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捧着茶杯,轻抿了口,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母后,你就不生气”皇帝忍不住地问道,说到底,勇诚候府突如其来的这一招,可算是打破了太后定下的妙计啊“有什么好生气的”太后淡淡地瞥了眼皇帝,虽有些懊恼自己当年将皇帝保护得太好,竟没见识过多少独属于内宅妇人的阴私面,而,特意为皇帝聘娶的皇后也手段颇为高明,竟令皇帝到现在还单纯地以为后宫比其它世家贵族内院安静祥和许多,倒底,因皇帝如今身份不同,再加上年岁已高,这样的念头只在心里转悠了下,很快就被她抛到了一旁。“杜芷萱这丫头是福星这件事,早晚也要被揭开。”太后神情淡然,就算她有意将杜芷萱配给秦王,但,顾及秦王的性情和身份,也不会做得太过明显。当然,这该有的考验,却是必不可少。不然,为何知晓杜芷萱“福星”身份后,截止到现在为止,太后依然未召见杜芷萱皇家媳妇可不好做,尤其是秦王这样性情冷漠到不近人情,虽和皇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却和皇帝的几个儿子关系并不怎么亲近,更和朝堂上的大臣没有什么来往,几乎可有用“孤家寡人”几个字来形容的皇室王爷的媳妇,更是不好做。“可,这”皇帝一脸的迟疑和为难,“秦管事可是特意遣人送信给小弟了,我不怕其它的,就怕小弟恼怒之下,提着大刀从京郊驻地赶回来,杀向勇诚候府啊”“老大,你想多了。”太后一阵无语,这些年来,她提醒过皇帝无数次。奈何,哪怕一连再地落入秦王有意为这的圈套里,尽职心责地为秦王扫除各种痕迹,皇帝依然固执地认定了秦王就是个“直来直往,粗暴不讨喜”的性子,若自己不偏帮一二,不知会被旁人撕虏成什么样。只能说,皇帝在其它事情上特别精明,狡诈,而,在面对亲人,尤其是太后和秦王这两位唯一认可的亲人时,却是特别地盲目了。至于皇帝的那些个儿女虽也是亲人,却绝不会像对太后和秦王这样,倾注了皇帝全部的精力和心血。若非如此,以秦王那样一个高冷易得罪人的性子,和令人望而生畏的“煞星”的命格来说,又岂会每每出现在皇宫里时,都会迎来皇子们有意的讨好谄媚举动呢推荐偶的第一本现言地主婆的幸福生活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哦一句话简介:其实,这就是一个抱着“位面交易器”这只金大腿的姑娘重生后,成为地主婆的幸福生活。第206章 郡主闻讯生怒意将军府,荣寿院“可打探到是谁传出这些消息的”安平郡主面容阴沉若水,怎么也未料到,自己一个疏忽,竟会出现这样大的事情“目前,只敢肯定这些消息是从勇诚候府里传出去的,但,究竟是谁率先动手,却是无法探查到了。”秦嬷嬷已经不知该如何评价,勇诚候府这种时不时就蹦跶出来做乱一番的举动了。“真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人,就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安平郡主冷笑连连,心里却暗自庆幸杜芷萱已和武候王府退婚。否则,还不知那惯于注重形像,实则却过于心狠手辣的武候王妃,若知晓杜芷萱的福星身份后,哪怕明知武候王世子已心有所属,却依然以赐婚为由,而姿态强硬地将杜芷萱娶回王府。显然,秦嬷嬷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遂宽慰道:“如今,在表小姐传出莳花之技后,再传出福星的命格,对表小姐的将来有很大好处。”“话虽如此,但,以我对勇诚候府那帮人的了解,她们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不会损害到自身利益。”说到这儿时,安平郡主眼前一亮,总算是捕捉住了脑子里那抹飞速掠过的亮光:“秦王”“这”秦嬷嬷也不由得瞪圆了眼,一脸的惊惶和无措:“可该怎么办”以秦嬷嬷对皇家人性情的了解,哪怕并不能确认杜芷萱的“福星”命格。但,向来爱子如命的太后,和同样疼爱幼弟的皇帝也绝不会放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可恶”相比起满腹惶恐的秦嬷嬷。早在知晓杜芷萱的“福星”命格后,心里就做了充足准备的安平郡主只是愣怔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暴怒地吼道:“来人,备车,我要立刻到候府,找那老夫人讨要个说法”倚兰院“果然。