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说道。白彩笑而不语。这口罩以前就备下了,倒不是为了迎战疟疾做准备而是想着等做饭点火时防着烟呛着。夏娘一来。白彩立即让张婆带着纺织厂的女工连夜赶制出了五百多个口罩。拿出一些来送给忠王个西北侯,再拿出些来给自家人用,就连祺勒跟铁氏护卫白彩也没落下。当然,剩下的自然还有很多。白彩还有用,这个是后话。暂且不提。裴臻带来的老大夫给夏娘把过脉之后,道:“只需休养数日养好身子即可。”夏娘虽不是疟疾后期但也是中期患者了。能治好,也是幸运。白彩可不敢托大想着自己让人弄出来的草药丸子能治好她。但夏娘就是好了,这算是她的福气。“这人就交给你了。”白彩跟裴臻说。裴臻浅浅一笑:“放心,大理寺的手段我可没敢放下呢”两人看过夏娘就一道去见忠王跟西北侯。忠王一张国字脸上难掩忧色,他这正正上火呢。从江南来的消息也没说江南爆发疟疾如何如何,一切照旧。正是如此,才更令人心焦。西北侯抬抬下巴。示意白彩跟裴臻坐下。裴臻将夏娘的情况如实跟忠王和西北侯说了一下。忠王跟西北侯是知道的,毕竟,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想不知道也难。“江南无事居然无事”忠王大掌一拍身旁小桌。目眦欲裂,像只强忍着怒气的猛兽,下一秒就要将眼前人给吞入腹中。白彩想,忠王都不知道是不是代表着事情很轻松呢当然,也可能是另一个极端,很严重。“本王要到江南一趟不日启程”忠王沉声道。裴臻立刻道:“桐城有西北侯坐镇。下官虽不才,但也能制住。”白彩看向西北侯。“能否请侯爷帮个忙”“请说”西北侯颔首道。“请侯爷派兵驻守西前北崖东照三个村子,以防有变。”白彩道。西北侯点头。“嗯,这个好说。”“那就好,正好晚辈可以让纺织厂里的女工给兵士们做些夏裳。”白彩笑道。废话,人家给你帮忙,你当然给出些血咯。“不知王爷何时启辰”白彩问。她也好做好准备,虽然不想跟忠王一起。但是要是忠王非要的话,她也推脱不得。忠王叹道:“皇帝陛下给的日子是二十天之后到江南。本来五天后启程,但是本王实在是忧心。”但是圣旨就是圣旨,既然皇帝日子都给卡的死死的,他也得二十天之后到。只是,这二十天内会发生什么变故,疟疾会肆虐到什么程度,就不是他们能想象的了。虽然忠王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但是,他也不想整天介被言官念叨。“到江南何地”白彩问。“乌镇。当然不排除那死小子溜达到别处。”忠王道。白彩肃容道:“王爷,您早去一天晚去一天又没有人知晓,您怕个什么素闻忠王狂傲不狷。想来应该不会这么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才是再说,您就一定能保证您能卡着时间到江南”忠王怒瞪白彩,他就是客气一下表达一下对他那个皇帝小侄子的尊崇而已只是而已犯得着拿出那么一堆话来堵他吗。西北侯笑着对裴臻道:“你有没有派人去查一下近来桐城有无异样人家”裴臻恭谨道:“已经派下去了。最迟今天晚上就能得到答复。”“白小子,你怎么说”西北侯看向白彩。白彩眼珠一转,心里转了个来回,想了好几十种对她最有利的法子。闻言,立即道:“白彩有事相求还望王爷侯爷宽容则个。”忠王饶有趣味的说道:“你说”“能否给白彩在桐城内各处派药的权力”白彩问。眼中满是赤城。忠王跟西北侯对视一眼,是个方法。忠王道:“这个本王可以答应你。本王不日便要启程。你须将治疗疟疾方子交出来。”“当然,好处少不了你的”气氛有些尴尬,忠王继续添了一句。“什么好处”白彩问道。不要给我空头支票啊我摔白彩正色道:“我这算不了什么大功劳,但是里面的苦劳也是有的。要是王爷真的怜惜天下百姓怜惜白彩,还望王爷给个实惠。白彩从来不是个文雅人,只相信拿在手里的才是最真的。若是有什么不敬之处,望王爷原谅则个。”忠王不怒反笑,自他封王镇守宣府以来,有谁跟他谈过条件“你要什么”忠王问。白彩道:“王爷要是能给现钱就好了,不多,十万两银子。”