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种无赖之举也是颇为感到尴尬,特别是在他的晏儿面前,他更是感觉自个儿外祖父在给他丢脸面。他心下尴尬,神色间却未变动,“待外祖母给恒儿诊看完,孙女婿便过去那边看着他。”他必然要知道儿子的情况到底如何了才能放心。司璇玑也是担心自个儿的曾孙,也就不多言了,近前去就轻手执起恒儿已肿得老高的小手细看起来。看着那原本白嫩的小手此刻外面一层皮都赤红松动要褪掉一般,她心下就一抽一抽的疼,这孩子还这么小,这该得多痛她连忙从袖筒里掏出一小瓶药粉,轻轻均匀撒上去,暂时给消炎止痛。撒完药粉之后,又吩咐跟随她身后一起来的侍女去传书,让司家送专门治烧伤的药过来。待侍女匆匆离开,司璇玑就回身轻执起小太子的左手腕给切脉,又仔细探看了心脉,继而又翻看眼皮,眉头渐渐就拢住了。云晏看得心头着急,忍不住就近前得两步,“外祖母,恒儿可还好”“是魂魄不附之症,估计是爆炸声突然响起,心脉被震到。”李煜宸一听,面色就冰冷得吓人,早知道如此,那帮子人就不是被拆骨而死,非得让碎尸万段才对得起他儿子所受的苦。低头见小女人神色已是慌乱,就伸手将她拢至了怀里来轻拍肩头安抚,朝司璇玑问出心里此刻最想知道的关键结果,“可还能治好”司璇玑斟酌得片刻,就道:“此刻还没能下定论,要待恒儿醒来,看他精神状态如何才能再作治疗方案。”她见孙女儿神色难过,就又回身柔声安抚她,“放心就是,有外祖母在呢。”云晏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孩子若出问题,她感觉自己都被挖空了一块儿似的,此时听到外祖母的保证,心头微暖,鼻尖就酸涩起来。李煜宸见云晏这般,却就离不开了,就与司璇玑道:“老头子那边我另派人去看着,我暂且就先留在这里。”司璇玑轻叹得一口气,“也罢,那你得找功力好一些的人去看着,别让他醒来一发怒就将房子都拆掉。”“另外,我有开好调治身子的药,你让那边的侍女帮着熬药,一天要让他喝两回。”李煜宸微颔首,朝外边唤人进来,如是吩咐下去。天黑时分,小太子就醒来了。但精神仍是极差,不会喊人,也不哭闹,目光滞然的呆怔着,丝毫就没有平日里的龙虎生动的劲头。云晏想起他之前小嘴里总是气势十足的说打坏人,再对比此刻的模样,心里就更是疼痛。司璇玑先前也带过恒儿一阵子,那一段时日,祖孙二人相处其乐融融,是个活泼可人的好孩子,此际见他这般,她心里也是难受。俯身给他又是好一番的检查,再一次的仔细切脉,抬起手放至恒儿眼前移动,见他目光会稍稍跟着动,就松了一口气。她回身与孙女婿与孙女儿道:“看情况也不算特别严重,我先开一副宁心神的汤药,喝上两天,再换另一个方子,慢慢就能调养回来。”第四百六十六章 药苦心甜果然一如司璇玑所说,经几日的细心调养,小太子的状态慢慢就回来了。一家子用晚饭之时,小太子的童言童语将大家都逗得开心满怀,云晏更是满足,搂着他在膝头,可劲儿地给喂着营养的汤羹。李煜宸这会子宽容了许多,也许是儿子的这次受伤,让他心底的父爱泛滥而出,儿子依恋着云晏,一定要云晏抱着喂饭,他也没责怪。“母后,你也吃”小太子见母后一直喂着他吃东西,自个儿都没吃上,就道:“母后也要吃多多。”叮嘱完母后,见一旁曾外祖母也几乎一直在给他挑着好吃的菜膳,就又道:“曾外祖母也要吃多多。”司璇玑这辈子极少能享有这种与儿孙在一块用餐的天伦之乐,此时心情很是好。恒儿还这般的懂事疼人,她忍不住眉眼间都是笑意,“好,曾外祖母也吃多多。”晚膳用罢,司璇玑就不打扰云晏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了。她来到庭院外边,看得一会夜空星光寂寥,正要回寝室歇下的时候,突然就又想起这几天也没去看那疯子,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她犹豫得片刻,转身就朝花园河湖遥遥对面另一座楼堡走去。