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这般麻烦。”无论是宁国公还是墨越青,其实一直都不看好楚烈,更愿意支持楚宣。这并非因为楚宣更有实力,更得皇上喜爱,而是因为宁国公觉得楚宣比楚烈容易把握得多。与其去支持一个不好把握,又实力不足的楚烈,还不如支持楚宣来得妥当。只是因为宁国公一直都希望萧贵妃能生下一个皇子,这样他们宁国公府借着支持这个皇子才能真正的更进一步。只可惜萧贵妃始终无子,几次有孕也都没保住,所以宁国公府才一直观望等待着。却想不到他们如今会不得不与楚烈合作。萧镜之还记得许多年前他父亲宁国公曾给楚烈下的论断,宁国公那时说,秦王太过奸猾。那时,他尚年少,对人心只得窥知一二,尚不明白为了宁国公会对楚烈有此论断,如今再看,可不就是太过奸猾。楚烈手里捏着宁国公府和墨越青的把柄这么多年,居然到现在才用上,换作是他,恐怕早就沉不住气。但萧镜之也明白,若是楚烈在自己实力不足和手段尚且稚嫩的时候,早早就亮出这张底牌,也许楚烈现在已经被宁国公府除去了。而楚烈是在苏皇后膝下长大,苏皇后温良贤淑,待他一向不薄,他却能一直握着这个把柄到现在不露声色,更未想过要替苏家翻身,果然心肠够硬够狠。果然是又奸又猾,不得不说宁国公看人实在太准。原本萧镜之还有几分欣赏佩服楚烈的这份心性,哪想到楚烈一转头就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弄到这般田地,实在是让萧镜之看不起。“的确是我自找的。”楚烈冷笑了一声,他找赫泰做交易时,还未打算要把手中握着的宁国公和墨越青的这张底牌亮出来。只不过后来是逼不得已,不得不用。墨越青且不说,宁国公绝不是好相与之辈,他手握重权,老谋深算,在这金陵城中的经营要比他更久更深,与宁国公合作,时时刻刻都要小心提防,单看苏家的下场就知道了。所以这张牌在关键的时候用上才是最好,在他实力还不足的时候拿出来,很容易就会被宁国公反噬。再则,楚烈总有一种感觉,若是墨紫幽不愿意,墨越青也绝对拿她没办法。那个他日思夜想要得到的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倔强和冷傲,只怕不会轻易向墨越青屈服。只是墨紫幽越是倔强,越是不屈,他就越是想用非常手段来驯服她。他让赫泰要墨紫幽为妾再转送于他,就是要让墨紫幽知道,若她一开始就顺从他,本可成为他的侧妃,可弄到那般却是连妾都做不成,只能做一个无名无份,被养在外的外室,而那样的结果全是她自己不识抬举所致。那天,他本来还期待看见墨紫幽发现自己落入他的手中,逃脱无门,从此只能受他摆布时的惊慌之色。却没想到受惊的人是他自己。“但我知道萧世子和墨阁老是一定不会弃我不顾的。”楚烈又笑。“你身上所犯大罪,轼君,劫持公主,破坏魏梁邦交,无论哪一条都是不可饶恕的。如今证据确凿,我们又能如何救得了你。”墨越青沉着脸道,“怪只怪你迷恋美色,才会着了人家的道”楚烈向墨越青要墨紫幽,墨越青会不会同意且不说,但楚烈为了小小一个墨紫幽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墨越青实在是忍不住要恼怒。楚烈这一番作为,让墨紫幽被赫泰要去又被退货,结果墨家成了大笑柄,还狠狠地坑了他自己。墨越青又冷笑道,“那李姓匠人既然已被你收在麾下藏了起来,怎么他所锻造的软剑还会落于他人之手,成为此次指证你的重要证据你会落得如此田地,只能说是你自己手段不足”楚烈微讽地稍稍勾了勾唇角,他身边的人是该好好清理清理,先是有人泄露了他设计徐静妍的计划,后来又有人换了他手下刺客的鞋子想要挑拨墨越青和宁国公府来对付他,现在又有人偷走了他手下工匠打造的兵器陷害他。他从前真的没看出来,楚宣竟这般有手段,能在他身边埋钉子。“我贪恋美色也好,手段不足也罢。”楚烈淡笑道,“你们都必须救我”“你倒说说看,怎么救”墨越青被他气笑了。“再为我找一个替死鬼。”楚烈道。“替死鬼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墨越青冷笑道,“凡事可一不可二,因为帮你陷害云王之事,我差点就被皇上当做你的同党处置再做一次你以为皇上真是这般好糊弄”同样的手段用第二次,那可是很容易被人看破。