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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懂,是的的确确不想跟傅家扯上关系。可是为什么她难道不明白只要补好了绣像,自己于情于理都会给她介绍一门好亲事吗傅老夫人想起叶茂看庄明宪的眼神,顿时了解了,这丫头必然是攀上了叶家,以为能十拿九稳嫁给叶茂了,所以才这般托大。她语气冷了下来:“既然你这么忙,那就算了。”“我的确挺忙的。”庄明宪笑着说:“谢谢傅老夫人体谅。”不一会,就有宾客登门拜寿,庄明宪就趁机出去了。各家寿宴都大同小异,不过是先开席,吃饭之后听戏、打牌、说话。老太太不喜欢打牌,喜欢听戏,庄明宪就陪着她,坐在她身边跟她讲唱的是什么内容。她不识字,看不懂戏词本子,庄明宪先跟她说一遍,这样她看的时候才能更快地弄明白人物关系。最后一出点的是王宝钏,说的是宰相之女王宝钏,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嫁给家境贫寒、地位卑微的薛平贵,不料刚成亲薛平贵就离乡投军,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十八年后薛平贵衣锦还乡,原来这十八年内他战功赫赫,娶了西凉国公主玳瓒,还当上了西凉国王。此时回来与王宝钏寒窑相会,并封王宝钏为正宫皇后,可惜王宝钏到了西凉国之后水土不服,染上重病,只当了十八天的皇后就病逝了。戏台上扮演王宝钏的戏子唱的非常好,临死前哀伤的样子令人动容。在座的以上了年纪的夫人、老夫人居多,不少人都拿了帕子擦拭泪水。就是老太太也忍不住红了眼圈,握着庄明宪的手说:“王宝钏怎么这么傻,这么痴情呢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正说着,突然有人嚎啕大哭:“王宝钏太苦了,命太苦了啊。”不同于别人的暗暗流泪,这位老夫人哭得格外伤心,大有垂足顿胸悲痛不已的感觉。老太太很是诧异,想上去劝,庄明宪却拉住了祖母:“她是国子监林祭酒的母亲,身上是有诰命的,祖母,您还是略等一等。”果然有很多人围了上去,劝那位林老夫人。有些人挤到了林老夫人面前,有些人没挤过去,没挤过去的人就对挤过去的人翻白眼撇嘴表示不齿。庄明宪到底两辈子为人,对于京城这些夫人的势力也是知道的,她不让祖母上前,是怕她老人家受委屈。老太太见了直皱眉,说:“以后我再也不参加什么劳什子寿宴了。”“好啊。”庄明宪挽了祖母的胳膊哄她:“您想听戏,回头我请了荣庆班的杜玉笙来家里唱戏,让您听个够。”“哎呀。”有妇人尖锐的叫声响起来:“母亲,母亲,您怎么了”庄明宪再去看时,那位林老夫人已经晕倒了。她脸色一变,立马上前,要去查看情况,却被老太太一把拉住了手,庄明宪回头,只见老太太脸色严肃地冲她摇头。她猛然间清醒过来。她怎么忘了,这里是京城,是傅家,不是霞山坊庄家,她贸然跑过去,林家人绝不会信服,说不定还以为她要攀高枝。那位林老夫人不过是一时悲伤过度晕厥,不是什么大事,傅家也一定提前请了大夫以预防这种事情发生。她握着祖母的手,悄悄退到一边,等看到大夫急匆匆赶来了,她才转身离开。寿宴结束,傅老夫人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会湘绣的人不多,像庄明宪这样技艺高超的,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不让庄明宪修补,下次再遇到有这般精妙绣工的,不知道还要等多久。绣像就是这样,好好放在那里不会坏,只要破了一点,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点,后面就会一直不停地破下去。就算庄明宪不喜欢傅家,可庄明姿马上就要嫁过来了,哪怕是为了庄明姿这个姐姐,她也不会这么僵硬不留余地的拒绝。她想起庄明姿之前的做的事,心中顿时涌起一个猜测。难道这事跟庄明姿有关庄明姿庄明宪已经交恶想起这次庄明姿独自来傅家,傅老夫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立马叫了李嬷嬷过来,让她安排人回霞山坊傅家长房打探庄明姿的事情。长房老太太恨极了二房,自然不会约束下人,李嬷嬷派去的人,毫不费力就打听到庄明姿跟五皇子私自见面的事情。她闻言大怒,将桌上的茶盏狠狠掼在地上:“去门口等着,一旦傅文回来,叫他立马过来”李嬷嬷看着她铁青的脸色,心头发颤,丝毫不敢耽误,赶紧去叫傅文。第59章 碰巧傅文每天一早进宫陪五皇子在上书房读书, 在宫中用过午饭回来。