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惊得按紧腹部就站了起来,李煜宸回身就抬手稳稳的搀扶住她,沉声安抚,“先别急,看大夫怎么说。”事关她腹中孩儿,云晏怎么都已冷静不下来,她就道:“要是景王身上有那药,那我断不可能有闻上这许久,他也就晌午的时候过来这里用膳,其余时间他都在宣政殿。”“所以,娘娘的孩儿还好好的,现今也就是躁动不安。”白令拱手微揖礼,“娘娘莫急,既然已知道原因,老夫这就与宋御医一道去仔细斟酌,开一副适合娘娘身子的解药。”云晏闻言这才稍稍有些安心下来。待大夫们下去商量,丫头子们也退得出去后,李煜宸就禁不住搂紧云晏往她小嘴儿上亲了又亲都不肯放手。云晏就觉得好奇怪,这人怎么突然的,又这般了。李煜宸亲上好片刻,这才略略放开她道:“夫君以为,那景王扮作我的模样入宫,他又那般喜爱于你,必定会强行留宿在这里。”所以呢云晏瞪大了双目看他,他这是以为她已与那景王同床共枕了吗“你既这么以为,那你还不介意竟然当没事人一般”李煜宸就握住她手,将她手牵引至他心口那里按着。他声音低沉,“这里一直痛着,但是,为夫不是与你说过么,就算你与别人已成亲,也会将你抢过来,更何况,你给我怀着孩儿,又遭到他人的胁迫,也不是心甘情愿,要是夫君再猜疑于你,担心我的小娇娇会伤心坏了。”第二百五十三章铲除一切她看不惯的云晏又被感动了,他这个人占有欲那么强,别的男人看她一眼,他都不舍得可他这次认为那景王已与她共眠于一块,然而为着她能舒心,他竟忍着什么都不说,就默默的将这事放于心里为难着自己。亏得今儿她这么说出来,无意中竟解了他的心结,否则他还不知道该多难受,指定还会责怪自己无能,无法保护妻儿。云晏低喊得一声夫君,便心疼的回搂住他腰身,埋首在他怀里,与他相依偎于一起,感受着这份来自于他的疼爱与温暖。这时锦葵却就又进来了,她怕打扰到主子与陛下,还特意走得极慢,到得七八步之遥就行礼轻声禀报道:“陛下,大冥入宫请见。”李煜宸轻拍得一下怀里的小女人,柔声道:“晏儿,你先歇着,待会白令与宋御医研讨好药方,就让丫头子们先熬药,等夫君忙完,就回来陪你喝药。”云晏就从他怀里退出来,抬手给他抚平被她磨蹭弄皱了的前襟,轻道:“去忙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喝药算什么,你回来陪我用晚膳就是。”李煜宸想起她曾喝过的那些苦药,便抬手怜爱的揽住她,“为夫一刻都不愿离开你,怎么办至好晏儿就随我一道去见大冥。”李煜宸说着就回头吩咐丫头子,将大冥领至紫宸殿的书房里。云晏被李煜宸当着丫头子的面说不愿离开她,脸上都禁不住起了热气。然而她看向锦葵时,发现她的脸更是红她心下便是好奇,莫非大冥与锦葵之间是有进展了得找个机会好好问问才是呢。云晏跟着李煜宸到得书房见着大冥,禀报上来的事却是让她一下子心情都低跌了下去。说夜王的那个女人亚娅,与她曾经的贴身丫头子半夏混在了一块,处心积虑要寻机会让她滑胎据涅音宫传上来的某一条线索,便是那两个女人在异域那边向某位郎中买了惊跌草药粉,借机会浸染至了景王的衣物上。让景王穿着这些衣物进宫,好致使她滑胎。半夏么云晏有些儿难受。亚娅对她恨之入骨,她能理解,毕竟她曾经没有劝说李煜宸将她留于行宫那里,致使她被送走,从而被王室嫌弃,遭到了凌\辱。可是半夏,她自问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她还要将卖身契给她,给她备足嫁妆,还打算给她找一户好人家让她出嫁。她与她也算是主仆一场,她却非得要爬她夫君的床,不让爬就生恨么她竟与亚娅一块,要害她孩儿云晏想着,害她也就罢了,连她腹中的小孩儿都能下手,她这是真的不能容忍了。李煜宸神色也是冷冽得吓人,当时也就是看在小女人的面子上,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留得一条命。