常只有富贵人家才穿得起,从未有人敢拿这样好质地的料子让她们做衣裳。现在袍子做好了,福娘腿脚不太好,便由她送了过来。门房虽然早就接到了吩咐,但目光落在她脸上,也仍然藏不住眼里的惊讶。他引着她进了内,到了后花园门口停下来:“娘子里边请。”卫羲儿点点头,走进去。才过了拐角,迎面就多了片阴影,月亮门后走出来一个男人,身躯异样威武高大,英挺面容与印象中的他她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她闭了闭眼。男人走过来:“羲儿”她脸色苍白,立刻睁开眼丢了包袱,掉头就往外走男人一把将她拉回来,熟练地把她按在自己心口上。“去哪儿呢我来接你的”男人的眼里遍布着血丝,一贯的雍容和漫不经心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卫羲儿猝不及防,口里嘶喊着,四肢身躯皆都亡了命地在挣扎男人不管她的拳打脚踢,他喉头滚动,伸手将她抱得更紧,并将她在胸前挥打着的两手环在自己腰上。“抱着我”但很快他身子一僵,手就慢慢松了开来。依旧漠然的卫羲儿攥着一把两寸长的小匕首自他怀里退出来,刀刃上正在滴着血。她抬起手,将它飞快抵在自己脖子上:“就算杀不了你,我也可以自杀,燕王殿下对尸体感兴趣吗”她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男人望着她,眼里血丝更甚,身形却没有再动。背上被刺穿的袍子底下,有鲜血正在浸出来。他缓缓轻摸了一把,稠红稠红地。卫羲儿放下手,眼眶发红地瞪着他,继续漠然地抓起包袱里的新衣服,将沾血的匕首三两下擦干净,然后将衣袍砸到他脚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宅子。正值中午,四月天艳阳高照,卫羲儿却似才见了鬼。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耳畔全是红尘喧嚣的声音。身边不时有商贩穿梭,挑着担子卖凉粉与酸梅汤的老汉一边吆喝一边与相熟的街坊打招呼。街两边的商铺热闹兴旺。茶楼酒肆宾客络驿不绝,就连向来人客不多的寿器店都透着兴隆的气息。顽皮的孩童举着树枝自她面前呼啸而过,身后是他们母亲懊恼的训骂声。他们转身吐吐舌头,又接着一路高歌往胡同那头跑了。一切都是活生生的人间的景象,却仿佛与她隔了一世的人生。透过眼前,她看到的只有三年前那双不肯动摇半分的心,听到的只有那句“他们必须死”她抬手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三年。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她从地狱里滚了一圈出来,以为已经是另一个人,那声“羲儿”,倾刻间又将她从人间打回了炼狱卫羲儿已经死在了三年前的卫府别院里,死在卫家上下十几口人全部被他杀死屠尽的那个晚上,死在他燕王决绝的言语面前他有什么资格来找她有什么资格再唤她的名字他踩着卫家那么多人的尸体得到兵权,成为人人敬畏的权倾天下的藩王,他有什么脸面来见她有什么脸面碰她他是来跟她炫耀他的战果的吗还是来彰显他如今几近至高无上的地位,来亲身证明他的残忍与暴虐都是正确的来接她他以什么名义来接她四月的太阳光下,她浑身发冷。寒意从心底升起,漫延到四肢各处,浸透了她的心肺肝脾,如同将她置入冰窟。但她心里又似是有把火在燃烧,这冷热交替之下,她全身都在颤抖她蹲在树下,闭着眼把自己抱紧。头上创伤留下的后遗症也开始发作,潮水般的疼痛朝她袭卷而来。她咬紧牙关,掏出帕子来印额上的汗。“娘子你怎么了”身边有稚气的声在担忧地问。她抬起头,方才呼啸而过的几个男孩子正围在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紧张地望着她。她摇摇头,勉力站起来,摸摸他们的小脑袋,笑了一笑,又往前走了。这些小家伙,跟她的五郎一样,淘气归淘气,心地却善良得很。但他们的善良,也救赎不了她。卫羲儿还苟活在这世上,没有在三年前那场浩劫里死去,本身就是一种罪过。他所有的亲人都死了,她却还活着。她的父亲,她的三个哥哥,两个嫂子,四个侄儿,五个侄女,还有府里几位姨娘三年前那个夜里,全都死在了萧放部下的刀口下死在了他们全部人都无条件地支持着征战天下,使之称霸四方,最后得以与周皇平分天下的他们的姑爷手上心里空洞洞的,似深渊而无底。太阳再烈,也照不进去那个缺口。刚才那一刀下去,不浅吧血都快没到刀柄来了,她甚至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可是她一点点的不忍心都没有。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扎得更深一些,更猛一些她想看看,他的心是不是早已经黑成了墨汁她想拖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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