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出来,这太不仗义了。白梓岐的一榜结果也是个大问题,国家选人才,规则就是谁的学问好,选谁,这是国家大事。太子身为规则的守护者,竟然徇私舞弊,而为的,只是博女人一谢。怎么想都觉得,这人虽然不会是昏君,但为了一己之私,好似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本来要提醒太子身体状况的话,林孝珏立即咽回到肚子里。很是肃然道:“殿下,您知道我最不喜欢什么就是利用权力之便,谋取私利。您知道能考上第二名,要付出多少努力吗十年寒窗苦,苦的还不止一个人,正常人家,要倾尽全家之力,才能供养出一个读书人,他的妻子,必须夜以继日的劳作,替他养家糊口,替他孝敬父母,替他照顾孩子,这个读书人才能安安心心的读书,才有可能考取功名,可是,明明应该是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时候,却被权力者,用手中的权利把命运更改了。殿下是犯罪,我深恶痛绝。”第1155章 控住不住脾气太子很深刻的学会了一个词,马屁没拍到,拍马蹄子上了。他强忍着怒意挤出尴尬的笑:“是本宫思虑不周,原来本宫费尽心思想要帮表妹完成的事,表妹并不喜欢。”林孝珏从太子不达眼底的笑意中已经明白,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批评的。可她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我与殿下不是一类人,我之所以欣喜的东西,一定是我理直气壮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也正是因此,我才是我。”“我今天可以毫无负担的跟殿下坐在这里说话,因为我可以面不改色的对殿试说,所有我现在所拥有的,都是我通过不断努力的得到的,只有一件事不是,我未婚夫借给我钱,这个是靠他头脑发热来的。不过今天,殿下又让我多了一件无法对人启齿的事,就是我的学生中,有一个暂时成就不是那么的名正言顺可以做探花,我们被人恭维着,也不理直气壮。”太子心里气得半死,手不自觉摸上扳指。林孝珏黑着脸站起,她已经豁出去不吐不快,也不怕拂袖而去。这时门口却传来声音:“殿下,太子妃娘娘求见。”太子抬眼看了一眼林孝珏,整理好思绪,缓声道:“传。”太监去传人,林孝珏看着太子:“臣女告退。”太子不置可否,太子妃进来了:“妹妹果然在,皇孙说在殿里见到妹妹了,本宫还不信呢。”太子道:“妹妹这些时日忙着教书育人,很久没有给皇儿讲课了吧太子妃带妹妹去见皇儿好了。”太子妃道:“果真是父子连心,皇孙也是这个意思。”然后看向林孝珏:“好些日子没见妹妹,妹妹越发清简了,不过人越越来越标致,李大人真是好福气。”林孝珏从太子妃恰到好处的笑容中感受到,这女人也并不是单纯的想夸她。她正色道:“娘娘却气色不怎么好,有肝郁气滞之症,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吗娘娘在东宫说一不二,殿下连个侧妃都没有,娘娘会有什么事想不开。”太子听得脸色一沉。太子妃惊的差点吐血,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林孝珏今日真是无比厌恶这两口子的虚伪,懒得跟她们虚与委蛇。回头看向太子道:“女人最容易肝郁,因为女人总有想不开的事,多半与男人不体贴有关,殿下该多关心关心太子妃了。”太子还是微笑看着林孝珏。太子妃吓得半死,太子喜欢上自己的表妹,甚至为了表妹,硬让李固信认贼作父,好拖延他们的婚事,这在太子妃那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她嫁给这个残疾的太子本就得不到正常男女的欢爱,唯一自豪的是太子没有别的女人,可这个信念也将崩塌,能不郁结吗可她必须要在太子面前表现的大度,却让情敌随意一句话就捅破窗户纸。太子妃忙笑道:“妹妹就会说笑,殿下忙归忙,对我们母子的关怀一样不少。”林孝珏笑出来:“原来娘娘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啊,那当我没说,走吧。”懒得多言,使着性子的拂袖而去。太子妃诚惶诚恐的看着太子:“殿下,臣妾不知妹妹今日”太子道;“她心情不好,让她给皇儿讲课就好了,她不会拿小孩子撒气,你就不要再乱说话了。”太子妃屈膝说这是,心里已恨得咬碎了银牙。她才是太子妃,那个永安公主,到底凭什么让她让路。林孝珏跟皇长孙分开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等她出了宫门,天渐渐有些冷。夏天还没有正式到来,昼夜温差还是很大。但她穿的并不少,本不会觉得冷的,可是想到之前在书房跟太子和太子妃说过的话,竟瞬间凉透后背。