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们还是快逃吧,这里离燕州城那么近,戎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杀过来了以咱们的兵力可扛不住啊”“逃,往哪逃”许瑞六神无主地问。“当然是回金陵城,”那名亲信道,“成王败了,另四座城一定回被戎狄人抢回去,咱们自然是立刻回金陵城安全些。”“可成王若真死了,我却逃了回去,皇上岂不要问我的罪”许瑞慌乱地问。那名亲信目光闪了闪,对许瑞道,“有韩忠大人在,大人怕什么再说了,是成王他不肯听你的劝告,偏要拖到戎狄援军来了才攻城。此战大败,全是成王自己的过错,与大人毫不相干。”“对对对,”许瑞连声道,“我早劝过他了,也禀明了朝廷,此战失利与我全然没有关系”“那大人还等什么,”那名亲信笑道,“咱们立刻拔营吧。”许瑞点点头镇定下来,正要走出大帐,却是被那两个遍体鳞伤的士兵抱住腿,“大人,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许瑞冷哼一声,无情地一脚将这两人踹开,走到大帐外,高声下令道,“来人立即拔营,南下回金陵”燕州城攻城一战,魏军斩敌六千,生擒戎狄三千,城中戎狄守将中主将狐耶与大将呼延康皆被擒获,魏军大获全胜,终于收复北疆全部失地。就在燕州城被收复后的第四天,戎狄援军开到,逼近了鹤颈口。可戎狄援军还未来得及进入鹤颈口,主将就接到戎狄王庭送来急报,急报上说,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魏军五千轻骑,趁着王庭守卫空虚之时,突然奔袭而至,发起奇袭。戎狄王只好紧急下令调救援的燕州城的戎狄大军回救王庭。戎狄援军主将无法,只好下令大军回头,结果走没两日,竟有燕州城的戎狄逃卒追了上来,禀报了燕州城已被魏军夺回的消息。恰巧此时,戎狄援军竟与奇袭王庭的五千大魏轻骑在半路上狭路相逢,而他们身后已收复北疆全部失地的魏军居然追了上来。戎狄援军毫无防备之下,竟被两路魏军前后夹击,溃不成军,最后主将被杀,将士半数被奸灭,剩下的全都丢盔弃甲逃回戎狄王庭。后来,戎狄王庭才打探明白,这突然出现的魏军五千轻骑竟是由大魏带兵援助东北附属小国的主帅云王楚卓然派出的。原来楚玄眼看燕州城久攻不下,戎狄援军又不知何时会开到,便传信向已在东北那个小国取得大胜的楚卓然求助。他二人联手,一个久围燕州城不攻故意诱戎狄王庭派援军来救,一个便等援军出发后,戎狄王庭空虚时奇袭王庭,再迅速转而追袭戎狄开向大魏北疆的援军。原本,楚玄的计划是先与楚卓然联兵奸灭戎狄援军,扫除后顾之忧再慢慢攻下燕州城。结果姬渊给他出了这一道连环计,他便提前骗开了燕州城的城门,再转而对付戎狄援军。经此一役,戎狄王庭元气大伤,国中精锐十失八、九,自此一蹶不振。大魏威震北疆只是,北疆这两场大胜的消息却是被人有意封锁,半点没有传回金陵城中。金陵城中,楚烈与墨紫冉的大婚在十月十六举行。因楚烈顾念国库要支撑北疆庞大的军资,主动提出一切从简,故而不曾有七皇子楚宣大婚时那等风光游街,遍洒金叶之景。但皇上仍是下令金陵城中当夜不宵禁,让金陵百姓与秦王、秦王妃同乐同庆。又在秦王、府与大墨府各赐宴五十桌,宴请宾客。这本不关小墨府什么事,楚烈曾派人送了请柬来,被墨紫幽扔在一边,她可一点也不想给楚烈恶心她的机会。再则,按礼数,她是女方家的亲戚,就算要赴宴也不该去秦王、府,该去大墨府才对。可谁成想楚烈居然让萧镜之请了萧贵妃的口谕命墨紫幽前往秦王、府赴宴,就连秦王、府的轿子都派到了小墨府门口。墨紫幽实在有些忍无可忍,金陵城中谁不知道楚烈曾倾心于她,还设计让西狼王子要她做妾再转送于他,害她名声扫地。结果,现在他与她的二堂姐大婚,却专门派了轿子来接她去秦王、府赴宴,事情一旦传出去,又不知会闹出多少闲言碎语。