祖母最疼爱的人,从来都是杜芷萱啊”钱诗雅轻抚胸口,虽。早就有所预料,但,真得再次面对安平郡主这样的决定时,她依然觉得整颗心都被揪紧。生疼生疼的。“小姐。其实,郡主也很在意你。”陈嬷嬷绞尽了脑汁,总算是找出了几句劝说的话:“否则,为何,这些年来,郡主只是眼睁睁看着表小姐被勇诚候府一众人欺侮,而从未动过将表小姐接到自己身旁教养的念头”而,这。也是钱诗雅到现在依然想不明白的。可惜,前世。她生于山东,长于山东,也只是从旁人的嘴里获悉盛京的情况,也只知勇诚候府一众人待杜芷萱虽说不上很好,却也是严格按照杜芷萱的长房嫡长女身份,给予了一定的教导和培养。否则,以武候王妃那样表面慈祥,雍容端庄,暗地里却心狠手辣,唯利是图的性子来说,又岂会传出杜芷萱和武候王世子夫妻恩爱的话语呢而,今世,勇诚候府一众却是明里暗里的凌虐杜芷萱,并坑害算计杜芷萱,盛京里更是传遍了和杜芷萱有关的流言蜚语,偏,安平郡主依然稳坐泰山,并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眼见钱诗雅有所意动,陈嬷嬷又再次补充道:“要老奴说,这,大抵是郡主的爱屋及乌的移情作用。”钱诗雅微微颌首,想起那次前往勇诚候府,探望卧床养病的钱涵梦时,钱涵梦那虽憔悴苍白,却言行举止间自有一派尊贵气度的姿态,和那看人时仿若清易就窥知到旁人内心深处隐秘的清澈眼神,心里猛地浮现一抹了悟。如今的杜芷萱,竟于无声无息间,突然有了第二个钱涵梦的感觉。而,这,是她绝不容许的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钱诗雅心里就再次浮现诸多对付杜芷萱,彻底将杜芷萱打落尘泥念民头,陈嬷嬷又继续补充道:“前几年,大夫人动过将二小姐送到将军府,交由郡主教养的念头,却被郡主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如今,整个将军府,唯有你是真正被郡主带在身旁悉心教养长大的。单凭这一点,你就胜过大小姐和表小姐”“陈嬷嬷,你说的没错,是我一时想岔了。”钱诗雅轻舒了口气,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只不过,这被动挨打,可不是我的风格。”勇诚候府,飞羽院“你们家小姐真是这样说的”钱氏双眼微眯,长睫掩住眼底的冷冽和讥诮,对钱诗雅这个明明是庶出二房嫡女,却处处倚仗着安平郡主的宠爱,而连自己这个做小姑姑的都不放在眼里,更兼之心狠手辣的侄女,还真生不出多少好感“正是。”奉命前来勇诚候府的,正是将军府一位看似不起眼的守门婆子。这位婆子,今日正是打着看望同乡的借口,前来找钱氏身旁侍候的陈嬷嬷递了口信,而见到了钱我本人。“你们家小姐,真得很不错。”这话,钱氏不掺杂丝毫水份。若非今日,钱氏还真不敢相信,才不到十年,在安平郡主眼皮子下,钱诗雅对将军府的掌控力度竟达到了这般程度。只是,一想到安平郡主竟做了“农夫和蛇”故事中的那个农夫,钱氏就忍不住想要大笑三声,以泄心里的畅快。“多谢二小姐夸奖。”婆子毕恭毕敬地说道,“老奴定当代为转告。”钱氏淡淡地瞥了眼婆子:“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她说的,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想如何做,却无需告诉她。”“这”婆子猛地抬起头来,一脸迟疑和为难地看着钱氏,仿若不敢相信钱氏竟一反常态地在夸奖了钱诗雅之后,竟用这样高的姿态,拒绝了钱诗雅的再次联盟对付杜芷萱的提议。“呵”钱氏冷笑一声,道:“看在彼此曾是同盟的份上,我就提点你们小姐一二吧。”“不要以为,你们家小姐做的那些小动作,能瞒过安平郡主那样一个极精明的人。”不然,这些年来,为何安平郡主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下,依然因着心里的猜测和怀疑,而待她不如待钱涵梦这位长姐亲近呢第207章 表姐生疑被羞辱将军府,倚兰院“小姑姑真是这样说的”钱诗雅脸色忽青忽白,急红忽黑,怎么也未料到,自己都将姿态放得这般低了,钱氏竟依然不管不顾地打脸“她真以为,依靠她一人之力,能将杜芷萱给碾压成泥,再也无法翻身抑或是说,她准备放下身段讨好于杜芷萱这位福星,从而在杜芷萱嫁入秦王府后,借助杜芷萱这位秦王妃之势,将勇诚候府的权势尽收于手真是天真得可笑的想法”就杜芷萱那样一个睚眦必报的姑娘,一旦飞上枝头,迎接他们这些曾坑害算计过杜芷萱的人的,就是来自于杜芷萱的雷霆暴怒般的报复手段。