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就打起颤抖。他目光紧落于司璇玑身上,从她美好的容颜,延至她身后的青丝秀发,再慢慢回转定格于她那一双修长如玉的手上,久久移不开去。不知道多久,他似乎才找到了些意识,定定望住了她一双泉水似迷人的宁静眸眼,“是你”司璇玑却是撇开了首不与他对看,声音清淡无波,“望你以后再莫做糊涂人才是。”一旁的药芷感觉到身子都发虚软了她竟是不明白,她一直就有着防备,此二人是怎么几乎没经过说出真相之类的话,就已沟通完了而且看魇阎的反应,已是知道救起他的人是司璇玑他与她之间,竟还有暗语恐慌与嫉妒占满了她心间,她顾不管台下那么多名望大族的人都在看着,上前几步就连忙扒拉住他手,“阿阎。”就算是她司璇玑救的又怎么样,这么些年来,她与他培养起的感情,不是她三两下就能抹去的。魇阎他一直就疼爱她,心里爱的人一定是她药芷,无人能更改魇阎目光慢慢移回,落至药芷扒拉着他的纤手,曾几何时,因为他一直以为在他手心写字的就是这双手,他倾注了多少念想在这双手上,牵着她走过不知道多少的路。再看向她盘起高髻的乌发,她的这一头乌发也是让他喜爱,只因为那朦胧之下看见这青丝乌发轻扬起的那一刹,她正好回首与他笑。可是现今,事实却在告诉他,他疼爱错了人,那不是她。他这一生过得苦痛,心一直无真正的着落,曾经虽然与她有了婚约,他也相信自己会一辈子都疼爱她。可在她坚决不愿再用那一味清香之后,风影那个女人用了,她不仅用了,用得比她还要好,恰到好处。就如在小木屋那里,初次缭绕他呼息间,让他痴醉的那样,刚刚好,不偏不移,他禁不住就心生念想。再加上他中了情毒,就沦陷与风影办了错事。因为这个事,他对药芷愧疚了几近一辈子,她是他一直就说好要疼爱的人,从来没想过要辜负她。他终究还是负了她,他心里也满是痛楚,空落落的,无所依托的感觉。为着这份愧疚,他愿意为她做所有的事,只要她高兴就好。现今,这都成了一场笑话,原来,最初让他动心,起了念想的是司璇玑,药芷就这么盗窃走了这些属于司璇玑的感情。他也是罪有应得,辨人不清,糊涂之至,让自己苦痛一生。一想到他竟被个女人玩弄在手里,一辈子几近尽毁,他心中的戾气就节节腾起,他低头看着那药芷扒拉着他,脸上神色都是可怜与委屈。多少年以来,他习惯见不得她有半点委屈,每每见到她这般,肯定就是安慰与维护。可此时此刻,心底却竟有一个感觉在叫嚣着要杀了她杀掉这个玩弄他一生的女人药芷极为了解他,此时见得他眼底腾起狠戾,就知道他动了杀意,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他竟要杀她她从来就没想过,他会有想要杀她的一天,从前都是他为她杀人,绝不可能会有杀她这样的事即使她在最初的时候冒充了司璇玑,可毕竟他与她在后来也培养出了感情,还疼爱了她这么些年,感情怎么能说没就没了他与那司璇玑也没机会发生感情,她最是了解其中经过。当年,药族因为根基尚未稳定,需要掌握司家的一些制药技艺,就让她趁机跟踪着司璇玑,偷偷学习。这一次司璇玑为家族试药,可能是为着身心清净,不受影响,就在某个深山谷里的一个小木屋里居住,闲暇时候就采药制药。山谷里里有一口桃花潭,在魇阎从高高的山崖上坠落入潭的时候,她比司璇玑还要发现得早。可她不会泅水,若下去救人必定就是个死,所以她就躲于林木后,看司璇玑飞身跳下去,将他救了回来。接下来的几天,魇阎一直就昏迷着,醒来之后,眼睛似乎也出了问题,她有偷偷见到司璇玑到山上采治眼疾的药回来捣鼓。在司璇玑出门采药的时候,她还进过那小木屋去给他切过脉,毕竟她也是药族的人,虽对于医治人不是那么精通,对于确认病症,还是有一定的在行。她发现这魇阎是得的眼疾,内力相冲,造成视物模糊的那种,看来即使他醒来,也是会看不清楚司璇玑的模样。她打量着这个昏迷中的绝美公子爷,越打量就越是心动,再加上她也知得他的真实身份,这可是未来的魇君。