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长娥只是摔了一跤,稍稍动了胎气,并未伤到孩子,她那样大喊大叫,只是想乘机砸了辛长宁的铺子,让辛长宁没好日子过。平国公紧张孩子,光顾着请太医,将人抓回来还没来得及料理,正拿了抢掠来的衣服首饰哄辛长娥开心。下人突然禀道:“顺天府尹到了。”“他来干什么,难不成为了那间小铺子”平国公顿时有些惊讶。虽说顺天府管的是京城治安,可他身为国公,抓几个小商铺的人,又没当街打死,按理说怎么也轮不到府尹亲自出面啊平国公带着疑惑去见人。“国公爷,您这次可是惹了麻烦了”平国公是从一品的爵位,虽然眼下没有实权职位,可地位在那。顺天府尹并不敢直接拿人,门客气的道:“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人告你抢掠毁坏御赐之物。”“爷什么时候毁御赐之物了”平国公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爷根本没动幸福家那块御赐的匾额。”“可您抢了店铺内的首饰,那些首饰面的宝石,都是云妃娘娘赐的。”顺天府尹觉得平国公赵随简直白痴的要命。幸福家开业的时候,皇帝云妃都赐了赏赐,西蛮王子萧乾皖王全去了,是个人都知道这个铺子不简单、虽然别人家也眼红幸福家的生意红火,可没一个人敢去出头,赵随一个空有爵位无能无势的国公,居然做了出头的椽子,大白天的去人家店内抢掠抓人,十足的缺心眼。顺天府尹在心底将平国公狠狠鄙视了一番,才解释道:“来告状的是镇北王府,说您还抢了王府的侍女。”“怎么能是抢呢长娥是他们送我的啊,辛福家是镇北王府的铺子”平国公这才明白过来,立刻傻眼了。“要不然皇能御笔亲赐匾额吗国公爷,您快点想法子认错善后吧,要不然王府长史司的人要书奏到皇面前啦”这种涉及权贵的事情,顺天府尹也想尽快结案,实在看不起平国公傻帽的样子,又念在平国公祖也是为国尽忠拼了命才换来的爵位,好心的出了个主意。“这这这,不是个铺子嘛,怎么会这样”平国公这下彻底的慌乱起来了。“快,快来人,赶紧放人,把抢来的东西都收好,还有,备厚礼,爷要去镇北王府请罪”平国公当即手忙脚乱,慌忙命人整理东西,尽可能的将抢来的衣衫首饰打理的整整齐齐。又咬牙拿出自己府里珍贵值钱的玩意,满满装了两大抬,让下人抬着,亲自带队去隔壁镇北王府认罪。岂料镇北王府却没给他这个面子,守卫连大门都不开,只道:“长史大人和大管家去铺子里了。”平国公赶紧又带人往幸福家铺子赶去。见平国公忽然带人抢了幸福家的东西还抓了人,朱雀大街的其他商户惊讶的连生意都不做了,全围过来看热闹。大伙疑惑着幸福家有那么强的背景,居然没点反抗力被一个空有爵位的平国公给欺负了都在猜测幸福家是不是只是空有名头,萧乾等人走了不管了忽见平国公气喘吁吁,跑的汗流浃背的带人把东西又送回来了,众人顿时哗然,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镇北王府的长史姓王,大管家姓萧,平国公老远喊:“王长史,萧管家”可他跑到幸福家门前却没找到人。“人呢”在他急的满头冷汗的时候,有个镇北王府的侍卫走到他面前道:“国公爷请回吧这事我们长史大人和大管家说了,一切公事公办,按律法来。还有,我们少主还没回到西北呢,有人敢来砸他的铺子了,这份羞辱,我们少主是绝对咽不下去的。”“不不不,我是真不知这竟是萧公子的铺子啊”平国公顿时慌了。“那你现在知道了”那侍卫连正眼都懒得瞧他一眼,只轻蔑的道:“虽说我家少主前段时间刚惹恼了皇,还受了罚,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国公爷,您先来打脸了,别怪我们打回去。”“完了,这下完了”平国公顿时颓然的瘫在了地。不等镇北王府奏折,御史们听说这事,先发动了。立马有人了奏折,叙述了平国公公然去幸福家店铺抢掠的事情,同时点名那个引发此次事件的小妾原是镇北王府的丫鬟,到现在卖身契还在镇北王府手里,人也是被平国公强霸了去的。