却是不曾想到,一时的手软,竟就留下了祸根。大冥的禀报却不仅限于此,毕竟涅音宫的情报点太多,每天传上来的消息都堆积一块,这几个消息是关乎于主公与娘娘这边儿的,他担心不提前禀报,在后面会惹出岔子来。他便将景王那边的云侧妃,近来与亚娅那边飞鸽传书互动得极是频繁的消息说了。说有底下人截获了一封传书,便是商量着访如何害娘娘云侧妃李煜宸冷脸仔细回想得一下,才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便是云家的那个二小姐云雪。说来,这个女人还是晏儿的妹妹。他低头见得小女人的脸色极是差,心疼得不行,直接便将人拢至怀里,传来外头的张公公冷声道:“让锦衣卫进来。”张公公见到陛下这个模样,便知道他那暴怒戾气又起来了,心下直打颤抖,忙是躬身出去办事。果然待他传得一队锦衣卫的头领进来领命之时,就听得陛下开始飞快的一连下得好几个命令。竟全部是诛杀令让将娘娘以前贴身丫头子半夏的家人全捉起来,诛九族亚娅公主那边的亲哥哥亚瑟他们也别想活了。而云雪,罗氏既然已不在罗家,罗家也已给抄了,那便命人至江淮将她杀掉。暴君冷脸:“给朕的女人铲除一切她看不惯的,好让她安心生太子。”张公公吓死了,这下子到底要死多少人啊云晏开始的时候还回不过神来,也没当他喊禁衣卫来是怎么一回事,可见他却是真的暴怒,一下子也是要吓坏了她不是心软,但这许多的无辜之人,尤其是半夏的那些家人,指定都不知情,那都是些贫苦老百姓她不想让未出世的孩儿承受太多的血腥而有所折福。她连忙就拉住李煜宸,然后与禁衣卫他们道:“陛下方才喝了点小酒,你们且不要听进去,不过就是要吩咐城禁那里注意,有异域模样金发碧眼之类的女人要进城来,要仔细盘问清楚,不要轻易放人就是。”禁衣卫兵们微躬着身子也不敢答话,他们是隶属于陛下的私卫,娘娘的话他们不是不听,而是陛下就在跟前,必须得听从陛下的。云晏见他们俱是不动,就又温言劝李煜宸道:“臣妾没事,慢慢来,那几个女人肯定是要对付的,但不要殃及无辜,千万不要见太多血腥,且当是给皇儿积福。”李煜宸被她这么细声软言一劝,也是觉得应该给孩子积些福德。民间有许多常话,说怀孕之时,若是犯下许多血腥祸事,那生产之时怨气便重,必不会顺利而遭到夭折。他以前孤身一个人之时,对这种妖言惑语不会在乎半点,可而今有了她,还有了孩儿,心里便有得许多掣肘。他就抬手摸摸小女人的头,轻道:“那就依你吧。”从禁衣卫这才异口同声的回道:“谨遵皇后娘娘吩咐。”禁衣卫退得下去之后,大冥又与李煜宸禀报起别的事儿来,云晏心里有些乱,想着半夏与云雪,还有亚娅混一起去,就想着对付她,她也就没有心思听他们说话了。默默的依在李煜宸怀里,乖巧得似不存在一样。第二百五十四章 他的疼爱大冥将事情都禀报完之后,李煜宸便与他讨论得一番后续计划。过程中偶然低头却见怀里的小女人有些心不在焉,便大致与大冥再说上几句,就示意他可以退出去了。大冥却是似乎有些踌躇,在主公跟前又不好意思提出来,李煜宸扫得他一眼,声音微愠,“还有事”大冥连忙就躬身揖礼,“属下想求主公、娘娘给一个恩典。”“说。”李煜宸简单一字,却让大冥又不知如何开口了。云晏的注意力便被引了回来,于公事上,大冥向来就是稳妥又干脆利落之人,此时他这个样,想必便是与私事有关。恩典需要求到她这里来,她很快就想到是与锦葵相关之事。“你只管说。”她面上都隐约有了几分笑意,“本宫会酌情考虑,若是合适,没有不答应的理。”锦葵与芙蕖的亲事,云晏一直就放在心上,她们二人在前世跟着她这个主子也是吃尽了苦头,这一世希望她们如她一样,也能碰到良人,过些幸福快乐的日子。大冥要是能珍爱锦葵,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这个事,大冥却不是怕主公不答应,就是担心娘娘不舍得,这听娘娘的音气,倒是行得通的样子。他想起锦葵在他跟前羞涩得飞起红云的脸儿,心里忍不住就雀跃起来。