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要找沈瑾身前旧部的联络信物。你忍耐一二,呆会儿正主儿就要现身了。”秦玥乍一听到“联络信物”,内心里猛地一震。燕渊看着她的神情,忽然似笑非笑地道:“皇上交待我暗查沈瑾的死因。你说,我到时是说真话还是假话”“这很重要么”“当然。”秦玥想了想,道:“说真话吧。任何掩饰真相的做法都是对沈大小姐的亵渎。我与你们一样,也非常想要知道沈大小姐的死因。”燕渊盯着秦玥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声,“秦五,我还是小看你了”不知怎地,秦玥总觉得燕渊此话大有深意,再想着他身上的蹊跷之处,便释然地笑了,“彼此彼此,我们都有秘密,我却从没小看过你。”燕渊抚掌而笑,“但愿我们能永远做朋友。否则,我真不知道到时候该如何面对或者,我努力求得伯母的同意,娶了你吧”秦玥淡笑,晶亮的眸子里一片暖意,“娶我这个主意貌似不错。如果你能让我爱上你,我当然也愿意嫁给你。”燕渊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几声,忽然伸手刮了刮秦玥的小鼻子,“好请你记住今日的话。他日待我夙愿得偿,便陪你坐看云卷云舒”、第六十八章 萧潜秦玥不说话,只抿着嘴笑。这燕渊也真是个有趣的人,居然跟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谈情说爱。说话间,坟前的人已将坟堆刨开,露出里面黝黑的棺材。秦玥有些微的激动,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两个做恶的人,心里瞬间涌起杀意。燕渊在她耳边悄悄地道:“哼,这两人,已经是死人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掘坟都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这幕后人为了得到信物,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那两人跳进棺材里寻找了好一阵子,才爬出来喘气。看其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一无所获。正在此时一个蒙面人忽然悄没声息地出现在坟前,小声问道:“找着了没有”先前挖坟的俩人里其中一个躬身禀道:“回主子,没找着。”蒙面人“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了,那东西会上天遁地不成再好好找找”“是”两人得了令,又仔细地找寻了一番,依然什么也没找到。蒙面人还不死心,自己亲自去找了一遍,末了才悻悻地嘀咕了一声,“难道,还在江陵的忠烈祠里。”秦玥当然晓得他们要找的信物是什么。她虽然不明白白玉戒指为何出现在江家的库房里,可那枚白玉戒指的的确确是当初凤琛送给她的那枚,也真正是号令旋风卫的唯一信物。因为戒环里面的不起眼处,刻有沈瑾的名字。沈瑾那会儿已经深受重伤,昏迷了七天七夜,醒来后,白玉戒指已不知去向。当初组建旋风卫时便有严令:白玉戒指是唯一能够指挥调动旋风卫的信物,无论是谁的命令,如果没有出示信物,一律不可遵从。这也便是秦玥至今无法联络旧部的原因。事实上,旋风卫虽然是由沈瑾组建,但真正训练和培养他们的却是苏寒和苏冰。二人只所以遭到黑衣人一次又一次的刺杀,或许也与白玉戒指有关。看起来,这个蒙面人便是在别庄里追杀苏寒和苏冰的黑衣人幕后首脑。会是谁秦奋就在不远处,燕渊的身手也不错。以他们二人的联手,秦玥绝对相信能够拿下那个蒙面人。秦玥想着便要冲出去。燕渊似是知道她的心思,凑近她耳边道:“别急,再看看”却在此时忽然听到两声惨叫。只见先前挖坟的两人已被蒙面人突袭杀死。真狠秦玥忍不住咬牙。她虽然也动过杀念,可万不及蒙面人的狠毒和果断。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蒙面人一惊,便想要离开。来人的速度很快,眨眼便到了坟前,看到眼前的惨状,气得差点吐血,一声怒啸之后,便急速朝还来不及离开的蒙面人出手。秦玥此时已经认出,来人是段宸。他的轻功不错,武功却平平,虽是拦住了蒙面人,却无法伤他分毫。蒙面人不愿久战,出手即是狠招,逼退段宸之后,就往城门方向奔去。秦玥忍不住大叫:“秦叔叔快快拦住他”蒙面人“呓”了一声,往秦玥隐藏的地方看了一眼,眸子里的神情很是惊讶。秦奋一直隐在不远处,听到叫声急忙出手,很快便与蒙面人缠斗到一起。燕渊拉着秦玥双双跃出。