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这不正是脱身的好时机他也不再辩解,挣脱颜拉拉的死缠,利落地从那窄窄的床上跳下来,随意地拍打了揉得有些折痕的衣服,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说:“你妹妹的精神过度紧张,你照看好她。”呼延海看向他离去的方向,终于收了笑脸,对颜氏姐妹伸出大拇指说:“你们姐俩真是无敌组合,强”说完留恋地对颜青青眨眨眼,挥手告别了。颜青青顾不上和他搭话,因为颜拉拉已经紧张地看着她说:“快,和我说话,让我集中注意力。”“拉拉,说话好好,我这就和你说话。”颜青青虽然没有体会过欲火焚身的感觉,可也知道就这样被人丢弃,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会遭受多大的创伤,该死的、万恶的男同“拉拉,你想听什么”颜青青无比地温柔、无比的耐心地问。“听什么听听曾经的往事,我们的爸爸、妈妈,或者我过去的事情。”颜拉拉悠然地理顺有些凌乱的长发,盘腿坐起,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颜青青的嘴巴上。颜青青很尽职,夸张的表情和语言,把颜拉拉逗得开怀。等颜拉拉适应了飞机失重的状态后,渐渐恢复了沉静的模样。两人回到座位上,没有看到那两个恶心的“男同”,颜青青小心地看了颜拉拉一眼。颜拉拉微微一笑,低低地对她说:“青青,你说我到底哪里出了毛病,怎么男人都会在和我jiao配的半途中逃跑”“呃交配的半途中逃跑,还都会”颜青青几乎要惊呼出声了。颜拉拉点头肯定她没有听错。颜青青眼珠骨噜噜地转了几圈,才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斟酌字句:“拉拉,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很女人,勾搭男人的本钱很好,刚刚我才亲眼见识了,简直是色女无敌版;关键是和你亲密的男人,他们不正常,比如,你老公,可能是眠花宿柳次数多了,本身就不行了;刚刚的那个,他是男同”“什么是男同”颜拉拉不耻下问。“呃你连这都不知道”颜青青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怎么会这么的白目看着颜拉拉期待的目光,她无比愤慨地说:“男同就是男男配对。”颜拉拉点点头说:“然后,怎么样”颜青青叹口气,怎么这也要问。不过这正好是她的特长,可以卖弄一下她比妹妹更渊博的兴趣领域,她立刻眉飞色舞地说:“就是他只喜欢和男人亲热,不喜欢和女人亲热;有的人严重的话,和女人接触会很恶心”下了飞机,她们再没有遇到那两个出色的男子,隐隐的都有些无法言说的失落。姐妹俩到家的时候,往常清冷的别墅区,此刻人影散乱。警车、救护车,负责治安的警察不停地往外推着那些试图闯入现场的各色记者,那噪杂的场面,让人生出不真实的感觉。等等,那么多的人怎么都是围在她们家的门口颜青青看了颜拉拉一眼,抓紧她的手,一步步地走到自己家门口。颜青青神色惶惑,奋力地推开众人,挤到警戒线处。大声地问那些在车库附近低头忙碌的警察:“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谁让你们来我家的”别墅区胖胖的保安科长看到是她们,低头对身边那个警察说:“她们是死者的女儿。”那警察对她们跟前的两个人阻挡她们入内的人挥挥手,她们被放了进来。“是颜红军的两个女儿,快拍啊”不知道谁低声说了一句,立刻,所有的摄像机都开始对着她们狂拍起来。“滚你妈的,拍什么拍”颜青青黑色的指甲张扬地叉开,愤怒地回身,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记者的机子,抬手一管紫色的唇膏就按在了他的镜头上。她的目光四处搜索,难道是爸爸出事了颜拉拉跟在她身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这样让人围观的感觉十分不好。她们终于让人带到了不远处的现场,四间独立的车库中的一间:颜红军高大肥胖的身躯倾倒在驾驶椅上,以一种舒适的姿态躺着;脚下丢着一个极大的银色果子酒瓶;车库的门是关着的,他的血液中酒精的浓度如同预料的一样,深度醉酒。