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寡廉鲜耻之事,无耻之尤,无耻之尤”“你竟敢坏我女儿名节,玷污她的清白我,我,我和你拼了”张敬贤气的哆嗦着,四下打量着,一把拽下桌上刀架上摆放着的武士刀,拔出刀鞘,劈头盖脸的就向任思齐砍去。“岳父大人,你听我解释啊”任思齐撒腿就往屋外跑去,边跑便喊。“解释你个头,我砍死你个王八蛋”张敬贤气的破口大骂,脚步奇快的追逐在后面。关城上,岱山军士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幅情形,任思齐的卫士刚要上前制止张敬贤,被任思齐用眼睛一瞪,一个个便笑着退了下去。张蒹葭从内室走了出来,脸色复杂的看着正在追逐的二人。小丫鬟雀儿一脸古怪的跟着她的后面。“小姐,姑爷刚才说的可是真的”终于,雀儿忍不住问道。“闭嘴”从关城到山脚,又到了招宝山半山麓,张敬贤终于追赶的精疲力尽,拄着刀坐在一块山石之上。“岳父大人,您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拿刀砍杀呀”在张敬贤身前两丈之处,任思齐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你个混蛋,我,我要宰了你”“哎,岳父,你这样可就不对了。总得让我把话说完吧。我是说我情不自禁,情不自禁的亲了蒹葭妹子一口,不至于让你追杀这么远吧”任思齐委屈道。“你是说,就,就亲了她一下”张敬贤眼睛又瞪大了。“是啊,就亲了她一下,可是您追砍了我大半天,这里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怎么解释的清啊”任思齐摊了摊手,很无奈的道。“你,你个混蛋,你气死我了”张敬贤撒手扔了倭刀,躺在石头上喘着粗气。“岳父大人”“不要叫我岳父我没有答应把女儿再许给你。”“额,伯父大人。听雀儿说,你打算把蒹葭许给杨家三子杨帆,这事是真的吗”“确有此事,两家八字都换过了,就差下定了。”“难道岳父以为杨帆比我任思齐优秀,还是您只是看上了杨家的家世”“杨家世代官宦,一家十进士,一门三尚书,家世当然无可挑剔。而杨帆也算青年才俊,就人品也比你这无耻之徒好的多”“呵呵,岳父您别带着偏见看我。杨帆年龄比蒹葭妹子大得多,三十多了连个秀才都没考中,哪里比得上我,我十六岁就考中秀才,现在二十岁已经成为了游击将军,手握上万雄兵,杨帆岂能和我相比”任思齐傲然道。“你若继续科举,考中举人,再考进士,我会欣然把女儿再许配给你,可你为何偏偏做个武将”张敬贤脸色复杂的看着任思齐。即使再对任思齐充满偏见,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任思齐非常的优秀。可如此人才若是能走科举之路,考中进士多好,那样他会欣然把女儿嫁给他。可偏僻做了地位低下的武将,他张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祖上也做过官,如何能与武人结亲看着面前这个老顽固,任思齐有种无力的感觉。“岳父啊,你的眼光已经跟不上形式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您还抱着文贵武贱的思想。当今天子弘光帝都是武将所立,乱世之中,唯有掌握武力才能主宰自己命运”“你,你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天子乃史阁部和马次辅所立,如何扯到了武将身上”张敬贤震惊道。“难怪,宁波距离南京近千里,岳父您的消息实在闭塞。没有江北四镇,福王如何能做皇帝这在朝中已经无人不知。”张敬贤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仅仅是个在野士绅,朝中大事根本没有资格与闻,他所知道的也都是道听途说。也许事情真的像任思齐说的那样。可,可这大明的天真的要变了不成江南的百姓还未曾感受过北方那种乱状,张敬贤还下意识的认为一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战乱离自己还很远很远。