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血罂粟递出去的木盆,风清水先是微微一愣,继而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缓步走进了寝殿,看着躺在妖族植物结成的软床上的石天,转身,看向了血罂粟,“罂粟哥哥,谢谢。”“跟我需要这么客气么”血罂粟妖魅的一笑,转身跟进了寝殿,走到了风清水的身边,伸手环住了她的腰。“你怎知”看着躺在软床上,宛若沉睡的石天,风清水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他不该死的,她不想让他死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傻呢好好的活着,不好么为什么非要跟自己求一个变成人形兵器的机会,而放弃活着呢“依千里的性子,若不是你求他,他是断不可能用肩膀扛着一个死人的,呵呵,一般来说,是会拎着腰带拎回来的。”血罂粟妖魅的笑着,松开了风清水,缓步走到了软床的旁边,“告诉你个秘密,咳,不要说是我说的,其实,千里的洁癖,跟你不相上下。”“你刚才叫千里哥哥千里”听着血罂粟的话,风清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有些不一样,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犹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刚才,称呼他的名字”“以前都是这么叫的,听起来挺舒服,以后,都这么叫吧。”不及血罂粟说什么,行千里的声音便从寝殿的门口传了过来,紧接着,行千里用一块布巾擦拭着未干的头发,走了进来,“改口是因为被你封了侧亲王的封位,现在,他也是你的亲王了,直呼名字,并没什么不妥。”“没有带冰棺来”环顾了一下屋子,没有看到冰棺的影子,行千里不禁有些嗔怪的看向了莫如云,“云儿,怎得这么糊涂呢没有冰棺,要如何保管尸身”“让水儿做一个不就好了,搬来搬去的,让人猜疑就不好了。”莫如云温和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躺在软床上的石天,“刚才血罂粟帮他清洗了身子,头发还没干,待干了再制造冰棺也不迟的。”“那好吧,我们先解读他的神魂,云儿,去,设下隔音结界。”行千里轻轻的点了点头,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装载石天的神魂的小盒子,打开盖子,挥手从里面拈出了那团光球,往空中一抛,伸手一抹,便在半空里凭空制造出了一片白色的光幕,“水儿,在人间,这被称为走马灯,能看到此人一生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随着行千里的话音落下,那片光幕之中呈现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年幼时的石天。家中的幺子,母亲在生他的时候被父亲的其他妻妾下了毒手而亡故,天资卓越,被兄姊不容,天天被凌辱折磨,妖王的选拔中,有幸获得了下一任妖王侍君的参选机会,却使得兄姊们的畏惧,唯恐他有一天得势,遭到报复,于是,重金买通了黑商人,把他送去了人界,卖给了一个喜好娈童的男人,怕他逃走,又强行给他和那个男人定下了主仆契约,那个男人一日不死,他便一日无法获得自由,而他,杀不了他。满心的绝望的从那个买了他的人类男人身边逃走,遇到了年幼时的风清水,吃惊在人界,竟然还有跟自己一样的同族,本想向她求助,却被紧追而来的保镖抓了回去,还拖累了她也被一并抓走。那个与他签订了主仆契约的男人把年幼的风清水绑在了椅子上,当着她的面占有他,生不如死的乞求她闭上眼睛,却不知为何激发出了她身上的妖气,扯断了捆绑的绳索,把那个恶心的男人毙于掌下,也使得他知道了,她,原本应是王族的公主,如果没有被兄姊卖掉,她本应是自己未来的妻主。看着自己胸口缓缓消失的守身之印,感觉到了自己的肮脏,不想被她碰触,却意外的被她亲吻,她告诉他,他不脏,只要心是干净的,就不脏,身子脏了,洗干净就好了,她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他决定为她而生。