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我吧。”药姥也是知道此已是事实,再争执下去也是拖延救素素的时间,还不如干脆一些。尤其在刚刚见得他还是有抬手扫杀那小子的举动,她心下也是舒坦多了,只要他还是看重她,对于与风影之间的后人,仍是那憎恶,那她的恨意就减轻许多。而且素素喜爱那小子,既然这样,她必也是不会让他身亡。虽然看这状况,他对他那个女人感情深重,但那女人给夜寐重创,能否活下来还是个未知,只要她死了,素素从旁温言软语劝慰,也许也能由此站到他身边。于是她连忙就解释孙女儿方才抛摔孩子的行为,省得她在魇阎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素素是个良善的孩子,先前她许也是被挟持,怕伤到孩子,又见我们前来,就将孩子扔出来让我们接住。”她见魇阎略拧着眉头没出声,就从袖口里掏出一小盒子来,“这是解药,你拿去与他服下,一个时辰后可解控灵。”老魇君深深打量得她一眼,这才接过来,前去控制着那小子服下药,再抬掌运功,按住他头颅之上施法。四下蒸气烟雾渐渐四腾,周遭之人都看不清境况,唯见得那魇族火焰间或掠起。好片刻之后,烟雾消散,只见得魇君盘腿入定,却已是昏迷的状态,双目瞌上,头无力低垂。而他即使已这般景况,手里竟然还揽着他的夫人,似乎一刻也不愿放手。老魇君见此,心下微叹得一口气,这才回身吩咐人将魇君送去休息,再另行让人将他怀里的这个女人送去诊治。锦葵此时早已是被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主子头上脸上全是血渍,身上的衣物也已被染得血红,几个嬷嬷前来带走主子的时候,她手脚发软得几乎走不动路。可再怎么走不动,她也挣扎着一步一步跟过去,她绝对放心不下,生怕药姥为着她那个孙女,会趁机对主子下手。主子若没了,就正好给那药素素腾位了方才陛下还赶过来救娘娘,看着似乎是受了老魇君的控制才会对那个药素素好,既然这样,那她就更加不能松懈,一定要在陛下醒来之前,守好主子。第三百八十七章 魇无绝与晏儿的过往锦葵却是没料到,灵医圣手们给主子诊治完,指挥着嬷嬷帮忙给包扎好头部,然后喂完药才半个时辰,那令人恐惧的夜寐又折返了回来。此时老魇君已是出发去救那药素素,陛下昏迷尚且未醒来,涅音宫里的众人也不缺乏高手,但在这个夜寐面前,根本就抵挡不来。她心惊胆战之下就想起方才这夜寐打伤主子之时,只用功力震击主子头部,手却完全避开主子的血液,似乎有着忌惮与害怕。趁涅音宫众人正围着他夹攻之时,她手乱脚慌地捡起床边方才给主子更换下来的血衣,想着他一会儿要是敢过来,就将这些带着鲜血的外衣挡住他,吓死他。虽然她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但直觉上就感觉这样会有用。魇无绝这些时日一直就被老魇君用功法困在一个密室里头,之前老魇君在涅音宫里,由于气场过大,功法自是破解不了。这会子老魇君不在涅音宫,他在多番全力破解之后,终于打破得一个出口,推开石头门就出了来。外边发生的事,方才有人从洞口那里送膳食进来,正好是魇君的心腹,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给他听,得知小晏晏被夜寐挟持还受了重创头部,他急得双目都已然赤红。这会子好不容易破了功法闯出来,又闻听到风声,夜寐竟然又折返了回来,正与涅音宫众人凌厉交战。他飞身遁影就往锦凤宫那边赶,到得打斗现场,看到这里的屋檐斗拱琉璃瓦都已被掀翻了一地,全是碎渣子。而涅音宫众人此时已渐是力不敌之,毕竟夜寐功法太过于强大,挥掌幻影之间就能扫倒一大片。夜寐见魇无绝出现,脸色就更是凌厉起来,“不许进去接触那个女人”他先前用功法要将那女人诛杀,却临时被魇君那小子过来强横打断,仅给她脑门破了口子,他就担心,她脑子重创之下,就忆起旧事来。