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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苦,众人皆感叹,打断了文箐继续讲下去。周魏氏感慨尤其深,说说说着,便漫不经心地扫一眼李氏,道:“想昔年,打水洗衣,这些事,早年我哪一件不是亲力亲为。如今,且瞧瞧,个个都要人侍候,家里下人一大堆,哪里来那多活计一个两个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日后嫁人,莫说纺纱织布,便是侍奉家姑洗漱,只怕屡屡犯错。”她这话说得一人女人都低着头,文笒亦是不敢撒娇,垂了手在旁躬身聆听状。周魏氏叹口气,道:“咱们宅子里,养着一干子下人吃闲话不说,这在外头看来,我们周宅可是奢糜不堪幸好不是在京城,否则御史早就参上一本了”李氏头低垂得厉害,这时小声道:“伯母教训得是。待过了春节,我再打发些走”心里却寻思着,到时过了正月,长房已经去到北京了。她打的这算盘,周魏氏却是心知肚明,故而并没放过她,道:“你赓哥二嫂持家最是节俭,不是我自夸。这点你是万万不如她的。本来你既然同我们分家了,我自是管不得,说得多了,也讨人嫌。奈何这家中血脉同支,昔年二弟与老爷被先帝称为二苏再世。故而,你们若是在行为上有失检点,居家奢糜,到得朝上,那便成了老爷的不是了。”李氏与邓氏还有姨女娘只一个劲儿点头。魏氏这才让文箐继续讲下去,听到小黑子卖药膏时,便道:“这般说来,今送给大家的礼,倒是你自个儿挣来的”和盘托出,是她的一个策略。当下点点头,道:“有些是,也有些是三舅姆买的。”魏氏叮嘱道:“你已过得七岁,如今渐年长,可莫要再抛头露面。否则日后蜚短流长,人言可畏。”文箐只道:“谨记伯祖母教导。”“你明白伯祖母心意便是好的。只是,一路护送你的那位小郎,是哪里人士你既归家了,咱们也得去拜访一下致谢。总不能失了礼数。箐儿不懂,你们两个作婶子的也该帮着操持才是。”最后这句,魏氏是说与李氏与邓氏听的。文箐一听,急忙解释道:“都怨侄孙女,还未来得及与两位婶婶说此事呢。想着这是年节,要去到南京,也得过了年才是。”见魏氏盯着自己,便道,“当日,在富阳,我才晓得他是应城伯府的人,只娘舅家如今倒是在杭州。”魏氏听得,愕道:“应城伯”然后看向大儿媳雷氏,“是那个应城伯这”雷氏也是十分诧异,侄女竟然同应城伯家的人处到一块了。文笒惊道:“应城伯就是去岁被皇上革了爵位的那个”正文164 应城伯可不是好人二房的人离京有好些年了,如今提起应城伯来,只是觉得门第过高,早年在京时,从来没有与之打过交道,而文箐竟然认识应城伯家的人,并且由之照顾护送一事,二房李氏与邓氏以及太姨娘们自是吃惊。可应城伯被削爵入狱的事,满朝皆知,北京城甚至是南直隶都是传得沸沸扬扬,李氏与邓氏她们在后院亦有所耳闻。只是周家去岁变故甚多,无人去管这些罢了。而长房除了周赓一家在苏州外,其他诸人身在北京,却是好多年前就与应城伯打过交道,耳闻不少应城伯府家的一些人与事。故而,听得文箐提及孙杰大名时,各人神情却是诸多变化,但大多数人都一潜台词是:怎么会是孙家的人甚至连默不作声的文筼亦是惊讶失态,道:“怎的竟是他”一语出,忙捂了嘴,脸红低头。魏氏得了雷氏肯定后,面上神情十分不屑,之后一反先时的感激状,质疑道:“箐儿未听错果真是应城伯家的人不会是别家孙姓人氏”文箐文箐心想这应城伯是个具体爵名,世袭的,总不会有两家都叫应城伯吧她如实道:“他彼时记不得先前的事,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记不得了。只是到得富阳,巧遇他娘舅家的表兄,方才知晓自个儿身份。我听得他道,是凤阳的应城伯。还说及去年有些官司缠身,其他侄孙女便是不晓得。”魏氏表情十分嫌弃,嘴角更是往下拉,道:“何止是些官司,那可是数罪并罚,去岁此时,都已下狱了,本来当斩,皇上仁厚,顾念其先祖功勋,饶了他性命,只关押在锦衣卫狱里,爵位都被革了。