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还有些沉重的眼皮,凌萌抬起手来,触摸上冷谚暝那张生气的脸庞。手指刚碰触到,感觉是一片冰凉,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才又用指尖碰触上去。“好凉。”的确很凉,凌萌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看到冷谚暝脸庞上有水渍,摸了摸那还没干掉的水渍,咧嘴笑道,“你哭了么呵呵,大名鼎鼎的暝哥也会哭哦,好难得。”“凌萌,不要得寸进尺。”话虽那么说,但心里还是开心,只要她没事,就算她再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他也不会跟她生气,“刚才不是说饿了么我去给你弄吃的。嗯,吃粥好不好呵,你知道,我只会这个。”“好。”点点头,凌萌扯开有些干的唇瓣,“你去给我弄吧,鬼手也一并在这里吃好了。”“呃我么好啊”接收到冷谚暝杀人的眼光,鬼手打了个突,赶紧改口,“我看还是算了,我还不想有些人变疯狗,乱咬一气。”“你活的不耐烦啦再不滚当心我剁了你”妈的,很久没发飙了,鬼手这老家伙也不识抬举了,可恶。冷谚暝拽着鬼手的胳膊,二话不说,将他连人带医药箱一并扔出了他的别墅:“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立马归回你的老巢去给我想办法,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砰”冷谚暝说完,毫不留情的将别墅大门关上了,鬼手眼巴巴的看着紧闭的大门,摸了摸脖子:“事情难办哦,哎”回到卧室,冷谚暝看着躺在床上困意不轻的凌萌,坐下,伸出手指,拇指抚上她眉心之间的凝结:“在想什么 ”摇摇头,凌萌很淡然:“不要跟鬼手他们吵架好不好这几年来,要不是他们,我可能早就死了八百回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冷谚暝挑眉,他回来,无非就是想跟她在一起,她要离开人世了,那他活着也没什么 意义了,“我说过,不管你走到哪儿,我都会把你抓回来的。凌萌,坚持下去好么,给我点时间,也给我一个机会。”“好。”感觉到手心里的温暖,凌萌点了点头,她尽量,但是,不能保证真的能够坚持下去。番外 2 没由来的争吵看着眼前完整无缺重新归来的男人,往日的霸道犹存,邪魅犹存,暴戾好像少了许多,不过,他那双死鱼眼咳咳,冷谚暝的眼神真的很恐怖,几年不见,威严还是存在的。只要他一个瞪眼,那他们这帮兄弟只有乖乖闭嘴的命。刚才说到冷谚暝的那双眼睛其实不是死鱼眼,只是他的眼睛干嘛总是落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而不落在他们身上好歹兄弟们为他打江山,拼死拼活的护着他的女人,他是不是也该有点同情心和怜悯心,可怜可怜他们这帮苦不堪言的兄弟啊“冷谚暝,你看够你身边的女人没有”好吧,算圣手同志实在忍无可忍了,没见过像冷谚暝这样“龌龊”的男人。“嗯”冷谚暝机械性的回头,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可以说看的圣手直吞唾液。该死的,他到底在干嘛“圣手,你好有本事哦。”冷谚暝皮笑肉不笑,难得他今天带凌萌到水吧来,结果就是接收到圣手的直呼名字,看来,是他太纵容圣手了,要不,圣手怎么会这么大胆啊,“你刚刚叫我什么”“啊我叫了你么”圣手望天,“好像我在说今天天气不好啊,该收衣服了。”“噗”“噗”“噗”三道不和谐的喷水声,接着就是狂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额,满头黑线,圣手一个白眼甩给坐在一边没事找事的三个白痴:“笑够没有”“哈咳咳咳咳咳”猴子被圣手的一句话吼得顿时没了声音,刚喝进口里的苏打水直接被他自己无情的送进了器官,“当然没呃,已经笑够了。”猴子咋舌,圣手的眼神跟冷谚暝的眼神可以说如出一辙,哎,不愧为当哥的,他这个做小弟的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再找苦吃了。“你们干嘛呀”眼前的两个男人莫名其妙,一个要吃人,一个要揍人,就像冤大头今天聚首一样,“想干架啊好啊,兄弟们,拉开桌子,我们静观其变。”