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尚未从伤心里走出来,就听闻到苏太后的这许多罪名,而苏家也跟着给打压,珏王府也被禁止出入,她吓坏了,连忙就赶来珏王这边,想要寻些安慰。然而她这一进屋,便见自个儿夫君狼狈坐于地上,脸上神色悲痛欲绝与愤恨交加的样子,她就更是失了主心骨。连忙就上前去将他搂紧,低泣着轻唤,“王爷。”也是她莽撞,苏太后还是王爷的亲生母亲,他只会比自己更伤心才是,她又岂能要他的安慰“王爷莫要怕,妾身与孩子都陪着你。”珏王脑袋靠在苏曦云的怀里,却是想起了婉儿怀的那个孩子,如果她与孩子还在,此刻搂着他的便是她,那他至少不会感到荒凉。可是,她却不是她。他忍不住就掉了泪,他将婉儿与孩子弄丢了,现今又害死了母后,连父皇也不再待见他,他简直就是个废物。苏曦云见他伤心,她原本就也是害怕,抗不住就也跟着抹起泪来,“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后突然就这样了。”“你问我,我问谁去”珏王带着气一把推开她,“你说你能干点什么,三天两头进宫去觐见,却不知得母后到底因何而病重,她被人害了,你也不知得”苏曦云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撞至桌角之上,护着肚子之余,神色都灰白起来。珏王顿得一阵见她毫无声息,这才抬头望她,见她按着肚子脸色青白,便是不忍心起来。这个女人其实没有任何的过错,她恭顺谦和,是个大家闺秀。错就错在,他不是那么的喜爱她,但毕竟也是自己的正妃,是他的女人,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他若是失手摔伤了她,只怕自个儿都不会原谅自己。“你没事吧”他起身将她搂至怀里,“是本王的错,一时伤心,手上就没个轻重。”苏曦云听闻他这么说,这才靠他怀里哇的一声哭开了去,“王爷,妾身就只有您了,您千万莫要对臣妾不好。”苏家已倒台,她自然便只得夫君可依靠了,若是连夫君都要嫌弃于她,可叫她怎么活下去。珏王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耳熟,这样的脆弱与苍白,恰就如婉儿与雪儿当初的惹人怜爱。他心里软起来,搂紧她道:“莫怕,本王自会待你与孩子好,不要哭,要好好养着身子。”这么说着的时候,他才想起,前些时候的秋庆宴,他原本是要去与云雪会面,结果却因为种种事情耽搁了下来。却不知她现今如何了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已渐暗,便与怀里女人道:“本王陪你用晚膳,然后你就好生歇着,身子重,要注意休养。”苏曦云让他温言软语一哄,便破涕为笑,“妾身知道了,王爷也莫要太过伤心,咱们过得好,才是母后所盼望的。”珏王自然便点头应是。仔细陪她用完晚膳,又送了她回房休息,这才寻借口说到书房尚有些事,让不要打扰,就离开了去。苏曦云也是心伤过度,有些疲累,没得一会就已然睡着,却是不知得自个儿的夫君在黑夜之时,以轻功越墙,摸黑潜往了景王府。,第二百九十三章 许久不见的二人云雪这么些天,虽是心中绝望,但因为有了半夏的安慰,说即使云晏那贱人生下孩子,也能将那孩子抢来,让她儿子对付她。她心中便腾起希望来,她感觉她的一生几乎都毁在了这个贱人手上,她余生的动力几乎都全在要看她如何凄惨的活着,又如何凄惨的死去。她是彻底感觉自个儿的夫君,心里就只有那贱人了。自从被她命人给她掌嘴那一天起,她便意识到,即使那贱人要杀了她取乐,景王也绝对不会阻止的。这样的认识让她崩溃而绝望,她所爱重的男人,原来不过当她是破布一样,随手就能扔掉。而珏王今晚的突然而至,虽为吓得她一跳,她却是感觉到温暖,至少还有他真心实情的疼爱她,念想着她。想当初在尚书府那里,他将她从水里救起,那个时候,她便是感觉到他对她是不一样的,只怪她爱错了景王,又贪图景王将来能带给她的荣华,而做错了选择。若她能选择了珏王,此时她必定便是那正妃了,何至于今日就是个侧妃位份,还得不到夫君的疼爱。