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颤,唇角轻咬,似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耳边,是他的笑声,却含着万分的宠溺,纳兰禛深抚着她的脸颊,随即将自己的脸颊靠近“阿冷”男子含情的一望,将头靠上她的脖颈处,随即单手轻轻的一揽,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冷月直到被他收进怀中的一刻,才彻底的回了神。这是真实的,是他的怀抱,是她曾经枕过千遍的怀抱。明亮的双眼猛地一眨,大颗的泪珠随即而落,她回应了他,抚上他的背脊。纳兰禛的气息呼在她的脖颈间,含着丝丝凉气,然而他只轻唤着两个字:“阿冷。”嗯他终于,醒了。两旁的隐卫看到此情景,脸上都现出了笑容,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瞬间飞身不见。这样的情景,只有两个主子在,便够了。两人相拥了一会,男子放开了她,低头细细瞧着。为她拭去泪水,然后执着她的双手,笑道:“原来我的王妃也这样的脆弱。”冷月嗔怒的瞧了他一眼,径自将泪水一抹,微努红唇,“纳兰禛你一醒来便要欺负人吗”“呵怎么会”纳兰禛讨好的对上她的额心,两人额心相抵,他上前一倾,便吻上了她的鼻尖,“我想你很久了在黑暗中,只有我一人,每日都在想你。”“那你还不醒”“我每日都在努力的让自己醒过来,却毫无作用。”他的眉心蹙上一抹伤,看在冷月眼中心一酸,垂下眼眸,“嗯”她很告诉他,这段日子里,她便守着他的身体,一直守在他的身体。每天早晨清醒时,她都会先喊他,希望回应她的是他的声音,然而,失望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让她心伤,渐渐的,她不在喊他,而是本能的,越过他,下床。同枕在一起,却无法感受到他的存在。而今,他终于站在她身边了,而她却丝毫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纳兰禛瞧见她这般,捧起她的脸来,随即瞧了半晌,问着:“怎么了”“纳兰我很高兴。”她说着,笑了笑,摇了摇:“不,是非常高兴。”“你不走了”纳兰禛还停留在那日,她要走,冷月听完,笑了,“嗯,不走了。”“真的”“嗯,真的。”“阿冷”纳兰禛突然做了一个动作,吓了她一跳他竟将她举身托了起来,让她完全的抱住了他“喂这是街上”“街上又如何你是我的女人,我抱你,是天经地义的。”他此刻便像个高兴的孩子般,双手拖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冷月倾下身子,为了求稳,只能搂着他的肩,他抬起眼眸,深望了她一眼:“阿冷,一辈子都不要走了。”“嗯。”“呵”纳兰禛竟带着她飞转了起来,两人的衣衫翻飞,四周风开始流动,男子的墨发张扬在空中,冷月发出笑声,紧紧的攀着他的双肩半晌之后,她用手捶着他的肩,然后喘着气:“纳兰放我下来,我有身孕了。”“你说什么”男子骤然停下身子,惊眸。冷月眼眸一弯,“我说,我有身孕了”“”纳兰禛彻底的怔住了,眼中仿佛含了千万的火,此刻全烧向她,手指微颤,立刻将她放下,但是双手扳着她的肩:“你再说一遍。”“我有身孕了”“月儿”纳兰禛激动捧起她的脸,然后那火热的吻便印了下来冷月稍有承受不了,整个身子是被他揉进怀里的,她好不容易挣出两双手,却被他扣住天边烟花绽放,仿佛也为他们庆祝,男子温热的唇绞着她,将她的意志一点点的磨灭掉。不过一个吻,竟牵出了两人所有的情。当她推开他时,已是深喘的不行。男子毫不犹豫的,横抱起了她“喂”她喊道,不明他这是做什么,纳兰禛却从她怀中摸出那柄竹哨,轻轻的吹响,顿时间,几大隐卫飞身前来,皆跪在他面前。“吩咐下去,本王要摆庆宴。”