其他的先不管它,可是张敬贤知道事情经过这一闹,肯定会传扬出去。自己的随从中也有士绅和官府派来的人,本来想悄没声的把女儿带回家去,谁知一下子没搂住火,竟做出当众追砍任思齐的事情。这下肯定弄得尽人皆知了,自己即使再把女儿带回宁波,又如何能再把她许配给杨家而杨家也绝不会接受一个私自出逃、伤风败俗的女人真是颜面扫尽啊“就让她留在这里吧,就当我没有了这个女儿希望,希望你能善待与她。”张敬贤声音颤抖着,勉强留下话语。站起身来,再不理睬任思齐的招呼,一声不吭的的往外走,直接到了江边,上了来时的座船,掉头往宁波而去。“爹爹”张蒹葭站在关城,看着父亲的背影,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知道,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能再次相见第二百五十八章 又到海贸时“你,你怎可胡说八道,我何曾与你做过,做过越雷池的事情”回到屋中,任思齐就见到张蒹葭眼睛肿的像桃子一般。“嘿,”任思齐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我本来想说情不自禁的亲了你一下,可是你爹他没等我把话说完啊”“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坏我名节,好把我爹气走”张蒹葭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看透了任思齐的本意。虽然明白他对自己的情谊,可也不该乱说,要知道名节对一个女孩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蒹葭,我错了”任思齐走到她身边,抬起手来就要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张蒹葭连忙后退了两步,躲开了任思齐的手。“你若想让我跟你回岱山,必须对我以礼相待,万万不可轻薄于我。否则,否则我宁可去死”张蒹葭圆睁着眼睛,使劲的瞪视着任思齐。“何必如此,蒹葭妹子你放心,我,我绝不会做出不尊重你的事情”任思齐老脸通红,连忙做着保证。张蒹葭虽然娴静温柔,性子却很执拗,任思齐以前就对她又敬又畏,从来不敢做惹她生气的事。灰溜溜的从张蒹葭房中出来,踢了脸上带着古怪笑意的熊二屁股一脚,便直接上了关城,召集众将议事。熊二揉了揉屁股,屁颠屁颠的跟在任思齐后面。茅十八、司马南等人脸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让任思齐心中颇为不爽。“将军,定海关和定海城中的物质已经清点的差不多了,三十五门火炮已经全部装运上船运回了岱山。咱们下一部该怎么办”宋立本上前禀告道。所有人眼睛都看着任思齐,一个个的目光中带着期待。任思齐知道他们的意思,那就是希望他能下令,出兵宁波,兵临鄞县城下唉,自己属下勇将虽多,可也缺乏据有战略眼光的人呀,任思齐暗暗道。“宋镇抚以为咱们下一步该如何”任思齐问宋立本道。下属诸人,唯有宋立本能参谋一二。“将军,属下以为此次出兵定海,咱们所获已经足够多了,没必要再继续下去。”宋立本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好处当然越多越好,再说了,秀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给那些士绅一点颜色看看吗,不发兵宁波,怎么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茅十八不满的问道。“茅统领你说的没错,可眼下咱们缴获了士绅们的海船,击败了王之仁的舰队,占领了王之仁的老巢,这还不算给士绅们一点颜色吗宁波乃是大府,城池坚固,咱们要是真的兵临城下,能否攻入城中若是攻不下宁波又该如何收场”“咱们若是现在收手,和定海军之间也就算一场摩擦,若是真的兵临宁波城下,那可就是举兵造反”宋立本的话很有条理,让众人无法反驳。