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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事被人给抓了个现行。“这,这簪子咱是买不起的,还是成碧出钱买给她妹妹的。”赵乔氏虚弱地解释道。乡里人大多淳朴,极少有像赵乔氏这么“精明能干”的。可大家都不傻,更加不聋,大家都听到赵成蓝说簪子是她娘掏钱买的。众人均想,有钱给女儿买首饰,却没钱给孙女看大夫,谁信呐好吧,就算真没现钱,把簪子当了也成啊再退一步讲,你觉着孙女是个赔钱货不愿掏钱,那赵永忠呢那可是你亲生儿子明明有能力却袖手旁观,这是把赵永忠往死里逼呀一时间大家都用同情的眼神看向赵永忠,一些上了年纪的甚至开始回想赵永忠是不是赵乔氏抱回来的,哪有这么狠的亲娘啊正文 第八章 如烟往事先前赵老爷子还能拉下老脸,在众人面前替赵乔氏母女辩解,说她们只是不懂事而已。可如今在一阵阵的指责声中,他再也没脸替她们说话了,她们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一句“不懂事”就能遮掩过去的,完全称得上是恶毒在民风淳朴的乡间,这样的行径是最为人所诟病的。赵老爷子可以预见,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家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戳脊梁骨。为今之计,只有先哄好三房,得到三房的谅解才能把坏影响消弭到最小。赵老爷子走到赵永忠跟前,劝道:“老三呀,这事儿确实是你娘做得不厚道。这人老了难免会有糊涂的时候,你就体谅体谅。”见赵永忠不做声,咬了咬牙,承诺道:“你不必为还债发愁,四娘看病的钱都算公中的”若在平时听到父亲如此语重心长的劝说,忠厚老实的赵永忠一定会感激涕零,连连摆手拒绝家里替他还债。他们父子俩再相互推辞一番,就能营造出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乡亲们见了,多少能对他们家有所改观吧可是今天赵永忠却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原本木讷的眼睛里更是死气沉沉。赵老爷子心里也清楚,赵永忠是被赵乔氏母女伤到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赵永忠不肯搭理他,这让他下不来台呀心里不禁有些埋怨赵永忠不懂世道。却不知赵永忠此时思绪万千,一幕幕往事,陡然间涌上心头:“在我很小的时候,爹终日挑了一副货郎架走街串巷,四处奔波,有时一连几天都回不了家。娘独自一人留在家中,料理家务,侍奉爷奶,抚养我们三兄弟。虽说那时家徒四壁,娘终日要为生计发愁,可她脸上总是挂着慈爱的笑容。后来爹把生意越做越大,在静海县城开了一间不小的杂货铺,把我们全家都接去了县城。再也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的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可惜好景不长,四弟出生后不久,幽州开始连年旱灾,杂货铺的生意日渐清淡。记得那一年,幽州来了个贪官,天都高了三尺,商户多被官府层层盘剥,支撑不下去的我们只得把铺子卖掉,回到了赵家村。他很清楚地记得那天大哥这么说:爹,不如我去外面闯一闯,谋个出路。爹当然不同意,他说:外头世道艰难,不如留在家里种地吧大哥决意去行商,说道:幽州连年大旱,如今置下田地,来年也不知会不会有收成。如今娘刚刚添了五弟和妹妹,家里开销大,呆在家里会坐吃山空啊于是大哥执意带着咱家最后的积蓄外出闯荡,可他再也没有回来。不久后,爷奶不知是病的,还是饿的,相继辞世。又过了几日,就连出生不久的五弟也没保住。”赵永忠想起老赵家最艰难的时候,心里一阵抽痛。“现在想来,娘就是从那时开始渐渐变了的吧温柔慈爱的娘亲变得泼辣刻薄,变得对他漠不关心。转而异常疼爱双胞胎中剩下的五妹,溺爱长得像极了秀气的五弟的小妹,他知道娘这样做是想要弥补失去五弟的遗憾。所以他竭尽所能地去照顾两个幼妹,希望能够让娘的心里好受一些。不管娘对他和他媳妇,还有他的儿女多么苛刻,他从未埋怨过娘,因为他自以为明白娘心里的苦楚,这样做是对娘最大的慰藉。”