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便瞧见床上的男人使劲的砸向床“本王叫你出去”“呵纳兰禛,你如此心急的让我出去,是不是害怕,让我看到你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冷月故意用激将法,睨着他。纳兰禛抿了抿唇,在黑暗中一言不发。“我不用你的帮忙。”逞强的说完,却听见他突地一声闷哼。原是冷月伸出手指,戳向了他的双膝方靠近,他便有了这个反应。“还说没事”冷月嗤笑,更加的抬起手,用双指猛地一掐。“倾冷月”纳兰禛抬起头,捉住了她的手腕,紧捏着,冷月从他手中抽出,回身对着九夜说:“我先为他瞧瞧,你掌上灯。”“嗯。”九夜答应,待掌上灯之后,便回身瞧了一下,唇角带着一抹不自在的笑容,走开了。他竟然关上了门,此刻,屋间霎时剩下她同他。“怎么弄的”她问,手指拨开他的衣衫,一触,便叫男子一颤。这样的纳兰禛,果真有些乐趣。哪里见过他如此痛苦的样子,平时总是高傲的他也变得很脆弱。“皇帝。”淡淡吐出这两个字,纳兰禛一如方才,脸上的颜色,犹如晴空。然而,这样一个内幕,爆给她知晓,便充满了好奇感。皇帝那不是倾冷月的父皇难道说,他同他之间,还有牵扯到仇恨上的事情若真是那样,她岂不是他的仇人正文 复杂的心情这般寻思着,坐在他的面前,半晌不语。纳兰禛侧了头,顺着屋内的光线,细细的瞧着她。她姣好的侧面,深蹙的眉心,水嫩的唇瓣微微颤抖,睫羽纤长,由光线处打下一层阴影,如果单看她的面容,实在无法将那夜倔强坚强的女子同她联系上,这样柔弱的面容,却怎么能生出,那样的眸光自己想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晚的一切,她同他一起背靠背奋战过,她为了他,面对着狼群都不后退,她同他,一起坠下山崖世间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会这般的,赢得你的关注。即便她什么也不做,就算站在茫茫人海中,你依然能第一眼的,看到她。纳兰禛勾出一抹嘲笑,似是对自己这样的心情,感到无法理解。其实,最近的心思,早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理解很奇特,奇特到,需要每日的,用别的事情,来掩盖它。细小的点滴,早已渗入心中,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轻咳了一声,方才将冷月的心思,全都拉了回来。两人皆凝视了一下,纳兰禛捂着唇,稍有厉害的咳嗽。女子的手抚上了他的背脊,帮他顺着。“不用你。”男子用手挡住,他噙着高傲的面容,执起旁边的锦被,欲盖住自己的腿。冷月因他这一个动作,而变得不满。莫非男人都是这样死要面子她故意同他作对,刚盖好的被子便再次被她掀开女子微起身,将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腿上。“曾经同你说过,我是医生,你是病人,你便要所有的,都听我的。”为了防止他在阻拦,便冲着他这样喊道。纳兰禛紧捏了下手,不说话冷漠的脸上,毫无表情,他冷眼旁观,让冷月很不爽。然而,不到下一秒,她自己的那般不爽,便得到了平缓。只因自己再一次的碰到了他的腿膝处,再一次,听到了纳兰禛低沉的声音尽管咬牙硬撑,他的脸上,还是暴露了他的痛苦她不禁好奇,到底当初他受到了什么刑法,才让他的腿,如此的疼如此的严重勾起一抹笑,抬眼:“能看到四王爷这般软弱的样子,当你的王妃,果然是个好事情。”“如此,你便一直当下去吧。”纳兰禛忍着疼痛说,靠在软垫上,目光灼灼。冷月不屑的一笑,又专心的研究着他的腿。这样的疼痛方式,像是被下了什么毒。