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光彩照人。秀眉、红唇,男子的眼眸骤然缩紧,眼中甚至带着几许不悦。他不喜她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如此照人,不喜欢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眸提示性的一咳,立刻有许多人收回了目光,纳兰禛单手一揽,将她收紧怀中。宣布她的所有权之后,只轻轻的贴于她耳边:“你收拾下,我们要去九巍。”“有什么情况吗”“嗯,军中近日粮草枯乏,本王欲带着几名亲信去九巍走一趟,寻些粮草来,如此,打探一下城内消息。”“好。”冷月点头,为他整理下衣襟,“我马上就来。”“嗯。”说完这些之后,冷月便下了台,再次走回帐内,纳兰禛举起剑,一声令下:“继续”当即,响声震天,所有的士兵重又拿起了刀剑,整齐的晨练。须臾之后,她跨坐在马上,等候着纳兰禛。随行的有几名亲信,加上纳兰禛同她一共六个人,每个人一匹马,冷月并没有同他同坐,而是选择了一匹白马。每个人都换了家常了衣服,冷月在瞧见纳兰禛时,当下便有一种感觉,便是他是故意的。一样的袍子,一样的颜色,一身白袍的他突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不同于名弈风,他穿了白衣之后,浑身透着一股邪佞之气。名弈风能将白袍穿的温暖如风,行云流水,而他,则将白色穿的沉稳稳重,邪气凛然。狭长的眼眸轻瞥她,冷月顿时将脸偏过去,却掩不住脸颊的一抹红晕。纳兰禛深笑几分,随意的一敛袖口,对着身后人说:“走吧。”一干人便开始出发了。越过雪疆的边境,便是九巍的领土。一路行来,风沙极大,虽然昨日刚下过雪,但是越往九巍走,那昏黄的风沙就遮住人的眼,拉的脸生疼。中途休息时,纳兰禛将围在脖间的黑色布巾围在她的头上,替她整理着,冷月抬头,瞧见他的发丝间落满了风沙心间就像撞进了一种东西,狠狠的砸中了她的心窝。白玉的腰带上挂着几枚玉佩,同一个水囊,他随身取下,递到她的面前,将塞子拔了,让她喝冷月摇了摇头,方想说什么,此刻纳兰禛便握住她的下巴强硬的将水给她灌进去。清冽的甘泉瞬间下肚,她眯了眯眼眸,望着被风沙遮住的天空。黄黄的,一点都不清透,望着这样的天空叫她一瞬间想起了九夜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眸。那里面,曾经清的如一潭水,而今,却蒙上了一层黑暗。白色的发,狰狞的面容,她的心一钝,像被钝器砸过。说起来,都是因为她。纳兰禛将她抱上了马,狠狠的掐住她的肩膀,低头耳语:“倾冷月,你若在走神,本王就好好的惩罚你。”暗沉的眼眸投过,她对上那样耀眼的紫,眼神一花。瞬间,就有男人的唇凛过她的唇齿。想起来,他是越来越霸道了,总是趁她不备偷袭她的唇,而每次,都能席卷了一遍后,让她全身彻底的摊在他的怀中。那几个随从瞧见他们王爷再次惩罚王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纳兰禛放开她之后悠闲的下了马,回到自己的马上。前一刻,他还如此的对待她,后一刻,他就同那几个侍卫聊起了天该死的男人,冷月在心里暗骂,狠狠的夹了一下马肚子。白马受惊,猛地朝前跑了几步,甩开了他们,身后只听一声吼,纳兰禛动怒的追赶她心里陡然有了畅快,冷月笑了笑,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男子的脸,陡然间沉下了。却突然,扬起了一抹笑。眼底,含着深深的宠溺。一行几个人,终在中午时分赶到了九巍。说起来,这还是冷月第一次进入九巍,曾经她总是听人说,九巍那里奇险无比,被人誉为死亡谷。可是一路行来,不过是风沙大点,环境恶劣些,包括,难民多些。因为九巍的土地偏碱,故而种植不上什么东西,境内的人民多为逃荒的难民,再者烧杀抢掠的土匪,多数的村庄都一贫如洗,毫无什么粮食可言,所以这里的动乱较多,而因挨着地大物博的西凛,许多的人民为了能吃得饱饭,每日都扰西凛的境民,忧患不断。