赵永忠想到这儿,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他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想要捂热娘那颗受伤的心。直到今天,才发现娘根本就不需要他,原来在娘的眼里他随时都能被舍弃。”坚持了近二十年的信仰轰然倒塌,他该怎么办耳边隐隐响起姜氏和孩子们关切的呼唤声,赵永忠一时百感交集。看到赵永忠仿佛魔魇了一般,没法子回答赵老爷子的问话,赵四娘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向赵老爷子解释道:“爹为了给我筹钱,昨儿一整天都在外奔波,晚上又守着我一宿没睡,精神难免有些不济。他不是有心不答您的问话的。”赵四娘虽然很希望分家,可要是分家会深深伤害到赵永忠,这个家她宁愿不分。既然决定不分家了,那么想来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们三房还是会留在老赵家。赵四娘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于是她悄悄握了握紧正半扶半抱着她的赵三郎的手,朝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赵三郎微微一怔,低头想了想,随即违心道:“爷,咱们都是一家人,知道家里为了大郎哥确实有难处。娘和小姑也是一心为了家里,咱们都能体谅的”有些话赵四娘作为女孩子说出来没有什么分量,赵永忠又有口不能言,那么只能由他这个三房长子出来表态了。赵老爷子虽然没有得到儿子的回应,但见赵三郎代表三房表示不再计较,心里松了口气,终于能够打个圆场揭过这一张了。他转身对里正赔笑道:“为了咱家这点事儿,耽搁了大家伙儿这么多功夫,实在是对不住啊”里正体谅地笑道:“不妨事,不妨事。过日子嘛,谁家没个碟大碗小,磕着碰着的时候说开了就好,家和万事兴啊”里正心里虽然看不起老赵家的作风,替赵永忠感到不值,觉得他不如分家过算了。可他作为里正却不好劝人分家,既然赵永忠一家选择息事宁人,他也只能做个和事佬。赵乔氏母女整出的这场闹剧,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差不多全黑了。众人见老赵家算是和解了,真关心的不好再说什么,看热闹的见没热闹好看,也就打算各自散了。“正义叔,您老且慢”赵永忠忽然开口叫住了里正,转过身朝赵老爷子跪下,说道:“爹,把咱三房分出去吧”赵老爷子一怔,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最孝顺听话的三儿子居然会提出分家可当他看到赵永忠的眼睛由刚刚的一片死寂变得极为清明,一脸正色,他知道赵永忠不是在开玩笑,是说真的。“老三啊,我知道今天确实是伤了你的心了,可哪能为了这点小事儿就分家呢”赵老爷子劝道。“小事”赵三娘撇了撇嘴,心里冷笑了一声。她们一家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默契地跟在赵永忠后面一起跪下。赵永忠看了看和自己一道跪下来支持他的妻儿,心道,就算是为了他们,也得把家给分了。过去自己被“亲情”蒙蔽了双眼,都是为了爹娘而活着的,竟从未为妻儿考虑过半分,直到今天才被娘亲和小妹的所作所为给敲醒了。二娘啊,爹爹对不起你爹爹醒得太晚了想起自己的长女,赵永忠忍不住红了眼眶。“爹,俗话说得好:树大分枝,儿大分家。任谁家的儿女,都不可能一辈子指望着爹娘过日子不是”赵永忠一顿,心里苦笑道,没想到四娘劝我的话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我们这一房人多,给家里带来的负担重,还是早点把咱们分出去,也能减轻您肩上的担子,让您享享清福不是”里正听说,心里好笑:你赵老三是个老实头儿嘛,说起大道理来居然也一套一套的。里正怜悯他的处境,又喜欢他的忠厚,帮腔道:“正平兄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孩子大了,分家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孩子要分,不如就分了算了,硬拖着反而伤了情分呀”赵老爷子一脸难色,说道:“大家伙儿都知道,这些年咱们家一直先紧着大郎念书,全家人都节衣缩食”说道这儿,赵老爷子忽然想起赵成蓝的那根金簪,有些不自在,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大郎这孩子争气,先生也说他是块读书的料子,指不定哪天就能出人头地了现在把三房分出去,太亏着他们了呀”“爹,大郎是咱家长孙,我这个做叔的供他是应该的,不求有什么回报。”