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树而立,好似一股风就能将她吹走,是前所未有的虚弱。只因她有些不敢相信,冷无香会为了救自己将“璇玑镜”抛出去y强敌,在她的心里,原以为这种境况下,被抛出去应该是她自己。此时,她一脸苍白的盯着冷无香,紧抿着嘴唇不敢吭声,不可置信看着他的眼中饱含着泪水,一双手紧紧的握在胸前,有些轻微的颤抖。看到她的冷无香却是心如寒冰,只觉得全身都是冷的。林子里有一个浅熏,那自己抱的又是什么。低头看向怀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娇躯。冷无香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刚才到底是在与一群什么妖怪打斗一切都是幻觉吗他捏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些颤抖的向浅熏伸出手,喃喃道:“你,你过来。”浅熏看到了冷无香自始自终拼死保护自己的全过程,虽然她知道冷无香怀里抱的并不是自己,可能仅仅是一个幻像,但她已经觉得自己万死无报了。此时,看着冷无香如死灰一般的脸色,以及那只颤抖的伸向自己的手,浅熏再也控制不住了,猛的扑倒在冷无香脚下,痛哭道:“我错了原来你还是在乎我的”只这一句,冷无香就觉得正在身周旋转的密林轰然倒塌在自己身上,失败的重量如山瞬间压倒了他。冷无香跌坐在了地上,原来自己方才真的中了别人的计策,仅仅是和一群幻像在缠斗,难怪五行攻击奈何不了它们。难怪它们会突然出现这片林子里。而今,自己又亲手将“璇玑镜”抛了出去,反倒让人捡了个便宜。想到这里,万般悔恨涌上心头,看着扑在脚面上痛哭的浅熏,冷无香只觉得一口恶气憋在胸口,抬脚狠狠的踢在浅熏胸前。“jian人,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中了别人的奸计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浅熏惨叫一声,撞到一棵树上,弹落下来,伏在地上接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我错了,我知道是我又连累了你,我去帮你把镜子夺回来。”说着,一撑地面就要站起来。无奈冷无香那一脚,踢得灌注了全身的怨气,浅熏已伤得极重,才一动身,一口鲜血自口中喷了出来。冷无香看着月色下那口鲜红的血触目惊心,不由得冷笑连连。有了心,当然就会有血,所以原本应该是冷的身躯才会有了温度。可是这满腔的热情却处处碰壁,真像那句话说的:你伤害了别人的感情,无论有意无竟,自有别人来伤害掉你的。也许,这一役的失败是早已注定的,自那天将怯兰王送回洪荒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的失败。深深叹了口气,冷无香走近浅熏,慢慢的蹲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柔的道:“有一颗心好吗拥有生命好吗与其让你这么痛苦,不如我将你变回那一团没有爱、没有情、没有痛苦的雾气吧”说着,抬起手,掌心泛起一团闪着光的雷团。浅熏看着雷团在自己的头顶闪动,先是恐惧的停止了哭泣,但转瞬她就平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冷无香,浅熏惶然间,温柔的笑了。她伸开双臂轻轻的攀上冷无香的肩,一滴泪落下,她娇柔的身躯贴近了冷无香,轻柔的在冷无香耳边道:“我并不怕变回到那一团冰冷的雾气,那样一来,我再也不会流泪。可是,我还是很怕。我怕从此再也没有人陪你,惹你生气,哄你开心。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很想对你说谢谢。给我生命,给我好好看这天地的机会,给了我陪你五百年的时间”说着,浅熏第一次大胆的紧紧将冷无香抱在怀里,深深的吻着他。如果接下来的日子,你宁愿自己一个人孤单,我成全你。那么,你能不能偶尔想起我。冷无香面无表情的由着浅熏疯狂的亲吻自己,那一只手举在头顶,不停的颤抖。终于,他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将那雷团抛了出去,伸开双臂回应浅熏热情的拥抱与亲吻。