“我父皇,到底怎么将你弄成这样的”一心瞧着他的腿,她几乎面无表情的问。纳兰禛闭上了眼,不想说。那些事情,早已被他淡忘了,即使,当初自己是九死一生而活下来的。皇帝瞧他不顺早已是多年,他费劲心机除去他,反而让他活得更好。纳兰家由于世代保存下的一些势力,在皇帝眼中便犹如钉子,老纳兰王爷在世时,在朝中根基稳固,皇帝无法动,而他当年,犹如初生鸟,一些纳兰部控制的旧势力不服他的年轻,方勾结皇帝,明暗相压。陷害、入狱、刑囚、鞭打所有的他承受下来,却依然,咬着牙,不说出任何。他们想知道的东西,无法从他口中说出一丝一毫。直到,他被人扔下了那冰冷刺骨的寒池。七夜的折磨,寒池里被下了至绝的寒毒,每浸泡一分,双腿便犹如爬满了无数的骨虫,啃噬着膝上的神经,那七夜,便是他的修罗夜。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他笑着说,是阎王不收他。至此之后,他便也落下了这般的毛病每年总有那几日,是发病期,两双腿,便像被人用锯子锯过,然后生生的扯着他的筋。被冷月这样一问,往日所发生的一切,又一一浮现在眼前。闭目深思,同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陈年旧事,我便是同你说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当年没死,今日,我自会好好的活着。”“好好活着纳兰禛,是要为昨日之事,而报今日之仇你如此养精蓄锐,只怕,将来你所需要的东西,会更多。”“那我问你,便是真有那一日,你会站在你父皇之前,而与我为敌吗”“自古能者得天下,若是真有那一日,也只能怪父皇,气数已尽。”冷月如此冷静的回答,让他稍稍冷嗤,“本王想的果然没错,倾冷月,你果然是个冷血冷情之人”“大概是吧。”冷月勉强的笑着,想起自己生前的记忆,便是与之相处十多年的人,都会背叛你,这个世间,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一个人最极致的孤独,大概便是,只有自己才能相信。两人说了半晌,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于同他交心了,竟将心中的真实想法暴露给他,不禁整理了心绪,尽量不说话了。整个注意力都转移到他的腿上,她研究了半晌,觉得,如果要治好他的腿,须要先了解他那些侵入腿中的毒药。“纳兰禛,你知晓这个是什么毒药吗”“不知。”男子摇摇头,遂捉住她的手腕,说道:“你不用管我了,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去京中的行馆中药浴。”“药浴”冷月眼前一亮,“你这样治疗,多久了”“四年之久。”听他这样说,看来那药浴还是十分管用的,她不禁想到,若是能从他的药中看看疗效,再适当的添些药材,或许,能稍微减轻些。这样想了以后,心中有些欢喜,便执起纳兰禛的衣袖,对他说道:“这一次,我要同你一起。”绝对的肯定,不带着一丝的商量,纳兰禛坐于床上,乌黑的瞳孔中全是她的倒影正文 容颜美丽,不及你莞尔一笑一次日,天晴晴好,浮云朵朵,冷月起身用了早膳之后,便吩咐小桃从衣柜中找出那一身绯色的裙裳,穿在身上。她身披绣着锦鲤的绯色披风,略施淡粉,一双眼眸晶亮的望了望窗外的阳光,随即走出了阁子。一众下人们都在为纳兰禛去王府的行馆中而忙碌,她们抱着一包包的药材,装进车中,还有一些惯用的东西,一一清点着,怕是落了什么。方出了邀月轩,便瞧见一行人围成一堆,冷月有些奇怪,走上前去看还未靠近,最外围的人便瞧见了她,随即低身行礼,他们悻悻的退到一边去,冷月挤了进去,便瞧见纳兰禛正被一个人扶着,在慢慢的走路“你做什么”她问,纳兰禛抬起眼眉,在瞧见她之后,方才的神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他的手指捏了捏,继续扶着身边小厮的手臂,朝前缓慢的行走。