于是,在那司璇玑给他眼睛覆盖上药,第二天她抽身回司族解她自个儿身上的药效之时,她就冒充了去。为怕他睁眼醒来,已见过司璇玑的模糊影子,她会因此露馅,她连忙出得山谷去采购了一套跟司璇玑相近款式的白衣裙换上。连发型都改成与她的一致,甚至,司璇玑天生特殊体质,身上有着那天然的清新淡淡体香,她也花了时间以药调配成差不多味道的香露,用在了自己身上。一切准备妥当,确定万无一失之后,终于在当天的下午,她推开了那小木屋的门。她仍是有些紧张,怕被他发现,一度立在门口那里不大敢往里进。却是听得他问,“你回来了。”第四百零七章 你赢了,你得意了他既然已问话,她也就再不迟疑了,举步就往里去。因为司璇玑那一段日子试药,是个哑子,她也是故作不会说话,快步过去将他牵引到桌边坐下,就轻手给他解开眼部覆盖着的药布条。药族毕竟是从司族脱离出来的,她也懂些皮毛,自然知道这药已是可以摘下。一切都很是顺利,药除下来没多久,他眼睛就可以清晰视物了。她在他长久目光的打量下,禁不住就热了脸,这是个会令她着迷的男人,她能看出司璇玑也是喜欢他,否则不会照顾得那么细致。她隐隐有种得意,她们药族一直就要依附着司家才能生存,司璇玑就是她的主家小姐,这小姐喜欢的男人,若是偏偏只喜爱她这个药氏,感觉人生都完满了许多。只是她渐渐得到他的独一疼爱之后,就越来越霸道。她忘记了初心,初心不过就是要赢了司璇玑,夺得他的疼爱而已。可是她被他疼爱惯了,渐渐就想要独占着他。他们定下婚约之后,在得知他竟与那风影混上了,她自认为与他之间的感情深厚无比,伤心不已。她也忍不下这口气,决定让他对她愧疚一辈子,也让他心里一辈子都惦念着她,这也是一种独占,让他永远一心记着她。于是有了她的出逃,又有了他的追回。兜兜转转间,事到今日,她都确信,他对她是愧疚与疼爱,恨不得将性命都交与她的,绝不会伤害她。她在与他培养感情的过程间,也曾在某些场合碰见过那司璇玑。她有发现他看向她的目光是有着那么些异样,可每每有这种时候,她不过稍稍不高兴,他立刻就会遵从她的意思,不会再多看一眼。在她的认知里,他就是那将全部感情都给予了她的男人,即使那风影得了他的人,也无法得到他的心。从他对待他与她之间的孩子那个狠劲就可以看出,他对风影没感情,她药芷才是他最爱的女人。至于司璇玑,那就更不用说,那不过是个路人而已,纵使他可能会对她有一点异样,可怎么会比得过他对她的深刻感情。可是此时此刻,他不过是得知当初乃司璇玑救的他,竟就要将她杀了,这感情竟薄弱成这般么“阿阎。”她伤心欲绝,泪水掉个不停,“你竟然要杀了我么”魇阎从不让她在他跟前这么哭泣,呵护她、疼爱她已成了生命里的一种习惯,此时见她这样,却竟已是厌恶。曾经有多维护她,现今就有多厌恶。也许支撑着他一直疼爱她的,不过就是他当初昏迷醒来那天,她给他的那些心动与温暖。今日,他得知这些心动与温暖竟不是来自于她,这一支撑点就突地完全坍塌了。他忍了又忍,才将心头的杀意压下,一甩手将她摔落到地上,冷漠之至,“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阿阎”药芷撕心裂肺似的哭喊得一声,顾不得身上被摔痛,又过去紧紧拉住他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因为当初不是我救的你,就能全部抹煞掉吗”“救命之恩,就能与我们之间的真挚感情相比能抵消一切吗”魇阎心里也涌将起苦痛与感伤,他的大半辈子几乎就活在谎言里面,他一心以为的这些感情都是假的。好片刻之后,他神色转为冷漠,“真挚感情你确定我们之间这感情真挚“从前到如今,我对你的感情,对你的好,都来源于当初我那场昏迷醒来后,第一天看见的她。”“没有她,这一场感情就不会存在”魇阎声音俨寒,“你,这些年来,也不过是承接了那一天的感情,才得以让我付出。”“你说什么你就醒来那么一天,也看不清她,怎么可能就有感情。”