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找王妃。”纳兰禛低声吩咐着,名弈风脸色阴郁,望着他,便在这时,只听远处响起了宫奴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皇帝龙辇的声音。园中的所有人都起了身,席间霎时肃立。距身披龙袍的皇帝此时携着新册封的皇后威严的走下龙辇。有人唏嘘有人得意。距离原皇后被废,不过是数日之久,而如今这皇帝便立刻领着一名新皇后来到众人面前,这寓意不言而表,新后本是皇帝的慧妃,其背后的是四大家族中的原家,这原大将军早年征战沙场,为西凛立下汗马功劳,后来又迎娶了西凛最大皇商李家的小女儿,从此他便依仗着李家的势力,使原家也成为了四大家族之一。诛这慧妃,便是原大将军正妃所出。一身凤袍逶迤拖地,慧妃头戴着十六支海骨金簪,一边各八个,寓意吉祥,面容上略施粉黛,唇瓣高扬,容颜秀丽。跟随着皇帝走上后位,眼睫一垂,当即睨了纳兰禛一眼。瞳仁一晃,似乎有些暧昧,纳兰禛将目光撤开,投向远处。此时,山呼万岁,皇帝笑意吟吟的让众官平身。他环视了一圈之后,将目光投到云初身上,眼含喜色:“初儿竟是有了身孕”“多谢父皇关心”云初挪着步子走到皇宴中间,微微一福,睨了眼夜清幽:“女儿不过刚怀上。”“嗯,真是双喜临门,方才朕还问起你母后呢。”高坐上的皇帝睨了眼身边的慧妃,遂拉过她的手:“你的女儿可要照顾好了。”“皇上笑话臣妾呢,臣妾便是不顾自己也要顾着她。”“嗯这样颇好。”皇帝发出爽朗的笑声,此时其他众臣皆附和的笑,夜清幽站于席间,却凛出一丝讥笑。如天骄般的宠爱却是过眼云烟。皇帝一来,那席子便热络了,女眷们在一旁窃窃私语,商聊着闺房的秘密,皇帝今日心情很好,一上来便赏赐给云初同各位女眷些许珍物,他甚至亲自走下台来同大臣们共饮。便是这样热闹的场面,谁也不会在乎这席间,缺了一个人。冷月张了张唇,不知该如何回答寒霜。沉吟了半晌,寒霜见她不说话,当下自己便聪慧的替她打着圆场。“请公主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奴婢,先去给六公主送羹汤了。”她说完,当下要走,冷月却一把拉住了她“我找你,有一件事情,须请你帮我办下。”“公主要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应。”“嗯我娘她还好吗”“娘娘这”寒霜突然不说话,低着头瞧着地面。“她怎么了”“娘娘近日里染了风寒,皇上也曾派太医来过,但是仍不见好。”“她还在冷宫里”“嗯。”琢磨着寒霜的话,冷月望了眼皇宴的方向,她一定眸,对她说:“寒霜,你帮我带个信给四王爷”觥筹交错,席间不时传来众人开心的笑声,皇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命人抬上来一个蒙着黑布的东西。众人摒住呼吸,正寻思着那东西是什么,此时皇帝发了话:“各位爱卿,朕为你们准备了一个好玩的东西。”皇帝动了动英挺的眉毛,先卖了一个关子,随即叫宫人将之放到中央,整个园中一片安静,都在瞧着那东西。宫人一撩黑布,当即暴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巨大的玄铁笼子,正关着一头暴躁的野牛。说是野牛也有不同。便是那牛的头上,长出了第三只眼。众人皆叹,折服于这个东西。皇帝笑眯眯的瞧着众位的反应,却执起一柄金色长鞭,缓缓走下了座位。“皇上不可危险”众位百官一瞧,都吓出了一身汗,皇帝走到巨大的笼子之间,那畜生有了动静,鼻孔中喘着气,极其的暴躁。他磨了磨蹄子,怒意冲冲的对着皇帝。却在此时,空气中扬起了一声鞭响金色的蛇鞭火辣的打在那畜生的背上,瞬间划出一道血口,笼中的畜生大怒,开始用头使劲的冲撞着铁栏。