主仆契约随着主人的亡故而失去约束,他抱着脱力的她逃出了那个肮脏的地方,遇到了正准备来救她的蝶千舞,把已经昏睡过去的她交给了蝶千舞,蝶千舞摘下了一枚耳环给他,让他带着这枚耳环去找仙品宠物店的主人。顺利的回到了妖界,回到了仙国,他决心不再做那个懦弱的幺子,他要成为一族的族长,成为能帮她除去阻碍的人一个个的除掉陷害自己的兄姊,却意外得知,自己的父亲和叔伯们已经判出了仙国,成了鬼府的走狗,对自己的生父痛下杀手,成为了家族的族长,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整个家族都已经腐坏了,无力回天,只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装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假意迎合他们,暗地里一边破坏他们往外传递消息,一边调查其他的叛变家族,然后,刻意的与他们交好,只为能干扰他们的视线,使得鬼府的得到的消息真实度降低。得知风清水归来,前去公主殿探望,却看到了莫如云对她态度不敬,为了不要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只得暂时离开。收到莫秦易的消息,准备对风家动手,打算去告知,却发现她已经进入了梦境,只得在奏折中动手,故意把一些四个家族的所作的通敌之事写给了风家,希望能引起莫如云的关注,驳回对风家的陷害,反查上书的几个家族,却不料莫如云查都未查,便定了风家的罪。------题外话------咳,今天可不是伦家偷懒,是后台抽风,登了3个小时本书由首发,,第四卷妖王治第四十七章平生事下担心风家被抹去,使得风清水再少去一个可用之臣,使人暗中买下了所有被冲为奴籍风家子嗣,担心遭人怀疑,只得向他们说明情况后,让他们住进了密室,还想方设法的弄到了风家被抄家时的书籍,供他们修习仙术之用,而那些未被冲为奴籍的,则是想尽办法使其不能最终定罪,直拖了半年之久。再次入宫,得知风清水北行的消息,暗中跟随,为她除去来自鬼府的杀手无数,本想阻止那十二个杀手的偷袭,却因技不如人受了重伤。无奈回到帝都,想把风墨夕也赎出来,却被莫秦易盯上了,不得不整栋买下了青墨楼,暗中给管事命令,让他不得虐待风墨夕,好生保管他的东西,且没有他的允诺,不准挂牌。借着纨绔之名,从若干恶人手中夺下、买下良家男女,却不曾占得他们一根手指,在郊外建起一栋宅子,让这些人中的有天赋的修习仙术,没有天赋的,则学习一些其他的在以后对鬼府的战争中有用的技能,只求能为她留一批可用可信之人。得知她与人负气离宫,使人假意聊天传扬风墨夕之事,引得她前往青墨楼,点下风墨夕。送上早就准备好的各种证据,希望风清水能藉此把包括自己家族在内的,所有被鬼府买通了的四个家族一举屠灭,却不料她优柔寡断,让一大半人再次逃出升天。无计可施,从自己救出来的那些良家男女中找了一个精明的女子出来,帮她进入皇宫,混入墨风殿,寻找机会引起风清水的注意,让她误会,下决心除去后患。妖王诏下,得知风清水只除去他所在的家族一家,写下书信,交给藏身在密室中的风墨夕的兄姊,嘱咐他们务必交给风清水看完走马灯般的神魂解读,屋子里的所有人沉默了下来,行千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捧住了落下来的神魂,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那个原本用来盛放石天神魂的小盒子,盖上了盖子。莫如云缓缓的捏紧了拳头,歉意的看向了躺在软床上的石天,赤唇微微颤抖,转身,朝着他恭敬行了半礼,“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若不是我的糊涂,你本是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血罂粟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句,“水儿,你真的要把他制造成人形兵器么会不会太残忍了”“我不会把他做成那种东西的。”