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给弄残了”张六一继续给四叔满上酒,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四叔,等待着四叔开口。四叔又喝了一口酒,继续道:“如果说事情到此为止的话,老汉我也人命了,因为我还有一个大儿子,日子也还能过得下去,谁知哎,谁知祸不单行啊,我家老二杀死的那一家人竟然是前街那赵爷的亲戚啊。那个赵爷可是个手眼通天的人啊,他和当时的郡府里的官老爷们走的很近啊,他可是个地地道道地低头蛇啊,难惹得很啊,后来,公孙大人和外郡的打起了仗,急需要幕兵,那赵爷就打起了我家老大的主意啊”张六一听到这里也是隐约明白了四叔家的遭遇了,便是同情道:“四叔,咱家可真够坎坷的,那赵家人可真是欺人太甚了,现在的官府与那些恶霸,可真是蛇鼠一窝,得需要人治啊”四叔摇了摇手,继续道:“人治谁去治理啊谁会管这闲事儿啊大老爷们都忙着吃喝玩乐呢谁还有功夫和闲心去管老百姓的死活呢当初募兵的时候,我没少往衙门里跑啊,可是哎,我家那老老实实的老大,又是被他们给强行征去当了兵,哎,按说啊,我们家的条件是不用去当兵啊,因为家里离开了我那老大,根本就无法生活啊,可是那赵爷找了人,硬是说我家老二没死,说我有两个儿子。一个从军还有一个能养老,能顾家,硬生生地将老大给抓了去,后来的结局你应该也想到了,老大战死沙场,大儿媳妇也是跑了,我那可怜的老伴也是念子心切,又是一场大病直接将她给接走了,只剩下了我这孤苦的老头了啊”夜里的风有些凄凉,透过那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吹入这幽暗的北屋,一阵微凉吹拂过张六一与四叔的脸颊,让他们俩人都是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好在,他们都喝了不少的酒,所以也没有觉得太冷。张六一其实关心的是菊儿姑娘,他引着四叔的家事其实是为了引出菊儿姑娘的事儿来的,可是他没有想到,这四叔的家事竟然这么坎坷,坎坷地都让人有些看不过去了。张六一虽说只是个随从,可是他也是人,也有人心。有七情六欲,当然也有喜怒哀乐,现在他对四叔的遭遇深感同情,同时,对那个赵爷,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他恨不能现在就去找那个赵爷,狠狠地揍他一顿才解恨。但是张六一是理智的,跟随刘靖时间久了,张六一身上的浮躁与冲动也是被磨掉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冷静之后,便是想办法怎么对付像赵爷这样的地头蛇,害人精。为此,张六一继续问道:“四叔,我问您一件事”四叔耷拉着眼皮子,用筷子夹着一口菜,送到了嘴里,大口咀嚼着,喃喃道:“小六子啊,你有啥就问啥吧”张六一顿了顿,试探道:“既然那赵爷这么蛮横,难道他就没有软肋吗难道就没有别人能告的倒他吗”四叔听到张六一说要告倒赵爷,冷冷地一笑,随意道:“哎呀,那种人啊,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够对付的了的,要是能告倒,他不知道倒了多少回了,你别看原先的郡守走了,那赵爷又是攀附上了新的郡守,人家关系可是硬的很啊,硬的很啊”张六一继续问道:“难道这北平就不是皇天后土难道他就不属于大汉王朝了吗郡里告不倒可以去州里啊,州里不行再去洛阳啊”四叔听到张六一好似较起了真来,便是劝说道:“哎呀我说孩子呀,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没等你去到了州里,人家早就把你给拦下来了,先打你个百八十板子,让你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再说,周围都安排好人看着你,你连北平城都出不去,你能去的了哪里啊”张六一一听,便是攥紧了右拳,怒道:“什么竟然还有这荒唐的事儿,真可真的没了王法了”四叔还真以为张六一喝醉了,便是端起了就被,随意道:“小六子啊,我看你和你家的那个刘公子也是个外来的商户,虽然落魄了些,但是也还是有底子了,要是有生意在这北平啊,做完了早点离开的好。