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萱这样的幡然醒悟的姑娘只因,“金盆洗手”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而,往往做到这一点的,却是有大智慧,大毅力。而,那些从不犯错的姑娘,一旦倔起来,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假话就是县主今日的行为,让人觉得心情畅快,早该如此做,让候府一众没脸没皮的人害臊去”白嬷嬷一脸的大义凛然,一幅若有人觉得杜芷萱做得不对,哪怕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要为杜芷萱正名的模样。“白嬷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杜芷萱嘴角抽了抽,轻抚额头:“你放心,明日,我会主动请缨,前往安王府看望大姐。”“这倒不用。”白嬷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说不准,明日早上,就会有人主动来请县主。”“也确实。”想起老夫人那“唯我独尊”的所有人都需要顺着她的性情,杜芷萱回了白嬷嬷一个“我懂的”眼神,抿唇,笑了。毕竟,“请”这个词,在老夫人字典中,还真找不出来啊而,惯于“为老不尊”的老夫人,又岂不会利用大梁“以孝治国”这一点,来继续拿捏她呢若非,这是个宗族大过天,律法并不尽皆有用,流言蜚语更能逼死人的时代,她早就与勇诚候府这帮“无情无义”“唯利是图”的亲人断绝关系了“卧槽小美人,求你了,别这样笑,成么”“每次小美人这样笑的时候,就意味着会有一出惊天动地的大好戏”“决定了,明日,我也要跟小美人一同出府”“呵呵哒,你这地缚灵,这样的美梦,做做就行了,可别当真啊”“说得好像你就不是地缚灵似的”“怎么滴想干架,来啊,谁怕谁”于是,歪楼的鬼鬼们,不知是谁带头伸出了拳头,揍向了自己身旁的鬼鬼,也不知是谁伸脚,绊倒了身旁的鬼鬼,一瞬间,那令人叹为观止的惊悚大片,再次在杜芷萱面前上映。一夜无梦。第二日,杜芷萱才用完早膳,就只见周嬷嬷入内,规规矩矩地请安后,微微垂眸,一脸恭敬地说道:“老夫人吩咐的礼物已准备齐全,不知四小姐准备何时出发”将周嬷嬷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来的算计尽收眼帘的杜芷萱,抬头看了看时辰,道:“再过半个时辰吧。”什么杜芷萱竟破天荒地同意了老夫人的要求大惊之下,周嬷嬷猛地抬起头,让自己脸上露出来的那些嘲讽和算计的笑容,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周嬷嬷这是觉得,我不应该到安王府看望大姐”杜芷萱心里轻哂,周嬷嬷的想法,她又如何不知晓不过是想利用此事,来再在老夫人面前狠狠地告上她一状,以发泄之前在将军府被自己收拾了一通的怒气。“老奴只是惊讶,一夜过去,四小姐竟想通了此事。”周嬷嬷微微垂眸,仿若未听出杜芷萱的话外之意似的,声音平淡地说道:“如此,倒也不枉老夫人昨日一番悉心教导。”“都说姑娘是最贴心的小棉袄,如我这样纯善孝顺的姑娘,又岂会让祖母的一腔苦心付诸东流呢”杜芷萱毫不犹豫地夸奖了自己一句,然后就开始撵人道:“烦请周嬷嬷回梨香院,同祖母秉报一声,就说我定会努力地与大姐冰释前嫌。”梨香院老夫人手指一个用力,差点就将那条好不容易才找齐,再次穿好的佛珠给拽断了。“她真是这样说的”“正是。”周嬷嬷侍候了老夫人几十年,彼此都熟悉对方的秉性,此刻,她就毫不犹豫地收敛了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缓慢地将自己抵达文斓院后发生的事情,不带丝毫情感地讲述了出来。“没想到”老夫人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角眉梢间一片阴冷。真当做了候府多年老封君,过惯了“一呼百应”的养尊处忧生活的老夫人,就已经将当年的宅斗经验抛到一旁去了呢不过是稳坐高台的老夫人,权势和地位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无需再像当初那样疲于算计,而是直接玩起了更高明的“平衡之道”。