听闻他昨儿才醒来,也不知道是魇君派的人功力过大,将才醒来,气力尚为不足的他看得牢实,还是他突然转换了性子,竟是没传来他发怒要拆房子的声响。要是往常,他若是没见着她,指定是千方百计到处寻找的。司璇玑带着几许疑惑绕过花园石子路,再绕着河湖走了半刻钟,这才入了老魇君所住的楼堡套间。外边的大厅点燃着明亮的烛火,却是静悄悄的无人把守,莫非是魇君见他不闹腾,就把人给撤走了么。司璇玑缓步旋转至了内室门口一侧,却隐约见得一身穿着涅音宫衣饰的侍女正在给他仔细喂着汤药。那侍女身形苗条娟秀,纤腰盈盈楚楚,从侧面看去,样貌竟也是娟美秀丽的很,看年纪也就三十出头,保养得如二八年华一般。她每每喂得他一口汤药,就从旁边案几上拿起帕子给他细心擦拭着嘴边残余的药汁,就这侧身拿帕子的瞬间,司璇玑能看到她几乎都要贴至了他身上去,而她眼底蕴含的却是那似水柔情。司璇玑一下子就感觉到心间都有些微窒起来,这个侍女一看,就是仰慕他多年之人,也不知道他是否也对她有意,竟是任由她靠得那般近。他年纪虽也是不小了,但他因为曾经入定进阶多年,又是练的魇族神功,除却发质如雪白,岁月几乎就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仍是那谪仙卓华的俊美样子,想必当年涅音宫里的侍女都会禁不住倾慕于他,而天下间的那些美人,对于这个魇君来说,必定是唾手可得。她禁不住想起当年,她也是那倾慕者之一,在那小木屋里头,她面对着他,给喂着汤药之时,心口那里也是砰然乱跳。一如眼前的这个侍女一样,仔细而柔情。或许,他并不如前阵子表现的,对她司璇玑有着那执着的疯狂,或许,他是任何一个女人靠近,也是无所谓的罢。司璇玑心下忍不住酸涩,正要转身离开之时,却听得他忽而冷声问话,“谁”那侍女被唬得一跳,连忙放下药碗就回身转至门口来探看。见是司璇玑,她身形倏地一顿,“司小姐,您来了。”这个司家的大小姐,身份显赫,目前也算得上是司族的当家人之一,就更是令人莫敢忽视。她是涅音宫的老人了,自然许多事也能知得,老魇君对她有情,这数十年发生过的种种事件,包括老魇君万般喜爱那药姥,后来又为了这司家小姐弃她如敝履,她都一一看在眼里。虽是不知得这个中到底发生着什么事,但她切切实实能感觉到老魇君对这司小姐有着情意,这份情意要比当年他对药芷的深厚上不知得多少倍。她不过一介侍女,从年少时就对他心生恋慕,这么些年下来,他在她心里早已根深蒂固,可那又如何,仍然不过是侍女而已。她就盼着能侍候在他身边,时常能见着他就好。“我就是来看一下他病况如何。”司璇玑淡声与她道:“见着似乎挺好,我这便走了。”“璇玑”司璇玑正要转身离开之时,一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便已腾闪至了门边,抬手一把就紧紧捉住了她一只胳膊。“你别走。”这一声里便蕴含了几分小心翼翼与请求。当着这侍女的面做出这般行径,而这侍女对他还有着那深切情意,司璇玑顿时就极为不自然起来,想要挣开他手,他却捉得生紧,分毫都无法动弹。魇阎便看出来是那侍女在场的缘故,才让她如何难堪,撇首就与那侍女道:“这里不必侍候了,把药碗端走罢”他方才一直就在细细品尝司璇玑给他开的方子药,哪怕那药苦得他嘴里发麻,一想到是她亲手给配的药,他就觉着心头有着甜意。只是,让他难过的是,自那护国公走了后,她几乎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自然,其实那大凉护国公没走之前,她也是对他冷漠有加。即使是在帮他调治着身子,照料着他的时候,也未曾有见她脸上有过任何的笑意。那护国公走了后,她给他的这种冷漠感觉就更强烈了。他心里难受得发慌,逐渐心生惶恐,生怕她对他生厌,再不愿见他。这一次醒来后,知道她去给曾孙儿治伤,他也不给她添乱,就盼着她能过来看他。可他一等再等,始终都没见着。今晚她到底还是来了,他还没与她说上话,怎么舍得就此放她走。