有了楚卓然的前车之鉴,皇上这一次自然不像上次那般好糊弄,真被查出来也许就是他们陪着楚烈一起死。这等傻事,墨越青和萧镜之可不愿意做。“是不容易,”楚烈语气淡淡道,“但我若真被逼入绝境,难保不会说出点什么来保命,或者拖一两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寂寞。”墨越青的脸色顿时变了,萧镜之却是轻轻笑了一声,看着楚烈道,“苏家之事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秦王空口白牙,又无证据,难道皇上就会信况且,就算秦王手里有证据,但贵妃娘娘如今正怀着龙嗣,我父亲镇守边疆又劳苦功高,皇上怎样都会给宁国公府留一个情面的。”萧贵妃宠冠后宫,这些年皇上根本离不开她是尽人皆知之事,而宁国公手握重兵镇守西南,一旦动了宁国公府,引起西南兵乱,难保一直虎视眈眈的西狼人不会趁虚而入。所以,皇上要动宁国公府也一定会惦量惦量。到底是为一件陈年旧事翻案来得重要,还是珍惜眼前人和国家安定更重要事实上,萧镜之也并不是那么想救楚烈,被人捏着自己喉咙的感觉并不好。况且,老宁国公夫人特意请了一位极有经验早年到仕的老太医给萧贵妃把过脉,萧贵妃这一胎极有可能是男胎。若萧贵妃真的诞下皇子,一直蛰伏的宁国公府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安静,朝廷的格局可又会不一样了。而楚烈就变得极为碍事。“我何时说过我要说的是苏家一案的真相”楚烈含笑看着萧镜之,“我想说的是六年前,宁国公府为何突然向苏家下手的原因。”萧镜之的脸色骤变,就见楚烈从铁梨木桌边起身,缓步向着他和墨越青走来,边走边缓声道,“六年前,萧贵妃若嫁给当时是太子的成王,将来很可能母仪天下,为何宁国公府却要将她送上龙床为何宁国公府会突然翻脸,向一向交好的苏家下手我想父皇一定很感兴趣。”“你到底还知道什么”萧镜之惊怒地看着楚烈。“不多,但该知道的,我想我都知道。”楚烈停在牢房的木栅栏前看着萧镜之,笑道,“我父皇向来自负,若他知道宁国公府愚弄了他两次,不知他会如何想。”萧镜之的目光阴沉地看了楚烈许多,才冷冷道,“墨阁老已经说了,皇上已因云王一事而对我们警觉,就算想为你找替死鬼也未必有机会。”“很快就会有机会送上门的。”楚烈却是笑。他隔着牢房的栅栏对萧镜之招手,示意萧镜之附耳过去。萧镜之上前一步,楚烈含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萧镜之的脸色瞬间更加阴沉,他猛伸手进栅栏要去掐楚烈的咽喉。楚烈迅速退后几步避开萧镜之如鹰爪般的手,站在牢房的栅栏内看着他笑。“你竟然敢”萧镜之的声音里有压制不住的怒气,他转身就要往外走。“萧世子现在就算想去阻止也已来不及了,你如今别无选择,还是好好按我说的去做。”楚烈却是道,“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此事必成。”萧镜之的脚步顿时僵住,他转头铁青着脸瞪着楚烈不说话。楚烈又笑起来,他看着萧镜之道,“与我合作,对宁国公府来说绝非坏事。萧世子是聪明人。”萧镜之冷着脸不说话,墨越青看着沉默不语的萧镜之一眼,不明白楚烈方才到底对萧镜之说了什么。就见楚烈背过身,又缓步走回那张铁梨木桌边坐下,再为自己斟一杯酒,对他们举杯笑道,“想来我七弟迎亲的仪仗一定已经到了七皇子府,我就不耽误萧世子和墨阁老了,二位快去七皇子府讨杯喜酒喝。一定会有一场好戏可看。”萧镜之一语不发,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墨越青不解地看了楚烈一眼,才跟上萧镜之,一起离开了刑部大牢。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小宇宙爆发完了,今天只有这么细小,明天除夕可能会请假,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另外前一章写的不满意,会再改一遍,如果出现更新就是我改文第90章今日七皇子大婚,皇上命礼部在七皇子府和东乡侯府各赐宴五十席, 宴请宾客。