据第一个目击者保安科长说,他刚打开车库门时,里边连汽车的模样都看不清,由于车库是封闭的,把车子启动,车库俨然就是一个小小的尾气室。“爸爸爸爸你醒醒啊”颜青青一步步地走近,终于确定了最坏的猜测,她扑过去嚎啕大哭。颜拉拉有些怔怔地站在外边,听着颜青青歇斯底里的哭声。她的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落,身体一软倒在了车库外边。这是这具身体残存的微弱意念吗她努力地控制着清醒的神智,缓缓地从地上爬起。远处的别墅,二楼颜红军的书房密闭的窗帘被拉开了一角,唐浩然随意地瞥向了那哭声传来的地方,他的神色一怔,那身影如此的熟悉,这世界真的太小了,怎么又是她本书由首发,,正文第十六章他是坏哥哥唐浩然眯眼看着远处,就是那个小女人,绯色的短裙非常招眼,她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显然是刚刚到家。惊闻噩耗,竟然伤心到晕倒。颜拉拉正在努力地爬起,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她顺势就那样坐着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高瘦,脸型纤秀的年轻人大刺刺地从拥挤的人群中走进来。漆黑利落的短发,一副大大的遮阳镜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孔,休闲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竟然穿出分外闲逸的味道。他的身后,数名穿着职业装的虎背熊腰的男子在应付那些苍蝇一般难缠的记者。他的步子很大,很匆忙却依然优雅,几步就来到了颜拉拉的跟前。低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车库方向,那里传来了有些嘶哑的哭泣声,他抬手把遮阳镜推到了头顶上,弯腰温柔地把她从地上扶起。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的衣服,皱了皱纤长的眉,低低地说:“拉拉怎么你也穿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是青青;还有,你怎么倒在这里”声音清润,听着有说不出的温柔和舒心。颜拉拉呆呆地看着他,按照他的面孔在大脑里飞快地搜索。颜寒天坏哥哥零缺点男人。其他的信息再也没有了。怎么就这些单看他的面孔,可真的堪称完美,配得上零缺点男人这个评价。可是,记忆中他怎么会是坏哥哥他明明好温柔的。她一时间无法理解这样的矛盾描述。颜寒天看她呆愣的模样,本能地以为是爸爸的死,给她造成了极重的打击,让她神情恍惚。不过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畏避他如蛇蝎,这让他有些意外。他无奈地叹息一声,手指留恋地滑过她滑软的小腰肢,低头问她有没有摔伤。这明明是很细微的动作,颜拉拉敏感地觉得身体一颤,肌肉立刻蹦紧了,竟然还有冷汗渗出。好怪异哦她本能地摇摇头,往后躲了躲。颜寒天俊美的面孔笼上一丝沉郁说:“拉拉,不要这个样子,爸爸去世了,你还有哥哥,还有姐姐,我们都会疼你的。”颜拉拉无言以对,她脸上的泪水流得更欢了,可是,她明明并不想哭的。难道是这身体残留的意识在害怕这个坏哥哥。可是,她好喜欢此刻他担心地看着她的模样,那神色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颜寒天看她小脸上汩汩而下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立刻神色黯然,这一刻,她再次让他撕心裂肺的心痛。忽然长臂一挥,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揉揉她的头,按在胸口,低低地说:“拉拉,别哭,你哭得让哥哥心都碎了”“哥哥,你回来了,爸爸爸爸他他怎么就”颜青青哭着从车库里跑出来,看到抱头而哭的兄妹俩,立刻扑过去抱着他们两个也开始大哭。