药芷被他的话震慑得更是心口发痛与慌乱,“你的意思,这么些年,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那一天,而不是后面与我有了感情”大部分如此每次他回想那一天他对她的心动感觉与喜欢时,都会想着,一辈子要对她好。魇阎不屑于再回答她,就这么冷漠的默认下来。药芷见他默然承认,神情冷漠,终究是崩溃了,哭得直不起身子来,她一直自诩他深爱着自己,竟不想,不过是镜花水月,他爱的仅是那一天的司璇玑药素素边弯腰去扶自个儿姥姥,边跟着抹泪,她不明白到底发生的何事,一直对姥姥疼爱有加的老魇君,竟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她就看到那司璇玑不过轻淡说得三两语,再在手心那里写得几个字,然后老魇君就成了这般神色。他们之间的这些对话,似乎中间发生过不少故事与纠葛,她也听得懵懵不明,可姥姥却是哭得这么伤心绝望。而且要是姥姥失去了他的维护,那她肯定也就嫁不成魇君了吧没有他的支持,谁能制服的了魇君即使先前魇君说她要是进了魇族,那就是死,她仍是想要赌一把,照他的这个脾性,要是当真已成为他的女人,他自然会疼爱的她抹着泪,忍不住就回身劝说道:“魇爷爷,您为何要这么对我姥姥,姥姥会伤心坏的,姥姥一直都那么喜欢你。”药芷既是那等人,老魇君听着这药素素一说话,倏地就想起她前阵子将他那小重孙狠劲抛摔出去的动作。当时他就怀疑她的心性不善,也是药芷在后面替她作着解释。现在看来,事实上这药素素就不是善茬。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被药芷轻易就蒙蔽了双眼,多年下来,她说什么,他都依从她,无条件的疼爱。他就是那任由一个女人玩弄于手心一辈子的傻子他神色冷寒,狠戾出声,“再不滚,就莫怪我让你们当场死无全尸”药芷生生打得个寒颤,这才从那崩溃的情绪里醒过神来,她知道,他定会说到做到她连忙就由着素素将她扶起来,无论心底多怨恨,也不敢再多说任何的只字片语。祖孙二人正要灰溜离场之时,却听得那司璇玑道:“慢着”药芷就回头恼恨望住司璇玑,“你赢了,得意了,还待如何”第四百零八章 有身孕的药素素司璇玑却是淡声道:“没什么好得意的,你的重心是得到他的喜爱,从而得到依仗。”“你觉得我需要么”司璇玑神色大方,淡然言语,那份与生俱来的优雅与清贵就让药芷顿觉自己矮了好一截。然后就又听得她道:“我不仅不需要,今日,还要凭着我司璇玑自己的力量,给我的小孙女出一口气。”“你要做什么”药芷连忙就将药素素拔至了自己身后,“要做什么就冲我来,不关我孙女儿的事。”司璇玑就晒然一笑,不予理会她。径直就与她身后的药素素道:“药姑娘,你也是够厚脸皮的,你说,你与那方霖不知鬼混过多少次,还妄图以这不清不白之身逼走我的孙女儿,贪图这涅音宫夫人位置。”她这句话以三分内力说出,恰好飘扬至了全场,先前台下的人见药姥似乎与老魇君,司璇玑之间起了矛盾争执,可一直就听不大清楚在说的什么。只知道老魇君已是极恼怒的样子。他们是老江湖了,也算是知得老魇君与药姥之间的纠葛,当年老魇君与药姥还有过婚约,后来却是娶了异族的公主风影。这件事当年在江湖也是传得纷纷扬扬,谁人不知得老魇君疼爱药族的姑娘药芷,眼见着一桩大好婚事,却就这么吹了,都很是唏嘘。这阵子,似乎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可今日,依这情况一看,却是感觉老魇君对这药芷的感情,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好。这不,方才就抬手将她摔了出去。他们还没从这些状况里回神,就听得司璇玑悠扬的声音传来,竟是说那药素素与方家的公子鬼混之事,顿时就如炸了锅一样,私下忍不住就讨论起来。这事前阵子就在江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