“造反又怎样”茅十八嘟囔了一句,便住了嘴。“宋镇抚说的确实有道理,咱们此战已经所获良多,该是消化战果的时候了。况且东南季风早已吹过多日,该去日本了”任思齐满意的看看宋立本,总结道。“对,怎么忘了去日本”茅十八一拍大腿,激动道。众人的眼睛也都亮了起来。“岱山这边诸事繁多,恐怕这次我没法亲自前去日本。好在日本的航线已经打通,咱们和松浦家,和李国助也都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我去不去关系倒是不大。”任思齐笑呵呵道。“秀才啊,你要是不去,那个松浦家的小姐可怎么办”茅十八开起了任思齐的玩笑。“嘘”任思齐心虚的四下打望了一下,抱怨的对茅十八道:“十八哥眼下可不敢乱说,要是让蒹葭听见了可如何是好”“哈哈哈”众人大笑了起来。任思齐尴尬的摇着头,待众人笑过,方重新开口。“这次去日本就由十八哥带队吧,十八哥是老舶主的属下,和李国助也能套上一些交情。交易的事就由宋镇抚负责,我会派任学堂负责管账。”任学堂是任思齐堂兄,把他派去管账倒不是对茅十八和宋立本不放心。而是制度不可废。茅十八负责率领船队,负责可能的海战。宋立本负责贸易,后勤。账目则由任学堂负责,众人的权责清晰,各负其责。“此次去贸易的船多货物量大,对我岱山岛的意义也非常重大。我会多派人手协助宋镇抚和十八哥,这一切都拜托二位了”此次去日本贸易的船队可谓无比庞大,俘虏的海船一十九艘,岱山这几个月通过岑港也收购了大批的生丝等各种货物,加起来能装满两条海船。这样算下来,去日本的货船就有二十一艘,为了护航,至少需要一支分舰队保护。这就组成了五十多艘船的庞大商队。船上的货物价值百万两银子,若是在日本售出,带回的银两估计会有数百万两,这么多的财富,加多少小心都不为过听到任思齐派茅十八做统领,负责去日本贸易,司马南脸上露出了一丝黯然之色,这一切都被任思齐看着眼里。任思齐之所以派茅十八而不是司马南去日本,主要还是考虑的茅十八对自己的忠心,毕竟司马南有过背叛的前科,把这么多的财富放他手里,任思齐不是太放心。这也不是任思齐怀疑司马南有异心,司马南已经把家属搬到了岱山岛,不可能再做出背叛之事。“十八哥和宋镇抚去日本责任重大,可剩下的各位接下来也不轻松。”“接下来我准备再次前去山东,招募山东流民。咱们的步兵数量还是太少,根本经不起一场大战。此去山东,我亲自前去。水军由司马兄为统领,负责统帅所有船只,晋玉飞带着一千步兵随行。剩下一千步兵分守岱山岑港。岱山由曹长江大哥留守,岑港则交给任兴凡。奥利尔舰队则留守岱山,警戒王之仁部可能的反扑。”王之仁兵败之后,由于定海已失,他带着剩余的二十多艘帆船逃到了象山。那里水况复杂,岛屿众多,任思齐也无意派兵追击,赶尽杀绝。可既然王之仁手中赏有兵力,任思齐就不能不考虑他可能的反扑。不过任思齐已经下令重修岑港,征集弓兵两千在岑港修了一座小城,并把在定海缴获的火炮运到岑港二十门,有这么多的火炮,有五百精兵,还有一座可以防守的小城,任思齐根本就不害怕王之仁的偷袭。况且各岛现在都处于岱山的治下,只要有风吹草动,各岛的渔民都会向岱山送信。任思齐更不害怕王之仁及宁波士绅们的反扑。谈话间,任思齐安排好了所有事务。众人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一块儿去了。任思齐在定海又呆了两日,等缴获的所有物质都装运上船,这才带人离开了定海。这两日间,宁波的士绅们根本就没有回信,没有再次派人前来谈判。任思齐也不愿再理会他们。船只回到了岱山,任思齐带着张蒹葭主仆二人进了高亭镇。“主人,您回来了”刚进巡检司衙门,一个漂亮的女孩带着一阵香风就就扑了过来,拉着任思齐的衣袖不放,正是侍女天草枫。“她是谁”张蒹葭和雀儿同时睁大了眼睛。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不高,长得却异常的精致漂亮。这么小的女孩也下得去手,张蒹葭看向任思齐的目光中充满了寒意。“嗯,这个,大家不要误会。这是天草枫,我去年在日本时救下的小女孩,现在是我的侍女。”任思齐摸着鼻子,把天草枫介绍给了张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