就连昨日那番话,也不过是老夫人深黯杜芷萱“软硬不吃”本性,故意说出来的,为的,不过是激怒杜芷萱,令杜芷萱和候府之间的矛盾加剧,一举斩断了杜芷萱嫁入秦王府后,依靠勇诚候府这个娘家办事撑腰的可能。当然,私下里,不仅老夫人,就连钱氏等人也都找了人,准备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传扬开来,务必凸显出杜芷萱的“见利忘义”“翻脸不认人”的特性。只可惜,杜芷萱突如其来的一个决定,却轻易就破坏了众人的计划推荐偶的上本完结现言地主婆的幸福生活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哦一句话简介:其实,这就是一个抱着“位面交易器”这只金大腿的姑娘重生后,成为地主婆的幸福生活。第589章 满腹坏水的秦王1掐着时间,抵达将军府的秦王,将手里提着的食盒递到一旁的婆子手里后,仿若没瞧见钱将军那怒目而视的眼神似的,微微弯腰,恭敬地请安道:“外公,外婆。”“你怎么又来了”钱将军难掩嫌恶地说道,若非顾及安平郡主就在一旁,不好让安平郡主见到他血腥暴戾的一面,那么,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将秦王这个腆着脸上门刷好感值的无耻之徒给打出去“来与外公外婆请安。”对于唤安平郡主这位以前的表姐为“外婆”,钱将军这位以前的下属为“外公”一事,秦王接受得特别快。如今,不过几夜,面对钱将军和安平郡主两位时,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摆在了晚辈的位置上:“这是每一个小辈都应该做的。”这样顺杆子往上爬,隐隐给人予一种无耻感觉的家伙,真是众人印像中那特别孤高冷傲,给人予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感觉的秦王钱将军板着一张脸,虽觉得眼前这个一脸谦卑孺慕的家伙特别碍眼,却又无法掐灭心底最深处滋生出来的一丝欢喜,遂一脸不忍直视地偏过头去,道:“讨好我们没用,萱儿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若,萱儿喜欢你,那么,哪怕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再不愿,却也不会横加阻挠。若,萱儿不喜欢你,不愿意嫁给你,那么,就定是你哪儿做得不对。”说到这儿时,钱将军还特意顿了顿,眼前仿若浮现了武候王世子那张惹人憎恶的面容,眼神闪了闪,声音也跟着降低了几分:“但,若,你只看中了萱儿身上的福气,而不是真心喜爱萱儿,那么,哪怕萱儿被你骗得动心,爱上你了,并许下什么非君不嫁之类的誓言,却也是做不了数的,懂”若非淑妃的枕头风,以太后待杜芷萱的疼宠和偏爱,只要太后不刻意提及,那么,日理万机的皇帝哪会想起杜芷萱这位和武候王世子已退婚的“福星”,从而毫不犹豫地做出将杜芷萱和秦王凑作堆的决定来“外公,我明白的。”该许的诺言,昨日,秦王已许下了,却不需要一而再地提起,而只需要在实际生活中践诺,即可。“多谢你们这些年对萱儿的照顾。”话落,秦王又对钱将军和安平郡主行了一礼,这一礼,他行得是心甘情愿。若非这两位的偏宠,哪怕杜芷萱再如何地聪慧机敏,想要在勇诚候府那个遍布危机和陷阱的地方顺利地生活下去,却也是不可能的。就比如说,这些年来,杜芷萱的恶名远扬,和杜芷萱这样一个年幼尚且不识滋味的姑娘,又是为何会遇见武候王世子,从而对武候王世子这样一个极陌生的男子倾心这后面隐藏的推波助澜,落井下石的恶手,可不是一般地多钱将军斜睨了秦王一眼,发现这些话,确实是秦王的肺腑之言,总算觉得这个依然保持着谦恭姿态的家伙有那么些顺眼了。想起今日打探到的消息,钱将军忍不住用一种极其诡异的视线,打量了秦王许久。眼见秦王依然保持着刚才那幅谦恭中又带着孺慕的姿态,钱将军只觉得秦王这个胆敢夺走自家乖外孙女的混蛋又莫名地顺眼了几分:“听说,你给了吴家人一个天大的好处”“入侍卫营渡金,又岂能比得上入京郊大营里的锻炼,更能让人获得丰盛的军功和好处呢”秦王一脸的“瞧,我是一个多么心善,多么为他人着想”的好人,仿若,那个得知吴家最受宠的小公子,也就是淑妃嫡亲胞弟想要入侍卫营走上一遭的消息后,就特意赶到皇宫磨着皇帝将这个人名勾到了自己账下,准备好生地出口恶气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自己似的。