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鬼,第二元神血手煞都练出来了,难怪身上恶心的血腥味比以前更重了,看来这辈子你只能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了”袁洛瑛变色,瞪眼道:“要你这小子管老子愿意这般活着,哈哈,杀了你,整个罗海还有谁是我的对手”可能袁洛瑛这血手煞有相当强的污秽法宝的能力,潘旃竟然不敢直接让它抓住自己的锐白剑,小剑灵巧地凭空一闪,躲过了血手,又从袁洛瑛身后折返,直朝着袁老鬼的后心刺了过去。袁老鬼后面却浮出三颗透明的,带着些红丝,看上去玲珑剔透的骷髅,架起防御,这防御却很是了得,潘旃如此一击,居然只是晃了一晃,连裂纹都没有。潘旃赞道:“老鬼,不错啊,万生骨修到三颗了”袁洛瑛哈哈大笑:“那是自然,不过你可就差劲得很了,退步不少啊。”你来我往,两人斗得愈渐热闹,魏紫棠在旁边看着,眉头却越皱越紧。此消彼长,潘旃的情况不妙。后来,潘旃的攻击渐渐变少,反而是躲避变多了,他的本命小剑,不敢冒被血煞所污的危险。袁老鬼却在大笑和漫天血煞之中,越战越勇。潘旃的眉也微微皱起来了。战了半夜,天边渐渐蒙蒙亮,鱼肚白初露端倪,潘旃的剑左支右绌,已经隐约可以看出有些后力不继,魏紫棠咬着嘴唇观战,心里越来越焦急。就在潘旃又一次指挥小剑避开血手之时,那血手突然改向魏紫棠抓过来。魏紫棠身上防御甚多,刚才的血煞之气也避开了,可这次是连潘旃的本命法宝都要避开的血手煞,心里不禁一紧,只能把灵力狂灌入法宝之中。潘旃一看怒喝一声:“老鬼,你越活越回去了”一把浅绿色的玉尺从他袖中飞出,直迎那血手而去。这尺并非凡物,是一件上古法宝,威力极为惊人,是潘旃手头除了本命剑之外最厉害的法宝,可一和那血手接触,就发出了嗤嗤的声音,玉尺抖动着,似乎是活物在忍受痛苦一般,潘旃紧皱双眉,手中捏了一个法决,明显就是在追加灵力。可是,这并不能阻止玉尺被血手捏住的地方慢慢变成墨绿色,宝光越来越淡真的能够污秽法宝魏紫棠空为潘旃忧心,却帮不上半点忙,急得下唇都咬破了。如果,如果有强大的力量就好了。哪怕只是元婴初期,也能帮上潘旃的忙吧最终,“匡铛”一声,玉尺落在了地上,同一时间,潘旃喉头喷出一口血。伤了本命元气了袁洛瑛也好不了太多,刚才也几乎耗尽他的灵力和煞气,他脸色发白,直喘气,一咬牙,血手又向他那剩下的六个筑基期侍女抓过去。这次魏紫棠却很果断,她看都没看那边的惨状,手中捏着那张潘旃塞给她的顶级瞬遁符,下定决心,一掠而至潘旃身边,一手拉住他的手,一手捏碎了这张极其珍贵的瞬遁符。空间扭曲起来,果然如她所料,被她拉着的潘旃也一起带了过来。最后她还能看到袁老鬼愕然继而暴跳如雷的脸,胡子都一翘一翘的;还听到潘旃在耳边懊恼说:“你这是做什么”然后,他们便出现在了一处山野。虽然判断不出是哪里的山野,但肯定离开那个血腥的客栈小院已经有千里之遥了。天边只有一线微白,山风寒凉但清新,天的另一边还悬着淡得几乎看不见了的月亮。魏紫棠还来得及白他一眼,回道:“你受了伤,不跑做什么”潘旃脸色严肃,似乎很不高兴,眉眼间还残留些懊恼:“这老鬼该得意了,自从我晋阶元婴后期,每次都是老鬼落荒而逃”魏紫棠不屑地撇嘴,“你等境界恢复了再去找他教训教训好了。”潘旃脸色也发白,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他甚至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他素来身姿挺立如松的,居然也会支持不住要坐下来。