她一直放心不下娘娘,盼着娘娘有子嗣傍身才愿意松口,现今娘娘也有了身子,他与她倒是可以先订亲。于是他便索性将想求娶锦葵的意愿说了,并一再保证会好好对待于她。李煜宸想着小女人现今怀着孩儿,正是需要熟悉的贴身丫头子侍候之时,闻言就蹙眉。大冥跟着主公久了,顿时便知得主公的想法,连忙道:“就只是先订亲,而且以后成亲的话,锦葵还是愿意侍候在娘娘身边。”云晏就笑着睇得李煜宸一眼,清亮的双眸含着娇媚的嗔意,李煜宸看得心跳都漏了两拍,就听得她道:“锦葵陪在本宫身边这许久,与本宫就如亲姐妹一样。”这便是让大冥不要轻易负了锦葵的意思,否则以她与锦葵之间的情分,她是不会袖手旁观的。然后她又接着道:“订亲这个事,要是锦葵同意的话,本宫自然没有二话,你放心,她的嫁妆,本宫都备足了。”大冥得了娘娘这个准话,心里异常高兴的行了跪地叩谢礼,又请示娘娘,让他能去与锦葵会个面,见娘娘点头,这才退了出去。“你倒是舍得。”大冥退出去后,李煜宸拥住小女人,大掌抚着她后背,“就怕新调上来的丫头子你用着不趁手。”“没事儿,还有芙蕖呢,再说锦葵也就是先订亲。”云晏抬手攀上他肩头,轻笑道:“你也要体谅大冥,他年纪也不小了,碰到个可心的,也不容易,感情来了,想控制也控制不住。”这话再隐晦不过了,李煜宸一听却就了然,眸底晦暗,抚着她后背的手,力度都倏地增加得起来。云晏脸上微热,靠在他怀里轻道:“这阵子我没法子侍候,夫君也是辛苦了。”放眼历朝历代,有哪位帝君能做到他这样,后宫的女人寥寥无几,仅有的三两个也就是装门面用的,从不曾临幸。她怀着身子不便侍候之时,他也不会对别的女人产生任何绮念。想那太上皇李煜宸的年纪与二皇子景王相差也就几个月,这表示什么太上皇似乎是对魇灵极为喜爱,可在魇灵怀着子嗣的时候,不就临幸了秦贵妃么,这就是皇家常事,莫说帝君,寻常官家也是如此,正室夫人有了身子,是必须给夫君安排侍妾的。想想她是多么幸运,她不用经历魇灵的心酸老路。怀着孩儿没几个月,就传出另一个女人也怀上了自己夫君的孩儿的消息,这种事听着就难受。她指定是受不得的,若她对夫君的情意未到那个程度还好说,可若夫君是李煜宸,她可能就要崩溃了去。李煜宸却是不知得小女人此时在想什么。他听闻她说他辛苦,就想到她怀着孩儿身子重,一会儿还得回去喝药安胎,手劲一下子就放松了来,心疼的柔声道:“这算得甚子苦,晏儿才真是辛苦,只要你与孩儿好,让为夫做什么都愿意。”云晏听出他话里的疼爱,心里便更是甜甜美美的。云晏这边恩爱甜蜜,江淮那边的景王接着昏迷得一阵子,慢慢的就醒转了来。侍候于床前的姜妍见他睁眼,惊喜的扑去握紧他手,“王爷”王爷昏迷前吐了那么多血,将她吓得半死,郎中来看了后也直摇头,说这完全便是心中有郁结所致,能不能活下来,完全就看个人的修行。这好不容易醒来,姜妍都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王爷感觉身上可还好”景王恍惚得一阵,看着眼前朦朦胧胧的一张女人面孔,也不回话,便又合上了眼睑。过得一会,他又睁开得双目,眼底顿时已是捎带上了晦涩与阴影。姜妍见他不答话,以为他虚弱,也不勉强,这时见他又睁开了眼,就柔声询问道:“王爷,药已熬好,妾身喂你喝可好”半晌见得他不回答,却也没拒绝,姜妍就小心的将他扶起,往他身后垫上个靠枕,再回身至桌边将汤药从温着的药盅里倒出来。待她再回至床边之时,却见王爷目光正死死的盯在她身上,那目光复杂之极,让人丝毫看不分明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吓得心跳都要迟滞起来。“王,王爷”她端着药碗的手都有些发抖,有些嗫嚅的小声道:“为何这么看妾身”景王仍然打量得她片刻,这才猛地夺过她手中的药碗,仰首一饮而尽,之后将碗扔回至她手上。“你先出去。”他声音哑中带着苦涩,“本王想一个人静静。”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