“不是吧嫂子,你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大虾在冷谚暝踏进水吧的那一刻,就改口叫凌萌嫂子了。天下人都知道,暝哥回来了,凌萌自然是嫂子的不二人选。“谁有心思开玩笑我恨不得挖了这两个男人的眼睛。”凌萌说着,还不忘比划一下挖眼的动作。“”冷谚暝斜视一眼凌萌,“你究竟是谁的女人”太可恶了,他的女人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你没听到圣手这个白痴叫我什么啊。”“听到啦,无非就是叫了你的名字而已嘛。”凌萌白了冷谚暝一眼。“他是我的什么你应该清楚,哪里有他这样乱叫的”冷谚暝很不爽,德胜门虽然不复存在了,但是,他还是他们的暝哥吧,谁说门派不见了,连称呼都改了的。汗颜,这男人还是一心想着混黑道。凌萌摇摇头,脑袋隐隐作痛,胸口闷得发慌,她不想跟冷谚暝计较那么多,刚才一番话都是她强打精神跟他扯,现在,她真的没心情扯。“咳咳”轻咳两声,灵梦蹙眉,胸口有被针扎的感觉,不舒服,“冷谚暝,我不想跟你闹腾了,一点都不好玩。”看着凌萌的不对劲,冷谚暝放下手里的热饮,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开始不舒服了么”“没没有。”凌萌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我好得很。”“呃,凌萌,要不我马上让鬼手来”圣手也不开玩笑了,看着凌萌的脸色逐渐失去血色,他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了。“别。”阻止圣手准备打电话的动作,凌萌喘着粗气,“冷谚暝,抱我回休息室吧,我想去歇歇。”“不行”冷谚暝厉声拒绝了凌萌的要求,他的这一决定让水吧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总之,冷谚暝就是不会让凌萌去休息的:“萌,不去休息好么鬼手说了,不到定点的时间,不能休息。”“我知道,但是”“知道”两个字凌萌咬的异常重,仿佛在强调她真的明白,可是,她真的很累。突来的困意和不适让她眼皮像在打架一样支撑不住,“我就想休息一下,就一小下好么”凌萌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坚毅不摧的冷谚暝,她只是想休息一下。“不行,鬼手说了,你不能随便睡觉的。”可能,他这么说很残忍,但是,也好过她丢下他不管的残忍好的多吧。摇摇头,凌萌尽量保持清醒。那讨人厌的毒性就像有失心疯一样,想起来了就给她来个出其不意。刚才她看着冷谚暝和圣手大眼瞪小眼,还觉得很好玩,可这会儿她坚持不下去了,她必须休息。“呼”咬唇,凌萌坐直了身体,靠在藤椅靠背上,努力睁着眼睛,“为什么你老是自作主张我只是想休息一下而已,难道累了,困了都不能休息”“我”凌萌的话让冷谚暝语塞,“我有那么残忍么”“难道没有吗”抬高分贝,凌萌杏眼圆瞪,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温和。挡开他抚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凌萌怔怔的看着冷谚暝,语气里没有任何温度,“你说你爱我,说你会呵护我,现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你都不答应,你的那些爱我,呵护我难道全部都是屁话么”“”对突然变脸的凌萌,冷谚暝无力招架,“鬼手说”“别跟我说鬼手”鬼手鬼手,一说就是鬼手,鬼手的话又不是圣旨,他冷谚暝就非得要言听计从么凌萌气结,站起身来,不想跟冷谚暝继续无畏的争吵。“暝哥,凌萌好像真的很累。”猴子看着凌萌落寞的背影,有些担忧,“要不就让她去休息一下,五号休息室我们可没有动过。凌萌说要留下来作纪念的。”“留下来作纪念”冷谚暝实难相信曾经五号休息室作为圈禁地,凌萌应该不想留下那件房间,怎么会还留下来了番外 3 有方法医治“留下来作纪念”冷谚暝实难相信曾经五号休息室作为圈禁地,凌萌应该不想留下那件房间,怎么会还留下来了推开门,看着靠在床头上把玩着手指的人儿,冷谚暝深深的开始自责。明知道她心情不好,明知道她心里难受,也明知道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而她的要求,他哪一次满足她了好像一次也没有。走了过去,冷谚暝细细的端详眼前毫无生气的女人,她眉宇间凝结成节,很少看见她如此的神情。