可见伤得着实不轻。魏紫棠立在那里,垂下的左手抓着右手,心里很犹豫。对于潘旃之前几乎是强迫的亲吻和拥抱,她是很怒的,并且决定要冷战一阵子,坚决不理他。可是他的伤,也不能不管啊。最终,魏紫棠半冷着脸过去,给他手帕擦嘴,淡淡问:“你伤了心脉”潘旃的凤眼微微挑起,半眯着抬头仔细看魏紫棠的脸,不急不缓,似乎自己并没有受伤一般,看够了,才说:“不曾,是被污了元气。你以前给我的空青果炼的丹就挺好用的,吃一粒,我再把老鬼的煞气排出就可以了。”魏紫棠听了,就站起来,打算不理会他了。潘旃却说:“在我的储物袋里,你帮我找出来。”魏紫棠心中嘲笑他:你又不是神识身体受伤动弹不得,这样支使我未免太刻意可她表面却一句话不说,直接转身走开了。潘旃这才意识到冷战的开端,盯了她半天,终于自己取了一粒丹服下。魏紫棠干脆自己盘膝打坐了。潘旃自然不甘心就这样的,没多久就开始:“我渴了。”魏紫棠不理他。潘旃咳嗽,且貌似又要吐血。魏紫棠无奈,用水系法术给他凝了一个水球。喝了。又过一会儿:“魏紫棠,你过来。”魏紫棠装作没听到。于是潘旃自己站起来,朝她走过来,动作很蹒跚,走到一半,咳嗽,再次貌似要吐血。魏紫棠终于怒了,跳了起来:“潘旃,你到底想做什么”潘旃看着她,突然有些疲倦地说:“紫棠,你到我身边来吧。”137、双修的承诺潘旃说:“紫棠,你到我身边来吧。”语气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即使在他没有身体时,也没有这样疲倦的语气。果然受伤挺重吗魏紫棠微微一惊,抬头看他,便直直撞入到他眼眸中。他的眼睛并不疲倦,但是以前的高傲,神采飞扬也都消失了,唯有清澈和平静,能够直入别人心底的最深处。魏紫棠突然觉得最近这些日子的别扭,猜疑,拘谨,矜持在一瞬间消失了,并且觉得自己最近是多么可笑和可怜。果然,还是因为缺乏自信吧因为自己太弱小了。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强大的他。实力差距那么大,很害怕自己以后只能被他所摆布。女人通过男人来统治世界这种话,她从来都没有认同过。如果把自身的一切都托赖于男人的爱情,实在太虚无缥缈了。有几段爱情能够天长地久至少,也要实力差不太多吧可是,女人和所有的雌性生物一样,都不免会被强大的异性所吸引。扪心自问,如果陈睿当初没有拒绝自己,而是和潘旃一样放到自己面前来,就算理智选择陈睿,内心也免不了偏向潘旃吧然而一个声音为她自己辩驳着:不不,那是因为潘旃和我共用一个身体十几二十年,比任何人都更加亲密,如果只是泛泛相交,潘旃这样的男人,我只会远远避开然后另一个声音说:不要狡辩了,若是陈睿和潘旃跟你的相处经历完全一样,你还是会喜欢潘旃的。但是,如果是另一个实力和潘旃一样,甚至更强的男人我还是会喜欢潘旃啊。我喜欢他,终究只是因为他是他而已。魏紫棠骤然一惊,原来我早已经承认自己喜欢他了。所以才如此患得患失吗“紫棠,到我身边来。”潘旃又说了一次,声音平静,并没有催促的意思,甚至带着一丝近似于温和的温柔。魏紫棠咬咬嘴唇,终于朝他走了过去。以一种近似于慷慨赴死的心态。她已经决定,下面他无论做什么,她都随他了。何必如此畏缩,如此恐惧大不了,也就是伤害而已。既然我爱他勇敢些好了。终于走到他面前。潘旃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过慢的脚步,直到此刻才转移到她脸上。“坐到我身边,紫棠。”他的声音更加温柔,和以前风格很不一致的温柔,带着十足的诱哄味道。