这一天因为有事, 比从前回来晚了一些。李嬷嬷迎上去, 面色凝重道:“少爷快去见老夫人吧,有急事。”事关重大,她不敢在外面说, 只对傅文眨了眨眼睛。傅文不甚明白,却从李嬷嬷的脸色上猜出必然不是什么好事。他稳步进了傅老夫人的院子。傅老夫人端坐在临窗大炕上, 双眼微微阖着,正一粒一粒数着佛珠。听到脚步声, 她立马睁开眼睛,眸中有掩饰不住的怒气。傅文一愣。祖母年轻的时候脾气特别倔强, 父亲在她面前从不敢说一个“不”字,后来傅家遭逢大变,祖母年纪大了,又信了佛,性子才稍微和软了一些。每一次祖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的时候, 她都会强迫自己坐下来捻着佛珠念佛,等几段佛语念完, 她的心情也就慢慢平息了。像今天这样,念了佛还怒意满满的情况非常少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念头闪过,傅文已经走到傅老夫人面前:“祖母,我回来了,出了什么事情”他一贯清冷,只有在傅老夫人面前才会露出别人看不到的一面。傅老夫人捏着佛珠, 声音低沉,却凝滞如寒冰:“立马去庄家,把婚事退了。”她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傅文,想看他是什么反应。傅文站着没动,除了眸中有一抹淡淡的惊诧闪过之外,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傅老夫人眼睛猛然一睁,“啪”地一声将佛珠拍在了炕几上:“你知道傅文,你早就知道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是。”傅文并不否认:“孙儿知道。”“所以你还是要娶她”傅老夫人只要一想到庄明姿做的那些事,心里就跟被人浇了一盆沸水一样翻腾不已,她指着傅文,手指头都在颤抖:“你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祖母,孙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傅文不做任何解释,只跪在傅老夫人面前:“我的答案,跟上次一样,我确定要娶她。”“我不同意”傅老夫人声音陡然拔高,瞪着傅文的眼神更是怒火滔天:“你,去退亲,现在就去”“我不会去退亲的”“啪”话未说完,他脸上就挨了重重一记耳光。“傅文,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执迷不悟对得起谁庄明姿就那么好值得你做到这一步”傅老夫人扶着桌子,又是失望又是伤心:“是,你喜欢她,喜欢到连这种事情都能容忍,但是我不能忍,我不能忍受傅家的嫡长子从这种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这就是她亲手教养出来的孙子,这就是傅家的希望傅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我不会有嫡长子,不会有嫡子嫡女。”“什么”傅老夫人如石破天惊一般看着他。“我的孩子绝不会是庄明姿所出。”傅文的声音又平又淡,好像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傅老夫人刚才那一巴掌太重,傅文消瘦的脸上手指印十分的清晰,眼底的淤青也特别明显。他跪着朝前走了两步,目光坦然地看着傅老夫人:“祖母,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相信我。”这是她的孙子,小小年纪就承受了很多,不管外面如何,他总是能坚定自己的想法。在恶劣的环境中不改初心,挑灯夜读,先成为北直隶的案首,又成功做了五皇子的伴读。他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傅老夫人眼神复杂,盯着他了半天,最终长长一声叹息:“祖母老了,经不起折腾了,你以后不会这样了,对不对”傅文垂下眼皮,重重地点了点头。因为去傅家贺寿,老太太听戏没过瘾,庄明宪跟她老人家商量,要请戏班子来家里唱戏。在得知请一个戏班子唱一天最少要三百两之后,老太太立马不愿意了:“这也太贵了,不行,不行,不能花这么多钱。”这些钱都要给安安留着。“那我们去外面戏园子里听戏吧。”庄明宪说:“我们提前订好包厢,也不会被人打扰。”老太太觉得好:“你还穿男装吧。”她很喜欢看庄明宪穿成男装的样子,觉得她英俊漂亮,无人能敌。