珏王在雪苑的寝室里与云雪两两相望得片刻,二人眼眶都禁不住泪光朦胧起来。眼前女子目含泪影,在那昏黄的豆灯跳跃映照之下,显出雪白怜楚的一张脸来。这神色与婉儿完全是一致的,珏王虽是精神恍惚,但他已是知道,自个儿已是将她与她结合在了一起,将所有他心中的痴念都倾注寄托在了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身上。云雪透过泪雾,见得珏王望着她痴恋的神色,很是庆幸她不放弃自己,前些天用了药物治脸上的伤,接下来的几天都敷上了滋润的花露,恢复了自己好看的容颜。否则若是连珏王都嫌弃她,那这世上,她就当真没有人会真心疼她了。“珏王。”她哭泣着声低柔唤得他一声,“许久不见。”虽是在秋庆宴那里匆匆会过面,但那是当众人的场合,说来她与他,一别却已是长长的一年有余。珏王眼前出现婉儿的凄楚脸容与云雪此时哭泣的模样重叠于一起,他禁不住心中的万千重情意,过去就将女人搂入了怀里。“你可还好”他紧箍着她,“我想你。”云雪身形颤抖,潸然泪下,“我也是。”珏王似乎失而复得了阮氏一样,搂得她更紧了,“好想好想,想得心里都痛。”云雪哭得更是伤心,若是她嫁的是他,该有多好可就算重来一次,她也仍是会这么选择的吧,她对景王,似乎天生便有着那情意在一样,根本就舍弃不下。即使现今被珏王搂在怀里,她也对景王已是绝望,她却仍然不能骗自己,她心底是爱景王的。自然,她也舍不下珏王,她对珏王却也是有着感情,那是一种被珍爱,被重视的温暖幸福感。云雪想要留住这个男人对她的疼爱,延续他对她的痴恋,于是哭得一会便磨蹭他道:“雪儿也是想你。”珏王一把抱起她便往了床榻而去。这一年来,景王从来就没碰过她,云雪都快感觉自己已没半点魅力了,这会子感觉到珏王对她的癫狂,她心里欣喜,越发卖弄起来。珏王在她这里逗留至四更天都尚且不愿离开,感觉这个女人一年不见,似乎风情功夫更是好了,与他契合得绝对的完美尽兴。而云雪久没人滋润疼爱,这乍被人狂热轮番索要,脸上都尽然已是娇媚色。直到近五更天,二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珏王临走之前与她道:“你放心,以后景王有甚子需要,本王能帮的都会帮忙,尽量给他助力,若是哪天,他得了皇位,你也能跟着封妃位。”云雪就有些落寞,“景王对我已是没那个情意在,就算他得了皇位,也不一定会抬我当皇妃。”“自从我上回落了胎,他就没有再碰过我。”珏王闻言心里一喜,就又搂紧她,“如此正好,你便是我一个人的了。”云雪脸上媚色一片,抬手往他身上探去,“王爷说的是。”二人又是一番厮磨,珏王这才喘着气与她道:“既然他不会抬你妃位。”“那么,我来助他成事,到时,你想法子除掉他,我摘那果实上位,抬你当皇后。”云雪闻言微愣,皇后这是她最想要的位置若她是皇后,那她就可以风风光光的母仪天下了,整个云家都得看她的脸色过活,而云晏那个贱人,就要让她给踩至泥巴里去。而景王,既然他不珍惜她,那便让他看看,自是有男人当她是珍宝一样。当然,她自然是不舍得他死,到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关禁起来,只成为她一个人的男人。她眼睛渐渐就放出了光亮,“此话当真那你的王妃怎么办”珏王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王妃这个事来,他想得片刻,便道:“到时自然就有法子解决了。”云雪却是不依,“男人说话没一个准的,当初景王也是这么骗人,说会待妾身好,可现今看来,哪就有半点好”珏王便搂住她哄道:“本王与他不一样,本王是真心疼爱你。”云雪也是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情意,闻言脸上欢喜一片,“好了,妾身信你便是,那这事便这么说定了。”她往外探头看了看天色,就道:“你先回去吧,一会就天亮了呢。”珏王也是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耽搁,便与她道:“改天再来找你,别太想我。”