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挥手,“我回去了,记得给我带西北特产。”叶桓温柔点头,叮嘱,“回去慢一点,我很快就回来了。”殷长欢点头,一点不留恋的钻进了马车。殷长欢坐的马车走远,叶然忍不住的问,“您刚才怎么不让太子妃不要跳着下车。”他看见了叶桓皱眉的那一幕。“她有分寸,”叶桓上马车,“走吧。”殷长欢苦夏,一热胃口便不好,怀着孕不仅没胖,叶桓一走,天气一热,她还瘦了不少,急得郑太后不行,想方设法的让她吃东西,然而天气太热,平时再喜欢的东西也吃不下去。眼看着殷长欢越来越瘦,甚至还害起喜来,皇帝便下命令去行宫避暑,英武侯留守京城,几个王爷都跟着皇帝一起去行宫。皇帝出行要带的东西多,准备的时间便长,殷长欢和郑太后先行一步。马车角落里的冰盆散发着幽幽寒意,殷长欢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同郑太后感慨肯定是因为孩子很久没看见叶桓所以才折腾她。郑太后哭笑不得点了点殷长欢额头,“有你这么说自己孩子的吗”“正是因着她是我孩子我才这么说,”殷长欢哼了哼,“别人我还不说了呢。”“就你理由多,”郑太后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到了行宫你和哀家住一个宫殿吧。”“为什么”行宫有一个湖心岛,岛上有一个院子,殷长欢非常喜欢,每次去行宫避暑都是住在湖心岛。郑太后眉心轻蹙,“这段时间怕是不太平,你待在哀家身边,哀家也能放心一点。”郑太后不是像赵太后那样是靠着儿子才封太后的,即便到了如今的年纪,她的敏锐也不比殷长欢差。殷长欢先前没想到这茬儿,现在想一想的确是该和外祖母住在一起,不是担心她自己而是放心不下郑太后。虽然她肚子已经有点大了,但殷长欢觉得她一样能护郑太后安危。到了避暑行宫,殷长欢的状况果然好了很多,肚子也一天比一天的大。七月初的傍晚,皇帝在行宫的前廷宴请百官庆贺丰收,殷长欢月份大了便不如凑热闹,躺在美人榻上歇凉,“太子都走两个月了。”若云以为殷长欢是想叶桓了,“听说京城到西北要走两个月,太子殿下行程快的话说不定还能赶在您生产前回来。”“他回来有什么用,又不能帮我生。”殷长欢低头轻轻拍了拍肚子,对里面的孩子道,“你要记住啊,是你娘千辛万苦的怀你,以后还要九死一生的生你,你一定要最喜欢你娘知不知道,不能因为你爹长得好看就更喜欢你爹。”若云都听笑了,“主子,你现在说这些小主子能听懂吗”之前若云一直称呼孩子为小世子,但殷长欢坚定的认为是个女儿,若云只好改了,用一个男女皆宜的称呼。“不知道,但多说一说总比不说好,万一她能听懂呢。”“主子,”殷长欢抬头,看见丁进朝她走来,面色肃穆,“这是默护卫给主子的信。”殷长欢坐起身子,接过信封,撕开后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只有两个字――出宫。殷长欢心下一凛,这是叶桓的笔迹。丁进上前俯首低声,“默护卫在外面等着的。”殷长欢扭头看若云,什么还没说若云便会意,“奴婢这就去禀报太后。”殷长欢道,“什么都不用拿。”“主子放心。”郑太后同样没去赴宴,很快就出来了,她什么都没有问就和殷长欢走到了马车前面。正要上车,郑太后突然道,“慈安那呢”站在马车旁边的叶默眸光一动,没有说话。郑太后见状便以为他们没去接赵太后,沉声道,“慈安是皇帝的生母,不能丢下她。”叶默瞥了眼马车,“慈安太后是皇上的母亲,叛军应该不会对她下手。”郑太后皱眉,惊讶叶默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正是因为她是皇帝的生母,是能要挟皇帝的人,所以更不能丢下她。”“你先送长欢出宫,哀家带人去接慈安。”马车帘子忽然被拉开,赵太后从里面探出头来,语气不太自然的道,“不用了,我已经在马车上了。”