赶走一个朱高燧,要是太子夫妻想她死怎么办已经没有条件再为自己物色一个满意的皇帝了。早知这样,就不该点破太子意图,干什么要那么直爽呢想完,自己把自己逗笑了,要是不直爽,她就不是周清野了,死就死,也得让那些人知道她不是逆来顺受的,更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李固信去宅院为周二等人庆贺,听说林孝珏被太子召进宫,他赶紧到宫外等着她,好几天没见,实在想的心慌。远远的见自己的宝贝站在正街上傻笑,笑容发苦,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跑过去;“清野你怎么了”林孝珏听见声音差点哭出来,他们不就想平平静静的过个日子吗这个世道,怎么就这么难。好在她忍住了,李固信已经够可怜,她不能再让他担心。笑呵呵走过去迎着他:“你怎么跑来了”二人站到一起,李固信用不信任的眼神上下左右将她检查一遍,道:“谁欺负你了”难道说了他还敢打太子吗她都不敢,这就是身在皇权之下的悲哀,说什么众生平等,都是骗人的。林孝珏摇头道:“我没事,是太子恭喜我,然后又给皇长孙上了两堂课,在东宫,我能有什么事”李固信想跟林孝珏说太子可能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仁义,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他不想她再为这些事操心。最怕空气突然凝结。二人随后都感觉出了气氛不对。林孝珏突然抬头道:“我们成亲吧。”“我们成亲吧。”谁知李固信也在同时说了同样的话。二人俱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林孝珏踮着脚悄悄在李固信耳边道:“我想睡你很久了。”李固信俊脸涨得通红,拉起她的手:“我知道,我也是。”他们的婚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多灾多难,真的应了那句,好事多磨。如今春闱的事也定了,孝期也过了,是该没有后顾之忧的成亲了。成亲是两家的事,还要选日子。之后二人回家的路上并没有仔细商量,因为很多事,他们商量不了。春闱虽然过了,泄题的事还没过,一日不水落石出,周二等人的成绩就会受人诟病。不过很幸运的,琼林宴过后,刑部那边有了消息。正如林孝珏所料,是有枪手卖文章指望着发财,泄题,那罪犯没有计划,是个偶然事件。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第115章 事发点缀着这院子生气的朱槿开的如火如荼,门外的世界风光大好,薛世攀却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薛大人怒气冲冲踹开他的房门,见他蜷缩在桌子底下抱着头,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更加气愤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没考上就没考上,还有翰林院的选拔考试要准备,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要干什么”薛世攀尖叫,就是不出来。要是以往,薛大人会一脚踹过去,但自打知道薛世攀知道他有私生子后,他对这个儿子稍微有些愧疚,就不那么暴躁了。忍着怒气道:“你老师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如今他众叛亲离,都是为了你,你还不去看看他”薛世攀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是作弊的,他们都是作弊的,我是状元,怎么查作弊的又查不到他们头上他们官官相护同流合污,一起来坑害我,我是状元啊。”提起泄题舞弊案,薛大人也很意外,泄题的竟然是一个道士。原来王维钊在入阁之前,结交过一个江湖人士,这个人帮他算了很多事,还为他入阁出谋划策,最后王维钊真的入阁了,就把这个人当成生死之交。争取主考官的身份,也是这个人怂恿王维钊的做。王维钊因此还得罪了陈大人。当时的王维钊,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从他口中套考考试题目来卖。其实这个人非常厉害,是先皇时期的进士,后皇上靖难登基后,他不愿意为皇上效力,就直接出家了。年少轻狂的人们总有一股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执着劲,因为自以为找到了生命的真谛,怀抱的是真理,等年逾四十的时候才发现,当年学问没自己好的人都已经混成内阁首辅,而且王朝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根本没人在意先皇是死是活,根本没有人在意现在的皇帝是不是名不正言不顺。