这个女人不能再留,必须死于是他带着方霖携那药素素远遁之后,寻得个地方隐藏起来,趁魇阎也不在涅音宫,赶紧折回来行事。却是被涅音宫这一群乌泱之众给缠上,眼见着就要解决掉这帮子人,这会子孙儿小绝却是寻了过来,他顿时就更是担心魇无绝被他凌厉的吼声震得身形微颤,毕竟打小就存在的恐惧记忆还在,他连忙就求请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想不起来,你就且放过她吧。”夜寐脸色更是阴狠,鹰眸里杀气十足,“方才她接触到了夜月国功法,只怕就会想起来,她必死无疑”魇无绝脸容顿时发白,“那你就先杀了我”夜寐皱眉冰冷扫他一眼,“又来小时候那一套,试问有用吗”夜寐手上边扫荡着涅音宫众人,一一摔飞出去,边往寝宫里闯。魇无绝却是比他更快,借着熟悉这里的地形,飞身从另一个窗口入去,见得小晏晏头上被白绷带包扎着,而绷带之上已又是溢出了血渍,正紧闭着双目人事不知,小脸上一片苍白。他顿时心痛得无以复加,凤目更是赤红得吓人,似烈焰一般。“无绝公子。”锦葵见是他,微躬身行一礼,略松得一口气,手却仍抓着那带鲜血的衣衫挡于床榻前。魇无绝打量得那血衫一眼,看着上面似乎还淌着血珠,“是你们主子的血”“是”锦葵连忙就急声回道:“奴婢见那夜寐似乎对主子这个血液有些避讳,想着他也许看到就不敢前来。”魇无绝心里冷笑得一下,他自然不敢他若碰到这血液,轻则折损功力,重则破解他身上隐藏着的所有阵法,如此一来,夜月国那边的玄阵就等于无用功,外边的人随时就都能攻打进去。司家的这种特殊体质血液,甚至比药族的还要高贵与凌然。药族在百年前还是从司家分割出去的一个小分支,还是后来用各种药养体,才会有今日的规模。却是不知,司家才是最王牌的那一个,传下来的特殊体质,那血液对于魇族与夜月族来说,不仅有着药血的功能,兼之还会折损功力与破解机关阵法至于到底要有什么功能,司家的人还能服秘药自行调整。他的身上后背有着夜月国的阵法图,是用夜月功法刻落的印迹,当年由他父王亲手所铸。这阵法图是夜月国大王才会带至身上,阵法在,国在,阵法被破,夜月国里面所有的阵法皆破,夜月国也会守不住。而若是遇到司家那特殊体质血液,阵法极可能就会被破掉。偏偏,他的小晏晏就隔代传了她外祖母司璇玑的特殊体质,所以夜寐必然就不会允许她与他再继续接触下去。又因为在小时候,她给他拿了一套新衣裳,当时她与他都是孩童,也不知得避着,他直接换掉身上褴褛脏破的衣衫时,就被她看到了后背的阵法图。她是司家的后人,天生就对各种机关与阵法敏感,不过一眼,就将那图印在了脑海里。正好又被寻来的夜寐发现了这一幕,于是他就非要她死不可说她会毁了他,将来必定还会毁掉夜月国,是个祸害。此时她身边的这个大丫环说夜寐忌讳她这血,他顿时就想着就用这血抵挡得他一阵。夜寐高大的身影很快就飞蹿而入,见得魇无绝已站于那个女人的床榻前,而有个丫头子拿着那血衣立在一旁,他顿时就目眦欲裂,“小绝你立刻过来”魇无绝却是冷笑,“我说过了,你要杀她,那就先处置我”夜寐生怕他身上的阵法被那血所破,又恐他的功力被折损,鹰眸里都是愤怒,“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你过来,祖父给你再挑多几个美人,必定比她好看得多”魇无绝仍是冷笑,无动于衷道:“小时候你给我找了多少小姑娘,哪个能比得上她这世上,已无人能及她。”夜寐气得心口发痛,“你肩负着夜月国的将来,该有的责任,你就该担当起来,为了个女人,你竟然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王吗”“你们可又对得起我”魇无绝冷道:“我从一岁开始就活在乞丐堆里,直到九岁才吃上一顿正经的饭才有一件正经的衣裳”他回身指着床榻上昏迷的云晏,“是她,是她给我的”第三百八十八章 醒来救场的魇君夜寐听到孙儿这般说,面色就有些滞然。当年他一心追求武功内力进阶,以期除掉魇阎那个老家伙,忙着闭关修炼的时候,即连儿子与儿媳双双身亡也不知得。甚至都不知得他们遗留下一对双胞儿子。