那侍女见二人似乎争执起来,也深知老魇君的火暴脾气,怕遭至老魇君的错手诛杀,连忙回身去收拾起药碗,就匆匆离开,她对他有着再多的情意也好,也不如留着性命在,一直看着他终老。司璇玑见到那侍女离开之时,那眷恋的目光从他那里飘过,心头就更是不自在。第四百六十七章 你给了他全部,我有什么直到那侍女端着药碗的身影消失于空旷的大厅门外,司璇玑的目光这才收得回来,趁他没防备之时,嗖然发出内力就将他手拂离。“看你恢复得不错,没事的话,我这便走了。”司璇玑说完转身就要快步离开,这一辈子与他,原本就是有缘无份,无谓再作过多的停留。魇阎见她这会子越发冷漠的模样,心头就痛起来,想着她心里莫非对那护国公还念念不忘,这一阵子积压下来的重重酸意与那隐忍,顿时就爆发开来。他紧跟上两步,抬手捉住她手就将她狠狠拽入了内室门里,欺身就死死将她压至了门后的玉砖墙上。“还在想着那护国公”他声音带着骇人心悸的暴虐,似乎她若敢说是,他下一刻就会动手杀了她。司璇玑想要推开他,可面对他如铁墙一般的胸膛与身上发出来的内力,根本就无法动弹半分,她只就能撇首避开他目光,不与他对视。“这与你有何关”她声音清淡,“放开我。”魇阎感觉到心口那里都要窒息了,他都如此压迫着她了,她仍是那清淡的冷漠,就如对他没有丝毫的感情一般。既没感情,当年在小木屋那里,她又为何要处处细心照顾他,她也不是他的奴婢,在尽着本分责任,而她若是本着救人的心,将他救回来就罢,何必照顾上回与夜寐决斗,生死一线之间,她又为何要在黑夜里赶来寻找他,不顾性命要带着他离开那里,坠落山崖之后,她为何又要那般温柔照料他他不相信她对他当真就没半点情意只是,这情意到底是比不得她对那护国公的深吧他这么一想,心头怒火就滚滚而起,“不许再想他,你给他生儿育女,你给了他全部,我呢,我有你的什么”“我要你的余生,全部都用来想我”魇阎说罢俯身就狠狠摄取起她唇间的芬芳,凭凭她如何避闪挣扎,他都不给她丝毫的空隙能躲开。只是她独有的芬芳淡香太过于令人迷醉,他不过狠劲蛮劣夺取得片刻,就已然痴醉得不知道日月在何方,身子压得她越发紧实,然而与她的唇齿纠缠间的力度却已放得温柔万千。司璇玑脑海一白,就想起了当年,她给他眼睛系那草药的绑带之时,指尖不慎碰及他那乌黑亮泽的发丝,是微微带着温热与韧劲的,那个时候,她心跳是那样的快。她在他手心里写字的时候,他手心里有着炙热,她同样是带着那羞涩的心动。而此刻,他与她贴得那样紧实,他与她正在亲吻,做着更亲密的事,她心跳渐渐就如从沉睡里复苏了一般,跳得越来越快,到得最后,快得她竟控制不住要微微喘息。魇阎比她痴醉得更是厉害,尤其是此刻感觉到怀里芳香迷人的她身子软了些许,他手劲一失去分寸,就将她身上的衣裳都撕裂了去,“璇玑,我爱你,即使是你的影子,也让我爱了大半辈子”这一夜,曾经有缘无份错过的二人彼此再不分你我,相互纠缠着抵死缠绵,似乎要将这一生落下的情意,都通通给弥补回来。那些错过的年月与曾错付过给她人的情意似乎全部都已不是障碍,二人的心贴得紧实,再无缝隙。直到天亮,他们依然处于浓情蜜情里头,彼此深切拥有着对方。“璇玑。”魇阎一晚上不知得在沉醉叫了这名字多少遍,此刻他仍紧紧搂抱着她,与她纠缠着,“我爱你。”这三个字也不知得说了多少遍,声音都说得哑然了。司璇玑每次听他这么说,控制不住就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美丽的脸颊就会起一抹羞红。魇阎没听到她回应,纠缠攻陷得就越发紧密,“说,你也爱我。”司璇玑死守着自己就是紧咬牙关不说,但到得最后,必定会失陷,因为她的确爱他,从年少时候就爱,爱到了骨子里抹不去,“我也爱你。”“爱谁”魇阎却是不会轻易放过她,抵死疼爱着她,“我是谁”“魇阎。”这一声叫唤,不知得藏有多少的情意,饱含着一份令人颤抖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