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圈。好端端的一家人,怎么转眼就剩下这三兄妹了,真是世事无常。唐浩然抬手若有所思地轻轻搓揉着下巴,凝神看着那抱头痛哭的三个人。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那是死者的长子,叫颜寒天,出差外地,像刚刚回来的模样。”唐浩然彻底地拉开窗帘,试图让房间更加的明亮,他看到颜寒天抱着两个痛哭的妹妹,泪水充盈的黑漆漆的眼睛,蛇一样阴冷地看了过来。他待要细看,颜寒天已经进到车库里了。唐浩然转回身,随意地翻了助手整理出来的死者的基本信息:颜红军62岁,宏发地产总裁周清韵:39岁,死者现任妻子宏发地产联锁企业副总裁、总会计,于十日前失踪颜寒天:死者长子宏发地产联锁企业总裁系死者的前妻蒋红花所生颜青青、颜拉拉:死者女儿系死者与现任妻子周清韵所生双胞胎现场勘查结果:死者颜红军无重大疾病史、身体无任何伤痕,醉酒,系尾气中毒造成死亡。书房内的桌上放着一张很简短的遗书。如果遗书鉴定就是他的手笔的话,自杀就显而易见了。眼前这看着显得毫无破绽的最自然的、甚至留有遗书的死亡,才更可能是谋杀。“清韵弃我,携款失踪,所立遗嘱中,分属拉拉、青青和她的遗产予以剥夺,进行拍卖还债,剩余部分债务由长子颜寒天承担,宏发地产及联锁企业,继承权都归颜寒天。”然后是落款和私人印章。印章的红色并不太显眼,不过足够辨认得清。唐浩然嘴角挑起、冷冷一笑,一个念书念到初中毕业就开始外出闯荡的异乡人,无论他的地位多高,气质类型多么出色,写出如此简明扼要的遗书,也太匪夷所思了。他环视四周,看到桌边的废纸篓,期待着看到一些废纸团,可是里边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很难想象一个人临死前会如此的镇静,手写体的遗书能一次成文。他紧紧地盯着遗书落款后边的印章看了半晌,扫视了宽大的书桌,上边并没有印泥、印章之类的东西。他套着薄膜的手套轻轻地拉开抽屉,看到了稍显凌乱的抽屉内放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枚小小的印章。那个印章上的字迹和印泥的痕迹,显然,就是盖在上边的那枚。唐浩然用镊子夹起那张遗书,放到真空的隔离盒里,让身边的那个工作人员火速送到鉴定组去做字迹鉴定。他又把那枚印章取出收好,命令另外的人员送到dna鉴定处。唐浩然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很清楚上级派他来的意义。颜红军的死带来的问题就是k市的经济将要崩盘,他以几乎所有的资产为抵押,把k市的几家商业银行短期内的流通资金全部贷空。这可能就是上级部门如此重视的原因。如果这巨额得近乎天文数字的资金就这样的无影无踪了,那该造成多大的骚乱------题外话------求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本书由首发,,正文第十七章他是坏儿子唐浩然又随意地在书案附近翻了一会儿,记录下一些简单的信息,就转身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下楼了。倪震宇是昨晚就赶上末班航班回来的,上午听闻噩耗,就飞速地赶过来。此刻他坐在楼下的客厅,以家人的身份接待着那些因为听闻颜红军死讯,而赶来问候安慰的人,当然,对这些人来说,如果能探知颜氏接下来的走向更好。大家正等得无聊,倪震宇的手下进来说颜寒天已经回来了。倪震宇正要起身过去,转眼就看到被众星拱月一般、拥簇而下的唐浩然。他微微一愣,这张脸有些面熟,一时却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陪同唐浩然的市刑警大队副队长赵明亮和倪震宇相熟,看到他迎上来,就说:“这是上边派来的专家唐浩然;这是死者的女婿倪震宇。”倪震宇是从商海的尔虞我诈中滚过来的人,听到这样的介绍,他立刻就敏锐地嗅出了异常气息。他殷勤地弯了弯笔挺的背,神色保持着恰如其分的悲痛和感激,伸出了手说:“您好,辛苦您了”唐浩然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