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正要付钱,却被顾惜爵拦下了,“我来吧。”“不用了,我自己付。”她坚持。“这是男人的风度,你非要跟我争”说着,顾惜爵掏出银行卡递给老板。老板一怔,“先生,我们这只收现金。”“呃”顾惜爵眉头皱了下,有不好的预感,“总共多少钱”“三百二十五块。”顾惜爵看了看钱夹,又看了看四周,“请问这附近有自动取款机吗”“附近没有,最近的也是过了加油站后二十分钟的路程呢”顾惜爵的嘴角隐隐抽动,席海棠则忍不住有些想笑,掏出三百五十块递给了老板,“用我的吧。”“噢”允痕忽然发出一声崩溃的叹息,爹地真丢脸,居然让阿姨付钱自尊心极强的小男孩捧着花束一溜烟儿地跑了。小晨怔了怔,“咦跑这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呀”医院。项建豪缓缓苏醒,看着病床前的席海棠,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你你真的是我女儿我不是在做梦吧”项飞扬笑了笑,“爸,她真的是我姐,做过dna测试了。”“薇儿,真的是我的薇儿”项建豪忍不住眼角泛酸,想不到有生之年他竟真的能找回女儿。布满褶皱的大手缓缓伸向席海棠,“薇儿我的女儿”席海棠也是泪流满面,“爸爸”“薇儿”项建豪老泪纵横,每唤着女儿的名字一次,心就跟着疼痛一次,“薇儿,若薇。”“爸爸”父女重逢的场面太让人动容,小晨早已经感动得哭了,忍了好久,再也忍不住了,哇得一声扑进席海棠的怀抱,“妈咪”这一声叫唤,让项建豪大吃一惊,薇儿才25岁,就有这么大的孩子了“这个孩子是”“外公,我是小晨,呜呜”小晨边哭边自我介绍着,外公好可怜,失去双腿,还失去女儿这么多年,太悲惨了小晨哭得稀里哗啦,项建豪由最初的震惊变为心疼,这小女孩好善良,对他这个初次见面的外公居然这么亲切,还为他哭鼻子呢“小晨小晨是不是”“是我是小晨,是妈咪de女儿,是外公的孙女”“嗯,好乖。”项建豪轻抚着小晨的头,可心底的疑问还是有很多,“薇儿,小晨的父亲呢”席海棠倏地一颤,立即慌乱起来,她完全没有准备会被问到这种问题,脸色瞬间苍白。“外公,我没有爹地,我只有妈咪。”项建豪一时间弄不明白,难道薇儿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吗而且是单亲妈妈天啊,他到底亏欠了薇儿多少,如果他能够一直陪在薇儿身边,她是不是就会过得幸福些愧疚一下子充满了整个胸腔,项建豪顿时觉得左心房又传来一阵疼痛,呼吸也跟着困难起来了,一旁的仪器上响起了刺耳的警报。“爸爸”席海棠和项飞扬大声惊呼,顾惜爵则立即冲出去叫医生。经过一番抢救和检查,医生下了诊断,“病人情绪一时过于激动才又导致昏迷,没有大碍,但是病人才动完手术没多久,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刺激,你们尽量避免提及让他紧张的话题。”“好,谢谢医生,我们会注意的。”“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送走医生后,席海棠低着头,很难过,“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项飞扬忍不住安慰她,“姐,你这是做什么,爸爸见到你开心都来不及了,你哪有什么错啊”“可是我的事让他很难过。”“姐,你别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爸爸赶快好起来,别的都不重要,你说对吗”“嗯”项建豪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六七个小时之后了,项飞扬恰好被医生叫出去开下个礼拜的用药,守在床前的,只有席海棠。“薇儿”“爸爸,你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没有,我很好薇儿,爸爸虽然老了,可是我并不糊涂,我知道也许你有难言之隐,爸爸也不强迫你说什么,爸爸只想告诉你,从今以后,你有爸爸了,有家了,遇到任何困难或不如意,爸爸给你当靠山,给你解决困难,知道吗”“知道”席海棠潸然泪下,终于又体会到亲人的温暖了。顾惜爵站在病房门口,徘徊,他来了有好一会儿了,才刚刚把允痕送回家,秦浩就给他打了电话,说了一个极为现实却极为糟糕的消息,项老病倒,他一手打造的东南亚最大的投资银行一瞬间就大厦将倾,商场,从不会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轻轻地,他推门而入。项建豪毕竟是经过大事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顾惜爵有话要说,“是不是那些股东闹事了”顾惜爵点了点头,“如果您不能回去主持大局的话,也许您一生的心血就会毁于一旦了。”项建豪微微闭上眼,“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走茶就凉,我还没走,就已经这样了”席海棠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可是她看得出爸爸的无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薇儿,你先出去。”“不,我是爸爸的女儿,我应该为爸爸分忧。”“薇儿”“爸爸,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见她坚持,项建豪和顾惜爵也没办法。“项老,只要您一句话,我会竭尽所能地帮飞扬入主董事会最高核心,让他接替您的位置。”“没用的,飞扬太年轻了,又没有经验,就算你帮他坐了我的位置,他也斗不过那些股东的。”“可是您就这样让自己一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飞扬根本志不在此,说真的,那些老狐狸真是狡猾的得,除非是你这样的狠角色才能收服他们。”“我”顾惜爵倏地灵光一现,“项老,我也许真的能帮你,可是”“可是名不正言不顺。我懂的。”项建豪轻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决定放弃。席海棠秀美微蹙,“爸爸,是不是是不是有的地方我能帮上忙啊”“薇儿,你别管这些事。”