“小姐,怎么办哪”飞萤从门外跑进来,走到还坐在榻上看书的墨紫幽身边,黑着一张脸抱怨道,“你拖延着不出去,那来接你的轿夫就在门外高声喊秦王请墨紫幽小姐赴宴。门外已聚了一群人在指指点点。”墨紫幽沉默片刻,忽然放下书站起来,“也罢,你来为我梳妆吧。”她在飞萤诧异的目光中走到梳台前坐下,转头看见飞萤还惊讶地看着自己,她道,“别发呆,快点。不然这半条街上的人都快被他们喊来了。”“小姐,你真去啊”飞萤走过来边帮墨紫幽梳头,边闷声道。“去,为何不去。”萧贵妃的口谕,她不能违背,不想去也得去。墨紫幽看着镜子中自己那美丽的容颜,轻轻笑起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给秦王一个天大的惊喜。”今日是楚烈大婚,他按礼数先与墨紫冉在宫中向皇上和诸妃行过礼之后,才回秦王、府。秦王、府中今日自是热闹非凡,虽然楚烈说了一切从简,但实际上也简不到哪儿去。楚烈与墨紫冉回到秦王、府时,在场的男女宾客都按着礼数一起恭迎他们,目送他们入新房。墨紫冉今日装扮得很美,她终于如愿穿上秦王妃的凤冠翟衣由她心爱的男人牵着进了秦王、府。可她心中的惶恐却是压过了所有的喜悦,她在惶恐着蒋兰青给她的那东西能不能骗过楚烈。若是不能,后果她不敢想象。她到现在才后悔从前对蒋兰青那般极尽羞辱之能事,她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恨起来可以这么可怕。她现在只要想到蒋兰青这个人,都忍不住要发抖。她这出嫁前半个多月过得简直如同恶梦一般,日日都被蒋金生变着法儿地纠缠凌、辱,真是生不如死。还有墨老夫人大墨府里所有的人都以为墨老夫人是突然中风,可只有她和蒋兰青知道,是蒋兰青教她的那套特殊的按摩手法,才导致墨老夫人患上这大厥之症。自墨老夫人出事之后,她一直都不敢再踏足福寿院一步,直到她临出嫁的昨夜,她忍不住悄悄去了福寿院,想去看一眼墨老夫人的状况。然后,她看见墨老夫人口角歪斜地躺在床上流着口水,浑身都带着一股恶臭,竟连屋中浓郁的熏香都压不下那股腥臭之味。她只敢远远站在西次间外,那么看了一眼就再不敢近前。可墨老夫人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看见她,墨老夫人眼中露出强烈的惊喜之色,口中吚吚哦哦似是在叫她过去。她却是吓得连连后退,最后落荒而逃。想到这里,墨紫冉忍不住浑身抖了抖,感觉到她的异常,一旁牵着她的楚烈温柔地小声问道,“怎么了”“无事。”墨紫冉勉强地笑了一声。楚烈也不多问,他并不怎么关心自己新娶的王妃,相反他在意的始终是墨家另一个女子。他抬头四顾,目光在女眷中逡巡着,寻找着那个将近一年未再见过的人儿。终于,他找到了站在女眷之中的墨紫幽,他的唇角瞬间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她到底还是来了。可是在看清她今日的妆扮的瞬间,他却是控制不住地心头一震,再也笑不出来。墨紫幽今日穿了一身雨后天青蓝遍地洒银绣白昙纹锦缎披风,梳着优雅的高髻,乌黑的发上只饰了两支白玉簪和一些珍珠啄针,她脸上的妆容也很素淡,却是在额间粘了一抹殷红的花钿。那抹红静静绽放在她双眉之间,莫名就将她莹白如羊脂白玉的脸庞衬出几许妖娆来。她就这么施施然站在人群中,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活脱脱就是一个苏雪君作者有话要说:肥,一会儿捉个虫。。。本来想给男主搞个中毒重伤,不过想想太拖剧情了,还是让他潇洒的乱军丛中过,带走一支箭吧。。。。哦,对了,话说跳刀舞这事赵太宗打幽州时干过。。。结果是大败而回,北宋军事自此一蹶不振s:打北汉的时候他也干过这事,目的在于震慑对方,那次赢了,这次却不管用。大约是契丹人欣赏不了汉舞的美吧,哈哈哈哈。。。。。。画风被带歪的小剧场:墨紫幽:听说你和成王穿了情侣装姬渊:胡说八道,那哪是情侣装谁跟你乱说的墨紫幽:侍剑。