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不知有没有耽误你找你的夫君他投胎了吗现在去见他可还来得及”女人皱了皱眉,“你是在猫哭耗子吗”女人仇视的目光狠狠扔过来,堵的我哑口无言。也不知是否认还是默认。我道:“不管怎么说,我听见你哭腔的求助。如果你愿意让我帮你,我会尽力”“要是跟上回一样,我帮你摆脱尾随的鬼商却不再见你,我要到哪里去找你你是认真的要是还像上次那样,大可不必帮倒忙”“之前在人间耽误了很久,才知道鬼门已关上次还未来得及道谢,既然说了要帮你,这次我会尽力的”女人还是怀疑,风中摇摆的女人头跟拨浪鼓似的。但她心里一定所想着一个人,所以并没有迟疑很久,眼中带泪道:“上次没有等到你,所以我一个人去了奈何桥等待我的夫君,好在他没有嫌弃我这幅样子,和我相认,但是夫君的头七一到,他整个人被火包围,现在浑身都被铜钱包裹”“被被铜钱包裹”“对融入了他的肉里,骨头里,血液里”我浑身一震。女人又道:“大概是中了谁的诅咒,可我丈夫在外边经商,虽然为人圆滑却没做什么坏事,不知道会被什么人诅咒,更不知道怎样破解”“可想的起来什么仇人”“这夫君的仇人基本都是我所知道的,但是他们胆小怕事,被我夫君教训了一顿就不敢再出来了,甚至我夫君得病而死,他们也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想到诅咒这事”“如此一来”“我不想报仇只想救救我夫君,事情的原尾我不想清楚明白,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明白了又能做什么都已经结束了,就等着轮回转世,也就不在乎了”话虽如此,可作为一个画皮鬼,我不会医治,更不会解什么诅咒。画皮鬼是什么画皮啊其他的还能干什么不像普通画皮那样尸块腐烂已经很不容易了,要像阴医那样治疗小鬼,可真是难为大了“你怎么迟疑了难道你又想逃走这可不行,我夫君真的很难受求你了求你了救救他”大概我是这附近唯一搭理她的鬼,周围野鬼小鬼不少,可是谁也不搭理谁。因此即使我之前忘了她的事,她也真诚地恳求我帮忙。我道:“并非我不帮你,只是我既不会医治他,也不会破解诅咒,我真不知道能帮你什么”“可我在阴间除了夫君,也就只认识你了。”女人叹了一口浊气,声音虚弱无力,看上去远远不比第一次相见可怕。也是,谁没有所谓低谷,牵挂,一旦颓坯起来也就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别说了你的事我包了”本来这件事我没有可以帮忙的机会,可是地藏菩萨向上天恳请无视掉我的杀孽,只要多做善事就可以轮回转世。好不容易遇到了善事就不能错过,否则要等海枯石烂才功德圆满嘛我跟着女人去找她夫君,想先了解一下情况,却在忘川河中游遇到了红衣美人。“清秋姑娘,看你急匆匆地离开,这是要去忘川尽头吗”原以为再相见会尴尬,可此时一片平静,就好像从来没有去过“鬼”府,也没见过画皮。可我却望着别处道:“是啊”鬼车道:“这忘川尽头可不像别处,那里漆黑一片,危险不可知,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助你”“不,不用了”女人飘了过来,道:“若是这位公子愿意协助,岂不是更好”我抬头一下撞见了他投过来的目光,立刻又低了下去,“他也不会医治,怎么协助”鬼车耸了耸肩,道:“若会,我便能协助你们了吧”“你会”“不会。”“那你的意思是”“在下认识好多会医术的朋友。”女人笑道:“多谢公子帮忙也不是什么难处,就是夫君他好像受到了诅咒,浑身包裹着铜钱”女人喋喋不休,将事情的原尾说了个清楚。很多细节我也是第一次听她说,便道:“你夫君还有一个朋友你为何没告诉我呢”女人道:“可如你所说,你不会医术,也不会解诅咒,和你说也不会有什么进展,而公子人脉多,相信公子一定能帮上我家夫君”难怪在官府的舅舅不太愿意暴露自己的弱点,即使是自己一窍不通的领域,他也会为了那一箱箱的金子夸下海口。虽然金子拿到了,可事没办成,最后落下个秋后问斩。鬼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我身边,似乎之前没有发生我从他府里落荒而逃的事,他静静地看着我,许久才说道:“不走吗人家都飞出去好远了”平坦荒凉的忘川河岸上,一颗头颅兴奋地飞了很远。忘川河尽头,果然如鬼车所说是漆黑一片的,零星的鬼火就变得无比宝贵。普通鬼火是幽蓝色,而鬼车身后却是火红色,如人间燃起的火种。女人见了发出叹息:“若是一开始就遇见公子,我夫君也就不会受那么多罪了”我都傻眼了,不过是鬼火,我也有啊只不过就是小簇了小点,黯淡了一点跟着女人东走西绕,忽然前方一片黑丝垂下,密密麻麻,还以为是枝叶,可仔细一看,竟是头发满树的头发我转身就走,却突然撞上身后的鬼车,他下意识地抱住了,淡淡的麝香萦绕,他道:“害怕了吗那只是小东西,不会害人的”“嗯”我露出一半的视线,只见女人头用自己的头发拉出了树干里的男人。男人浑身被融化了的铜钱包裹,若不是女人在他身边哭哭啼啼,一口一声夫君,根本看不出他是男是女,也看不出来他的相貌,一两根发丝从他头顶冒出,嘴的周围没有束缚。原以为男人晕过去了,片刻之后,他突然睁开眼睛,冒出血红色。鬼车道:“不久后,他可能就变成鬼差捉拿的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