一干女眷叫出了身,都害怕的退避三舍,生怕那畜生发起狂来撞烂了笼子。“各位爱卿,今日,我们便来比试一下吧”皇帝睨了眼笼中的兽物,抬手,立即便有小侍卫走上来展开一副地图那是隶属西凛的封地,此地同东海相连,据说,谁拥有了这块地便可获得祥瑞。很早以前,西凛上流传着一个传说,东海之深,有其异人。那些人,美得惊心动魄,仿若天地之精华,他们合居海上,其形似鱼。西凛的这块封地,便是直通东海的,最佳之地。皇帝指着地图,笑着:“众位爱卿若是谁能驯服这异兽,朕便这块封地赐予他”此话一出,四周发出连连的呼声。这可是一块上好的肥肉,先不说毗邻东海,便是在这地上发展海产,通商贸易,也能为自己敛不少钱财。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跃跃欲试。却都碍于那个异兽,无人敢吱声。“我来。”便在这时,鸦雀无声的园中,却发出了一个浑浊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他方出声,坐着的夏槿,便站起了身“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般的危险,他怎能去尝试名弈风显然是喝了些酒,身子有些摇晃,他蓦然起身,对着皇帝温润的笑:“本殿下瞧着有趣,想试试。”“好风儿好胆量”皇帝鼓掌,对他笑颜有加。“慢着风儿有个请求。”白衣的男子执着杯盏,手指摩挲,“弈风听闻四王爷早些年曾领兵去过九巍一带,并能毫发无伤的回来,世人皆知,九巍之地常人不能入,弈风一直想找机会同四王爷比试一番,不知,四王爷可否赏脸”名弈风这一封挑战书,却让西凛在场的所有百官皆怔了眉色。逐月国八皇子向来温润,从不对任何人下过挑战,而今,是第一次。名弈风噙着笑,将所有的犀利都暴露出来。他知道,自从他瞧见冷月衣衫不整的走出来时,他便疯了。那种心火烧的他难受,只想找纳兰禛发泄。另一层原因,他也考虑了逐月国的形势。得到了那块封地,对于增强国势而言,有很大的保证。所有人皆将目光射向纳兰禛,男子黑发如墨,只敛着眉眼啖了一口茶。他无法拒绝,只因他知道,皇帝自会想办法让他答应。纳兰禛整理了下衣袍,正欲站起,寒霜便在此时走到了他身边她小声对着纳兰禛说几句,纳兰禛锁了眉心,脸上现出难色。下一秒,他便拒绝了名弈风“请恕纳兰不能从命,纳兰,还有要事要办。”他侧身走出,丝毫不顾皇帝是否同意,便询问了寒霜一会,走。名弈风的手捉住了他,将他拦下:“若是我用情蛊同你换”他小声的说,纳兰禛的身子猛地一凛,站在那里。他回身细瞧,对面的男子寒霜一片,眼中灼着火焰。“恭敬不如从命。”他二话不说再次回来,同意了名弈风的挑战所有人,都开始热血沸腾了他们都很期待这俩人之间的比试只因,西凛皇帝已经命人将生死状,递到了俩人面前冷月奔跑在去往冷宫的路上,此时夜风拂面,她走了近道,四周一片寂静。转过九曲弯桥,拎着裙角,脸颊通红,方走到一片幽静之处,便听到了有隐隐的声音那种压低声音说话的动静,让她的双耳一凛,迅速的隐蔽在一处乱丛中曾经养成的良好的素质,使她即使潜伏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任何异常。只露出一双眼睛,她侧耳倾听。一男一女。“这次,不可再出什么岔子了。”其中一个说道。“请上面放心,奴这次,定会取了他的性命。”“不可,主子说,要他活着,打听那玉佩的下落。”“是。”冰冷的女声应着,沉着冷静,冷月一听这便是训练有素的人,从她的呼吸上,便可分辨出这个女子大概有一百六十五公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呼吸节奏,即使在厉害的杀手,也有破绽。