“秦五”旁边的段宸失声唤道。秦玥忙走过去扶了他坐下,“段三爷,好巧”段宸忍不住再问:“你怎会在这瑾儿的坟到底是谁干的”秦玥便朝打斗中的蒙面人看了一眼,“还有谁就是他呗好象要找什么东西”“找到了吗”段宸的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显然他也想到了对方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好象是没有。”秦玥摇头。“还好。”段宸仿佛松了口气,神情有些哀伤,“唉,瑾儿,当年就不该做这些事情,否则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秦玥便道:“恕我冒昧,忠烈王,哦沈大小姐,当年是怎么死的”“你叫她什么”段宸面色陡地一变,吃惊地看着秦玥。秦玥尴尬地笑了一声,弱弱地解释,“偶尔听家父提起过,忠烈王当年的一些旧事,知道那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段宸面上忽然露出嘲讽的神情,“秦逸之,呵,他居然有脸你不妨回去问问他,这些年,他晚上睡得安稳吗”秦玥被他的话问得一怔。记忆里,沈瑾与秦家的人并未交恶,阿宸这话从何说起或者,秦家背地里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思忖间,蒙面人与秦奋的打斗已接近尾声。秦奋用了师门绝学,终于险胜蒙面人半招,趁机挑了他面上黑巾,却不料黑巾下是一张戴了面具的脸,根本看到不到他的本来面目。蒙面人趁他愣神的工夫,疾速离开。这人隐藏得够深的。秦玥先前只顾着与段宸说话,并没仔细留意蒙面人的动作。此时却觉得他的背影异常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段宸忽然道:“不用猜了,他是萧潜。”“萧潜”“不错,就是他。”燕渊接下去说道:“我本来将阿寒和阿冰送去了楚州,却不料被他派去的人一路追杀,幸好被五儿救下。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姐姐。”段宸也道:“上回追杀我的虽是天恩帮的人,其实也是得了他的命令。天恩帮早在两年前就被他控制,帮主已成了傀儡。”秦玥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当初秦奋查出的消息,只晓得是四姐姐在苏家盗了天恩令,用天恩令逼得天恩帮对阿宸下手,却没想到是萧潜的主意。这个萧潜,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如今已是皇上身边的能臣,掌控京师军队,却又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白玉戒指,想要接收旋风卫,又存了什么样的心机关键是,这一切,究竟是皇上的主意,还是他私底下的动作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任何帝王,绝不容许有威胁他地位的力量存在。旋风卫的人马虽然不多,但却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当年能够助他成事,说不定,也会在有心人的操纵下,动摇大都朝的根基。、第六十九章 大怒秦玥由此想到沈瑾的死因。犹记得当年在别院里养伤,身边伺候的都是凤琛的人。由于对凤琛的绝对信任,她觉得这种安排并无不妥。这会儿想来,却是大大的不妥。红衣和绿苹虽是凤琛的人,却不一定对凤琛绝对忠诚。在巨大的利益和诱惑面前,十六岁的少女很难拒绝。萧潜,玉无垠,或者其他的什么人,都有可能收买她们。到现在,秦玥还清楚的记得,那个春寒料峭的夜晚,她喝下一碗汤药睡下后就再没有恢复到沈瑾的身份,而是变成了一个新的生命。那碗汤药是红衣喂她喝下的,与平日里喝的汤药并没啥区别,也因此沈瑾才没有提防,这一疏忽便失了性命。六年来,她拒绝去想这件事情,她害怕知道真相。确切地说,她害怕面对那个心里猜测的真相。可如今,终是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了。秦玥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段宸和燕渊都怔怔地望着她,只觉眼前的女孩很不一般。默了半晌,秦玥道:“阿渊,你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皇上吧。”段宸却道:“可我们手里没有证据,皇上他一直信任萧潜,不会相信我们的说词。”