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是不会再忍,苏太后便是一个例子,敢动她与孩儿的性命之人,必死无疑。这一世,她必定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再一次带着腹中的孩儿死去。假如,真的不慎落入圈套,一定要死的话,也要拉着这些人给陪葬。她冷漠的目光从半夏身上移开去,与李煜宸轻点头,“好,咱们上去吧。”半夏在见到云晏冷漠无波动的神色时,心里便不是那么的愉悦了,她以为她被逐出宸王府后,还带着一身的伤离开。云晏这个女人见到她如今的明艳,又见到有夜王这样的一国之王宠爱,至少会有惊讶与一些羡慕可她完全就无动于衷冷漠得就如同不认识她一般也是,她身边有那么出色的一个男人疼爱着她,夜王算得什么可是,她在她身边就是个普通的丫头子身份之时,没有现今的这份美丽,她不应该有些诧异才对么,怎么看着完全就无所谓的模样。更让她难过的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还是顺着云晏的目光看过来,似乎才记得她是谁。难道她就真的在他心里完全就没有留下甚子印象吗世事便是这么不公平,他在她心里,却是保存得完完整整,丝毫就没半点忘怀。就算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她见到他,心口那里都仍是跳得厉害。眼见着他冷淡的目光从她这边扫过,然后就带着云晏上楼,她眼底渐渐就已淬上了恨意。他连夜王送去的美人都能喜爱,如何就不能多她一个或许,也是可以多她一个的,只是云晏她沾酸吃醋,不愿意她自己的丫头子服侍自己夫君,宸王自然就随她的了。别人家的夫人都可以安排身边的陪嫁丫头当通房侍妾,为何就她不行若不是跟着她这样小心眼的主子,她又何至于遭到宸王他狠心打断她骨头。直到李煜宸带着云晏上至了楼梯尽头,消失于目之所及处,半夏都仍是回不过神来。夜王就觉得奇怪了,“你当初到底是惹了云晏什么竟让她逐你出府”他却是不知得这半夏是恋慕魇君,勾搭不成而被驱逐。只就以为是犯了过错,被云晏嫌弃,而魇君因为疼爱云晏,就打断了半夏的骨头,从而引来她现今对云晏的怨恨。亚娅救她回来时,也没提到太多这方面的事,他也没那个兴致追问。现在她已是他的女人,今日见她与云晏相见,云晏表现冷漠的样子,他不由得就有几分好奇。半夏闻言霎时就有几分紧张,千万不能让他知得她是喜欢魇君,勾引不成才被驱逐的,若是他知得这个真相,指不定就会嫌弃于她。更何况,她当时之所以成为他的女人,便是露出了那种喜欢他的意思,才成了好事,怎么能让他知道她心内所想。“是这样的。”半夏靠在他怀里小声道:“当初妾身还是个丫头子,眼皮子就浅了些,拿了云晏的手饰来戴,她就不高兴了。”“于是,她便任由魇君打断你骨头,扔出了宸王府”夜王感觉有些怪诞,似乎事情并不是这般,毕竟云晏在他心里,似乎也不是这等人。明明方才就冷漠的很,似乎不是一些手饰引起的事儿。半夏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一些怀疑来,脸上已露出了一些饮泣哀伤的神色,“妾身这姿容您觉着如何”夜王打量得一下她明艳的瓜仁脸,确实是有几分姿色的,便点头道:“挺好,本王喜欢。”“所以妾身在云晏身边,她也不是那么放心的吧。”言下之意,便是云晏不放心她,担心她这样的好颜色会引起她夫君的垂爱,便寻籍口将她驱逐了去。夜王恍然大悟,当下便一把搂紧半夏的纤腰,心里很是得意,连云晏都觉得是美人,担心她会抢了她男人,可想这半夏确实是个好的。魇君也没机会得到她,却就让他捡到了,这是何等快意之事。也莫怪夜王,他这活着的光景,几乎都让魇君给压得死死的,这突然似乎有了些魇君得不到的东西落到了他手里,他基本上已不想分辨真伪,直接就麻痹着自己,暗示着自己相信了起来。半夏见他如此神色,心底冷哼,脸上媚色一片挨紧他道:“夜王,妾身想上去看戏。”夜王又岂有不答应的理,携着她便也上了楼梯。