叶默弯腰恭声,“属下先去接了慈安太后。”郑太后定定的看了叶默几息,然后淡定的嗯了一声。殷长欢憋笑的瞅着叶默,不愧是和叶然同级别的护卫,一样的有趣可爱。第143章 第143章马车驶离行宫, 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停在了一个普通的别院前面。殷长欢撩开车窗帘想看一看到哪儿却见到一身银铠的纪承。“纪承表哥”殷长欢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纪承温和的笑着, “我奉太子之命在这儿接应你们。”赵太后听见外孙的声音急急的下马车,这次来行宫避暑纪莹莹因为临产没有来, 唯一让她挂心的就是外孙儿, 现在看到纪承无事,还明显成了太子的人,她便放下了心。若刚开始叶默去接她的时候她还有些糊涂,但现在她已经很明白了, 有人要造反, 而且被皇帝和叶桓察觉, 肯定是要失败的。也不知道是她哪个孙儿这么蠢,连她和皇帝半分的聪明都没学会,难道是像了嘉和, 没长脑子。“对了, ”赵太后突然想起, “太子不是去了西北吗”“半路上回来了, ”殷长欢大着肚子最后下车, “说是在我怀着孩子的重要时刻, 不能不在我身边。”赵太后无语的瞅了殷长欢一眼,当她很好糊弄吗。“那西北怎么办”赵太后问。这个殷长欢可不知道, 虽然叶桓没有离开但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她又不会主动问政事, 于是她看向了纪承。纪承道, “端王代替太子去了西北。”“端王不是在大理寺吗”赵太后脱口而出,在后宫待了几十年,她该明白的一点不少,马上反应过来,“原来他没有行刺太子。”郑太后原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也是来了行宫发现不太对劲才琢磨出这一点,她担忧道,“胡人指定要太子去签订条约,只端王去,胡人会不会不满意。”赵太后不在意的道,“管他满不满意,不满意就将他打满意,他要太子去就太子去啊,他们以为他们是谁。”郑太后想说这是事关边境和平的大事,不能如此草率,但想想赵太后的话,忽然觉得也对,签一个和平条约就要太子,胡人的确自视甚高了点,一个亲王足以。纪承请她们进院,告诉她们这里很安全后便急匆匆的告辞离开。都已经用过晚膳了,郑太后让殷长欢去歇着,“你放心吧,太子和皇帝早有准备,不会有事的。”殷长欢依言去了房间,不是她困了而是她硬待在堂屋也没用,不如回房间,也好让两个太后去歇息。事情只要没有尘埃落定就可能会有变数,虽然心里很相信太子,但殷长欢还是睡不下去,索性找了笔墨纸砚来写字静心。在一沓纸用完后,殷长欢听到行宫方向传来打杀声,她一个愣神,狼毫笔在白纸上滴下一个黑点。殷长欢放下笔走出院子,七月的天,天空明星璀璨,漂亮得不可思议。肚子太大,站不了多久,殷长欢回到房间坐下,不知道怎么的,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她惊醒,再凝神一听,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她走到房门处,一个护卫停在廊檐下,对她拱手道,“太子传话,让太子妃安心歇着,宫里的事已经结束了。”殷长欢朝行宫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会儿已经听不见吵闹声了,唯有蛙虫还在孜孜不倦的鸣叫着。“皇上和太子可还好”“皇上和太子一切安好。”行宫有一处宫殿叫勤政殿,是皇帝在行宫休息以及办理政事的地方,庄严肃穆,不得喧哗,然而今晚的勤政殿却是喧闹不已,空中更是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安王愤恨的看着庆王和太子,气得要吐血。