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曾娇养在家的姑娘就会被发配到青楼,成为永远也不能赎身的官妓。这样的待遇,令杜芷萱也不由得叹道:“享了家族的庇护,那么,大厦倾倒时,就也该与家族共荣辱。”毕竟,相比起家族里那些直接被斩首的父辈兄长来说,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幸事了。只要有命在,往后,不论是为真正含冤的父辈洗清罪名,抑或是怀着满腔的仇恨报复于人,再或者是悉心教养自己那年岁尚小,也跟着逃过一劫的幼弟,总归,都好过那直接一条白绫或毒酒了断此生的举动。说什么清清白白地来到这个人世间,就不能成为令家族蒙羞的姑娘,也当清清白白地离开这个人世呸在杜芷萱看来,这不过是弱者逃避困境时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就像那些现代生活中,被流氓地痞强奸,却只敢独自咽下苦水默默地忍耐着,或投河自尽,以免听到外面那些不好听的传言,从而影响到自己和家族的清誉的姑娘般,令人“怜其不幸,又怒其不争”“你这个看法,倒是颇新奇。”林太医垂眸思索了一番,飘到杜芷萱身旁落坐,巧笑嫣然地问道:“可愿详述”其实,甭说林太医了,就连一直守在杜芷萱身旁的关将军,也都不由得抬眼看向杜芷萱,那向来严肃的面容上也悄无声息地柔和了几分。“好。”杜芷萱笑着点头,与林太医和关将军两人讲述起自己的看法来。一晃,又是半月过去。这期间,候府二姑娘杜芷菡十里红妆地嫁入宁王府。而,老夫人虽也将候府所有主子聚在一起,提出了添妆礼的事情,但,这次,不论是杜芷菡那份嫁妆清单的总共价值,抑或是老夫人的行事姿态,都令人敏锐地察觉到老夫人并不重视杜芷菡。对比当初,杜莜以普通侍妾的身份嫁入安王府,并且带走了大批嫁妆一事,已可以预料到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杜芷菡会是多么地懊恼和愤恨,而,二房主母于氏又是如何地郁闷和燥狂。甚至,杜芷菡也再次生出了退婚的念头。奈何,若,最初,两家尚未下定之前,杜芷菡想退婚的话,只需将宁王嫡次子好男风的理由摆在明面上,就能让宁王府咽下这口怨气,乖乖地答应退婚的事情,并不会影响到杜芷菡和候府其它未谈婚论嫁姑娘的清誉。而,如今,一切,却已迟矣。只因,无论杜芷菡答应与否,勇诚候府都不可能再为了她这样一个庶出二房的姑娘,冒着与宁王府这样宗室皇亲撕虏开来,两家联姻未成,反彻底成仇的局面,而替她出头周旋退婚一事。于是,最终,怀着满腹愤懑和不甘等情绪的杜芷菡出嫁了,而,紧接着,候府提上日程的却是三姑娘杜茉的婚事。和杜莜这个明明被安王长子纳为侍妾,却依然被老夫人脸上贴金地冠上了一个“嫁”字,并给予远超杜芷菡这位正室出嫁规格盛大嫁妆的情况相比,杜茉则是提着一个包袱,被一顶小青轿送进了三皇子府这样的天壤之别,令候府一众姑娘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都神情恹恹的,不止一位姑娘看向老夫人的目光里,有着连她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惶恐不安。唯独杜芷萱神情不变,举止如常,仿若并没发现老夫人使出来的这招“杀鸡敬猴”的计策似的,依然每日里准时到梨香院与老夫人请安,然后就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合格的壁柱,静静地倾听着候府其它几位姑娘对老夫人的谄媚逢迎和吹捧的话语。这样的冷静从容,理智沉着,令老夫人恨得牙痒痒的,不止一次放下做为长辈的尊严和脸面,于众目睽睽之下为难算计杜芷萱。可惜,却全部被杜芷萱蹶了回来于是,候府一如既往地热闹着第388章 武候王妃心里烦1至于那被流言蜚语缠身的武候王府其实,早在察觉到不妙的最初,武候王妃就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将钱诗雅和杜芷萱这对嫡亲表姐妹齐齐拖下水的决定。奈何,很快,武候王妃就体会到了“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句话的深刻含意。