“你不是说要休息么怎么到了休息室又不休息了”冷谚暝伸出手,握住凌萌相互敲击的手指,“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你同意我休息了”刚才莫名其妙的发火是她不对,现在想来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对不起。”“哼,收起你的对不起,你知道,这三个字对我来说没用。”如今的冷谚暝跟几年前的那个冷谚暝可以说是形同两个人,要不是仇迟桀的死让他相信了兄弟之情的永固,要不是凌萌的爱让他相信了男女之情的永恒,他相信,他也不可能还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那我要休息,你同意了”气息匀称了许多,气喘也平静了下来,胸口压抑感还没有消退,眼皮已然沉重的发痛。手掌碰上她的脸颊,冷谚暝闭上眼睛,轻轻的在她的唇瓣上蜻蜓点水的吻了吻:“同意了,不过,我叫你醒过来的时候,你必须醒过来,听见了么”“嗯。”点头,就像得到大赦一样,凌萌笑的异常开心,“我一定醒过来。”“好,睡吧。”冷谚暝起身,抽掉靠在凌萌后背上的枕头,将枕头放在她的头下,等她躺好,才拉过薄被给她盖上。一边掖好被子,一边抿唇的看着她,好似一个不留神,凌萌就会消失在他眼前一样。睡梦中,冷谚暝好像看见了一片雪白的雾霭,又好像看见了身穿雪白大褂的一群人。他们在干什么男女女,人数不多,也就那么三五个。白雾朦胧,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依稀间,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凌萌,你坚持住听到没有暝哥在等你,你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了”这个声音好熟悉,是谁在叫凌萌的名字“鬼手,你想办法啊,凌萌她没呼吸了。”这个声音又是谁是猴子么他怎么会说凌萌没呼吸了凌萌不是好好的么梦境之外,冷谚暝趴在床边,一手紧紧的握着凌萌的手,另一只手猛然揪了一下床单,好看的眉头紧皱,他似乎被梦境给牵扯住了。“不好意思,各位,我们尽力了,你们节哀顺便。”谁在说节哀为什么要节哀有谁那么不幸的让别人来节哀种种疑问让冷谚暝更加紧皱了眉头,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雾霭消散,眼前的情景逐渐清晰可见。他所在的地方是医院他怎么来医院了一股刺鼻的医药水味道瞬间刺激了冷谚暝的嗅觉器官,他不喜欢药水味,就跟凌萌不喜欢医药水味一样。眉头越发的拧紧,该死的,他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医院,是来干什么的“暝哥”刚才他听到的那抹熟悉声音再度响起,原来不是别人,而是圣手。冷谚暝对圣手点了点头:“你在”话没说完,变看见圣手将头垂了下去,眼眶边缘有水珠溢出,“圣手,你他娘的在干什么”“暝哥,凌萌她”圣手捂住唇,不让自己失去男子汉的尊严,“她”轰冷谚暝的脑袋在接收到凌萌两个字传入的瞬间像炸开了锅,嗡嗡作响,感觉周围一切物体都在天旋地转。“凌萌她怎么了”愤怒,冷谚暝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把拽住了圣手的衣领,咬牙低吼,“不要随便张口乱说,否则,你会死的很惨”别开头,圣手无声无息,任凭冷谚暝对他发疯般的怒吼。“暝哥,凌萌没呼吸了,真的没有了。”猴子跑过来,抱住冷谚暝的臂膀,希望他能够想想办法,“圣手哥他不重要,凌萌才最重要,你去看看啊,快点。”猴子的话无疑是给冷谚暝当头一棒,颓然的松开了紧抓圣手衣领口的手,有神的眼睛空洞的失去了一切光彩。“为什么 为什么 ”眼前脸色惨白如同冬雪的女人是他的凌萌么他记得凌萌是个很有胆量跟他叫板的女人不管处境多危险,多恶劣,她都坚强无比,而现在,她躺在病床上,轻松的闭着双眼,代表了什么单膝跪下来,冷谚暝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伸手,握住她放在身侧的一只手。冰凉的触感让冷谚暝怔住:“为什么 没有一点温度你不是冷血动物”她的手很凉,他知道,但也不至于凉到没有温度的程度。看着床上无声无息的人儿,冷谚暝拼命的摇头:“萌,是我,我是冷谚暝啊。你起来,别睡,起来跟我吵,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