云雪脸上媚意横生,啐道:“是你想雪儿才对。”二人又是好一番的打情骂俏,珏王这才离开。景王今儿却不在景王府,他与夜王在京都某个茶楼里相商着事情,顺道作着某些布置。许多个作坊与地道都已让他们悄然埋起了火药,就待他们离京之后,就让人引爆,让京都乱起来。一旦乱起来,皇帝顾暇不及之余,他们在京都之外的州与省之间,作起布置也就更是便捷了。,第二百九十四章 她也不是云晏他们商议事毕,吩咐潜伏于京中的人着手准备,景王这才离开。先前因为景王在这里,半夏一直都不大敢露面,就怕他不待见她,碰到了还是那么不给面子奚落与嘲讽,是以一直到他离开,她才从隔壁客房过来。关于他们在京中的火药布置,她跟着夜王身边,也是有所得知,她甚至希望他们的布置能到宫里去,到时引爆,指不定就能将云晏给毁灭了。只是她也不敢轻易提出来,毕竟夜王对云晏似乎是有着想法的,而景王就更不用说,从上次他的那番表现来看,云晏绝对是他看得极重的人。又岂会愿意往宫里布置这些东西。更何况宸王也不是那么容易蒙骗的,一个不慎,将这大凉京都中原本的埋伏与布置让发现,全部都毁于一旦就不好了。夜王站于窗前一直冥想着些什么,高大的影子显得苍劲而慑人,半夏犹豫得一下,便上前小声询问,“夜王,您是碰到了什么难解的事儿吗”好片刻见夜王都没说话,半夏便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要是关于宸王与云晏的事,也许妾身能知道些许,帮着出些主意也不一定。”夜王闻言,这才回身看她,见她瓜仁小脸上带着几分讨好,便想到她侍候在云晏身边也有许久的时间,也许真的能说出个一二来。于是他道:“前阵子本王派了个美人借着苏太后与高家的手,在秋庆宴上送给了魇君,当晚本王埋在宫中的暗桩就传回消息,说魇君挺喜欢的,还让美人坐在了身侧那原本是皇后的位置上。”“按这情况看,魇君应当是对这美人挺上心的吧,可这献美人的苏太后与高家,不过短短时日内,死的死,抄家的给抄家又不是满意这个美人的样子。”在夜王看来,若是谁送了个合乎他心意的美人,他指定会给些脸面,还会赐些好处下去,让献美人的人至少得到回馈才是。魇君这个做法,分明便是有仇的样子。然而那些暗桩最新传回的消息仍是说魇君对美人很是喜欢,还赐了宫殿让居住。这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半夏也是到了夜王身边,才知得宸王还有另外一个魇君的身份,只就是她一直就有些转不过弯来,感觉宸王在她心里,一直就是那个美如谪仙似的男子,是大凉的大皇子宸王。这会子见夜王嘴里说着魇君,她便也不得不跟着称呼起魇君来。“魇君他当真让那美人坐了属于云晏的位子”她有些疑惑,“您是说,现在还赐了宫殿给住”不可能半夏心里马上便有一个声音断然肯定下来,“他不可能会让任何女人占去云晏的东西,他身边的位子就更不用想了。”他这个男人,即使醉酒了,嘴里叫唤的都是云晏,对云晏温柔体贴至极,疼入心坎里,她跟在云晏身边,看得还少吗他是个顶天立地负责任的男子汉,似乎娶了妻,就不会再临幸任何女人一样,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认为,若是他醉酒要了她,指定也会负起责任来的。“你确定”夜王就疑惑得起来,“可事实上,他就真的让那美人坐了云晏的位置,现今还赐了宫殿让住。”半夏心下都有隐约的嫉妒泛起来了,怎么可能会有美人能得他眷顾难道就如她所想的,是醉酒之时临幸了,所以负责任“那个美人很美”她自己都没发现,竟是带上了几分酸意,若是她被他看上,该多好,不说赐什么宫殿,就跟在他身边做个贴身丫头也愿意。夜王没发觉她的异样,倒是对那美人的模样很是得意,哈哈一笑道:“有七八分像云晏。”半夏微愣,这么说,他是喜欢云晏这一类型的美人现下云晏怀有身子,也侍候不来,有像她的美人乘虚而入,兴许也是有可能的。当初若是她不心急,再等上一两年,待云晏怀上孩子,她再学着云晏的模样试着前去侍候他,或许也有机会留在他身边了吧夜王见半夏似乎有些走神,就道:“怎么,你也觉得若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