席海棠知道从父亲口中探不出什么来了,便看向顾惜爵,“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告诉我”“海棠”“说啊”顾惜爵咬了咬牙,说了实话,“我可以用金爵的名义入驻投行,保住你爸爸一生的基业,但是那些股东也是跟着投行干了一辈子了,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外人,这种情形下,财团之间通常都会采取一个办法联姻。”“联姻”“对,换句话说,就是你和我利益结婚。”“”席海棠怔住了,她万万想不到会遇上这样的难题,她不懂商场上的规则,也不能理解,婚姻不是爱情的结合吗,怎么能与利益挂钩顾惜爵的眼神黯了黯,“我知道你不可能答应,所以这个办法行不通。”“等等”她打断他,顿了顿,“你让我想想,可以吗”“薇儿”项建豪叫住她,摇头,“薇儿,不可以,爸爸不会让你这么做,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必须选择自己所爱的人。你爱他吗”“我”她回答不了。向建豪了然于心,又看向顾惜爵,“你爱她吗”“爱”顾惜爵不假思索地回答让项建豪和席海棠都是一怔。“项老,我会对她好的,您能相信我,把她交给我照顾吗”131 小气女生131 小气女生 分享到:小气女生2056字项建豪对上顾惜爵真诚的眼,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他认识顾惜爵很多年,对于这个后辈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是相当欣赏的,可是,那都是在生意场上,在金融的风暴圈里,他见识过他除掉对手的方式,果断、利落、借刀杀人、兵不血刃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那些做法并不符合一个纯良人的道德观,可那却是利益场上必备的绝技,顾惜爵从不做亏本生意,可他若是趟这趟浑水还真是不见得能得到任何好处,既然钱没了,那么是为了人项建豪看了看席海棠,又想起之前在秦浩家里的那一幕,心中已经多了几分了然。对顾惜爵而言,这是一场结局难料的赌博,他却愿意赌上一切,这份坚定,让他动容。一直沉默在一旁听着的席海棠,羽睫轻颤,看出父亲眼里对顾惜爵的欣赏,却舍不得让她为难,心底最柔软的那根神经被深深触动了,这个世界上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责任和孝顺。“爸爸如果您不反对,我和他可以试试。”用我的婚姻保住您一生的心血,是我这个做女儿的,该做的。二十多年来,我没能为您做过什么,这一次,我会努力。医院顶楼,席海棠静默地站着,顾惜爵缓缓走近,将刚刚从自动贩卖机里买来的热可可递给她。他自己,则是喝一杯纯纯的黑咖啡,习惯了苦苦的味道。“做这样的选择,很委屈吧”他知道她的不情愿。席海棠一愣,“什么”“用婚姻换取利益,不符合你的爱情理念,我懂的。”席海棠轻轻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热可可的温度透过杯身传递到了掌心,一股温热又夹杂着微疼的感觉渗入身体,她的爱情理念早已经在18岁那年破碎了她沉默间,顾惜爵走到楼顶的另一侧接了个电话,黑色皮鞋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咯吱咯吱地响,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格外静谧。他一边手握电话听秦浩汇报金融风暴圈里又是如何如何,一边回头遥望她纤细的身影,感受她的低落。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那话那端的秦浩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爵你真那么喜欢她”秦浩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虽然顾惜爵的本钱在那,但是要以金爵的名义入驻投行,风险犹在。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不理智,第一次把公事和私事搅合在一起,他似乎是被某个盲点困住了,无法冲破就永远无法得到解脱。听了秦浩的问话,顾惜爵微微一愣,仰头看着寂寞的夜空,细细的雪花坠落,伸手去接,它们在掌心里融化,触感冰凉又湿润,七年前的那一夜,似乎也是这样,她靠窗而立的样子让他迷失喉间微酸,顾惜爵的眼前迷蒙一片,分不清梦幻与现实,声音苍凉地穿过空气,“其实,我对她不是喜欢而是,没办法不喜欢。”洪荒世代。寒武是萧索。白垩是繁复。之后是无爱纪。沧海桑田,因绝了爱欲,地不老,天不荒。在过去的人生里,他一直是停留在无爱纪的人,是她,一手把他带离了无爱的纪元。原来,一个人的孤独不是与生俱来,是从开始懂得感情开始。他不是陷入了一场爱恋,而是中了一种蛊。巫蛊比爱恋更致命,毒品都可以戒掉,这个却不能。除了顺从,他别无选择。小晨和允痕面对面站着,两张小脸上是一模一样的惊讶表情,四目相对,他们也看出对方眼里同样的疑问。“什么我妈咪要跟你爹地结婚了”“嗯,好像是这样没错。”“那是什么情况”“就是以后你的妈咪以后也是我的妈咪,我的爹地也是你的爹地了。”虽然这听起来很不错,但美好得让人觉得好不现实。“那是不是还有外公也变成我们共同的了”“当然。”小晨皱了皱小眉毛,觉得有些问题要先问个明白,“允痕哇,你都有什么亲戚,说给我听。”“啊”“啊什么啊,快点说啦,我要比较看看,我们谁的亲戚比较多”“多又怎么样”“多的人就会吃亏啊,你看嘛,我妈咪跟你爹地结婚后,我只是多了一个爹地,你却多了一个妈咪,还多了一个外公,那你就比较划算,我就比较吃亏了啊”允痕的嘴角有些抽搐,她干嘛分得这么清楚啊,女生果然都是小气鬼“快点说啦”小晨不依不饶,扯着允痕的衣袖摇啊摇。允痕没辙,只好对她讲,“我的亲戚很少,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大伯,他和我爹地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结婚后就一直住在国外,我很少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