说完又道:“就是你胸脯长起来了,有了身段了,今年还勉强可以,明年怕是就装不成了。”福姑也笑:“是啊,小姐长成大姑娘了。”庄明宪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丘陵般的隆起,微微叹了口气。来月事之前,这里只有小小的一点,来月事之后,它们涨得快了很多。祖母说的没错,她及笄之后,这里就非常丰盈了。不知道用布裹起来能不能让它们变得小一些。只不过她只敢想想而已,并不敢真的去做,怕那样会伤身体。毕竟这一世她跟祖母都要好好的。她叫了丁兴去广和园订包厢,丁兴很快就回来,说广和园生意很好,最近两天都没有包厢了,所以订的是三天后的。得知那天唱的还是王宝钏,老太太很高兴:“好得很,我就想听王宝钏。”庄明宪很汗颜,让福姑多准备了几条帕子。等到了唱戏当天,老太太果然又掉了眼泪,回来的时候还一边回味一边懊恼:“这戏这么苦,我都哭了,应该不喜欢看才是啊,我怎么会一直想看呢,真真是怪事下次听个喜庆的,绝不听王宝钏了。”末了,又问庄明宪:“这世上真的有个王宝钏吗”庄明宪跟福姑对视一眼,无奈道:“当然没有了,这都是写戏本子的人编出来的。”“那他也太坏了”老太太气哼哼道:“王宝钏这样的人,应该有个好下场才对。到了最后只做了十八天皇后,还要跟别人共侍一夫,最后还死了。这写戏本子的人坏透了,用假的东西来骗我哭。”庄明宪暗笑。就是骗了你们哭,才会看一遍又想看第二遍,口口相传,把他们的名声做出去啊。人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庄明宪笑着说:“祖母,您快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吧,您的眼睛都红了,被人看见可不好。”老太太就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养神。等回到鲤鱼胡同,大太太陈氏立马来请:“明宪,你可算回来了,张老大夫来了,等了你半天了。”老太太“咦”了一声:“他找安安做什么”庄明宪说:“估计是遇到了病症,想跟我探讨一下。”“那你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庄明宪看了看自己穿着外出的男装,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去见张老大夫。“庄小姐。”大半年没见,庄明宪长高了不少,还穿了男装,可张老大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实在是因为她的五官太过出众,让人一见难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症了”庄明宪说:“您请坐下来说吧。”张老大夫的确是遇到了难题,他说:“病人去参加寿宴,听了一场戏,当场嚎啕大哭,还昏厥过去。本以为只是伤心过度,略作休养就能康复,岂料病人竟茶饭不思,日夜哭泣,情绪十分低落,不过短短十几天时间,病人就起不了床了。”庄明宪听着只觉得有些熟悉:“这个病人是不是国子监林祭酒家的老夫人”张老大夫愣了一下:“原来您也听说这件事情了。”他苦笑道:“现在林祭酒出白银一千两悬赏能人,前几天一连好几个有声望的大夫都折羽而归,这两天大家都在观望,无人愿意登门了。林祭酒非常孝顺,跟朝廷请了长假,亲自在老夫人屋里支了床照顾老夫人,皇上得知此事,还派了一个太医去给林老夫人治病。”那事情就更好办了。张老大夫继续说:“只可惜,太医也束手无策,林家换了好几个大夫,方子换了几个,老夫人很配合,也愿意按时服药,只是仍然落泪不止,不思饮食。”“您说,到底该开什么方子呢”他一筹莫展,语气非常的谦虚。庄明宪心里也有些没底:“什么方子有效,暂时不好说,我必须要先见病人一面才行。”到底她比师父差了很多,若是师父,必然知道怎么办吧。既然来了京城,她也该想办法去见师父一面,再次拜她为师,跟她学习面诊之术。学会了面诊,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对方得的是什么病症。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愿望。张老大夫很欣喜:“您愿意出诊那就太好了,我这就带您去林祭酒家。他们全家都对您翘首以待,盼神医如久旱盼甘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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