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笑了笑:“那就好。”舒律低头看了看手表,将挂着的大衣穿好。他身材高挑挺拔,长款大衣不仅修饰了肩膀的线条,也更加凸显了那双修长的腿。比例很完美,十分贴合传说中的黄金比例。他偏爱深色系,鲜少在他身上出现鲜艳的颜色。可是今天却系了一条宝蓝色领带。陈格菲看着他的手从领口滑到袖口,一举一动极为悦目。“领带歪了。” 她放下手里的文件朝他走过去。舒律却在这时候转身,按了电话内线:“洪特助,备车。”陈格菲看着他弧度美好的侧脸,最终没说什么,捏着拳头离开了。——一路蜿蜒,马路上车子越来越少,最后只剩满眼开阔的路和两边成排的树木。洪特助坐在车上等,每次过来心里都觉得沉重。舒律乘直达电梯上了顶楼。看护人员见到他立刻恭敬地起身问好。“这几天情况怎么样?”“小少爷目前情绪很稳定,也比较听话,就是每天都要询问一次您会不会来看他。”舒律颔首,举步朝病房走去。“舒予正最近有没有来过?”看护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舒律脸色沉了几分。病房里舒冬睡得正熟。舒律帮他拉好被子,就着昏暗的光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舒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直到手机震动才起身离开。绕过床尾,他的视线掠过另一侧的床头柜时顿了顿。那上面放着两颗糖和一张包装纸。……晚上六点。在近五个小时的折腾后,池静觉得自己已经脱了一层皮。当然价值回票,镜子里的女人美得好像冒着仙气儿。池静提着裙摆转了一圈。淡雅的水蓝色礼服将她衬得明艳动人,胸前的深v 又为她添了几分性感。总体来说,池静对今晚的装扮相当满意。只是……“后面这个刺青帮我遮一下吧。”十分钟后她看着背后那朵小巧精致的花满意地点了点头。文幕山将时间掐的非常准。她这边刚穿好大衣,写着车牌的信息就进来了。池静下楼,还没找就见门前停着一辆幻影。她看了一眼车牌,不由佩服文老头。“下血本啊这是。”池静拉开车门,正猫着腰准备进去。看见后座上的男人时动作和唇边的笑意都僵住了。舒律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冷凝,一双眼深不见底。对视片刻,池静说了句:“不好意思。”“砰”一声,车门被关上。她拿出电话,佯装不经意走到后面又看了一眼车牌。确定没错后咬牙切齿地给文幕山打了电话。“亲爱的师傅,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你替我跟舒总一起去参加酒会,有什么问题吗?”问题大了!“舒氏御用调香师是您,我跟着去算什么?”“你算什么?你是我文幕山唯一的徒弟。”文幕山苍老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无论你选择去哪,今天跟着舒总露面对以后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当年舒氏找我签约的时候就已经答应我退圈后由你接任。至于同不同意,还是你自己说了算。”“那时候你就有了这个打算?” 池静一脸unbelievable。那可是七年前啊!对于她的激动,文幕山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池静,你当初为什么要出国?如今为什么又选择回来?把这些想通后你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我的安排。”文幕山挂了电话。“……我去叫池小姐?”车内始终维持着寂静。等了半天洪特助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见到池静,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这次没用陈格菲。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等她上来。”舒律翻着手里的文件,头都没抬。话刚落,后车门被拉开。池静利落上车。“久等。可以开车了。”窗外街灯璀璨,车内寂静无声。舒律依旧在看文件,神色平静,没什么表情。池静从上车后一直支着下巴看着外面,只留一个后脑勺。负责开车的洪特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北极也不过如此吧……“池小姐这几年挺好的?”池静扭头朝前看去,正好在后视镜里看见洪特助带着探究的眼睛。她笑了笑:“挺好啊!你看我这样像不好吗?”洪特助不着痕迹地瞄向舒律,嘴里应着话:“感觉你瘦了些。”“是吗?大概是沉迷男色导致日渐消瘦吧。”“……什么?”池静勾着那双水瞳,笑得不怀好意:“洪特助听说过the dreamboys吗?”“……那是什么?”她靠了靠椅背,姿态慵懒:“也是,你更关注女人才是。the dreamboys是一个跳脱衣舞的男团,你不知道正常。那胸那腿那腹肌……啧啧啧,洪特助可以做参考去练一个。分分钟让人欲罢不能。”“啪”一声传来文件被合上的声音。洪特助紧握着方向盘,一颗心像死鱼一样被提溜起来了。他就不应该没话找话活跃什么气氛!出去三年,这女人学坏了!车内亮着柔和的灯光。舒律偏着头,一半侧脸打上了阴影,深化了面部轮廓。他看着池静,眼底似乎有黑雾在涌动。那双眼瞳仁深黑,偏又冷淡,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人时让人无端产生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池静知道这是他心情不好的征兆。他生气时从来不会大发雷霆,但是身边的人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怒意。她原来会怕,但现在不会。又不熟,管他呢。“打扰到舒总了?”她双腿交叠,手支着下巴撑在膝盖上,看着他时眼尾微微上挑,风情潋滟。舒律看穿她眼里的那点挑衅,颇不以为意。“你继续。”口气带着那么点嘲弄。池静立刻就没心情了。这个该死的老干部!——舒氏作为商业巨鳄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舒律更是年仅三十一岁就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ceo舒若舟年岁已高,基本上将决策权已经完全交给舒律。他是下一任舒氏掌权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舒律从一进场就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池静在法国也参加过大大小小不少宴会,没想到站在他身边时仍然会感到紧张。她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挽着舒律手臂的手却无意识地收紧。舒律垂眸去看池静。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长而卷的睫毛正微微颤动,视线再往下,狭长的眼眸眯了眯。他伸出左手覆在池静手背。虽然时间很短,但池静却清晰地感受到了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心绪就这样神奇般地定了下来。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会场里都是些商界巨贾。池静跟着舒律见了几个人,有人问起,舒律都会统一回复:“文幕山老先生的得意门生。”众人看池静的眼神就多了些东西;有猜疑,有好奇,更多的是探究她和舒律的关系。池静觉得厌烦。“我累了。”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舒律看着她脚上的新鞋,微微颔首:“去休息。”池静松了一口气。她拿了红酒和一些吃的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准备填肚子。一下午一口水都没喝,她已经快饿虚脱。刚送了一块刺身进嘴里,眼前忽然多了一个人影;白色晚礼服,鱼尾裙摆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池静目光向上移,看见来人后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