巨大雷轰在密林深处。雷震激起的泥土打在忘情亲吻的两个人身上,却终是分不开他们已经胶着的身体。如果不是方才千钧一发的危急,冷无香也不会知道自己其实是无法放开浅熏的。他不敢面对的,只是自己突然转变的心。那个一直在追求的远方就这样远去了,守在身边的,自己已经无法放弃。冷无香设好的结界边缘突然泛起一波蓝色的电流,一个被撕了一半的小纸人费力的举着“璇玑镜”挤在泛起蓝光的地方,“吱吱嘎嘎”的挤了一阵,才费力的钻了出来,向着前向接着跳脱的走去。东倒西歪顺风而飘的样子,看得人真怕它一个不小心将镜子给摔了。不远处,看着它走近,华丹青轻笑一声:“成了”快步走上前去接过了镜子,小纸人轻飘飘的飞起,在空中随风转了几个圈,落回到刘子骞的手中,又恢复成了一张普通纸人的样子。一旁的茱萸正开心的将“蜃”里的另一半纸人拿出来,“蜃”随着纸人被取出“啪”的一声紧紧关上。将另一半纸人递到刘子骞的手上,茱萸笑道:“壁尊,这主意也就你能想得出来。若是那个冷无香对浅熏管也不管,我们可真是拿他没主意了。”刘子骞接过纸人,合放在一起,看着笑了笑。那纸人是那次冷无香将“偷天壶”壶盖珠送到怨通山上时遗留在山上的,刘子骞一直带在身上,不想这一次派上了用场。刘子骞赞赏的看着茱萸道:“其实,这场戏能做足还多亏了你那只什么都能画得出来的朱笔,以及你超群的画技。”得到掌门壁尊的表扬,茱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来,他们先是让茱萸用朱笔画出“无”的影像,再用“蜃”投射到冷无香暂居的破屋内,让他误以为这里是“无”出没的地方,才会一路跟着“无”离开了破屋。而后,再画出那些群“无”疯狂进食的场景。包括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进食时的声音,其实都是茱萸一手造成的。而最为关键的,则是那半片小纸人。将它放入“蜃”中投出了浅熏的样子,才能最终引得冷无香为了她抛出了手中的“璇玑镜”。因为,结界他们都无法进入,为防惊动冷无香,刘子骞便将小纸人的上半片抛了进去,接住了抛出的镜子,最终送了出来。这个计策看似轻松易得,其实是很冒险的。如今看看身后的丁小情几人,刘子骞还有一些后怕。若是冷无香对浅熏全无半点情谊,不出手相救,那这一出戏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也幸亏邱卫哮和胡乐珊前来辞行,才解了他们无法进到结界的燃眉之急。因为胡乐珊和邱卫哮是妖族,而冷无香设的结界只针对于修仙人,带有修仙气息的人不能进入,而妖族却畅通无阻。同时,刘子骞却很感叹,你是仙也好,只是普通人也好,逢魔也好,谁都免不了动情这一关。一个人,无怨无悔的跟了你五百年,没有女爱的情,也会有风雨同舟的义。还好,冷无香,经了这一役,也证明你并非是无情无义之人。我觉得,我们还算没有白相识一场。望着着天空,刘子骞轻轻笑起。“刘仙人”刘子骞身后响起武无瑕急迫的声音,“您您看看如何救出我母亲吧”对了,这个才是如今的正事。刘子骞点点头,接过镜子,又有些力不从心。他低头略一思忖的工夫,华丹青已明白了他所担心的事情,接过镜子道:“师兄,你的法力根本还无法驾驭这镜子,还是我来吧。”刘子骞却并没有松手,只是盯着那镜子凝神许久,最终轻声道:“不,还是我来。我要把我的功力找回来。”华丹青一愣。一旁的丁小情听到这一句却是低头神伤,无奈的嘟起嘴。她与刘子骞自相识到这一次共同闯荡洪荒,最快乐的就是这一段他失去功力的时光了。这段时间里,他可以不是刘子骞,可以不是师父,可以忘记怨通山。而如果将功力找回来,是不是又要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的仙人模样想到这里,丁小情担忧的抬头又看了一眼他,发觉刘子骞也正看着自己,丁小情不禁一怔。两人目光轻触对接,刘子骞马上不着声色的转头将视线移开。其实,这一路走来,刘子骞终于又当了一回普通人。他体会到了许多久违的感觉,做人最基本、最本真却是最快乐的感觉。而且,通过这一役,刘子骞发现,就算自己失去了仙法,只要众人齐心协力,运用智慧也一样能取得胜利。所以,他要找回功力,重新学着做一个有着人的情感的仙人。“仙”是他的职责,“人”是他的权利,先成人,再修仙。丁小情曾如是说。洪荒界的妖怪们第一百二十章血腥的浪漫第一百二十章血腥的浪漫并不知道刘子骞准备“改过自新”的念头,丁小情只觉得自己的情绪低落的无以复加。