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冷月的,方才她还靠在自己怀中,说着要同他去一个无人寻到的地方,然后做他的新娘。九夜握紧了拳头,眼中寒芒几许。他不想,真的不想在隐在身后,当他的影子。他要挑战他“四哥”蓦然脱出这个声音,已经策马而走的纳兰禛全身一凛,蓦然将马停下。他怀中的冷月,在听到这个称呼时,也一惊。四哥谁的四哥九夜的疾驰,让他瞬间到了俩人身边,只见他翻身下马,只紧抿着双唇,单膝微弯,重重的跪下“夜”冷月瞧见他这般,只想下马来扶他。他在做什么“四哥”纳兰禛微微一凛,笑了。“你终于,还是喊了。”他洞悉一切的表情,让九夜的猜测,变成了事实。果然,纳兰禛是知道的,他早已经知晓他的身份,只是没有揭穿他。“你”“墨心阁早已将你查的彻底,我只是一直压着,没有将这件事情挑明”“怎么会”九夜方想说,他的身份早已被苏青晓给抹去,而纳兰禛又继续同他说:“姑姑虽然抹去了你,却忘记杀死那个给你隐性药水的婢女是她,出卖了你,甚至出卖了姑姑。”九夜有些颓废,心想原来到头来只是他一个人在隐瞒,他待在他身边,一直表现很好,从不曾泄露什么,而今才知,真正愚蠢是他。脑中机灵,猛然想起了自己当日因为同冷月的关系,而导致被皇帝处刑,那时候纳兰禛的突然相救,让他的目标只为报恩活着,而今想想,大概那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因,自己是他同母异父弟弟。他的父亲,因为他的母亲,而将他隐藏了许多年,直到将他卖到了西凛。被从王府中赶出的女子,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不得已委身给了一个四处行走的商人。然而他的母亲,从来没有爱过他,甚至,从来没有看过他。她的心中,永远想着纳兰禛,想着要将这个活在王府中的骨肉给救出来。后来她终于走了,九夜的父亲因为她的离去而一病不起,随即家道中落。到死还不忘骂着他,到死还说着他便是那个扫把星。卖了他,来还债,辗转间他经历了很多,也随着一个好心的师父学会了武功师父临死前托人将他弄到了宫里,当了一名小侍卫。再后来,他便遇上了冷月。直到苏青晓找上他,他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是雪疆人。有着同他娘一般的眼瞳。“四哥。”九夜缓缓的唤着,瞳孔中痛苦一片。“我求你,不要带走她。”一句哀求,只叫冷月全身一震,唇瓣颤抖。她哪里想到,他会为了她做到这地步“你还我身子”身体里,陡然出现一句这样的话语冷月只捂上了心窝,那种疼痛一下一下。是倾冷月,是她她在控诉。她在愤怒。她不允许她这般折磨九夜,她就要跑出来了。冷月痛苦的一躬身,紧蹙眉心。这边,少年依然跪在地上,睨着纳兰禛的眉眼:“四哥,我求你。”“我不能允你。”纳兰禛凉薄的一笑,更加的揽紧冷月,“谁都可以惟独她。”早已想明白的他,不允许自己再犯任何错误。他不会放开她,永远不会。此刻天边早已大亮,三个人这样的情景,九夜依然不起,而纳兰禛欲策马回府“啊”随着一声沉闷的喊叫,让俩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冷月身上只见她捂着头,十分痛苦的样子。脑海中,是不尽的质问,这个身子的原始主人控诉着她,几欲将她折磨疯狂。她倒在纳兰禛怀中,紧闭着双眼,此番此景,俩人也顾不得所有,只一心瞧着她。“倾冷月。”纳兰禛探手抚上了她的脸,将之扳向自己,细细的询问:“你怎么了”“纳兰她要跑出来了她不允许我待在这里,她不允许她弄的我好疼她恨我恨我伤了他”冷月语无伦次的说着,双手紧紧捉住他的衣襟。男子薄唇一凛,当下不说什么,立刻策马回府“夜你我之事,以后再说。”