魏紫棠按照他的示意,坐到了离他很近的地方,几乎是紧挨着的。潘旃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魏紫棠僵硬了一下,但还是软化下来,任他搂住。潘旃眼中闪过类似于“乖”的满意色彩。他摸了摸,又顺了顺她的头发,低头看着她的脸,才正色说:“魏紫棠,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魏紫棠抬起头来看他。他还是用他灿若星辰的眼睛直视她。“我会伤害你吗”“我不说出来,是以为你早该明白。”“在我心里,你和我几乎就是一体的。”然后他闭上嘴,什么也不肯说了。魏紫棠怔怔看他,慢慢才感觉出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血液都朝着脸上涌去。“我”她咬咬牙,说出口,“没有修到元婴,我都不要和你双修。”潘旃愣了一下,眼睛里就渐渐浮起笑意来,且有了几分暧昧。魏紫棠起初厚着脸皮坦然与他对视,架不住他的笑意越来越盛,终于羞愤地扭过头去。潘旃伸手又摸摸她头发,顺便触摸她光洁柔滑的脸,然后还有两根手指滑到她娇嫩白皙的脖子,轻轻划了划,感觉她温润细腻的手感,才终于开口,声音低低的,其中也带着笑意:“好,我本来也这么打算的,要不然以你现在的修为与我双修,我要万分小心才能不伤到你的根本。”魏紫棠花了一秒钟消化他的话,脸上“轰”的一下烧了起来。双修什么的常识,她也略知一二的,男女借交合来修炼,有两种,一是采补,炉鼎什么的就是这个了,二就是正常双修。二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修为高的一方对修为低的一方的单向掠夺,而后者则是互利的。但实际上,二者还是有许多共同之处。决定权大致控制在修为高的一方手上,采补的时候,先是正常吸收对方的灵力,情不自禁的时候,命门一开,泄露出来的就是先天元气。这也就是为什么炉鼎都活不长的原因。因为身体元气都逐渐都吸走了,有些甚至是一次性吸走了。而双修,首先是灵力被控制着在双方体内循环,以达到对双方都有好处的目的,在这个过程当中,自然是修为低的收益更大。可是到了那种时候,就比较难以控制,只要命门开了,先天元气一定会泄露出来,若两人修为仿佛,等于互换元气,这无所谓,可若是修为差距过大的,元气会被修为高的自动吸纳。那么修为低的,就必然会本源受些损。虽然比不上炉鼎受损严重,可以用药物调养什么的,可也不是什么好事。潘旃这话,乍一听没问题,仔细一想,调戏她的嫌疑也太大了魏紫棠薄怒,推了他一下:“你怎么你以后也不许随便强迫我,或者说这些来调戏我”她本来就被潘旃抱在怀中,这么一推一嗔,便像是十足的撒娇。潘旃看着她的眼睛更热了几分,手臂一紧,更把她往怀中搂紧,低声在她耳边说:“那你以后也不许随便撒娇,否则我说不定就等不到你成婴了。”他炙热的手托在她腰际,熨贴着她,薄薄的嘴唇在她耳边,呼出的气息都喷在她敏感的耳后,她的右肩和右胸被迫紧紧贴着他坚如磐石的胸膛,推也推不动他,魏紫棠一时间除了脸红和低头躲闪,也别无他法了。138、疗伤潘旃的伤势并没有预想中那么严重,至少,还没有到卧床不起,要她伺候汤药的地步。当然,这荒山野岭,也没有床来给他卧。潘旃吞下丹药,布置了防护阵,就闭目打坐,魏紫棠虽然完全没有被嘱咐护法,还是提高警惕自动担当起护法之责。这里没什么灵脉,灵气稀薄,但是潘旃疗伤似乎也并不需要什么灵气,他闭目而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