他以为他是在运筹帷幄、谋划大业,结果却是别人眼中的蝉,好笑的是庆王这只螳螂却不知道后面还有太子这只黄雀。安王选在了今天动手,甚至这个宴会也是他让人向皇帝建议的,这样行宫来来往往的人多,他行事起来也比较不容易被人察觉。他是打算以皇帝病危他是临危受命为由登基,周边的驻军他收买了一部分,另一部分今晚过后也将不复存在。只要他能名正言顺的登基,之后的事情就容易了,他在朝中也不是没有人。在晚上宴会结束朝臣离开后他便动了手,在这勤政殿逼皇帝写下传位于他的圣旨,结果皇帝还没开始写,庆王忽然以救驾的名义冲了进来。庆王能进来就代表着他在外面的人已经被解决掉了,成王败寇,安王在决定造反之前就有这个准备,然而让安王想不到的是庆王居然想杀了皇帝,并且要将弑父的罪名安在他身上,庆王则完全是正义的一方。峰回路转,就在安王绝望,庆王得意时,本应远在西北边境的叶桓居然从勤政殿的后殿走了出来,惊得安王和庆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于此同时,周围忽然冒出了很多护卫,个个动作迅速的将庆王的人制服。两人面面相觑,太子怎么在这儿。两人都不是蠢的,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切已经不言而喻。庆王大声喊外面的人,但是进来的不是他的人而是铠甲染着血的纪承和顾源二人,他们对皇帝说已经将所有叛军控制住了。皇帝面沉如水的看着安王庆王,虽然之前已经得到消息这两人不分,但真到了这一步,他仍然怒不可遏,同时也有些难受。“太子,”皇帝疲惫道,“这件事交给你了。”叶桓躬身应下,现在天色已晚,行宫里可能还有残余的叛军,不是审理此事的时候,他让士兵将安王庆王带下去。造反是什么样的罪这两兄弟清楚得很,连求饶都没有就让侍卫将他们带了下去。出了勤政殿,安王和庆王发现他们的人不是被擒就是好好的站在一旁,和叶桓的人站在一起。安王看到一个禁军副统领和叶然说话,路过时他停下了脚步,问这个副统领,“你是太子的人”禁军是唯一可以在行宫中带刀行走的人,他们保护着皇帝的安全,为了能顺利逼宫,安王早早就收买了这个姓彭副统领。庆王也怒火中烧,“你和太子设计骗本王”安王闻言扭头看庆王,诧异,“他也骗了你”一个被绑着的,对安王忠心耿耿的下属道,“王爷,刚才庆王的人来的时候他就说他是庆王的人,后来太子的人一出现他就又叛变了。”彭副统领纠正道,“不,我不是太子的人,我是皇上的人,我只忠于皇上。”安王忍不住的问,“萧副统领呢”禁军有一个统领两个副统领,统领是皇帝的心腹,安王收买不了也不敢收买,于是使计让统领留在了京城,只有两个副统领来了行宫,安王口中的萧副统领原本就是安王的人,另外一个就是面前这个彭副统领。安王想得很好,两个副统领都是他的人,那他逼宫就能万无一失了。彭副统领道,“萧副统领勾结叛王,意图谋害皇上,适才负隅顽抗,已经身首异处。”庆王道,“这么说本王的所有行为父皇和太子都一清二楚”庆王的打算和安王差不多,他知道了安王要谋朝串位的打算,所以决定以为父皇报仇为由迅速登基为帝。到时候叶桓远在西北,等他回到京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这种事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是。”彭副统领也人无奈,他明明是个禁军副统领,皇上和太子非要他去当内应,在安王这边当也就罢了,还要去庆王那边,搞得他这几个月都瘦了。皇帝坐在椅子上,闭眼道,“等回京城朕就把皇位传给你吧。”“父皇,”叶桓道,“不可。”皇帝主动上位,新帝一般都会加以推辞,皇帝以为太子也是这样,他觉得叶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