随着眼前一道白光闪起,刘子骞利用“璇玑镜”飞入了壶中,再待他回来的时候,就又会恢复成然来那个高高在上的仙人刘子骞。“你怎么了”华丹青眼看着师兄进入了壶中,一瞥之下,只见丁小情脸色惨淡,不由好奇的追问。丁小情抬起头,回了他一个勉强的笑容,安慰道:“华壁尊,我没事。我想请教一下,您在怒嗔壁上给药草浇灌的肥料里,都有什么”华丹青不由得笑了出声,这个时候,她怎么想起来问这件事。“配料很多啊,若你感兴趣,回去了我让茱萸抄了方子给你。”“不,我只想知道有没有魔族被加在加在肥料里”说到后面,丁小情的声音不自信又略带自责的低了下去。这样问,其实对华丹青很不尊重。丁小情原本就是魔族,就算是那些肥料里加入了魔族的尸体,你让华丹青怎么说直接说:是,我加了。丁小情做为魔族如何发作或说假话:不,我没加。到了这时,丁小情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对冷无香的话,都信了。她心里很是自责,可是又逾发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果然,听他这样一问,华丹青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低头看着不敢看自己一眼的丁小情,华丹青斟酌着问:“小情,你与那个贼子在一起时,他都说了什么”丁小情不敢抬头,嘀咕了一句道:“壁尊,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轻信怨通山以外的人。刚才那个问题,您就当我没有问过。”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华丹青一把拉住。“如果我不说,你也一定会去问别人,或是自己乱猜。”华丹青一脸凝重的道,“是,壁上所有的肥料里有魔族的尸体。”他看丁小情的脸一下苍白了起来,便扶住她的肩,诚恳的道:“小情,那些魔族都是饲养在山上,从一生下来就没有思维,没有意识的残魔。它们都是被魔族所抛弃的,不俱备意识形态的物种。所以,你也不用为它们伤心。确切的说,它们就像是山上长的一草一木,没有痛觉,没有悲伤。”华丹青解释的很多,但丁小情只觉得心在一点点的下沉,如此说来,冷无香并没有骗自己。她点点头,看了一眼华丹青,轻声道:“谢谢壁尊,但我还是那句话,怯兰王是魔,我丁小情是人。她是她,我是我,上一世与我无关。”说着,挣开了华丹青的手,缓步走向一棵大树,背靠着大树无力的坐下。嘴上说着她是她,我是我,心里呢丁小情来洪荒也有半年多了,慢慢找回的记忆在向她不停的诉说着遥远的事,知道的越来越不能当个没事的人。如果有一天,得到了全部的记忆,自己能否还只做这个丁小情。华丹青担忧的看着丁小情,以目前事态紧急,没时间分心给这个钻了牛角尖的丫头解释更多。一切,都等师兄回来再说吧想着,他转了头,安静的盘膝坐下。一行人中,除了胡乐珊有些急躁,其他人都安静等着刘子骞的返回。而刘子骞记得师父曾说过一次“偷天壶”中的结构,他先利用镜子到达了存放和炼化内力的那个部分。进到这里后,他放眼望去,满眼都是一排一排整齐的柜子。柜上有大大小小的分隔,里面五颜六色装满了这些年“偷天壶”吸入的内力。正对着的前方,有一方不大的炼化炉,正有柜子里的呈彩色小光团的内力,自动的跳入到炉中,进行着炼化。刘子骞伸开双臂,驱动自己体内的仙根,他的周身发出一波如触手一般的蓝色的光波。舒缓的,这些光波如轻柔的手臂,一排排的摸过那些柜子里的小隔间。终于,在一间略大的隔间里,找到了属于刘子骞的修为,一大团纯净的蓝色光团。捧回到刘子骞面前,刘子骞轻轻一笑,伸开双手将它轻掬在掌心,缓缓的按回了身体。瞬间,那些张扬在外的触手暴发出强大的蓝光,如朝阳冲出乌云的那一刻,纯净的力量灌注了全身。刘子骞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这些日子沉积的杂质,统统赶出体外的畅快,整个人轻盈了起来。再睁开眼,那双眼睛里恢复了晶亮的神彩,连皮肤都变回了吹弹可破的玉色通透。刘子骞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修长如玉,指节通透。正在这时,有两个金光闪闪的小人跳上了他的掌心,只有姆指大小,却异常活跃,在他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