楼上的是绕着圈分开来的豪华厢间,厢间里的阳台窗阁是开放式的,能看到客栈下边搭起的高台子。李煜宸带着云晏自然是进了正中央,装饰得最是雅致与贵气盎然的豪华厢间里。此时云晏坐于桌几之后,袅袅蒸气腾起,仿如仙境,她的一双青葱玉手正娴熟的执着水炉子在往茶壶里倒水沏茶。李煜宸负手站于一旁,看着小女人眉目如画、娴静温婉的沏茶模样,眼底渐渐就涌现得几分欣赏。他发现,他看她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她无论哪一面都很能吸引到他,无论是静站还是坐卧,还是与自个儿对弈,或者现今的沏茶模样,都令他看着赏心悦目,心里流淌着舒适。而此时,楼下的戏班子便渐渐唱起了戏来。云晏往楼阁外边看得一眼,见得是一小生先上了台哼唱,便也不急,淡定的将茶沏好,倒得一小杯儿递得给李煜宸,这才转身到得楼阁边上去看戏。李煜宸接过茶来尝得一口,入口回甘,便唇角微勾起来。见得小女人听着楼下的戏有着几许欢喜神色,便觉得以后要多些儿带她出来散心才是。然而,不过一晃眼之间,那延伸出去的阳台楼阁竟是突然就坍塌了去。涌将起来的灰霾尘埃之间传来轰隆隆的响声,而小女人的衣裙散飞,如一只蝴蝶一样便跟着坠落而下。李煜宸心都提至了嗓子眼,眼前感觉什么都看不见了,唯得那女人飘飞而落的身影。“晏儿”他声嘶力竭唤得一声,飞身便跟了过去。第三百章 她死了,本王高兴疾速斜掠,幻影翻飞间,于半空之中他便已追上小女人坠落的速度。正要抬手将她揽住入怀,却在这同一时刻,竟也有另一银锦锻衣袍的身影飞速而来,也要伸手将小女人抱住。目光扫掠过去,竟是满脸带着惊慌失措的景王李煜宸眼眸微眯得一下,危险的寒芒已是四下乍露,一手将小女人稳稳护入怀里,另一手翻覆之间发起浑厚的掌力已朝景王扫荡过去。景王此刻心里眼里都仅得云晏的安危,一时半会竟是没得半点招架之力,那杀气腾腾的功力扑面而来时,他不得不凌空翻滚上好几个跟斗险险躲避开去。李煜宸见他闪身躲开却也是不欲恋战,他担心怀里的小女人已受到了惊吓,赶着要寻个地方安置下来好作安抚,若是情况不好,得尽快传御医给看,担心腹中的孩儿也受到了半空坠落的影响。夜王却是看准了这个时机,从另一厢房的楼阁上飞身落下,瞬间就与李煜宸缠斗了一起。他是想着魇君疼爱云晏至极,担心她之下指定方寸大失,又要顾着怀抱里的她不给功力波及到,左右掣肘的情况下,他也许便能借此机会除掉他。更何况,他还有景王这个帮手在。也不知得是谁在暗地里设计的一手好计,竟能想到亭台坍塌这个法子,助了他一臂之力。可他再怎么也想不到,即使魇君要护着怀里的女人,仅凭一掌与他对打,那带着利刃的飓风与魇族的火苗从四面八方笼罩而下,他几乎所有的神功都施展不出来,只能为了自保节节后退。“还等什么,一起上啊”他被扫出去之后,见景王神色颇为复杂的立于一边,就朝他怒喊得一声,“此时不除掉他,更待何时”景王身形微顿,定定的看向那男人怀里的她,她双靥惨白,眼眸微瞌,也不知得可还好若是她此番遭劫,丢了腹中的孩子,她还能熬得下去吗前世她一身血迹斑驳的立在他跟前,他还为了云雪将她推飞倒地,那个时候她与他的孩子也正在死去吧他心如刀绞似的疼痛起来,后背就紧跟着层层泌出了冷汗。他欠她良多,确实就如她所说的,死在她手上无数次也不为过,这一辈子,就让他护她疼她,哪怕她怀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他也不会介意,也会帮忙护着。他嗖然闪身于夜王跟前,抬手阻拦,“这一次,她在,本王不会置她于不顾。”夜王的一双鹰戾眼里盛满了暴怒,“你个蠢货,得了这天下,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谁也及不上她,我此次不帮你,便是护她。”景王良久,回了这么一句,便已是飞身离开。夜王气得脸上神色狰狞,便挥手打得个手势,此是他与他埋下的暗桩的联系信号,意为“引爆火药”。他就不信有了火药的帮助,魇君带着个半昏迷的女人,在他手里还能安然离开。李煜宸见他出示了暗语手势,唇边便露出个微嘲的笑意,“你是在与这些人联系”他说着便微抬得一下手,一队黑衣蒙脸之人就押着捆绑好的五六个汉子,气势凛冽的上前来躬身揖礼,“主公。”