箐儿,你还小,不懂这高门贵第里的一些人,看似富贵无边,不过是享着先祖的恩荫,只是这等武人,却是没有半点学识,行事更是无视律法规矩尤其是这孙家,那更是张狂不已,代代如此,打他先祖孙岩始,只不过仗着当年随太祖建功立业,得了爵位,那可不是个好讲道理的,武夫之家哪里懂得礼教日后,莫要再与之往来。”魏氏这话,就是直白地说:应城伯不是一个好人,那一家也没个好人。文箐听得惊讶,魏氏这般全盘否定孙家,言辞激烈,实难想象。自家祖父与伯祖父都是温润谦恭守礼之人,而孙家是武将之家,粗人性情,于礼法上定然难以约束,这样的两家,正是文武将才相互看不对眼“多谢伯祖母提醒。侄孙女打从晓得他是伯候家中人,亦有疏远之意。”她说完这知,忙将从富阳到杭州由着郑家照顾的事也说了出来,并一再强调自己连舅姆家亦未曾告诉郑家人,就是因为思及人家门第高,自己有些不敢高攀。魏氏赞许的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倒是精乖,懂得不高攀。”可是,小黑子孙豪却是晓得自己家与三舅姆家的,要是他专程来访,如何她有些头痛,想了一想,还是想试探一下伯祖母的反应。“伯祖母,只是我瞧着孙豪此人未及弱冠,行事虽有些鲁直,可为人甚是急公好义,一路对我姐弟二人照顾有加,极尽一个兄长之能,与之相处颇有些兄弟之谊。这日后,他若寻上门来”彭氏见侄女仍在为孙豪说好话,便提醒道:“箐儿,彼时你为男童装扮,眼下你为女子,怎可与外男相往来还是不见得好”这话一出,文箐哑然。文笒在一旁揭露真相一般道:“四姐妹,你可莫要被骗了。你不晓得,这个孙豪,实是可恶得紧”她还未举出例子来,便被她姐文筼暗示所制止了,连着雷氏亦微瞪了她一言。雷氏语重心长地道:“箐儿,这孙家是非多,你伯祖母说得没错,昔年第一代应城伯,在成祖帝时,便因为私怨,竟然椎杀了千户。这可是杀人犯法的事,可孙家却是做得出来。按律当斩,成祖顾念情分,只削了其爵,没让他偿命,便让他去了交趾,后来随了英国公立了些战功,竟又复了爵孙家人死性不改,屡屡犯事,只去年,你瞧,便再次丢了爵位锒铛入狱”文箐没想到孙家这个爵位竟然曾早就有过一次革免,又起复,如今再革职查办,还能再起复吗没个战事,就没功业,怎么复爵想想孙豪还说要去立功给自家姨娘到皇帝面前申冤澄清清白,看来他一家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是要没落了她这边沉思着,魏氏以为她无法接受,便道:“箐儿,伯祖母一则是了为你名声计,二则提醒你,这交友往来,也需得分清善恶。那个甚么来着,性”雷氏小声提醒“性相近宜结交”。“嗯,性相近且结交。咱们是书香门第,可不要同那粗鄙武人常相往来。也不是人人都如你二姑父一般,明理懂是非。孙家子弟,向来纨绔,名声在外。昔年,那个方被革职的应诚伯年少张狂,便是于行在南京,亦时常纵马横行街头,为害于民,相扰颇不安宁。其他诸多事宜,也不一一出你说道。总之,此孙家万不可往来。”她说的二姑父是文箐父亲的同胞大姑姑周珍,在女子排行中,比长房周玫小一些。文箐听其话是全盘否定了孙家没一个好人,个个好似恶贯满盈,骄y奢躁得很。有心想说一声:孙家人口众多,想来也是有好的。一样米养百样人,兴许孙豪便是个好的呢不过她再傻,也晓得,在这当口下,这些话是绝对不能说将出来的。她现在犯愁的是,方才她听了李氏谈人情往来的话,还想着是不是将孙豪送自己的那大笔钱财说将出来。正犹豫不决,哪里想到伯祖母这边先是感激护送自己的小黑子,想要结交,可一待听得是孙家人,立时便有避之犹恐不及的态度。若她此时再将孙豪的大礼说出来,又会如何魏氏坐得久了,有些累,需要去出恭,便打发孙女们先回屋,让文箐随了孙女去玩乐。文筠还想着要听故事,便邀众姐妹到自个屋里去聊。文箐担心弟弟文简同文筹他们在外头可否玩疯了,莫要出甚么事。