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儿好不容易得了个主子,而且这主子还颇受风清水宠爱,自然不想没了这个靠山,虽然说不上忠诚,但为了自己,也是不希望文启言出事的,她小心的往文启言面前移了一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文启言,压低声音问道,“用不用齐儿去请御医或者陛下来”“不用,我没事,陛下国事繁忙,不要让她分心。”文启言轻轻的挥了挥手,然后扶着书案,缓缓的坐了下来,“临水望天那边的有送东西来么”“送了一封信来。”齐儿点了点头,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厚厚的信,捧到了文启言的面前,“离儿姑娘说,务必亲手交给文殿下您的。”“恩,知道了。”文启言接过信件,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火印,把信件小心的撕了开来,拿出一叠厚厚的手稿,低下头认真的看了起来,从嘴角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字,“茶。”“文殿下,您还没用早膳,现在用茶的话,您的身体”齐儿拧紧了眉头,站在原地没动,低声劝道,“不如您先”“我现在需要清醒。”文启言依然没有抬头,轻轻地翻过一页手稿,低声说道,“这些东西,容不得有一丁点的差错,快去。”“是。”齐儿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下去,到了院子里,突然眼珠一转,叫过一个小侍女,跟她耳语了几句,然后才满意的往偏殿去了。妖王殿,风清水小心翼翼的给莫如云盖了盖被子,伸手抹平他拧紧的眉头,深深的吸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着站在她旁边的行千里。“那便是境界突破时获得的力量么”风清水拉着行千里退到了寝殿的外间,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已经冷了的早膳,伸手把乘着粥的碗从面前推开,“怎么会突然不受控制了呢”“那个力量本来就不受控制。”行千里有些惭愧的往内间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风清水,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只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会那么剧烈罢了还好如云给你挡住了不然,我可要酿成大祸了只是他这次受的伤恐怕”“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风清水轻轻的拍了拍行千里的手,劝慰他道,“我已经用生命之术帮他把伤口愈合了,他现在之所以还没有醒,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体受到了伤害,而是因为他因为受到了你的攻击而产生了顿悟,这次受伤,对他来说,说不定会是一件好事,如果,他能自己找到那扇门的话,那么,等他醒来的时候,很有可能,他也会达到天之境的巅峰的程度。”“天之境的巅峰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行千里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盯着风清水,“他,他前天的时候还只是浮生之境的巅峰而已,就算他昨天的时候有了突破,达到了天之境,也不可能受这么一点伤,再睡上一觉,就达到天之境的巅峰啊我,我从天之境的初始到天之境的巅峰,可是用了足足七年的时间啊他,他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就”“千里哥哥,你跟他是不一样的。”风清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你的境界和你的力量是发展的很均衡的,你的力量达到了哪里,你的境界也会随着力量的强大而跟着达到哪里,虽然未必完全一致,但却是差距极小的,就像昨天晚上的境界提升,你的境界原本就已经是天之境的巅峰了,而那个时候,你的力量也是出于天之境的巅峰,即便多出来了一些,却并不多出太多,所以在领悟到新的境界之后,你便很快有了突破,达到现在的云之境。”“如云哥哥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说道莫如云,风清水不禁想起昨天晚上莫如云本能的用后背护住自己时的情景,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已经有整整十年的时间没有过境界方面的领悟了,而与这不平衡的,却是他的力量在这十年中不断的积累,他积累的这些力量,其实已经积累到了一个几乎可以让他的身体无法承受的临界点了,若是在不得到境界上的提升,那么毫无疑问,他的身体,就像是非要让一辆只能承载两个人的马车承载四个人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他昨天的时候,不是已经不知不觉的提升到天之境的初始阶段了么怎么会又这么快的提升新的境界呢”行千里轻轻的咬了咬嘴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往内间的方向看了看,低声问道,“境界的提升,是需要消耗掉身体中一部分力量的,他这么连续的提升了三个境界,会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不好是会有一点的,但总比让他把力量压抑在身体里面要好。”风清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抬起头,看着行千里,淡淡一笑,“至多,就是变成我这个样子,明明境界已经达到了,力量却因为全部用来提升境界了而产生的亏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用不出那个境界的真正实力。”“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没什么要紧的。”行千里舒了口气,放下心来,“那个小疯子,如果发现自己的境界高于了力量的话,一定会拼命的修炼的,这个我倒是不用担心。”“水儿,从你昨天晚上给我提示来看,你应该已经可以达到云之境了才对,可为什么你的境界还停留在天之境的巅峰呢”行千里一放下心来,便突然想起了让他从昨天晚上开始便一直没想通的事情来,忙抓住风清水的手,好奇的问了出来,“你明明已经不是停留在只能发现规律的阶段了,可为什么”“因为我懒。”风清水笑着朝行千里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提升境界是需要力量的,可是,你见过我非常努力的学习仙法或者非常勤奋的练习仙法么”“不是没见过,而是根本就连听都没听过”行千里白了风清水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轻声责备道,“从来没听过有你这么不崇尚力量的妖王难道你就不怕下面的那些老匹夫们怀了什么不轨的心思么”“不怕,我有你呢。”