北平的那帮子人,可真不是好惹得,上上下下一窝子黑啊,专门坑蒙拐骗外地的商贾,他们身后有官府撑腰,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要说现在公孙大人走了,在他没走之前更狠啊”张六一提了提神道:“四叔您说的对,自古以来民不同官斗,我们只不过是个做生意的外来户,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呢哎,我只是听说,咱们幽州的刺史大人是个清官,是个有本事的人,真盼望着他能来这里为民做主啊”四叔一听张六一提到了刘靖,便是来了精神,立刻凑上了前来,小声道:“我说小六子,你是真的喝多了吧,这地方这么乱,人家刘皇叔能到这里来哎,刘皇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刘皇叔可是个真有本事的人,别看我老头子老眼昏花,没出北平城,但是对于刘皇叔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刘皇叔要是能在这北平城走上一遭,准会扫掉许多的牛鬼蛇神啊”0028 慧眼识人张六一听了之后便是点头道:“四叔啊,您说得对,说得对,咱就盼着有这么一天吧”张六一说到这里,又是举杯敬了四叔一杯酒,一口喝光,话锋一转道:“哎,对了四叔,那菊儿姑娘是个什么情况啊我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是怪可怜的”四叔听到张六一这话,便是嘿嘿一笑,喃喃道:“嘿嘿,你小子啊,我早就知道你会问起她的,我就是故意不提,我看你能憋到啥时候嘞”张六一一听四叔这么一说,立刻给四叔给满上了酒,两个人又是对饮了一杯,张六一又是讨好道:“四叔啊,我也不瞒您,菊儿是个好姑娘,我也没有什么非分的想法,我随我家公子来北平办事,办完了就走了,我”没等张六一把话说完,四叔便是打断了张六一,并插话道:“小六子啊,四叔我看人还是很准的,你是个好孩子,这我知道,菊儿呢,他也是个苦命的娃子,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也是不容易。讲真的啊,如果你是个咱们老北平的人,如果你也是单身一人,我不管你人以前怎么样,我都会给你们撮合撮合的,因为菊儿也是需要人照顾的啊,我作为他的四叔,也是希望她能够找到一个贴乎她,爱护她的人啊”张六一一听四叔说的话真切有情,眼角都湿润了,立刻激动道:“四叔果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你我虽然初次见面,也从未共事,您老竟然对我这么信任,真是让六一无话可说,来四叔,六一再敬您一杯”四叔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笑呵呵道:“哎呀,不是我说啊,你四叔好歹也是活了大把岁数的人了,见识的人事,加起来比小山都还要高呢,在看人这个方面啊,我还是一向看的挺准的别看你小子有些小聪明,但是你的为人并不会差,你的脑子转的快,那肯定是个有前途的人啊,还有啊,你的那个主对了,你的那个主子少爷,虽然看上去是个落魄的主儿。可是,依照四叔看啊,他在落魄,也只是暂时的啊,有可能是家道中落,但是,此人定是有大本领的人,日后东山再起,定会出众不凡啊,你小子跟了这样的主子少爷,也是你的福分,你可要好好地珍惜啊”张六一一听四叔如此说道,心里也是不禁暗叹起来,眼前的这个耄耋老人,虽然看上去饱经沧桑,有些单薄,但是内里却是活的非常的明白,他经历过大起大落,至今依然看透世事。但是此人,的确是个有见识的人,竟然能从面向上看出刘靖的与众不同出来,可真是个明眼之人。张六一与四叔两个忘年之交,好似两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热话聊了半宿,直到子夜时分,方才喝的酩酊大醉,踉踉跄跄地相互搀扶着去到了床上,穿着衣服,随手盖上被子,稀里糊涂地睡去了。第二天,刘靖起床略微晚了些,有可能是昨天真累了的缘故吧,徐庶和关羽早早就起了床,他们曾经来到过刘靖的门前,见到房间里面没有动静,便是没有敲门,也没有进去打搅刘靖。