只因,无论她使出何等招数,又花费了多少银两,派出多少人,总之,那些欲泼到钱诗雅和杜芷萱身上的脏水,却因着诸多缘由而被反泼到了武候王世子身上若,一两次,也就罢了,毕竟,“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武候王妃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能将世间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里的聪明人。但,次次都失手,并令那些与武候王世子有关的流言蜚语越来越盛,可就有些不对劲了。以往,武候王世子每日都会出门访友,最近一段时间里,却将自己反锁于书房里,谁叫都不开门。甚至,若非武候王妃以死相逼,只怕武候王世子就会立刻绝食而去以往,盛京众人提及武候王世子时,都是翘着大拇指夸奖“文武双全,俊美儒雅,凤度翩翩,性情和善”,而,每每武候王妃出府赴宴时,迎接的也都是各府当家主母那艳羡和嫉妒的目光,更不止一家当家主母隐讳地透露出欲结亲的意思。以往,武候王府定期以各种理由施粥,获得了一众平民百姓的赞叹,是人人皆知的“难得一见的出身尊贵的大善人”,府里的下人走出去,都平白比旁人高了一头可,如今呢每日,武候王府开门时,都会发现门前堆积着诸多烂菜叶,臭鸡蛋和牛粪等污浊物。府里的下人出门时,都得偷偷摸摸,更不敢像往常那样报出武候王府的名讳,不然,买不到府里需要的新鲜蔬菜瓜果也就罢了,还会招来市场上那些平民百姓地讥讽和殴打为这,短短不到半个月里,府里的下人空了一半,剩下没走的,要么就是世代侍候府里主子的家生子;要么就是野心勃勃地准备趁着这样混乱的情景大捞一笔,再潇洒离开的隐生背主之意的下人;要么就是签下了无法赎身的死契,且即便离开武候王府,也不会过上这种“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无需操心未来生活的下人。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毕竟,这只是一时的困境,武候王妃坚信凭自己的心机手腕,定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逆转这一切,从而给予那些胆敢于此关键时刻,对武候王府落井下石之人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可,事实上呢从没哪一刻,武候王妃像现在这般茫然。“郝嬷嬷,你说,我是不是真得做错了”郝嬷嬷是武候王妃的陪嫁嬷嬷,是武候王妃依重的心腹,对武候王妃忠心耿耿,可谓是难得一见的“赴汤蹈火,再所不惜”忠仆。如今,郝嬷嬷闻听此言,再结合方才武候王妃神情变幻不停的模样,立刻就明白了武候王妃的话外之意。虽心里颇为赞同,脸上却不敢流露丝毫,就怕稍有不慎就触动武候王妃的伤心处,从而对她心生怨怼。“王妃,你只是一心为世子好。”所以,才会在打听到杜芷萱那“嚣张跋扈、刁钻刻薄、任性妄为、泼辣不讲理、动辙打骂下人,更摒弃琴棋书画女红管家之道,一心钻研各类情情爱爱话本”的传言时,就不打算接纳杜芷萱这位太后赐婚的未来儿媳。可惜,皇家赐婚,若无靠谱的理由,根本就没有可挽回的余地。而,这时,钱诗雅这个养在安平郡主膝下的将军府庶出二房姑娘,频繁出招算计坑害杜芷萱的举动,就令武候王妃欣喜若狂,恨不能借助钱诗雅和勇诚候府一众人之手,将杜芷萱算计得身败名裂。到那时,武候王妃自可入宫向太后哭诉,请求太后解除杜芷萱与武候王世子这桩婚事。至于钱诗雅这样心狠手辣到连一向依重和信赖她的嫡亲表妹,都能随意算计坑害的姑娘,连一个普通的侧妃和侍妾的名份都不能给她,以免揽得一向平和的王府内宅波澜叠起,就更不用说世子妃这样走出去,代表着武候王妃处事姿态的身份了,那更是想都不用想眼见着事情如自己预料中那般发展,武候王妃那满腹的兴奋和激动之意,在无法掩饰之下,遂尽皆向佛祖倾诉。正因如此,慢慢地,疏于管家的武候王妃才会没察觉到钱诗雅和武候王世子两人,在她的眼皮子下就勾搭成奸的事情,更没将杜芷萱那一朝醒悟,突然大变的性情放在心上。“万万没料到,终日打雁的我,竟也会被雁啄了眼。”这儿的“雁”,不仅仅指钱诗雅,也代指杜芷萱。