一直拖到几年之后,他才闻到些许风声,说儿子有留下血脉,还是一对双胎儿他欣喜之余,赶紧派人去多方打听与寻找。可因为世事变迁,几年前曾跟在儿子身边侍候的人早已失踪的失踪,死的死,已是无从下手。这一拖又拖上得四五年,这才有得些许线索。待好不容易找到他们之时,都已经是九岁的孩童了。“是祖父的过错。”夜寐神色略软得下来,“疏忽了你们。”魇无绝却是讥嘲一笑,“只是疏忽吗那你为何不作出弥补你的武功当时并不比魇老头子差,为何就任由他捉我们回涅音宫折磨”魇无绝微转身看着云晏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心疼之余就讥讽冷笑,“是了,你当初要杀她之时,还以此逼着我答应你,当上魇君之后,将涅音宫转化为夜月国所有。”“你说,我们的生死与受折磨,在你眼里算得上什么,你眼里也就只有,占尽这天下的”“只有她才是发自内心的在关心着我,也只有她,才让我感觉活着还是有那么些意义。”夜寐闻言,鹰隼目里就有了些许灰暗与艰涩。确实,他这一辈子就是为着一统天下而活,这是他活着的目标与意义,对于自己的血亲后人,就没有那么的重视与照顾。他当年也就是想着,魇老头他迫切需要培训出一个涅音宫的接掌人,若是他的孙儿能力出众,被他看上,那夜月国将来就占尽了便宜。倒是没有仔细考虑过魇老头会折磨他们。他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话至好,在无绝的小时,他为着他武力能提升得快,也曾严厉折磨过他,现今他大了,提起这些来,似乎还真是自己理亏在先。但男子汉大丈夫,不就应该逐鹿天下,执掌权利,轰轰烈烈一生吗更何况他身为夜月国的接掌人,本就该负起那责任。为了一个女人,竟什么都不顾了当年他就不该手软,留下这司家的祸害他眼底的杀气渐渐就又上浮,“你过来,这个女人,必定不能再留”他抬手运起功法,已是准备来一招隔空掌,不近前去也能一抬将那女人劈死。只是就怕那女人的血飞溅出来,小绝站得那么近会给碰上他度量着从哪个角度劈过去,能让血流避开小绝,想着打死那个女人之后,还得防止小绝扑上去救她而沾到那些血,就又准备着同时一招将他击晕。魇无绝回身窥见他这神色,顿时就已然明白他的打算,心下一急,趁他不注意之时,倏地就以功力卷起那丫头子手里的血衣,以迅猛之势,朝夜寐那边铺盖过去。夜寐却也是反应极快,抬掌之间那功力就已将那血衣拂开。然后薄薄的夏日衣衫经不过这功力折腾,竟碎散开去,一时候竟有几小片带着鲜血渍的布料飞溅至了他手上与脸上。他连忙抬掌拍落,然而正是这一拍一打之间,那血渍竟顺着他手心的功法渗入了去似的,顿觉内力的劲头都被散了许多他大惊失色,怒吼道:“夜无绝你这是要逼死祖父吗”魇无绝在夜月国的话自然就姓夜,他几近就没听闻过有人这么喊他,又听他说要逼死祖父的话,一时间有些怔愣。这个时候却听到身后的小晏晏有着微弱的声音传出来,“小绝,你在哪里,我怕,我好怕。”魇无绝听见这话,心如刀割一般,小时候他没有那个力量护住她,这一次,他即使是死,都要将她护住。他回身看到她紧闭着眼,小脸上全是恐惧的说着梦话,更是心疼,俯身揽抱起她,与她那早已受惊失了魂魄一样的大丫头道:“我且带着你们主子避一避。”锦葵方才听见他们那些超出她认知的对话,早就已回不了魂,此时见他要带走主子,才有了些知觉,连忙就点头道:“一定要让我们主子活下去。”她也是看出这个夜寐是非杀她家主子不可了,趁现在他碰到那血衣,似乎武功有受阻的时候,正好让无绝公子带着主子避开。夜寐见魇无绝要带那个女人走,更是暴怒,虽然此时他功力有泄气的迹象,但毕竟他内力上乘,一时半会倒是难不倒他。他飞身就追赶过去,此时魇无绝却已然带着那个女人飞至了花园里。他匆匆跃身靠前,正要抬手发功将他击倒打晕之时,却有一道墨色锦袍的身影嗖然带着飚风落至了跟前。却是魇君那小子夜寐皱眉打量得他一眼,见他脸容冷肃至极,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