钱将军挑了挑眉:“你准备让他做什么”“伙夫。”秦王想了想,又补充道:“马房很缺人。”让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出入都有一大群随从护卫保护的世家贵公子当伙夫,还是专门煮马食的伙夫,这样坑人于无形的妙计,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啊“为什么”钱将军神情复杂地看着秦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将“公报私仇”之事摆于明面上,却让人觉得满腹畅快的家伙,竟是秦王那个向来冷漠自持的家伙。说好的不通人情俗物,孤高自傲呢这样地坑害人于无形中,真得好吗说好的身带血腥杀气,被人明里暗里排挤的“神憎鬼厌”,养成了一幅心直口快,不讨喜性格呢这样地奸诈狡猾,满肚子坏水,真得好吗果然,皇宫里就没有一个“真傻白甜”啊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就被钱将军打上了“腹黑”两个字的秦王,道:“我从不对女人出手,既然吴家没有教导好淑妃,让淑妃算计上了萱儿,那么,吴家人就得承担起养子不教带来的罪责。”即使太后和皇帝两位竭力隐瞒,但,秦王却依然从众人那避之不及的姿态里敏锐地猜测出自己“煞星”的身份。在死了好几位太后和皇帝意属的王妃人选后,向来不近女色的秦王也只是怔然了会,很快,就坦然接受了自己将会成为一个“孤家寡人”的事实。及至,那次,在和春堂巧遇杜芷萱,秦王那向来不为任何事物动容的心,犹如被人用纤细的羽毛轻轻刷过似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痒在最短的时间里侵袭了整颗心。待到秦王知晓杜芷萱的身份,明白了杜芷萱、钱诗雅和武候王世子之间的爱情纠葛后,就为杜芷萱这样一个聪慧的姑娘,竟落入武候王世子这样一个渣男而心痛不已,更因钱诗雅这位颇得杜芷萱信任和依重地嫡亲表姐,竟能为了攀护荣华富贵而做出背叛杜芷萱的举动而恼怒,毫不犹豫地透过安平郡主和钱锦宏两人之手,频繁地送礼物到将军府。以这样的姿态,告诉将军府,他愿意隐于幕后,作为杜芷萱的倚仗如此,哪怕某一日,钱诗雅和武候王世子的事情被掀开,令杜芷萱被迫退婚,却也不会让失了倚仗的杜芷萱外受困于诸多不利的流言蜚语,回到候府,却还得遭遇诸多人的算计坑害。感谢以下几位童鞋投的月票:wenky6662;月移西楼1;异或1;笨笨a钰1感谢jy69童鞋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大家第590章 满腹坏水的秦王2不过,默默地隐于暗处,为杜芷萱的未来而筹谋诸多的秦王却未料到,杜芷萱竟抽刀断情,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退婚,以成全武候王世子和钱诗雅这对“有情人”。更令秦王惊讶的却是杜芷萱隐于幕后,巧妙揭开武候王世子早有心上人,并和对方私定终身一事,从而令武候王世子置身于流言蜚语中,而将自己置身于受害的弱者位置,饱受众人的同情和怜悯。直到现在,秦王都还能回忆起当得知杜芷萱和武候王世子退婚这个消息后,他心里突然涌现出来的狂喜和激动若非,长久以来征战沙场锻炼出来的理智之弦,在最后一刻提醒了他,估计,他早就按奈不住地跑到皇宫里求得赐婚了。一边是让杜芷萱成为自己名义上的王妃,从此能明目张胆地待杜芷萱好,一边却是继续隐于暗处,透过将军府来关注杜芷萱,以避免和自己牵扯过多的杜芷萱,也落入一个“死于非命”的魔障。都说越冷静的人,一旦冲动起来,就越容易做出令人不解的事情,秦王也不例外。不然,明明都做好了暗中关注杜芷萱,待到杜芷萱重新觅得一位好夫婿就功成身退的打算,为何却又依然按奈不住满腹的思念而频繁地遣人送礼物给杜芷萱甚至,清醒过来时还懊恼痛苦得恨不能撞墙,更恨不能世间有后悔药一切,不过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就如接到赐婚旨意后,即使秦王满腹的欢喜和兴奋,却依然深藏担忧和惧怕,更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