渗每走一步,便想踩在了刀刃上,让男子的眼眉深深锁着。冷月静瞧了半晌,盯着他的两双腿瞧,不禁伸出手来。女子的手,白皙柔嫩,照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莹色,她伸到纳兰禛面前,走到那小厮的位置,“我扶你。”男子紧抿着薄唇,犹豫了半晌之后,方将手搭上。霎时,被十指紧握。女子的发丝垂了下来,扬在阳光中金光灿灿,她低着眉,垂着眼,只一心瞧着纳兰禛的腿,随即出着步子,带着他走。平日里深沉淡漠的四王爷在面对着她这样认真的模样,却也不在端着他王爷的架子他虽然铁青着脸,但是那手,却逐渐放松了。“你慢些,把步子放慢。”冷月一边扶着他,一边指挥着,纳兰禛的双腿,在平日完好无损,却独独这生病几日,虚弱的像个残疾。清朗面容毫无血色,唇瓣苍白,然而便是这样,他敛着狭长眼眸的模样,依然让人心动。纳兰禛只披着单单的青灰色丝褂,脑后的发丝皆用同色的发带随意的绑上,一双茸皮的靴子,踩在地上步伐坚定,丝毫没有声音。身后的下人们皆看着两人,相称的背影,女子的头只到他的肩部,却依然扶着他,陪着他向前走,这般的融洽,让他们相信,王爷同王妃之间,真的是很好。“疼吗疼的话,便不走了。”她抬头问,纳兰禛摇了摇头,“我在活动一下。”说着,他又咬牙走着,明明身体在颤抖,他依然这般走着。冷月猛地放下他的手,“你现在多走,只是在加速它的疼痛”“王妃,扶本王到哪里,便好了。”纳兰禛不答话,只是伸手指着不远处那个等候的马车,他无奈的笑笑,又重复了一遍:“只须到那里。”冷月瞬间无语,心中涌上一丝复杂,她继续搭着他的手,同他一起向那个地方走去。“纳兰禛,为什么要这样勉强自己如今你已经是他们的主子,拥有你的权利,你即便是不这样,依然会有人,跟着你”仰面望他,一看见男子这张硬撑的面容,便突然,似乎理解到他的心情。“时刻的勉励,或许是我自己在给自己找借口。”沉默许久,纳兰禛这才说道,他抬起手来,遮住面前的阳光,“你看,便是这手指绷得再紧,阳光依然能透泄出来,何况,人心那么容易善变的东西,便是你盯的再紧,也会有背叛的时候,我只有,做好我自己。”做好,你自己。冷月细细听着,一言不发,手臂一边揽着他,一边盯着脚下,纳兰禛每走一步都仿佛一个奇迹,她如今,突然有了期待。这样一个清风拂面的早晨,她如多年的伉俪般扶着他走着每一步,府中的院落上树叶渐落,仿佛在提醒着他们,今年的冬天,即将来临有些事情,也在这一年的隆冬中,全部暴露了出来让人,措手不及。那日晌午,纳兰禛便骑上了马,带着一些随侍,便朝着王府中的行馆而去。“赵七,送王妃上车。”纳兰禛吩咐着,管家立刻奔至备好的马车前,躬身而立。他欲请冷月上车,不想女子径直的走到了他面前。抬起双眸,瞧着纳兰禛。“旧疾在身,便还是要骑着马你的腿,不易见风。”周围立满了人,所有的下人们怯怯的看着冷月,似是在等着主子的发火。然而,男子的脸,只是变了颜色而已。“赵七,请你主子下马。”冷月斜睨了一眼他,瞬间让他的头,嗡的一声炸开了忙朝着纳兰禛瞧了一眼,似在等着他的指示。虽然这王妃只算半个主子,但是王爷曾经交代过,在这王府中,除了他之外,便是她最大。“主子”管家还未摆出什么模样呢,便听见纳兰禛轻轻的说:“不必了,本王便听王妃的。”说着,他便独身下马,脚下的步子仍不稳健,忙有人来扶,待他站定之后,却伸出手来牵上了冷月。“王妃不介意同本王共乘吧”询问着,扬着阳光般的笑意,冷月别扭了半晌,方随在他的身边,两人的手紧握。她同他上了车辇,对坐着,方听见外面的一声,随行的人皆走动起来纳兰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