姬渊:侍剑半夜秉烛写信,努力考虑着今天要怎么向小姐告状小剧场2:楚玄:你为何非要弄一身这么打眼的戏装让我穿姬渊:我怕敌人瞄不准。楚玄:第167章楚烈今日穿了一身亲王衮冕,旒冕前后各垂着五色玉珠串成的九旒, 衮服绣画着龙、山、华虫、火、宗彝、缋、藻、粉米、黼、黻象征皇室尊贵的九章, 高视阔步, 英俊秀颖, 尽显麒凤之采, 惹得一众女眷纷纷赞叹。唯有墨紫幽神色淡淡, 无动于衷。看着墨紫幽那淡淡然的眼神,再看她那一身像极了苏雪君的装扮。楚烈并不觉得惊喜,反而心生怒意。他知道她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用这种方式嘲讽着他的可笑,嘲讽着他对苏雪君的求而不得。她早早便看穿了他,于是每一次她都能成功地利用他对苏雪君的那份执念直刺他心中最不愿视人的软肋。其实有时候他也会迷惑,墨紫幽的性子与苏雪君全然两样,除了一张脸,她们一点都不像。可也许是苏雪君死去太久,也许是他对墨紫幽同样的求而不得而渐渐也生出了那许多的执念,于是苏雪君与墨紫幽在他心里的模样便渐渐的合二唯一。他固执地认定苏雪君便是墨紫幽的模样, 墨紫幽便是苏雪君该有的样子。无论是刚烈不屈也好,桀骜不驯也罢,她们二人在他心里已早成了一个人,那个他心心念念,始终不愿意放手的人。在合卺礼后,已换下衮冕的楚烈从新房出来未急着去宴席上待客却是四处找着不在女眷席上的墨紫幽。他是在王府后院的一座极为偏僻清雅的小院里找到她的。那座小院被几丛四季常青的修竹掩映,院墙上爬满了初冬已殷红渐枯的爬山虎, 庭院里自院门至正屋用打磨得光滑明亮的青色小石铺就了一条小道,小道两旁种满了两季玉兰,还有几朵秋末迟开的大朵白玉兰花静静绽放在枝头,那花间的疲态,仿佛随时都会凋零成泥。墨紫幽就站在这座院子中,背对着院门,背对着他。已是黄昏时分,夕阳淡淡的余晖洒在她的淡蓝色的背影上,将她整个人都染上一种飘渺的朦胧,亦真亦幻,恍若梦境。这梦境,他梦见过很多次,然而每一次那道倩影都在他触手可及之时消失成泡影,没有一次她如这般始终站在那里。刹那间,楚烈有些恍惚,竟是一时不能分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你在做什么”他梦魇一般地走进去,轻声问她。“在等你啊。”那倩影叹息一般地回答。“等我”楚烈心头一跳,竟更有了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那道倩影从未用过这般柔软的声音同他说过话。他顿时就失了从容,极快地步向她身后。那倩影却似嘲带讽地淡淡道,“秦王你这般费尽心思请我来,总不会没有下文吧”霎时梦醒。他停住脚,就听墨紫幽有几分不耐烦地道,“可你这秦王、府里未免太过安静了一点。”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平静得实在诡异。“你真是多虑了,”楚烈微笑了起来,“我怎会在自己大婚之日闹事我是真心诚意请你来观礼的。”“是么”墨紫幽缓缓回过身,用她那双清冷的眼眸看他,淡染的双唇溢着一抹笑,道,“那么,我也是真心诚意地祝福秦王与王妃,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楚烈不笑了,他不笑时的神情总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戾气。“墨紫幽,今天这一切本可属于你。”他道。“秦王就别说笑了,”墨紫幽漫不经心道,“你我皆知,这是假话。”倘若这便是他今天逼着她来的目的,那实在有些可笑。楚烈沉默地凝视她许久,复又露出笑容,极是温柔地问她,“你喜欢这座院子么”墨紫幽稍稍抬头四顾,目光拂过正屋那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