“王爷”几个人皆不明,纳兰禛双眸一紧,瞳仁幽黑,他望了望天边,随即嘴角浮出笑容:“整个雪疆,整个墨心阁,本王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存在阿冷,我要立你为后”正文 金风玉露恨相逢14纳兰禛给她的这个誓言,让她有些恍惚。一连几日,她虽然不说,但是当她瞧见他为了这一句话而四处奔波时,心里不免有些不适。这一日,纳兰禛方从外面回来,满身尘霜,他一下马,便是愤懑的甩了长鞭,直直惊得看门的护卫一躲冷月站在屋内,细瞧着他,他到真是不闲着,方醒来,便开始去处理那些琐碎的事情,三次探入军营,同那些军将们秉烛夜谈,派密探潜入西凛,打探帝都情形。雪疆的将士们因为他的苏醒,而越发振奋军心。不出三日,雪疆便力挫九巍乱兵,打了一个彻底的胜仗此时见他面色阴沉,独身立在院落中,她便随手拿起桌上的清粥,缓缓踱到他身边,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纳兰禛转身,眼角有倦意,充着血丝,一见到她的面容,身子便软和下来,他轻捏着身边的树干,手指抠近树皮中,不甘的说:“那些个老顽固竟然拿六部来压我”“纳兰。”冷月浅笑,将那碗粥递于他身前,“先喝了吧,你一天都没吃什么了。”“他们以为本王便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他们以为现在雪疆分崩我要付一部分的责任哼他们竟然说你是西凛皇室的后裔,决不能进雪疆皇谱”“纳兰,你晓得,我不在乎这些”冷月淡了眉色,用汤勺微舀了些,“都凉了。”他轻抿薄唇,眼神黑沉可怕,攥着拳头捏上她的肩膀,紧扣:“你这个后位,我立定了。”那是一种宣泄,眼中波涛滚滚,她突然觉得纳兰禛自醒过来之后有些不同了,他开始很积极的去做那些事情,甚至包括这场皇嗣之战,他似乎等不及了,更似乎,有什么隐藏。冷月拼命的想从他的眉眼中瞧出些什么,但是这个男人隐忍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将自己练的成精了。她也不去辩驳什么,只点了点头。纳兰禛接过粥,一仰头,全数喝了下去俩人在院落中站了许久,直到他拥着她走进了屋内。“王爷。”两人方跨进屋内,外面便传来了隐卫的声音,纳兰禛侧眉,听着那人淡淡的说:“七世子从皇陵养病回来了。”“老七”纳兰禛稍有喜色,睨了冷月一眼,随即转身:“走”“纳兰”冷月当即唤住了他,停顿了半晌,“我也去。”“嗯。”他思考万分,点了头。两人便一同朝着院落的厅堂中走去一身极紫的修身长袍,一根白骨簪,赫然衬出他的成熟。纳兰韺面色有些陌生,望着这厅堂四周的装饰,又朝着院落瞥了一眼,心中不禁感叹自他断腿之后,不多久他便去了雪疆的皇陵养病,纳兰禛为他请了雪疆最负盛名的巫医,每日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如此住了这么久,而今,他终于回来了。本想回帝都,但是当他知晓西凛早已变了天后,便同隐卫联系,找到了这里。刻意让那些隐卫瞒着四哥,他要不动声色的回来,然后立在他面前。腿脚还是不利落,但是走路到不成问题,他如今来去都借助拄拐,前些日子他四哥听说他的腿大有起色,便吩咐雪疆的木匠们转用上好的榆木为他打了一副拐,纳兰韺每日便执着那木拐在皇陵来回练习走路。毕竟也隔了有小半年了,再相见,他早已经脱了往日的稚气,眉眼间愈发的英挺,也愈发的同纳兰禛相似。内堂传来噪杂,他手一紧,执起拐来,便起了身子本想唤着四哥,但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怔了一下。倾冷月。他瞧见从内堂中先走出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依旧气势满堂,沉稳平静,但是他没料到他的身后,赫然跟着另一个身影。虽说是个女子,脸上的面容也不同了,但是她的那份气质,让他一瞬间便认出了她半年多不见,她脱去了曾经少女的芳姿,有了份由内向外发出的妩媚。