四周寂静额吓人,她听到那个男声对着女声分配着任务,俩人交谈了许久,直到末尾时,他才叹了一口气,说道:“难得的机会,只可成功不可失败,你记住,到时候要趁乱形式,务必让他的隐卫们没有下手机会。”“嗯,奴明白。”“事成之后,将他带到墨心小筑来”“是”俩人的谈话还在继续,然冷月已经没有要听下去的了,她除了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之外,整个心,便充斥着四个字墨心小筑。纳兰禛的地方正文 宫宴9一张生死状,摆在俩人面前。皇帝立在中,众人恭敬的坐在位上,谁也不敢出声。一旁随侍的宫人捧着一盒印泥,立在俩人之间。纳兰禛先瞧了名弈风,男子微噙着笑,抬起手来对着那张生死状印上了自己的手印。悔他将纸张一推,为纳兰禛递上了笔,瞧着他。纳兰禛,遂执起笔来,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白纸红印,他的手方垂下,此时,便从后方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蔡“纳兰禛”整个宴上的人都被这个声音震惊了,他们皆随着看去,却见到冷月提着裙裾,满面潮红的跑了过来女子的发丝随风飘扬,她眉间的担忧在见到名弈风的瞬间,蓦然怔了。飞速的做着反应,他同他站在中间,似乎在做着什么交易,她瞧见一张泛白的纸扑在俩人之前,冷月急忙奔至,扬起手便将那纸拿了起来“放肆”皇帝威严的声音,从面前发出。下面一片嘲弄,有些看好戏的人忙以扇掩口,挡住自己的得意。哟,又被训了她们这般想着,这个八公主,可真是能耐。冷月哪里顾那些人的嘲弄,细瞧了下那生死状,在看完的顺间,她惊诧的望向他“你要赌生死”那种微扬声音的质问,响彻在整个园中,所有人都瞧着纳兰禛,因为按照西凛的规矩,为妻者若是敢在这种场合对丈夫呼叫,那都是会受到严厉责罚的“嗯。”等了半晌,却等到了纳兰禛一句嗯。西凛的皇帝一忍再忍,此刻见皇家的颜面尽失,立刻招呼了一旁的侍卫:“将八公主给朕带下去给朕带下去”“”几个侍卫立刻走上前,欲带走她,冷月一急,抬脚便踹上了那人,凛眉:“少碰我”“倾冷月”此刻,她的动作还未完,却被纳兰禛执住了手腕,男子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威严对视着她,不耐:“少给我丢人”四周,顿时寂静了。冷月张了张唇瓣,胸口堵的愈加厉害。她强忍着那种烦腻,捂上了心口,扯出一抹笑。纳兰禛紧握的手,蓦然一僵。名弈风在俩人的身侧,瞧见冷月表情的一刹,紧握了手腕。只见他向前一步,当着所有人的面,揽上了她的腰“皇上,风儿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侧过脸来,他对上了西凛的皇帝。“风儿请讲。”“记得当日,皇上本就是将八公主许配给风儿,而弈风近日来一直觉得愧对公主,故而想借此机会,向皇上再次提亲”“哗”名弈风的声音未落,整个园子便沸腾了。大臣们议论纷纷,冷月刹那便僵在那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纳兰禛的脸色,黑衣的男子高贵而沉稳,他的脸上,冰若寒池。瞧了瞧名弈风,又瞧了瞧冷月,蓦然嗤声:“八殿下,你当本王死了吗”一语出,使这个皇宴,霎时变得热络了。女眷们讨论着三人,甚至带着艳羡看着冷月,似乎觉得像她这样的人不配得到两人的争抢。“即以立了生死状,那么我们便用结果说话吧今晚总有一个你死我亡的。”“风”此刻坐在原地的夏槿忍不住站起,她来到名弈风身边,只望着他:“你疯了吗”“我清楚的很。”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