唯有虽担着管事嬷嬷的职责,却因平日里钱诗雅颇为信任古嬷嬷这位奶娘,而极少面对这样情况的陈嬷嬷,却是敏锐地从钱氏的话语间,探测出另外一番深意。迟疑了片刻后,陈嬷嬷依然尽职地提醒道:“小姐,老奴以为,二小姐并无它意。”“哦”早就将陈嬷嬷的迟疑、犹豫和纠结等情绪尽收眼帘的钱诗雅,挑了挑眉,问道:“怎么说”“老奴以为,不论郡主是否知晓小姐做的事情,但,只要郡主一日未坦诚地说出来,那么,小姐就可以漠视此事,继续执行自己定好的计划。”“只是,老奴以为,相比起算计表小姐这样的小事,如今。小姐应该放在心上的却是早日嫁入武候王府,成为武候王世子妃一事”钱诗雅一扫方才的愤懑和恼怒,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神情无比的严肃:“陈嬷嬷,你说的对,是我一时想岔了。”如今已是四月底,距离杜芷萱和武候王世子退婚一事,已过去三个多月。而,相比起往日里,钱诗雅顶着杜芷萱嫡亲表姐的身份。和武候王世子隔三茬五就碰面,彼此互送礼物的情况来说。如今,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和武候王世子碰面。收到武候王府遣人送来礼物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的情况,越想,钱诗雅就越发地不对劲。于是,钱诗雅毫不犹豫地将其它的事情摒弃在外。专注地写了一封倾注了自己满腔情思的信件。再附上自己前段时间绣好的一个翠绿为底绘鸳鸯图案的荷包,锁在一个特制的小匣子里,交到了陈嬷嬷手里。“陈嬷嬷,你立刻跑一趟武候王府,务必亲自将这个匣子交到世子手里。”待到陈嬷嬷离开后,钱诗雅才一脸颓然地倚在软塌里。希望,事情,不要是她想像的那般。不然可惜,很多时候。世间事情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就如眼下,一路急赶到武候王府的陈嬷嬷,才刚刚自报家门,就被守门婆子不由分说地打了出去。“哪来的疯婆子,竟敢胡乱来攀扯我家世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望着在自己面前,紧闭的大门,陈嬷嬷傻眼了。而,更令陈嬷嬷无法接受的,却是那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路人,此刻,却是一个两个地眼含鄙夷和嘲讽地看着她,嘴里的挖苦话语更是没有停止过。“这是今日第四出了吧也不知这又是哪家的小姐,知晓武候王府和勇诚候府解除婚约的消息后,急欲攀上武候王府这样的皇亲贵族”“肯定是那些七品小官之女,难得捡到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不卯足了劲地冲上前,还待何时”“不能吧看这婆子穿着打扮,想来,其小姐的家世也不差,怎么着,其父亲也该是个三四品大员吧”“三四品大员家的姑娘,会冒冒然然地做出这等丢人现脸的事情要我说,肯定是一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商户之女。”“你说什么”钱诗雅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摇摇欲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听到了这样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陈嬷嬷犹如吞了一斤黄莲似的,满嘴的苦涩,却还不得不宽慰道:“小姐,也许,这是武候王妃的主意。”“你说的对,一定是那武候王妃的主意”钱诗雅犹如溺水的人,在一片看不到人烟的大海里,突然抓住了一块浮木似的,紧紧地拽住陈嬷嬷的胳膊,手指更是因为用力过度,而深深地陷入到陈嬷嬷的胳膊里。陈嬷嬷压下到喉的呼痛声,只因,此刻的钱诗雅正目眦欲裂,秀美的面容上也仿若笼上了一层黑气,整个人犹如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给人予一种择人欲嗜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