风清水轻轻的摇了摇头,缓步走到了软床的旁边,在石天的尸体旁边坐了下来,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凑近,轻轻的吻上了他那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唇,“让他这么安静的睡着吧,等我能为他制造出一个与正常妖族的身体无异的身体了,再让他醒来,他这么干净,我不想弄脏他。”“若想制造出正常妖族的身体,需要堪破生死,你现在,恐怕做不到。”血罂粟稍微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制造正常的妖族的身体,跟你制造灵偶不同,只是一个简单的身体还不够,需要那个身体在没有神魂的状态下也能处于假死人的状态才行。”“什么是假死人的状态”听了血罂粟的话,风清水微微一愣,似是本能的转身看向了他。“心会跳动,妖族的核会运转,一切的生理机能都存在,只要有人能喂给那个身体食物和水,那个身体便能一直运转下去,换句话说,除了没有意识,什么都不缺少。”血罂粟抿了抿唇角,缓步走到了风清水的身边,伸手,试了试石天的头发,“已经干了,水儿,帮他弄一个冰棺吧,不然,会腐坏的。”“我收回刚才的话。”突然,一直沉默着的行千里深深的吸了口气,郑重的说道,“他,衬得上你亲王的位置。”“可是,他已经不是净身了,哥哥,这,不合规矩”听了行千里的话,莫如云微微一愣,虽然也觉得封石天一个亲王他可以接受,但却因违背了规矩而不得不出言否定,“至多,只能如老师那样,依亲王的规制入土。”“若是水儿能为他制造出新的妖族的身体,他就是净身了。”行千里把用来装石天神魂的小盒子小心的装进了衣袖,转身走到了软床的旁边,看向了躺在上面的石天,“他,为水儿做的,一点都不比我们少,你还看不出来么水儿对他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同情或者怜惜,那是爱,她是爱他的啊若不是爱的至深,以水儿的性子,会去吻一个被别人沾污过的男子么会去吻一个死人么”“这好吧”莫如云犹豫了一下,终没有再做反驳,轻轻的点了点头,“需要给他换一个名字和身份,不然,会很麻烦”“就叫石天。”风清水轻轻的抚摸着石天的脸,眼中尽是温软的爱意,“至于身份,你们想办法就好。”“好吧。”莫如云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辩驳,“现在,你还没有能力为他制造出一个新的身体,所以,需要先把他的这个旧的身体保存起来,你准备保存到什么地方”“找一个亲王的封殿,建一处冰窖,不行么”风清水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手,站起身来,运起妖气,制造出了一个冰棺,伸手,把石天的尸体抱了进去,整理好了衣袍,双手置于小腹之上,十指相扣。“现在来说,并不合适。”血罂粟轻轻的拍了拍风清水的腰侧,柔声在她的耳边说道,“你现在给了他封殿,等你为他制造好了新的身体,让他活了过来之后,怎么办呢依然住那个用来停放过他的尸体的封殿么而且,你突然封一个死人为亲王的话,会引来很多人的关注,若是不怀好意的人闯入,破坏了他的尸身,就得不偿失了,不是么”“那要怎么办呢”听了血罂粟的话,风清水也觉得有理,知他定是有了想法,便出言问道。“先找一处高等侍君居住的地方,建一处冰窖,让他住进去,封高阶的侍君的话,是不需要下妖王诏的,对外,可隐秘上不少。”血罂粟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对外,只需说是你在民间巧遇的一位蓝颜知己,还未及收入宫中,便因故离世了,你用情至深,便命人把他的尸身运回宫中,建冰窖保存,以寄托哀思。”“这么说,也算符实。”风清水轻轻的点了点头,挥手制造出了一个冰棺的盖子,盖在了冰棺上,“对外,就这么说吧。”叩叩叩“什么事,灵儿”听到敲门声,风清水犹有些不舍得碰了碰冰棺的盖子,站直了身子。“陛下,墨夕殿下求见,说有要事要与您商量。”站在寝殿门口的灵儿朝着门恭敬的行了一礼,低声禀报道。“让他进来吧。”风清水叹了口气,知应是风墨夕已经放出了他的兄姊,并从他们的手里得来了在走马灯中看到的,石天委托给他们的信,“嗯,你也进来吧。”得了风清水的允诺,灵儿小心的推开了门,让开身子使风墨夕先进门,然后才自己也跟着走了进来。风清水毫不意外的从风墨夕的手里拿了信件,伸手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