赵永忠正色道。众人叹道,这赵永忠确实是个厚道人,自己心甘情愿留在家里种地,连带他的两个儿子也跟在他后头种地。他二哥赵永年一家却在镇上享福,听说他二哥家的两个儿子都送去读书了。众人今儿看了这出大戏,知道老赵家偏心偏的没边儿了,都有些为赵永忠鸣不平,觉得忠厚老实的赵永忠还是分家的好,省的被算计死,于是劝说赵老爷子让他同意分家。这时赵永孝从镇上回来,听说他三哥要求分家,不禁一愣,但随即表示赞同他三哥。赵老爷子见大伙儿都劝自己同意分家,而且他还是比较懂自己的儿子的,人如其名忠厚老实,可这样的老实人他认死理,一旦决定了一件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看来这家是不得不分了。赵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罢了,分就分吧”分家是件大事,必须把全家人都召集起来。于是赵老爷子托人带口信给二房的人,让他们回来一道商议如何分家。赵老爷子和里正、隔壁赵永芳的爹赵正刚,还有程氏的公爹赵正良说定,一旦他们家确定下来这个家怎么分,就请他们来做个见证。正文 第九章 残羹冷炙赵永忠一家人除了赵四娘外,昨儿晚上都一宿没合眼,现在个个都觉得疲惫不堪。直到赵老爷子领着赵乔氏母女进了上房,他们才能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家住的小院。老赵家现在住的院子,是当年赵老爷子在静海县城里开杂货铺时置办下的。当年赵老爷子发迹了,想把爹娘接到县城荣养,可老两口年纪大了,不愿背井离乡。赵老爷子见老两口坚持留在村里,心中过意不去,就花大价钱造了这个院子。即便是过去了二十多年,这院子也还是赵家村数一数二的齐整院子,只有里正家的能够相媲美。上房共有三间屋子,中间一间是堂屋,平时一大家子就在这儿吃饭,赵老爷子和周氏住在上房东屋,二房虽然常年住在镇上,还是把西屋留给了他们。上房的两侧还各有一间耳房,西边的是灶间,东边的现在用作放杂物。东厢房是赵永忠一家和赵永孝一起住着,西厢房则是赵成蓝姐妹俩的闺房。东厢房和西厢房的格局一样,共有两间房。南边的那间是赵永忠一家的,北面的那间赵永孝一个人住着。按理说儿女应该和父母住在一道,三房一家六口至今还挤在一间屋子里,一家人共用一张炕,晚上睡觉时赵永忠夫妻俩和孩子们就用一张帘子把炕隔开,那赵成蓝也应该和赵老爷子夫妻俩一道住进上房。可三年前赵成蓝和当时待嫁的赵成碧忽然不乐意和老夫妻俩一起住,也不愿意共用一间耳房,两人非要占一个院子,一人一间,于是搬进了西厢房。即便是在那不久后赵成碧出嫁了,赵乔氏还是把赵成碧的屋子继续留着,说是要让大女儿时不时带着姑爷回来住。至于上房剩的那间耳房,赵乔氏即便是放杂物,都不肯让宋氏母女住进去,硬是把母女俩赶到灶间后面搭着的小屋里住着。赵四娘走进自家大门一看,门边摆了一张桌子,两条长凳。右手边砌着一张炕,炕上摊着三条青布被子,被面已经洗的发白,伸手一摸,只觉冷硬得有些硌手。炕边放着一只掉了漆的木箱,那木箱的盖子倒抹得干干净净,上面放了一双姜氏纳了一半的鞋底。这就是三房一家六口的全部家当赵四娘满心幽怨,心想,老天爷你也太坑爹了我不就是在公交上打了个盹儿吗至于把我整到这穷得叮当响的地方来吗如今已经是春天了,可幽州的夜里还是很冷,姜氏见赵四娘摸了摸被子,以为她想睡觉,就把炕烧起来,让她躺下来。“娘,我不累。大家都饿了吧,咱先去吃饭吧”赵四娘这副身子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今天更是只喝了两碗药,吃了两口烙饼,实在是饿狠了,撑不下去了才提议的。话说刚刚姜氏和赵三娘要去灶间帮忙,赵老爷子拦住她们,让她们别忙活了,先回去休息,说是一会儿来叫赵永忠一家吃饭。可是等到他们一家子把屋子收拾好,炕烧暖了,也没见人来喊他们吃饭。他们一大家子从昨晚到现在,就靠着隔壁刘氏给的几张烙饼撑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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