每个人都挺幸福的,那么他之前的选择,就像一个笑话。曾经的信仰崩塌,蹉跎了一辈子的岁月。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不仅是这样,那人四海为家,有时候连糊口的钱都没有,还得靠招摇撞骗。不甘心,不死心。他天生就是位极人臣的料,天生我才,千金散尽。所以他要证明自己,当然,证明自己的同时能挣到钱就更好了。这些关于那个人的模糊传闻,都是薛大人从同僚口中听来的。为什么说模糊,因为那道士已经卷着钱跑了。跑了主贩,刑部交不了差,最后的责任还得推给王维钊。不过王维钊还算幸运的,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可因为不是他自己的卖的题,太子也网开一面,没有要他的命,将他削官为民,永不录用。至于还没有取得功名就知道行贿官员的徐彪,当然是不能被朝廷录用了,哪怕他已考取了同进士出身。而且之前会试他考的是第二名,殿试变成同进士,一想就有猫腻,只不过刑部不愿意把精力放在这种小人物身上,剥夺了他的同进士资格,俆家子孙三代内不得参加科举取士。对徐彪自己来说,这惩罚不重,但对徐家人来说,这惩罚就不轻了。轻重也都是别人家的事。总之泄题舞弊案,就这么判完了。雷声大雨点小。当时认为会波及的人,一个都没算在其中。永安公主和她的学生,当然也没有事,那个周二,还稳稳的当上了状元,甚至白梓岐都是榜眼。这样一想,薛大人好似就能明白儿子的痛苦了,就算会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再改变这次科举成绩,而一心以为可以三元及第的天之骄子,被造化捉弄,狠狠的摔在地上。怎能不被击垮。薛大人到底是当父亲的,看儿子这样痛苦,沉吟一下,蹲下来去拉儿子的手:“十三,出来,以后的路还长着,你还有打败他们的机会。”薛世攀尖叫着拍开父亲的手:“都是你,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背着娘找野女人,怎么会生出那个野种,他也就不用来跟我抢状元了,都是你。”薛大人气得发抖,暴脾气又要控制不住了。这时薛世攀啊的一声尖叫,叫声肝胆脆裂般痛苦,让听着难受。“你为什么要去找野女人。”他又像是失去了信仰的支撑,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薛大人又气又心疼,将他拖出来,狠狠在屁股上踢了一脚:“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你给我站起来。”“我不插手,就是你的野种抢我的位置,挡我的路,我去哪里讨公道都是因为你这个人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害的。”薛大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教出来养出来的儿子,有一天会对着他破口大骂,以前薛世攀也吼过喊过,不听话。但绝不是人伦都不顾了。薛大人愣在原地:“你疯了吧”“我没疯,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父亲人前像人,人后就是魔鬼,是色鬼。我恨不得死了算了。”“不然你就去死,别再在这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样了。”薛大人也要被儿子折磨疯了,他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发疯一样吼出来,之后彻底失去了耐心,又踢了薛世攀腰眼一脚:“我就当没生过你这摊烂泥,你人语不懂,和畜生没有分别。”骂完感觉自己再留下来看薛世攀这烂泥样子会杀人,当即拂袖而去。薛世攀听见咣当一声闷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感到腰上一阵剧痛,掀开衣服一看,已经淤血了。“畜生,老畜生。”他咬碎了牙齿捂着伤口,眼里寒光迸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当初作出的兽行,你们全都逼我看不起我,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薛世攀怎么也想不到,父亲的现世报,会来的这么快。他哭过骂过之后,心中的郁结之气好了不少,让下人帮着处理好伤口,就去老师府上看老师。等给老师找了大夫回来,发现侧门口站了不少师兄都是父亲的学生。其中一个姓黄的薛世攀跟他颇为熟悉,走过去问道:“诸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