秦玥淡然道:“不用告诉他蒙面人是谁,只说沈瑾的坟被人挖了。”燕渊冷哼道:“只怕还没等我们行动,他已经将这里的事情告诉皇上了。”“哼贼喊捉贼一直是他惯用的伎俩。”段宸眸子里噙着难言的忧伤,愤然道:“当年,瑾儿就是太相信他,才会酿成之后的祸事。”秦玥听得心里又是一痛。阿宸,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沈瑾愿意相信萧潜,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救他。只因为萧潜的长相酷似沈瑾在另一个时空里的亲哥哥。血脉亲情,怎能容许她犹豫沈瑾的这份心境,阿宸如何能够明白此刻,清楚一切的秦玥也只能装作茫然不知,不咸不淡地感慨一番,“萧副统领,他能有如此成就,本身的手段不容小觑啊”与此同时,龙禁卫副统领萧潜,正在皇宫里向万炫帝禀报城郊的事情。皇上龙颜大怒,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一掌拍向龙案,震得龙案上笔墨翻飞,墨汁溅了满室,吓得一旁侍立的内侍惶恐地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大胆贼子,居然敢做这种人神共愤的恶事来人,速派大理寺彻查此事,待查出了是谁,朕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诛他九族”皇上咆哮着,额上青筋暴涨,眼眶红红的,像要吃人一般。萧潜顿觉背上寒意阵阵,犹如落入了冰天雪地之中。尽管早猜到皇上会发雷霆之怒,可真正面对时还是忍不住害怕。哼,他们都要死否则,迟早会捅到皇上这里,到时自己就沦入万劫不复之地了。萧潜狠狠地想着,面上却堆着温和的笑意,跪在皇上面前诚恳地劝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有何不可”皇上瞪着血红的眼,怒视着萧潜。萧潜只觉背上冷汗直流,勉强挺直了脊背道:“皇上,此事不宜交给大理寺去查,否则会坏了瑾儿的名声啊”皇上一怔,眼里的怒气消了几分。萧潜继续道:“皇上请好好想想,世人所知的忠烈王沈瑾,一直埋骨于江陵的忠烈祠。大理寺一旦参与,就会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查来查去,难保不会查出瑾儿的女儿身,到时世人会怎么想皇上又如何对天下臣民解释”皇上默想了一会儿,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皇上如果信任微臣,便让微臣去查这件事吧。”皇上黯然地点点头,怔了一会儿神道:“此事,莫要让阿宸知道了。否则,朕又要头疼了。”萧潜应了声“是”,便躬身退下了,一口气冲出皇宫的大门,终于支撑不住,靠着宫墙瘫软倒地,随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随从急忙上前,将自家主子扶上马车。马车如飞而去。燕渊从角落里走出来,目注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紧紧地握了握拳头,然后慢慢地走向宫门,向守卫出示进宫的腰牌。守卫认得是沈老王妃的义子,忙点头哈腰地将燕渊让进去。燕渊径自去了皇上的御书房,老远就听到里面传出瓷器的碎裂声,还有桌椅倒地的“吱嘎”声,偶尔夹杂着皇上的怒吼。几个内侍站在门外恭谨地垂首,恨不得捂了耳朵不去听那里面的声响。燕渊走到门前,顿了一下。垂首的内侍过来行了礼,面有难色地道:“皇上心情不好,燕公子如果无甚要紧的事,可改日再来”燕渊笑笑,“不妨,我进去看看,或许皇上就听了我的劝呢。”说着就要往里面走。内侍见拦不住他,索性横了心道:“燕公子若执意要进去,奴才也不拦着,只望燕公子莫要牵连了奴才。奴才的命虽然不值钱,可也是条命哪”“放心吧,不会怪罪到你们的。”燕渊摸了摸鼻子,伸手推开了房门,人闪进去之后,又快速地关上了门,将一切隔绝于外。皇上狠狠发泄一番后,顿觉心里空落得厉害,此时目光呆滞地望着进来的不速之客。燕渊并没有上前行礼,远远地倚在门上,环着手冷冷地看着他。皇上看了他良久,才皱眉问道:“你来干什么”燕渊冷冷地回道:“我姐的坟被人挖了,你打算怎么办”皇上心里猛地一震,不由暗恨萧潜为何没有封锁消息,隔了半响才道:“你怎么知道的”燕渊冷冷一笑,“不但我知道,段三爷还亲自与贼子过了招。可惜贼子戴了面具,认不出是谁。我估摸着,应该是熟人作案,只不知为了什么”“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