由于两边开宴之故, 墨家干脆分成了两拨, 墨越青自然是去七皇子府, 墨老夫人则带了墨云天和墨紫冉, 还有墨紫薇去了东乡侯府, 封夫人则带了墨云飞和墨紫幽,跟着墨越青去七皇子府。会这么安排,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原本武贤妃有意让墨紫冉成为七皇子妃, 结果墨紫冉自己搞砸了,怕真让墨紫冉去了七皇子府会太过尴尬。而这次楚烈被关在刑部大牢中,墨紫冉还闯进墨越青的书房跪求墨越青拼尽全力一定要救楚烈,丝毫不顾及她的这个请求会给墨家会给自己的父亲带来什么样的麻烦,真是把墨越青气得不行。于是墨越青对于墨老夫人有意用蒋金生来教训墨紫冉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墨紫冉定要嫁给蒋金生的消息传得满府皆知,反正只要不传到外面去,府里怎么闹腾都无所谓。而墨紫幽和墨紫薇两人其实本来不来也行, 只是不知为何,薛颖竟是单独给墨紫幽下了请帖。墨紫幽都去了,不好落下墨紫薇一人,于是墨老夫人只好都带上。换作是以往,这样的宴会封夫人也是极少参加的,多是由墨老夫人去。只是如今墨家的掌家之权在她手中,她就该拿出当家主母的样子来。由于七皇子从东乡侯府迎完亲之后, 要前往皇宫朝拜听训,七皇子妃薛颖要受册受印,礼成之后才出宫回七皇子府合卺。故而七皇子府的宴席就由武家人代为主持,武阁老招待官客,武阁老夫人招待堂客。七皇子府的五十桌宴席设在花园中的两座相距不过三丈远,专门用来大宴宾客之用的大花厅里,两厅各设二十五桌,一座招待官客,一座招待堂客,又因宾客人数而各有增加。招待堂客的那座花厅里,又在两厅之间的窗边设了屏风以作避嫌。两座厅前三丈处设了一座大戏台,今日皇上特意命芙蓉班来七皇子府为楚宣大婚唱堂会庆贺。戏台上虽未开戏,但乐工已在奏乐,靡靡的丝竹之音回荡在花园中,听得人如痴如醉。因为墨越青不知为何迟迟未到,墨云飞仗着自己年纪小便也未独自到官客设宴的花厅中去,而是先与封夫人待在一起。宾客到了三分之二后,墨紫幽就看见姬渊捧着戏本子意态懒散地向着她所在的花厅走来。他今日因避忌没有穿白,穿了一身天青蓝绣水流银纹广袖长袍。他步履缓缓,走在夏日耀目的阳光之下,阳光将他俊美的容颜染上一种淡淡的光晕,再衬着他那眼角眉梢上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迷离之感。他走到花厅门前停下脚步,站在门外向着众人行了礼后,就将手中的戏本子递给守在花厅门边的丫环传进花厅请众人点戏。在众人点戏期间,他就那么神态懒懒地站在门边毫无顾忌地盯着墨紫幽看。“四姐姐,那人干嘛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墨云飞忍不住道,他就坐在墨紫幽身边,被姬渊那万年情意绵绵的目光波及到,受不了地打了好几个寒颤。“他看一头母猪也是这样的眼神,习惯就好。”墨紫幽对墨云飞毫不在意地道,姬渊的这种眼神她已习以为常。站在门边的姬渊耳力极好,听见了墨紫幽这一句顿时就挑了挑眉。忽然,墨紫幽听见另一座花厅里有个男人惊喜地冲着这边大喊,“阿渊”她透过窗边架设的几架屏风间的空隙看向对面的花厅,就见一个年轻男子激动地欲冲出花厅,冲向姬渊。却被身旁铁青着脸的武阁老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敲得他不敢妄动。墨紫幽顿时就猜到,这男人怕就是正月时与勇毅侯府的三公子为了姬渊争风吃醋,一把火烧了芙蓉班租赁的四合院的武阁老次子。就是因为他和勇毅侯府的三公子烧了芙蓉班租赁的四合院,姬渊才会有借口向墨老夫人租住了墨家的旧宅,引出后来的许多事来。不过墨紫幽可以万分肯定,多半是姬渊为了接近墨家,故意引得他们如此。否则,以姬渊的本事,怎么会随便让人烧了他住的房子。幸而今日勇毅侯府的三公子被打发去了东乡侯府,否则这两人一起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