一句话,要银子。忠王皱眉,“银子”他还以为白彩会出口要个爵位封赏什么的呢。“金子也行。”白彩正色道。谁给你金子啊忠王腹诽道。“光是银子也闲不出你这方子的重要性。这么着吧,本王再另行给你请个封赏。你这方子给事惠泽后人的。”忠王实诚的说。“不过,你要的银子太多,本王现在拿不出来。只能先给你个五万两。剩下的,让皇帝给你把”忠王继续说。白彩心里暗喜,五万两也是赚了啊。“封赏就不必了吧。”白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有银子就行了。”“小子,你急需银子”西北侯突然问道。白彩很诚实的点了点头,“嗯我想多开几家纺织厂还有食品厂。我有想法,有主意但就是没钱做。说来也真是不好意思,我要是有钱,这方子给就给了,也不说些什么。没办法,实在是手头拮据的紧。要不,这样吧,王爷,我跟你保证,我将来开的厂子得来的红利都有你一份,这成吗”忠王道:“你这小厂子能挣几个子还没影儿的事,有这份心,先把方子跟药给我准备好。”白彩的实诚得了忠王的好感,缺钱就是缺钱,你想要就直接开口说。没拐弯抹角的跟他打机关,这点忠王分外喜欢。本来,他用手段威逼人家小孩得了方子。肯定是要给些补偿的。原本是想给他请个爵位,三或四等小爵位。当然,爵位大小得视疟疾肆虐范围大小而定。不过,现在看来,白彩是不稀罕了。都不如银子来的重要。白彩将方子交给忠王时,忠王瞪大眼指着上面的“青蒿”问:“这是本王认识的那种”白彩点头,“的确。不过,王爷,这世上青蒿有两种。我给您的方子上写的这种还叫黄蒿。务必不要弄混了。另一种青蒿是没有治疗疟疾的效果的。”忠王点点头。他怎么都想象不出来被疟疾缠身的病患的救命良药就是路边野草。或许,这种救命良药就曾在他们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惜没人知道。白彩看出来,忠王并没有她想象的急着走。这是为何难道不是一拿到方子就立刻赶奔江南吗未完待续、143 造势白彩在把方子给忠王那一刻想的是,忠王拿着方子飞奔出门,翻身跃上高头大马,绝尘而去。事实并非如此。由此,白彩也知晓了忠王演技实在是一流的很。人前表现的对江南各种忧思,都吃不下饭了。但是,你有本事倒是去啊去在。在她家唉声叹气干嘛白彩膈应的要死。要知道,忠王可才给了她五万两,还欠着一半的银子没给呢。当然,白彩说那一份红利也只是红口白牙说说而已。别忘了,条件是“将来开的厂子”。其实,白彩觉得忠王真心看不上她那仨瓜俩枣。略悲伤裴臻派出去的人在傍晚时来汇报,是当着忠王还有西北侯的面汇报的。白彩略羞赧,她其实不是多么的感兴趣的。但是忠王说让她听听。她也就听听了。桐城各处均有疟疾患者,不多,每个县城也就是十几个,但是,桐城可有好多个县城呢。这么算来,也不算少。况且,现在肯定有不少人感染。白彩琢磨了一下,当即就叫来白桦,细细嘱咐了一番。储挈在下午从北崖村赶了回来。东照村跟北崖村村民倒也听话,让喝药就乖乖喝了。也没多问。不过,白彩还是让储挈告诉他们要注意防范,预先透露些口风,让他们先防备着总是好的。相比之下,在白彩眼皮子底下的西前村倒没有那么好说话。不吃药的多了去。里正邓有才一家就没吃。理由是身板强的很,没必要。这里面还有些龃龉。白彩不想深究。但是,第二天麻烦就来了。第二天一早,邓孙氏带着儿媳妇高氏来家里找白彩。“娘,您可是白大公子的恩人呢,提些条件算什么。他该给您好处,就该给,您看看这算什么。西前村开了纺织厂,里面的棉布蹭蹭的产,也没说要给您几匹做身衣裳穿穿。再说了,我看那纺织厂就应该是您管。结果倒好,便宜了几个外来户”高氏对白彩是一肚子的怨言。坐在白彩家的堂屋里等了白彩不到半刻钟,就开始不停的抱怨了。邓孙氏讷讷道:“你也别这么说,阿四他是个好的。当官的也不容易啊,哎。今儿我就不应该跟你一道来”高氏柳叶眉一挑,哼道:“我可是为了这个家要不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我犯得着这样吗有贵人在不急着巴结,装什么装”邓孙氏拉下脸不说话。