当初镇北王府是觉得丢脸,才没追究这事。奏折里额外还列举了平国公这些年在女色面犯下的糊涂事;指明了他府里有多少人是霸占来是良家妇女,又有几位女子被他霸占后羞愧自杀对于只会靠着祖宗荫封花天酒地的平国公赵随,皇帝曾经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为他家祖确实有功,现在只剩下这么株独苗,又没什么出息,当朝廷体恤功臣,让他混混日子。可眼下他竟敢大白天抢劫朱雀大街的铺子了,不但抢夺御赐之物,霸占了镇北王府的丫头,还逼死过人命这样子要是还不处理,那以后京城的勋贵们有一学一,一个个跟着横行跋扈,那还得了、233第233章 重罚233第233章 重罚况且宫正得宠的云妃娘娘知道后,立刻大闹一场,哭道:“幸福家做的首饰最合臣妾的心意,臣妾赏了他们宝石,正想着再找他们定制一些首饰呢哪来的狂徒,这么给抢走了这是臣妾来到大余后第一次赏人东西,那狂徒如此不放在眼里,叫臣妾颜面何在臣妾以后在这宫,哪里还抬得起头”“爱妃莫气,朕定然会重罚那不长眼的东西”皇帝一边抚慰着心爱的女人,一边很快下了旨意。褫夺平国公府的爵位,将赵随贬为庶民,十倍赔偿幸福家遭受的损失,同时限期令赵随全家迁出平国公府。圣旨传到平国公府,赵随当即傻眼了,接旨后第一时间冲到辛长娥的房间,狠狠的踢了她一脚,怒吼道:“都是你这个贱人害了爷,还说什么那铺子是你堂妹的,去你妹的堂妹,你害的爷如今丢了爵位,你怎么不去死啊”辛长娥被一脚踢在了肚子,当即惨叫起来,没到半夜孩子没了。平国公夫人毛氏本来只是个五品千户的女儿,娘家地位低,不得平国公府。这么些年眼看着平国公不停沾花惹草往后院里抬人,早心死了,什么都不管,只一心盼着平国公早死。眼下见平国公没死爵位先没了,她也没什么顾虑了,当即自请和离,还召集了娘家一堆人过来。将府里的财物抢的抢抬的抬,打着取回嫁妆的名义,愣是弄走了七八成。赵随只能带着剩下的两三成财产,还有辛长娥等几个妾室,灰溜溜的离开了京城,滚回赵家祖籍去了。辛长娥害得赵随失了爵位,又没了孩子,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她这可真是自作自受啊得知这一切的辛长宁,对辛长娥根本没有半分同情的感觉。对方没脑子,且总是莫名其妙的将她当成假想敌,稍一得势想来踩她,简直有病。此次若不打的她无翻身之力,以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这么被打发走了,很好平国公府之事,震惊了整座京城,再怎么说,平国公也是个从一品的国公爷,世袭罔替的爵位,这么因为一个商铺幸福家,被夺了虽然赵随自身有问题,纯属咎由自取,可幸福家背后的势力,也不可小觑。知情的人更明白,这事最重要的关键在云妃,云妃和幸福家的关系如此不一般她又正得宠,这以后啊大家还是老实看着幸福家赚钱吧从此那些暗地里还想为难幸福家的人,统统歇了心思。云妃之所以会从帮忙,完全是因为阿哲罗的缘故。阿哲罗临走的时候曾叮嘱过她:幸福家的辛长宁姑娘和萧乾的关系不一般,将来大余西北迟早会全盘落入萧乾的手,笼络住辛长宁等于笼络住了萧乾。为了西蛮着想,让她无论如何要注意着幸福家的情况,有事情要第一时间相助。因而铺子这头被抢,那头阿哲罗留在京城的线人立马设法通知了云妃。知晓云妃在此事起了关键作用,为了感谢云妃,辛长宁花费多日时间,勉强将手的金刚石打磨出一颗戒面来。虽然较粗糙,不得八心八箭的精致,可钻石那种夺目的火彩光华,还是衬的其他珠宝黯然失色。腊月二十五那天,她通过西蛮使者,将做好的钻戒送进了宫。云妃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宝石,明明没有颜色,却能折射出七彩的宝光,虽小小一粒,却远胜其他大颗的珍宝,像是聚集了天地精华,璀璨耀眼,美不胜收。她当即爱不释手,戴都舍不得摘下来,皇帝看了也极是赞赏,道:“这便是幸福家为你新制的首饰看样子,朕的那幅字没白提。”