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出来。陈亦城抬手便是一巴掌打过女人如花似玉的脸蛋,见她摇摇晃晃直接坐在地上,居高临下般冷冷道:“敢在我面前这么编故事的人,只有你一个,你还真是了不起啊,不得不给你颁下一朵大红花。”邹静雨被打懵了,就这么愣愣发呆的坐在地上,连呼吸都快忘了。陈亦城俯下身,瞧着这张脸上红肿起来的指印,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还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下手就重了些。”邹静雨反应过来,抱住他的腿,求饶着:“城少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陈家来找我的,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才会一时之间说出这样的话。”“我能看出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这个人大仁大义不会打女人的。”陈亦城笑着。邹静雨咬了咬红唇,“我错了,我马上就走,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陈亦城见她打算离开,冷笑道:“我有说过让你从这里出去吗”话音一落,病房门被警卫严控把守,别说大活人出不去,连苍蝇都甭想飞进来。邹静雨脸上的泪痕未干,又添新痕,她是知道陈亦城的性子的,那些人都说这个人是军营里的活阎王,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肉的主人。陈亦城坐回椅子上,指尖一搭一搭的敲了敲玻璃门,“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地方是出口,我给你们三十秒的考虑时间,自己跳下去,或者是被丢下去。”邹静雨双腿无力,直接瘫倒在地上,她无助的摇着头,“城少饶命,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陈亦城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你还有十秒时间。”吴威被绑着双手,他靠在窗户前,八楼的位置跳下去,非死即残。邹静雨紧紧的抠着陈亦城的脚,哭的声嘶力竭,“难道你忘了那一晚上你对我说过的话了吗你说过会对我好的,你说过会跟我在一起的,我没有骗你,这些都是事实。”“是啊,我当然还记得,我更记得你是如何用质疑的眼神来侮辱我的尊严。”“”陈亦城见她还想辩解什么,也懒得多听,直接卸下她的下巴。剧烈的疼痛让邹静雨险些背过气,她倒在地上痉挛了一下,就发现有人抬起了她的身体。她紧紧的抠着窗户,生怕对方真的把她从这里丢下去了。陈亦城的手轻轻一挥,“很怕吗”吴威几乎被吓得尿了出来。“放心,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种事可是犯罪,我不会丢你们下去的。”陈亦城说着。吴威双腿一软,顺着墙就坐在地上。邹静雨张着嘴,嘴里的话支支吾吾的说不成串,她想着最后再试一试,却无可奈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南城的23号街区,是京城里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一辆越野车停靠在路边,两人直接被丢了下来。邹静雨趴在地上,嘴巴已经恢复了说话功能,她抬了抬头,当看到一个个瘾君子从漆黑的巷子里跑出来时,她惊慌失措的想要逃跑。“啊,不要,不要,放了我,快放了我。”邹静雨凄惨的哭喊声从幽深的巷子里传来。夜色之下,晚风萧瑟。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无数个人。邹静雨双眼木讷的望着夜空,身体麻木,四肢血流不止,她觉得自己快死了,肯定快要死了,真的是快死了。眼泪从眼角滑落藏匿进发中,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从楼上跳下来。“啊”夜境之下,她悲怆的声音回荡在巷子深处。翌日,天色依然晴空万里。暑夏的天,燥热难耐,片场的热浪亦是一阵接着一阵,就这么坐着不动,半数以上的演员都觉得自己汗流浃背。金嘉意扇着小风扇,兴致盎然的阅读着今天的头条热门。陈艺送上冰水,问道:“你看什么看的这么起劲”说罢,她便伸长脑袋看了一眼。金嘉意道:“这个人我觉得有些眼熟啊。”陈艺瞠目,新闻上曝光了一起很严重的轮女干事件,一名女子在昨晚十二点左右误闯了南城23号,接下来便发生了这起惨绝人寰的事件。记者们围堵在街区前,却是不敢进入,只得等到警员们将受害者抬出来之后,镁光灯一道道铺天盖地的闪烁起来。女子已经死去多时,可是在警员发现的时候,她身上还有两名施虐者在对其进行侮辱,事情一经爆出,引起全城轰动。金嘉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她不是咱们那位陈大少的女朋友吗”正准备走上前的莫易卿听见这句话,蓦地停止动作。陈艺不知晓这其中的过程,只得叹息道:“怎么好端端的会跑去那种地方都说那里是人间地狱,三不管地带,她哪根筋没有搭对会跑去那里”“可能是魔怔了吧。”金嘉意放下手机,目光幽幽的落在离着自己三米距离的男孩。莫易卿察觉到对方施压的眼神攻势,抬了抬头,又急忙低下头移开目光。金嘉意喝了几口冰水,适时的缓解了半分热汗,走上前,指了指僻静的角落,“跟我过来。”莫易卿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金嘉意审视他一番,“是你做的”莫易卿愕然,道:“我做了什么”金嘉意自上而下的扫视他数眼,也并不觉得自家弟弟会这么失策到恼羞成怒去迫害一个女人,就算那个女人有目的,可是对他而言好像并不存在什么直接关系,相反,如果他横插了一脚,整件事就扑朔迷离,越发复杂了。莫易卿哭笑不得道:“你不会以为是我把那个邹小姐给丢进那种地方吧。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做这种枉顾人伦的恶事,更何况,我又以什么身份去掺和他们之间的事”金嘉意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倒是我误会了。”