“王妃,你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竟因钱小姐和杜小姐两人而起”不怨郝嬷嬷这般惊诧,只因,即便钱诗雅有着满腹心机和谋算,更打着“代父母孝敬长辈”的旗号,留在将军府,到安平郡主面前请安,给自己安上了一个由安平郡主亲自出手教养的名号,却也仅仅只是给自己刷上了一层令人艳羡的美名,想要凭借一人之力,在短短时间里就散播出这样的流言蜚语,却还真不太可能。更何况,一心想以世子妃的身份嫁入武候王府的钱诗雅,又怎会做出这等散播流言蜚语,从而毁了武候王府清誉的同时,也毁了自己成为人上人之路的决定来至于那颇受将军府一众人疼爱的杜芷萱那更是没可能了就算杜芷萱颇受将军府一众人宠爱,但,想要布下这样一个惊天大局,却必需借助将军府一众暗卫和护卫们的帮助,为此事,必需与安平郡主等人商讨。而,以安平郡主行事那不偏不颇的手段,却绝不可能容许杜芷萱做出这等令将军府与武候王府公然结仇的举动来。更何况,自杜芷萱与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约,到现在已近九个月。若,杜芷萱真有心报复武候王府,为何不早早放出这些流言蜚语,偏要等到将军府准备毁约时推荐偶的上本完结现言地主婆的幸福生活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下就能到达哦一句话简介:其实,这就是一个抱着“位面交易器”这只金大腿的姑娘重生后,成为地主婆的幸福生活。第389章 武候王妃心里烦2等等迅速抓住脑子里那稍纵即逝亮光的郝嬷嬷,因着心里的猜测而悚然一惊,看向武候王妃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惶恐不安和茫然无措。究竟是谁给了将军府这样的底气令他们公然做出此等事情来“郝嬷嬷,你也想到了吧”武候王妃苦笑一声,“当年,那李家姑娘为了攀上将军府二公子,特意于寒风呼啸的冬天,于皇后赏花宴会里一条偏僻的小道上,一脚踏空滚落到湖里。”“当时,路两旁皆无人,而,她的呼救声,也传到了不经意间转到这条小道的将军府庶出二公子耳里。为着救人之故,这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而,在皇后宴会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安平郡主都要熄了为庶子谋得公候之家姑娘的想法,改聘了这位七品小官的姑娘”“也因此事,安平郡主一直不待见这李氏。”“钱诗雅是李氏的闺女,早在三岁时,就为了留在将军府而狠心跪在雪地里,生生将自己冻病了,才未能跟随父母兄长回山东。”“自那之后,外面就有些安平郡主将钱诗雅带在膝下,细心教养的传言,而,钱诗雅这位姑娘也不负安平郡主的教养,才貌双全,端庄贤淑,温婉良善,是盛京人人夸赞的明珠。”“而,其实,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外人不知晓,如我们这样的皇亲贵族又岂会打听不到再加上,安平郡主几乎不带钱诗雅出席各类宴会,又每每在旁人提及钱诗雅的聪慧机敏时,只是一笑而过,脸上并无丝毫与有荣嫣的骄傲和自豪,故,我才敢肯定安平郡主并不将钱诗雅放在心上。”“至于杜芷萱”每每提起杜芷萱的名字时,武候王妃都会忍不住地眉头微蹙,一脸不加掩饰的嫌弃和厌恶。“都说真为一个人好,不是没有原则地溺爱,而是赏罚分明。偏偏,能将自己两个闺女和一个孙女都教养成盛京明珠的安平郡主,竟没办法教养好杜芷萱这个外孙女这件事,任谁听之,都会觉得万分不可思议。”“这偌大的盛京,谁没因此事而怀疑安平郡主因长女去世,而牵怒于杜芷萱,才会故意纵着杜芷萱被候府一众人捧杀践踏,又纵着杜芷萱频繁地落入钱诗雅和候府一众的陷阱里,最终落得个恶名远扬的下场。”“可别说,安平郡主是将钱诗雅当成了一块磨刀石,只为了磨平杜芷萱身上所有不合时宜的锐气和戾气。在我们这样的人家看来,这杜芷萱与钱诗雅两人,当然是杜芷萱成为了钱诗雅的垫脚石,而非钱诗雅沦为杜芷萱的磨刀石”“偏偏,如今呢”武候王妃摇了摇头,叹道:“说到底,也是我一叶障目,竟然忘记了安平郡主是长公主的闺女,更时常入宫,在太后跟前长大,论心机谋略,又岂是我这等世家姑娘能相妣美的。”谁能想得到,从最初,安平郡主就没打算放过武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