同他解释着,九夜站在风中,眼眸中含着痛苦。她在痛,而他却不能替她痛。遥望着俩人离开的身影,少年的黑衣似染了纤尘,彷如墨泼冷月靠在他的怀中,纳兰禛抚上她的手心,十指握住,一手执着马缰,轻轻吻上她的发间他的眼神无比坚定,望了望初升的太阳,轻轻耳语:“既然绑了你的一生,我便再也,不会放开你月儿你是我永远的妻”正文 一百四十六章黎明之初。四王府的侍卫们抬头瞧了眼那新生的日光,微微伸了一个懒腰,同对面的人对视一眼。此刻,从府中走出另外俩名侍卫,四个人打着招呼,各自笑着,开始换岗。“嗨兄弟,又过去了一天。”“是呀,昨晚可真够热闹的。”“怎么了”似乎发现了八卦,两个替岗的人忙凑上了头脑,倾听着,那俩个人无奈的笑了笑,身子倚在府门前,正欲同他们讲述昨晚的事情“哒哒哒”飒沓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四个人寻思了会,侧了头。宽阔的街面上,空无一人,一匹体格高大的骏马疾驰而来,四个人正感叹那骏马的速度,却恰好瞧见了坐于马上的人那是俩个人,坐于前的是一个女子,她小巧的身型全部被身后的男子包裹在怀中,男子执着蛇鞭,身上的衣衫并不厚,在空中微微扬起,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他的面容全部隐于风帽之中,偶然可见那缕缕发丝透过来,男子的眼眉分外好看,狭长的凤眸,他轻轻地瞧了眼怀中的女子,怜惜的为她拉紧了身前的衣襟。四个侍卫微怔,下一秒,便笔直的站在府前这来人,分明是他们的主子,这府的主人纳兰禛。怀中女子的面容隐在其中,让一干人瞧不清楚,他们狐疑的看了半晌,当下恭敬的喊道:“主子。”“去唤太医来。”纳兰禛下了马第一件事便是这样吩咐,他抱着女子的身子,用风氅替她挡着风,大步的迈进府中。此刻,那几人才看清,他们王爷怀中抱着的,分明是他们的王妃这倒还真是件怪事“我已唤了太医,你再忍耐些。”纳兰禛低眸安慰,冷月轻闭着眼,张了张唇:“我要走,纳兰”“倾冷月你若再提这几个字,我立刻便将九夜杀了”“”冷月虽然能听到他说话,但头痛的厉害,再一听到他要杀九夜,脑中的那个灵魂再次作乱,她只捂上头,低低的轻吟一时间,语序混乱“九夜不要你我恨你恨你不是的纳兰是你想想我走的”俩个灵魂在争抢着说话的权利,她痛的彻骨,男子眉心一蹙,当即将她的身子放直他不在横抱着她,而是拖着她的下身,让她像孩子般趴在他的肩上单手轻抚:“以后都不会让你走了君子一诺。”他的话语仿佛安慰了她的灵魂,头稍微清醒点,不在发出那痛苦的声音灵魂被一下子安慰了,冷月轻睁开了双眼,感受到他的气息。“”一时无言,她只觉胸中沉闷难当。“纳兰禛我不是倾冷月”犹豫了许久,她决定告诉他,极轻的声音沉到他的耳旁,男子的唇瓣,微微勾起“嗯你是我的王妃。”纳兰禛平静异常,仿佛她是不是倾冷月都不重要,她只是他的王妃。冷月蓦然一笑,胸口的那种疼痛如锥刺般,紧紧手指,将容颜贴上。他的肩膀,此刻是如此的温暖。“王爷”白芷披着身薄衫,怔怔的站在纳兰禛的房前,当她看到他抱着冷月回来之时,心头一紧,竟脱口唤了出来。冷月听到那声唤,蓦然将手一紧。头又开始痛。“让开。”吐出这俩个字,虽然轻悄,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气魄,她咬着唇,侧了身。他让她让开。抬脚踹开了房门,将冷月抱进去,方一进屋,便发出了凛人的喊声“太医太医怎么还没到”“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被喊声吓来的仆人们当即跪在门外,白芷不知道该不该跪,一身孑然的站在人群中,双眼无神,只怔怔的望着窗内。