因为关羽和徐庶他们都知道,刘靖昨夜极有可能又是个不眠之夜,因为刘靖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在他身边时间长的人,基本都知道,于是乎,刘靖真的在无人打搅的情况下,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巳时时分,刘靖才从睡梦中缓缓醒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欲要向着门外叫人,可是当他看到了周围的环境与幽州城不一样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在自己的那个幽州城了。于是他自嘲了一下,摇了摇头,看来,在幽州养成的习惯,是得改一改了,刘靖的心里在自嘲着,随后,他下了床,穿戴完毕,准备开门叫小二端热水来洗漱。当刘靖开门的时候,却是看到翠儿正站在门口静静地候着呢。翠儿见到刘靖出来了,便是瞪大了眼睛,笑嘻嘻地行了一个礼,恭敬道:“主子醒了”刘靖笑了笑,和气道:“你真是有心了,去叫小二送些热水上来吧”翠儿应了一声,便是转身下去了,刘靖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回到了屋内。在洗漱完毕之后,刘靖便是将徐庶与关羽叫到了屋内,三个人坐在一起,闲谈了一些关羽本地的事情,刘靖也是询问了关羽和徐庶对本地的看法与认识。同时,刘靖也是表露了其对典韦的关心,因为,刘靖自打头一次听到那青年称呼自己为典韦的时候,便是打定了主意,要招揽他入到自己的麾下,因为,典韦的确是个十分难得的人才,不管从古代,还是在这个异世,刘靖都是这么认为的。正在刘靖与众人议论之时,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靖立刻道:“进来吧”话随人之,张六一的身影却是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见他神色有些慌张,脸上也是挂了一些彩。关羽一见此景,便是问道:“小六子,怎么了,你怎么这个模样了又和谁人打架了”张六一急道:“关大哥,我哪里敢跟别人打架啊,我这彩是别人挂给我的,我可是没还手啊”刘靖坐在座位上,镇定道:“有事不要急,慢慢说来”张六一立刻回道:“回主公的话,今天上午,那赵爷带着两个人去到了四叔家,说要找主公,然后他们没有找到人,欲要为难四叔和菊儿姑娘,就被我给拦住了。然后然后我就被他们给打了一顿,幸好幸好小六子有主公保佑,此间正好有一队官差路过,他们就就此罢手了,他们只是放下了几句狠言,便是扬长而去了”徐庶听了之后,道:“看来那赵爷是为了咱们昨天没有给他面子,今天前来寻仇来了,呵呵,此人睚眦必报,心胸狭小,肯定是个坏事儿的主儿,主公如果想要整顿一下北平的吏治,可是试试从他的身上撕开一道口子”刘靖点头道:“话说得不错呀,这种人就是个刺头儿,专门闯祸的,所以对付起来也是较容易的,不过我关心的是那募兵的事儿,这才是一件大事啊”0029 有用的消息张六一听到了刘靖提到了募兵的事,便是立刻禀道:“主公,小六子倒是有些关于募兵的事儿要和主公禀报”徐庶看了看张六一,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挺及时的,主公想听什么,你就来什么,还耽搁什么啊快说说吧”张六一应了一声,便是开口道:“昨夜,我与那四叔畅聊了一晚,收获颇丰,其中我就听四叔提到过,他家的大儿子就是被强制募兵给征了去了”刘靖道:“噢,原来他老人家也是受了那募兵的苦”张六一立刻道:“不只有他,主公难道忘记了,那菊儿姑娘也是受了强制募兵的苦吗她丈夫也是战死在了沙场啊”徐庶听了笑道:“噢,对呀,菊儿姑娘也是个受害者啊,这个咱们倒是忘了呀”徐庶说完话看着刘靖笑了起来,刘靖也是会意,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关于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不知道徐庶的这句话可笑在哪里。张六一是个机灵鬼,听到这话,便是明白了徐庶的意思,立刻低下了头不再言语了。刘靖顿了顿,细细思量了一下,又是对着张六一问道:“四叔家可还有什么亲人”张六一回道:“回主公的话,四叔家已经没有任何家人了,所以,菊儿姑娘搬来之后,就成了他唯一的亲人了不过小六子还有一个突破口要和主公说道、说道”张六一说完,便是抬起头来,查看查看刘靖的脸色,以来决定接下来的话,该说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