身子圆润了不少,但也依然够瘦的,柳眉向上微挑,眼眸明亮,女子唇角轻勾起笑容,那种英姿让他还是紧张了一下。“四哥四嫂。”那句称呼脱出口的时候,他明显感到胸膛闷了下,眼眸飞速的垂下,单手紧紧的抓了下拐。“韺”纳兰禛疾步上前,瞬间便抱住了他,多久不见,如今见到他已经立在他面前,让他心中的柔软一陷,语气有了缓和。“四哥你嘞的我好疼。”他一笑,也单手抱住了他,但是眼眸还是不经意的朝着冷月射去,然后微微点了下头。冷月回应下,坐到了一旁的椅上瞧着他俩。两人分开了阵,纳兰禛心情大好,拍着韺的身子,朝着立在一旁的隐卫吩咐道:“去准备几坛好酒来,我要同七弟好好叙旧。”隐卫面带笑容退下,冷月站起,稍有责怪的瞧着他:“韺刚回来,你便拉着他喝酒,酒多伤身,还是让他好好的休息吧。”“无妨,若是四哥喜欢,韺奉陪到底,在皇陵里每日有巫医管着,我也馋了,四哥,今晚,我们不醉不休”今天会有多更吧我尽量多写些,马上要进入下一个事件中额会有人死正文 金风玉露恨相逢15方及至夜幕,纳兰禛便同纳兰韺对坐在清凉的院中举杯望月,酒樽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冷月立在跟前,瞧着两人微醉的面容。她知道,纳兰禛平日里滴酒不沾,更不会像今日般大肆的喝,而现在夜幕降下去,两人身边早已堆放了一坛的酒了,冷月笑着,今儿这两个兄弟是杠上了。眼眸有些花,在她眼前突然浮现了九夜的身影她心中一涩,若是今日有他在,那么他们兄弟三人,便是齐了。遂走过去,一把夺过纳兰禛的酒樽,不看他一眼,便欲朝着自己灌去男子骤然站起,单手擒住她的腕子,眼眸犀利的瞧了一眼:“你过来凑什么热闹”“我想陪你们喝一杯。”“胡闹”纳兰禛蓦然气了,手拳砸了石桌一下,纳兰韺瞧着有些奇怪,张了张口,劝道:“四哥不过一杯酒”“她什么身子,我清楚的很,倾冷月,回屋去”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样子,眼底含着火,仿佛有惊涛骇浪袭来,冷月站直了身子,并没有走。她知道他担心她,但是她心里憋的难受。一想到九夜如今的面容,一想到那三根刺进他脑中的银针,她便觉得,她欠他的太多。“纳兰,我只喝一些。”探手过去,欲从他的身边抢过那杯子,然而他一侧身,面色铁青,只听咔的一声,完好的杯子从中碎掉,一杯的酒洒了他袖襟,男子捏住她的手腕,当即朝着一旁一拉,他不在看纳兰韺,而是匆匆的把她打横抱起“七弟,恕我失陪。”留下这一句话,纳兰韺便怔怔的瞧着他的背影,四哥变了,他犹记起曾经,四哥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般不沉稳过,他现在的情绪都跟着她走,眼中的柔情也越来越多,纳兰韺想起当日他曾同他说,他要去喜欢她,那时候的四哥,坐在轮椅上什么都没说。而今,他知道,他不能再说这句话了。艰难的站起身,手中的木拐紧握,纳兰禛带着怒气而走,冷月被他抱在怀中,有些挣扎,但是还是顺了他。他将酒樽放在唇边,使劲的仰了头猛喝了一口,望着明月,一杯杯的独饮一路被他抱着,她也不反抗,只是垮垮的待在他的怀中。及至房门,纳兰禛粗鲁的踹了它,顺手一关,他抬袖挥去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刷拉拉的一阵乱音,笔墨纸砚掉了一地,他无暇顾忌,放在桌上的奏折掉下来,污了字迹重重的将她放到那桌上,扣住了她的单肩。冷月顿感不适,他横亘在她腿间,平视着她,脸色阴仄。“倾冷月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呼吸靠近,他低沉的声音不容抗拒,眉心也因方才的事情而紧紧拧着。冷月偏过头,有些不快:“你终究是在心疼你的孩子。”她几乎赌气的说,虽然声音比较轻,但是依然叫他听个清晰,男子更加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