“现在邹静雨身份不一样,她出了事,陈家会调查清楚,与我无关。”“陈家也不会过问什么。”金嘉意走回片场,拿起小风扇,继续扇着风。莫易卿面对着墙壁,没有人能够看出他面部表情,只是觉得这方小小的空间好像被设立了什么屏障,任何人都窥探不了里面身影的喜怒哀乐。“好了,开拍。”洪劲摸了摸头上的热汗。空旷无人的街道上,马车缓缓而现。突然,马车前的枣红马一惊,前蹄高扬。驾车小童急忙控制着缰绳,目光冷冽的瞪着马车前凭空而现的女人。南宫玥立于马车之前,声色俱厉,“出来。”马车之内,并无一人所动。南宫玥一鞭子挥下,声势浩大,“出来。”片刻之后,帘子掀开,女子婀娜而现。乔荞走下矮凳,白衣飘飘,如同携带仙气的贵人娉婷而至,“这位就是南宫府的大小姐南宫玥姑娘对吗”“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应该知晓得罪我南宫府的下场,给我出来。”南宫玥对着马车再次挥下马鞭。鞭子一过,帘子碎成两截,车内之人依旧波澜不惊的端坐其中。南宫玥语气强势,道:“奕尘公子可是承诺过我,就算不入我南宫府,也绝不成为任何一家权势的内阁辅臣,如今倒是失言了。”“南宫姑娘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从未允过任何一个人这个承诺。”奕尘从马车内走出,出尘绝代的儒雅气质,与之咄咄逼人的南宫玥形成截然相反的两种气场。南宫玥咬牙,“我知道你没有允诺过我,可是你凭什么要随这个女人下山难道是嫌弃我南宫府给的酬金不成”“我奕尘不过就是凡夫俗子一个,高攀不上像南宫府这样的高门大院。”“行,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我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言罢,南宫玥疾风而至,出手狠绝,打算一招制敌。可惜她忘记了眼前这个像极了谪仙一样的男子乃是天下第一高手。南宫玥一击不成,正欲继续追杀,奈何,手里的长鞭已经被人紧紧的拽住,瞬间,她就像是失去了翅膀的飞禽,已经没有了退路。“噗。”一口血从南宫玥嘴里喷出,她踉跄数步跪倒在地上。白衣胜雪,男子形同鬼魅负手而立,裙摆之上未染一滴血。南宫玥心有不甘,怒斥道:“得罪我南宫府,我自此与你不死不休。”小童牵着马车再一次走过无人的街区,对于身后那个不肯罢休也要逞一时嘴快的女人置若罔闻。“咔。”洪劲仰头喝了两口水。金嘉意从马车内跳下,她恨不得时时刻刻离开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里面闷得她觉得自己的衣服湿了一层又一层。莫易卿倒没有表现的那么刻意,他不是感觉不到热,而是热的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厚厚的发套里,似乎还有水在晃动。“好了,接下来会凉快一点。”洪劲说着。大家心照不宣的知道,雨戏要来了。洒水车早早的准备好,大雨磅礴之下,两人站在雨中,手执一把油纸伞。贺信指着不远处的宫苑,道:“近日来,连降暴雨,听说淮南一带早已是民不聊生。”“前两日我听姜太师提起过,皇上有旨让太子去淮海赈灾。”乔荞道。贺信点头,“是,父皇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我想来以太子的那点墨水,怕是难成气候。”“虽说眼下局势有利于信王,但我并不认为这时候由你出手。”“姑娘说的没错,岐王可是眼馋这个机会良久,如果我此时出手,只怕会引起他的猜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信王可是有此打算”贺信俯瞰着这大好河山,目光深邃,“姑娘可否愿意与我一起欣赏这接天连成一线的美景”乔荞浅笑,“与君共赏。”镜头推前,水珠从油纸伞上滚落,一滴一滴汇流成一条小溪。“咔”洪劲拿起扩音器,道:“再来一次。”金嘉意觉得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打湿了,洒水车里面的水冷冷冰冰,就想是冰锥子一样砸在身上,她有些冷。陈艺替她搭上一件干净的浴巾,小声问道:“等一下我给你拿点姜汤来,这一热一冷的,很容易生病。”“嗯。”金嘉意放下毯子,重新走回镜头前。这场雨戏,不知道复拍了多少次,要么雨水洒的不够,要么就是因为冷热交替之下口齿不清,一场戏最后拍到最后,连霍延都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才终于过了。刚刚收工坐上车,金嘉意就觉得很不对劲,身体虚弱无力,头晕脑胀。陈艺递上姜汤,“怎么了”金嘉意摆了摆手,不知是说了太多的台词,还是真的感冒了,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处一阵一阵嘶哑的厉害。陈艺急忙替她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惊愕道:“你发烧了。”完了,完了,陈艺觉得自己这一次肯定要完了,自家小祖宗被淋雨淋到感冒发烧,这可怎么办她这算不算是失责会不会被扣工资、扣奖金医院内,一阵阵脚步声焦急的从走廊上跑过。陈艺噤若寒蝉的坐在椅子上,突然有一种被拖上刑场的感觉,这么多医生都是如此神情紧张,难道是自家小主病的很严重“不好了,快去叫主任过来,病人出现了休克症状。”一名医生匆忙的从急诊室内跑出来。陈艺噌的一下六神无主的站起来,休克这么严重走廊上再次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快去通知家属,病人已经出现了肺栓塞,这是病危通知书。”医生再次探出半颗头。陈艺脚下一滑,险些被吓得跪倒在地上。护士手捧着病危通知单直直的朝着她走来。陈艺心里一咯噔,完蛋了,她这次死定了。护士直接绕过她,走到她身后的另一名男士身前,“我们正在尽力抢救,你先别太紧张了。”男子掩面痛哭,哭声凄然的徘徊在走廊上。陈艺嘴角抽了抽,自己是不是给自己加了太多戏了急诊室的大门从里面推开,金嘉意揉了揉自己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