“那是自然的,臣妾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云妃娇笑一句,随即又有些嗔怒道:“还好次陛下处理的果断,不然幸福家要是被毁了,臣妾哪里能得到这么可心的戒指”“爱妃喜欢好,看样子,这幸福家又该赏了。”瞧着美人无论撒娇恼怒都美成一幅画,皇帝一高兴,看着快过年了,顺手赏了幸福家一盘子宫糕点。一只钻戒换了一盘子糕点,从价值看很不划算,可从背后的意义看,那非凡了。朝只有极得宠的公卿贵族,才能享受到皇帝赏吃食的殊荣。幸福家竟然得了看着太监们匆匆来往的身影,朱雀大街的其他商家如今只剩下羡慕,没了嫉妒恨了。面对皇帝的赏赐,店里的人纷纷建议供起来。“供什么供啊,既然是吃的,该吃了才不辜负皇帝的心意。”辛长宁当即将糕点分了分,让店里的人人人有份,正好苏公子派人来访,还给了苏公子一份。苏公子是派人来送东西的,说是认识一位先生字写的极佳,特意请对方写了几幅对联送来。对联的字的确写的不错,大字铁画银钩,相当的有气势。而几张用来贴在窗户的吉祥语言小条幅,却让辛长宁看出了熟悉的感觉。“我在哪里见过这个字”她苦思许久,终于眼前一亮。立刻驱车赶回靠山村,回家后当即翻箱倒柜,找出了辛父留下的手稿。两相一对,字迹一般无二。这怎么回事难不成,辛秀才没死辛长宁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去问继母刘氏,刘氏看着两幅字也傻了。好半天才道:“你爹当年代替东家去进货,在鄱阳湖遭遇风浪翻船,一船二十余人,无一生还,有七人下落不明,你爹是其之一。”刘氏抹着眼泪颤颤道:“娘当年变卖家产,去寻了多日,只捞回来你爹的一件衣裳。难不成真的是老天开眼,你爹没死,他是被人救了那他这么多年,为何不回家呢”是啊,如果还好端端的活着,没道理不回家啊“是不是我爹,去问问知道了。”辛长宁即刻带着刘氏等人返回京城,找到苏公子门时,却见他家大门紧闭,问了邻居,才知道全家人都回族里祭祖去了。“好吧,那等年后他回来再问,反正已经过了几年没爹的日子,不在乎多过几天”辛长宁只好带着刘氏和长希在铺子里住了下来,今年一家三口得在京城过年了。于此同时,已经回到西蛮王庭的阿哲罗,正坐在自己的寝殿内,挑选着面前的一小堆金刚石。、234第234章 镇北王府234第234章 镇北王府“殿下,您搜罗这么多金刚石干什么,这种石头虽然坚硬,却一不能装饰,二不能雕琢,除了碾成粉末做毒药害人,实在没什么用处啊”身边的宫人十分不解的问道。“你们知道什么,有人和孤王说,金刚石是世界最美丽的宝石,只要给她足够的金刚石,她能颠覆孤王的审美”说话间阿哲罗伸手捏起一块原石,看了又看,才道:“可孤王实在看不出这种石头有什么好看的”“是啊,奴婢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早有人想将金刚石做成宝石,可他们费尽心思打磨光滑后,一点都不好看。”“或许,不打磨光滑,反倒会好看些算了,丢给她自然知道了。”阿哲罗想起云妃出嫁时那顶花冠的刻面红宝石,觉得辛长宁可能要将金刚石做成那个样子。可是金刚石是这世界最坚硬的东西,连最锋利的刀剑也不能在它表面划出丝毫痕迹,要怎么样才能将它打磨出一个个有凌有角的面呢他想了会,实在想不通,命人将一堆金刚石都丢进匣子内,预备着等年后春暖花开,送大余京城去。大年夜,镇北王府的祁山别院内张灯结彩,红烛高照,却人影寂寥,只有萧乾陪着老镇北王吃年夜饭。老镇北王萧逸现已年过七十,一脸皱纹如刀子深深刻下,盛满岁月的痕迹,头发雪白。虽然因为伤病多年无法行走,只能坐在轮椅,身形消瘦如柴。可精神矍铄,不怒自威,通身气度逼人,依旧保有几分年轻时叱咤沙场的英姿。瞧着萧乾,老镇北王乐呵呵的问道:“三郎,你拒绝了八公主,等于拒绝了一个强有力的外援,也在皇帝心插了根刺,将来定会遭遇更多挫折,会后悔吗”“不会,孙儿的媳妇,绝不能是那种跋扈无脑的蠢才,娶回来祸害全家。”萧乾很轻松的回道。“那个辛姑娘,当真那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