风清水嘿嘿一笑,露出了讨好的神色,往行千里的身上蹭了蹭,摆明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就不信你舍得他们把我给怎么样了”“好吧,你赢了,我却是不能。”听了风清水的话,行千里心里自然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可脸上却硬逼着自己白痴一副生气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低声责备道,“你可得明白,要护你一人的周全,我自问是不难的,但是,你娘亲留下的帝国我可是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义务帮你护着的,要是当真有一天,那些老匹夫们反了,我大不了带了你逃到人间去,可这帝国嘛,你就得拱手让人了。”“也对啊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麻烦”风清水敲了敲嘴角,稍微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盯着行千里,眼里似乎都要冒出小星星来一般,看的行千里一阵后背冰凉,忍不住往后挪了挪身子,警惕的问道,“你,你想干嘛干嘛这么盯着我”“要不咱俩生只小狐狸吧”风清水露出的一副很欠揍的表情,盯着行千里说道,“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跟我那个不负责的娘亲一样,把这个帝国丢给那只小狐狸崽子,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啦”“我说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听了风清水的话,行千里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拎住风清水的耳朵,把她拖到了自己的膝上,瞪着眼睛训斥她道,“整天喊你娘亲不负责,你说你要是这么做的话,跟你娘亲有什么区别恩不对,你这还没你娘亲负责呢你娘亲好歹还留下了人辅佐你你倒好,为了自己逍遥自在,想把本大爷的宝贝儿丢在这里充数你也太过分了吧”“啊,痛,痛,痛,好痛,好痛,松手,快松手,我的耳朵都要被你拎下来了”风清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哀嚎,可怜兮兮的盯着行千里,一副被欺负被虐待的表情,“千里哥哥,你,你也这么对待我,你也不疼我了,我,我,我不活了,呜呜呜”“呃捏疼了”见风清水一副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行千里顿时慌了手脚,忙松了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风清水有些泛红的耳朵,低声安慰起她来,“要不要紧恩水儿疼的厉害么”“厉害非常厉害非常非常厉害哼”见行千里服软了,风清水索性更猖狂了起来,伸手一推行千里,站起身来,背过身去不看他,“你以前从来都不会欺负我的从来都不会的你一定是不喜欢我了一定是”“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行千里有些慌乱的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抱住风清水,低声讨饶道,“我错了恩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任你罚,行不行别生气了”“陛下,齐儿姑娘派了人来,说文殿下已经写好运河筹建的初稿了,问陛下是等修改完善之后再看,还是现在就看”灵儿轻轻的敲了敲寝殿的门,在门外低声问着,却恰好给了风清水一个放过行千里的理由。“知道了。”风清水低声应着,转过身看着行千里,朝他呲了呲牙,威胁他道,“这次便饶了你,下次,哼,一个月不离你”本书由首发,,第一卷妖王冢第六十九章嘱“你在这里照顾如云哥哥吧,我去金玉殿看看,应该是有什么齐儿不方便明说的事情,不然,以齐儿的性子,是不会让人来问这种事情的。”风清水往内间的方向看了看,有些不放心的对行千里说道,“他现在没有自保的能力,留他自己在这里,我不放心。”“那你呢”行千里转身往寝殿的内间方向看了看,有些不放心的转向了风清水。“我能有什么事这里可是皇宫难道还能天天都有潜进来刺杀我的人不成”风清水浅浅一笑,踮起脚,在行千里的嘴角印下一吻,“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让子夜跟我一起去好了。”“好吧,让子夜跟你一起去。”行千里点了点头,把风清水送到了寝殿的门口,低下头,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低声叫了一声,“子夜。”“陛下,行殿下。”一道赤黑色的光芒轻轻一闪,出现在了行千里的面前,朝着行千里和风清水行了个礼。风清水带了灵儿和子夜,身后跟着一大群仪仗到了金玉殿,却见齐儿早已经焦急的在前殿的门口等着了,不禁一皱眉头,快步走了上去。“出什么事了,齐儿”风清水见齐儿一脸为难的样子,便走到了她的身边才压低声音问道。“陛下,您就劝劝文殿下吧再这样下去,运河还没建好,他自己的身体就垮了”齐儿一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今天这才刚刚起身,脸色就差的厉害,齐儿说要帮他请御医来,他也不准,早膳都没用就非要饮茶,说什么需要清醒,陛下您也知道的,文殿下他这身子本来就弱,这要是齐儿可怎么担得起这个罪过啊”“好了,不要哭了,我去看看他。”风清水点了点头,便向金玉殿的寝殿走去,“把你的眼泪擦干净了,免得让启言看出来你跟我告过状,以后怨恨你。”“是,陛下,齐儿知道了。”齐儿忙点了点头,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条丝帕擦了擦眼泪,动了动手指,在自己原本又红又肿的眼睛上一抹,那红肿的眼睛便消了下去,变回了平常的样子。“启言”风清水敲了敲寝殿的门,轻轻的在门外叫了一声,见里面没有反应,便索性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在做什么呢”风清水的话只说到一半,便蓦然停住了,紧接着,便站在了原地,而她的喉咙上顶上了一柄细长的剑。“什么人”看到这种情景,子夜本能的便拔出剑来,指向了寝殿的里面,大声质问道。“是我。”顶在风清水喉咙上的剑被缓缓收了回去,紧接着,一个紫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紫色的身影朝着风清水行了一礼,眼中却毫无半点歉意的神色,“血罂粟冒犯陛下了,请陛下恕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风清水皱了皱眉头,眯起眼睛看着血罂粟,低声问道。“行殿下吩咐过,不能让文启言死,今天,该我来看着他了。”血罂粟笑着往旁边让了一步,给风清水让开寝殿的门,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他晕过去有一阵子了,不过我刚才给他检查了一下,只是疲倦造成的,没什么危险。”“你果然很听话,只保证他不会死”风清水白了血罂粟一眼,快步走进了寝殿,到了书案上边,伸手扶住文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