大多数的将军都不愿来九巍打仗,这里环境不是一天两天的恶劣,而是常年如此,当年西凛皇帝就因为纳兰禛再次镇守一年而将他帝都行馆赐给了他几个人骑着马,慢慢走进了九巍的都城低矮的土屋,斑驳的城墙,整个天都灰蒙蒙的,都城内黄沙漫天,行人穿着厚大的衣服,带着遮眼的帽子,低着身子,如死尸般从身边行过。整个城,充满了压拟,让人喘不过气来。纳兰禛此刻已走到了她身边,探手护着她,冷月不解,此刻却听到他说:“这里乱民猖獗,大街上随时都会有暴乱发生,我若不护着你,怎么行”冷月笑了笑,也靠近他的身子:“那多谢王爷了。”“”紧抿的薄唇,在一瞬间勾起笑。行走在路间,看不到繁华的都市,而是一副萧条的样子,冷月突觉无聊,正想来回看,此刻便被前面嘈杂的叫喊声吸引了侧目瞧了眼纳兰禛,瞧见他也朝着那边看去,便策马一转,朝着那边走去待到靠近之后,她发现,在九巍都城的中心广场上,此刻围满了人,各种各样的男人,有带着刀疤的,有温文尔雅的,还有,满头银胡的冷月从没有瞧见过这般的阵势,更加的好奇,正想朝前挤去,此刻纳兰禛从后面捉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拽到他的马上,不容她抗拒,朝后掉头“纳兰你做什么”“不许看。”“为什么”她扬声问,男子沉下眸,用余光瞥了眼那广场,“那是奴隶市场,不是你们女子能看的。”“奴隶市场”冷月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名词,蓦然想起这已经不是在现代了,而是在落后的古代,在那个年代,女子同孩童向来就是弱者,她们或被贩卖,或被聘买,更何况,像这样落后的九巍了。身后,蓦然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夹带着极尖的男音:“各位爷,奴家今日又带来一批好货,若爷们相中了,只需出价,便可将这好货买回家中,这如何调教、使用,全在爷们的掌握”“好”下面响起极大的起哄声,甚至还有不耐烦的声音,冷月侧眸,瞧见那些男人都像疯了一样,直勾勾的盯着那简陋的台子此刻,台子上大幕一落,赫然出现一个半人高的铁笼,玄黑的铁泛着斑驳的光,那些男人随着大幕的降落而兴奋的尖叫,笼子里,有蹲着,有躺着,是许许多多的女子糟乱的头发,狼狈的容颜,那些女子年纪都不大,有的甚至才十来岁,可是手脚却都拷着沉重的铁链,她们因为突然见光而显得不安,抬起瘦弱的手臂挡住阳光。虽然身上很脏,但是女子细嫩的皮肤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让台下的男人们看直了眼。那一个个尤、物,在他们看来,就是待宰的羔、羊。还未竞拍,台下就爆出了一声声浪潮,此刻笼子打开,只见奴隶主上前揪出一个瘦小的女子,使得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天幕下没有衣衫蔽体,她颤颤巍巍的站着,奴隶主的手指拂过她身体的每个地方,高扬出声:“这个起拍价,三百两”下面的男人发疯似的出价,有的甚至还打着那奴隶的玩笑,怂恿着奴隶主多展示下她“哈哈,你瞧她那令人怜爱的小脸,这么小的个子,真不知道能玩几回,这个女娃,便是连身下那耻、毛都还没长齐呢”“哈哈”冷月听到此,手指紧捏,仇恨的看着每个人。这些人嘴脸,让她终生难忘。高台上,那个毫无尊严可言的小女孩,睁着恐惧的眼眸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她的唇在颤抖,而赤、裸的身子便羞、耻的暴、露在每个人面前,奴隶主的手随意的拂过她的全身,甚至最私、密的地方,躬下身子,方想掩盖自己,一条长鞭就打在她的背上,奴隶主骂骂咧咧的说:“小贱人,你装什么装,还真以为你那高贵小姐的命吗你只不过,是个最低下的贱、奴任人玩、乐的贱、奴”“畜生”冷月脱口而出,纳兰禛在后抱住了她,平息着她的肩膀,声音寒冽而来:“阿冷,这些人,在九巍数不尽数,你今日救了一个,却救不了所有,最根本,是彻底改变这个国家,只有强大了,才不被欺负。”