文筼小声安慰道:“四妹莫要担心,有我大哥看着呢,定是无事的。”这话一出来,文箐有心打发小西去瞧一眼的心思也只好打消了。文筠与其父母所居为西厢,与他们紧邻住着的小叔周正,只因周正夫妻已返京,故而没人住。文筠的卧房也是一明一暗两间隔开来,只一进门,立时就能晓得这是闺房,倒不是说甚么雅致精巧,反倒是十分简朴,粗粗扫一圈,实无过多装饰。桌椅床铺也无花哨,只是应付日常起居。屋里十分洁净,一张半新不旧的桌子擦得锃亮,想来是后又用柚油新漆过,上面放了一个小高瓶,插了一枝梅。这所以说是闺房,便是桌边最明显的莫过于屋里外间正摆着一张绣架,架上的绣件明显还没完工。屋角还放着一个类似于圆米字形的木架子,上面缠了麻绳,木头看起来,年头有些远了,刷过的柚油早就没了光泽,反显出年深日久的木头黑色出来。文箐当时不知那是甚么,也没好多问。倒是文筠瞧了一眼,便苦着脸道:“二姐,你近日又用纺车了”文箐听了,脸红,汗颜不已。这才明白那就是纺车,心想自己也只听过,似乎在哪本书上见过一个图,却完全没什么印象了,现在见得实物,总算是见了这个“新”事物了。真正是稀奇,原来就是这么个木架与绳架的结合,竟也能纺纱,比起后世的机器化纺纱车间来,实是太简陋了,故而觉得古人也真是神奇,自己也是有所认识了:小小物件生活必不可缺了。文笒道了句:“嗯,前些日子,发觉我那帐子一侧好似坏了,麻纱又不够,只好将麻取了些纺成纱,昨日方忙完。这物事也一时没归置,便摆在屋里了。”文箐装作不经意地扫一下绣架上的图样,是“八仙祝寿”,绣得甚是不错,人物一眼便能辩认分明,很是传神,绣色亦是多彩,绣艺来说文箐不知她这般年纪在苏州是不是出彩的,只是自己却十分羞愧针脚比自己强了不知到哪里去了,真正是没法同她比高低,对比太悬殊了。她对这个的认识,主要来源于阿静,却是学得半懂不懂,要说欣赏的话,还真没到那个艺术欣赏水平。赞道:“二姐,这是给伯祖母备的寿礼么很是好看啊,绣得真好,这八真正是各个都仙骨风态,栩栩如生。”文箮谦虚地道:“四妹真是会说话,有大姐在,我更是不敢自居一个好字。待会儿,你且去瞧瞧大姐绣的那松下仙鹤嬉乐,便可知了。”文笒见二姐根本没提自己,噘了嘴道:“二姐,那个我也绣了,你怎只说大姐”大姐文筼小小地打了她一下,道:“你二姐谦逊,也只有你倒是唯恐别人不知自己那点微末本事,这要在外人面前,岂不是露了丑,幸好是咱们姐们在一起话家常。”文笒小小地辩解道:“这不是四妹么都是自家人”文箐惊奇地道:“啊,三姐不是同我差不多大嘛,竟也是有一手好绣艺那,改日我请几位姐姐多多指点了。”文筜在一旁,好似受了冷落,便道:“四姐,那针线功夫,你以前不曾学过”文箐小小地脸红了一下,道:“学是想学,我手拙,要说绣活,那连一点皮毛都谈不上,便是缝衣都缝得极不好。”文筜终于发出了四姐的短处了,心里也不知为何,一下子似是轻松了些,用一种无可奈何口气叹道:“那你可有得学了”文箐不解地看向她,不会这个,便很重要么正文165 周孙家或有嫌隙可文筜没留意到四姐的满脸疑问,因为她的注意力已转到炉子上了,抱怨道:“唉呀,二姐,这都落雪了,你屋里跟冰窖似的,同外面一般冷,怎么就不生个火来。二伯母怎的也舍得你手冻肿了。”文箮淡淡一笑,道:“你穿得亦不少啊,怎么这般怕冷。这白天我们不是在厅里,便是到大姐屋里。我这屋里若是没人亦烧着火,岂不太费炭了不过,你既说冷,我可不能冻着你了,要不然,社母又该训我了。我现下就让下人来生上一盆火,倒也快。”文筜道身边便有雨涵和小西可做这些事。文箐在一旁听得,却觉得她此举甚是不妥。这加炭加火一事,定是要告知二伯母,然后伯租母那边定也会晓得自己是二房那边的,今日到得长房这边,且要随了这边规矩才是,亦会忙示意她勿要自作主张。文筼看在眼里,立时吩咐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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