“诛杀掉。”李煜宸声音冷漠得就如在说平常话一样。“是”黑衣蒙脸人齐齐低头行得一礼,手如刀砍,有着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被捆绑住的几人来不及反抗就闷哼出声,身子一软便断气跌落至地。夜王看着自己的手下得力爱将顷刻之间毙了命,脸色青白交加,突然想到上品坊这里的火药线点给发现了,那别的地方岂不是也成了无用功挫败感袭来,他飞身回至厢房,扯过半夏就要飞身从屋顶离开,却已然发现厢房从里至外已给无数的黑衣人包围住。又是一场激烈厮杀浩荡展开了去。李煜宸这边担心小女人,吩咐人传宋御医出来,就搂着她以轻功腾飞,急速回至了客栈的某间贵宾上房里,将她安置于床上。“晏儿。”他握紧她手,看到她眼目已是合上,心疼得无以复加,贴着她手背亲吻,“莫怕,宋御医一会就来了。”云晏过得好一阵才有了些反应,喃喃道:“孩子。”李煜宸就轻抚她腹部柔声安慰,“没事的,我们的孩儿一定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定会没事。”他说着,心下已是一片凌厉,要让他知得到底是谁在阳台楼阁那里动了手脚,必让他生不如死。藏身于夜王暗桩点里的凤千羽无端地就打了个冷战,她正在等候着消息。早在魇君带着那女人出宫之时,她便收到了风声,她虽然不过是区区一凤族女王,也是有那人脉在,让人在上品坊正央最豪华的厢房里做些布置还是可行的。她也不能确定魇君会带那个女人到那里去。但她却是知得夜王在那里埋下了火药,魇君出来视察情况也是正常,加上女人家一般都爱看戏散心,指不定赌一把,就能恰巧将那女人坑死,以泄她心头恨。而就算魇君在那里,能及时救她,但受一这场惊吓,指不定就能让她腹中的孩子死于非命。夜深时分,却是见得受了伤的夜王抱着一个同样血迹斑斑的女人回来,她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如何”她迎上去问话,“火药引爆了吗魇君那个女人掉下来了没有”夜王却是不知凤千羽也已来了大凉京都,将半夏扔给嬷嬷让带去看伤,带着懊恼道:“火药已被发现,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几个得用之人也被杀掉”他说着又有几分诧异,“你怎么来了大凉,那亭台会坍塌,竟是你作了手脚”凤千羽目光盛亮,“这么说,那女人真的掉下来了”夜王对于云晏掉下来这事,也是算不得高兴,毕竟是他有兴趣的女人,他也不想她死,他的目标是魇君,是这天下。于是他与她没好气的回道:“掉下来又如何,她死了又怎样本王要的是大凉京都乱起来,火药一事失败,不知又得重新做多少布置”凤千羽闻言却是很兴奋“她要是死了,本王却是高兴。”第三百零一章杀孽太重夜王听凤千羽这般说,便有些意兴萧索,懒懒的甩手回坐于厅中的太师椅,抬手执起茶壶给自个儿倒着茶水。凤千羽感觉到他不高兴,跟着过去按住茶壶,“刚才你抱回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又新得了个小美人”夜王却是拔开她手,续倒着茶水,“这有何奇怪,你后宫里不也有许多美男子本王纳妃也是正常事。”凤千羽呵呵的笑得两声,“上回在蜀地那天玄阵没困住魇君真是可惜,要是趁他中了瘴毒的时候,废了他武功,纳进本王的后宫就好了。”夜王喝得两口茶,抬手一把就将她扯入了怀里,“现今有本王还不够”他向来就被魇君压着,长年累月以来多番布置都被击破,心里渐渐已是失衡躁郁,听不得与他有关系的女人心里尚念着魇君。凤千羽笑得明艳,“如何就能够除非你能做到只有我一个。”夜王的手往她身上摸索,鹰钩鼻往她修长优雅的脖颈上嗅闻,“能做到,你便能忘掉那魇君”“夜王。”半夏换得一身干净的白衣裳,匆匆让人给身上的伤口上了药,便从后宅赶回至厅上。先前夜王将她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