她蓦然凛出一个笑容,自己的心在这个夜晚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无爱,无恨。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直直射到少女身上,她迎着阳光微笑,眼角的泪却湿了满襟“主子,太医来了”一名仆人忙领着一个约莫四五十的老太医疾步走进,老太医手提着医箱,躬着身子。纳兰禛侧过身,让老太医立于床前,为她确诊。屋内阴暗,他站在一旁,认真的瞧着那老太医,等候着他的结果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老太医只捻着自己的胡须,满脸的疑惑半晌之后,只见他扑通一身,跪下了。“请王爷见谅,老朽才疏学浅实在实在不知王妃这是”“一丝不知”“老朽当真没见过这种病症”“嘭”纳兰禛猛的砸上床帷,老太医被吓了一跳,只哆哆嗦嗦的低着头,他淡扫了一眼那人挥了挥手。“送他回府。”老太医诧异,没想到这四王爷这么爽快的放了他,老头子忙站起,快步走下去。“主子这可怎么办”“”“再找。”他冰冷的说,抬头望了眼窗外,白芷站在院中,仿佛一株死莲。他伸出了手臂。召唤她进来。白芷呆立了半晌,后缓缓走近。“照顾好她。”他抚上白芷的发丝,轻言说道,随即一凛眉,似乎决定了一件事情。少女低着头,不语。“芷儿遵命。”依然那样的逆来顺受,纳兰禛淡淡一笑,转身走出了房间。临走前,他继续回眸瞧了眼冷月,此刻女子正安稳的躺在床上捏了捏手指中的匕首,坚定的走了这一个清晨,注定是不安宁的。四王府的别院中,此刻聚众着一干女人。绿袖冷笑着倚在墙角,心满意足的瞧着自己的杰作挑拨离间。如今,天还未大亮,那个别院便炸开了锅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了白芷昨夜在纳兰禛房中过的夜女人,都是善妒的。对于她们得不到的,自然也不允许别人得到,即使得到了,她们也要去毁灭她决不能放过她正文 一百四十七章女子甜甜的笑。清了清嗓子,融入那些人中“青柠姐姐。”绿袖走到青柠的身边,细细瞧着她美丽的眉眼,扫视了下周围的人,淡然的说:“有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说。”“那日,我同白芷去行馆中服侍王爷,这芷妹妹口无遮拦,全将你平时所说之话告诉了王妃可叫王妃好生生气”“什么”站于她身边的女子身材婀娜,眉如远山,眼如青黛,典型的江南水乡的灵秀女子,平日里她在她们之中最出挑,自然人都愿与她一起,此刻她只着了一件非常素的罗裙,却穿出了不同的韵味。轻蹙秀眉,神色却不如容貌来的端庄,颇有狠厉的风范,女子捏紧了手心,虽不说话,但一双眼眸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我们总不能总是这样被人放到这里,没个说法,今日,青柠姐姐,你便带我们去找王爷吧都嫁进来些许时日了,就算王爷要休了我们,也要听到他亲声说的”“只怕,这王爷,咱们不是那么好见的”其中有人说道,只言片语中影射着冷月,绿袖忙做出那种无意的表情,自己低喃了一句:“方才听那些跑腿的下人们说王妃受伤了王爷此刻,恰在他自己的院中”“那不是好时机”几个女人忙亮出眼眸,盯着青柠,秀眉女子微微一笑,也同意了她们的说法。嫁进来这些时日,她虽然高傲,但是也同其他人怀了同一个心思,便是见纳兰禛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过他的模样,她虽然出身不高,但是一颗少女的心,也全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