儿媳妇儿是厉害的,现在又生了个孙子越发的娇宠。儿子都站在她那一边,身为婆婆的她要是再多几句嘴。儿子就该跟她反目了。“真是抱歉,我家公子去了清河县城一时半会回不来,您是再等等还是”白桦进来给邓孙氏添水。略带歉意的说道。邓孙氏以前帮过他们,他对邓孙氏还有些好感。高氏尖利的声音响起:“哟,你家公子富贵了啊。不就是开了个破布庄吗犯得着如此吗”白桦眉心微不可见的一皱直觉的不喜眼前这个秀丽年轻的女子。碍于她是邓孙氏的儿媳。也没多说什么。“哎,白桦小哥啊。阿婆问你个事二儿。”邓孙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出口。“您问吧。只要我知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桦笑道。“就是上次你家公子卖的那个杀虫的药啊,可管用了,就是方子。”邓孙氏说着老脸都止不住的发烫:“我是说,与其公子天天给我们发杀虫的药。倒不如把方子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去配。当然,钱是少不了公子的。”白桦冷下小脸。嘴角的笑意没有一丝温度,这是上门打秋风了“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公子在城里派药。有不少疟疾出现还是早些防备比较好。”白桦冷眼盯着邓孙氏。高氏嘲讽道:“什么疟疾,吓唬人的吧”城中是有不少关于疟疾的传言的。但是现在尚未到炎热夏季。蚊虫也少,高氏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得得得得”白小多蹬蹬蹬的跑了进来抱着白桦的大腿得得的叫着。他饿了白桦抱起白小多柔声哄着,“乖,这就带你去吃,乖”白小多被哄,就越发的委屈了,不一会儿,眼泪吧嗒吧嗒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白彩疼他,但是也有个度。对他好但更严白桦则不然,他是真心将白小多疼到了骨子里。有什么好东西,本来是先紧着公子来着,现在是先想着白小多。“哼没脑子”高氏拈了块糕点放嘴里含糊不清的哼道。白桦也没在乎,长舌妇当心毁在她舌头上。忠王跟西北侯看着白彩和陈墨轩在莲华居门前忙活。白彩在口头指挥。派药的是莲华居的小伙计。前来领药的人排成一条长龙。“哎,别挤别挤啊。这药是一连派十天的。这疟疾太厉害了,都别浪费了。我家公子着实仁慈,讨来灵药还不忘百姓。”派药的小伙计舌灿莲花一张嘴张张合合的说个不停。清河县发现了十几个疟疾重度病患,还有不少刚染上疟疾的病人。裴臻并没有瞒着,现在说出来让大家先有个防范意识也是好的。白彩派药,无非就是想给莲华居提高一下知名度而已。忙活了大半天,然后还要再滚回西前村。白彩去店里跟白芳蔼和白不弃说了些话。无非就是要他们不要担心之类的。还说自己可能去江南,就在这几日。白芳蔼皱眉:“江南湿热,疟疾更是厉害,公子,何必”白不弃也是不赞成,他们现在有钱有店有地。也没有人敢对他们不敬。虽然没有在帝都来的显赫,可终归是安心祥和。这日子比起在帝都,可美了不止一倍。没有了勾心斗角,整天看着青山绿水也是不错。况且,白彩现在有了纺织厂和糖厂,以后再扩大规模就是了。这一天不远了,白不弃可以看到。“我不赞成,公子,江南多危险,您要三思”白不弃正色道。他很少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教训白彩。先前一次是白彩要给何氏难看,白不弃失仪。现在又是,只不过关心的对象变了而已。白彩摇摇手指,“放心吧我跟外面那位一块的,阿轩也跟着去,放心吧。”外面那个是谁陈墨轩跟着又怎么了陈墨轩有什么厉害的他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啊白芳蔼跟白不弃非常非常的不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