“你便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纳兰禛,我今日才知道,你的心,为什么这般的冰冷”冷月握紧拳头,不禁狠目。他抱着她,眼底有什么在翻涌,遂冷冷一笑,“或许,你说的对,本王不会因为这些而感到愤怒,悲伤,本王,便是那个最冷血的人”他的眼眸在风沙中变得无法看懂,冷月凝视半晌,将脸侧过,不在看他。而便这时,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制度不被摧毁,这样的事情就永远都会发生,只有新的制度建立,才能彻底遏制”字字珠玑的话语,让她听了全身一震。面前,又响起了一波欢呼声,又一个奴隶被拎了出来,那是一个成熟女子,高、耸的胸,平坦的腹,修长的腿,可以说,这个女子自出来后,便将整个拍卖场引向了高、潮然而,自那名女子出来的一刹那,她便陷入深深的沉思中。这样的面容,似曾相识。赤着脚一步步走到台中,这名女子没有预想的哭闹,甚至连颤抖都没有,她只是冷眼看着台下的男人,眼眸如冰如霜。奴隶主的声音响起,执鞭的手抓住女子的头发,将她的容颜完全爆出,另一双手完全抚住她的身子“起拍价一千两”正文 再相见,朱颜改2一千两这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样一个价格,不用说买个小奴隶,便是去红楼里买最抢手的花魁都够了,奴隶的地位毕竟低一等,从没有要过如此高价台下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恨不得上台来亲手摸摸这女奴,验证下她到底是哪里值钱。此时,奴隶主压了压人群,当即抬起了女奴的脸冬日的阳光温度很淡,打在女奴的脸上,形成一圈小小的光晕,那张脸,并没有想象中的倾国倾城,而是貌丑无盐。脸上虽然白嫩,然而左脸上却烙着一个大大的囚印,狰狞的皮肤显露出来,让台下的人瞬间失去了兴趣如此丑的脸,纵然有在好的身材,也是美中不足。奴隶主笑了笑,观察着台下的表现,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轻拍了拍女子的脸,将她整个身子放下,使之跪下,女奴听话的下跪,眉眼低垂。此般的温顺,却同她冰霜般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此刻,纳兰禛的手指一抖。冷月侧首,瞧见他的面容完全暗沉下来,双眼盯着台上的女子,瞧着她的面容。说不出的滋味,回荡在她的心间,纳兰禛的眼神,让她有些受伤。果然,男人本色的不是吗想到这里,台上的奴隶主也开口,只见他指着女子脸上的囚印,笑了笑:“大家可知道这是什么奴印”“是什么”“官印。”奴隶主解释道,“上面虽是个奴字,却是由官府赐印,而这个女人,想必说出她的身份来,各位就会对她改观了”“听老板这样说,难不成,她还是娘娘啊”台下有人起哄,跟着叫嚷起来,女子置若罔闻,只低着头,丝毫不为所动。此时,奴隶主轻拍了下她的脸颊,问道:“你的身份,自己同他们说。”这番举动,又让台下的人,充满了期待。从来被贩到这里的奴隶都是些生活凄苦之人,她们被迫成了奴隶,故而一般会反抗,从不会如这般的亲口说出自己曾经的家事,而今,跪地的女子既不反抗,又不吵闹,此刻她,竟然还要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台下一闹,皆听着。女子动了动眉眼,轻轻抬起,一双冰冷的眼眸射向台下所有人,唇角,却勾起了一个笑。“我是西凛四王爷的,妾室。”一语出,惊了台下所有人。同样,冷月也听的清切,猛地转头望向纳兰禛他坐在马上,白衣胜雪,眼眸微眯,薄唇划出一到浅浅的弧从瞧见她脸上的印记开始,他便认出了她是谁,只是没有想到,会在此刻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