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让所有人都为难的要求“我想上街看看。”“街上有什么好看的,乱得很,露西,你的身体才刚刚有所好转,要一不小心又出了什么事,就糟糕了”“是啊,露西小姐,兽潮的第三次攻击才刚刚过去,全城都在戒严状态,您出去也看不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我要看的就是这个城市真实的模样。”露西妮为自己披上黑色大斗篷,一副万分坚持的态度,“你们别阻止我哦,越不让我看,我就越挂念,越挂念,我的身体恢复越慢,恢复越慢,你们想早点把我送回塞伦特的计划就得无限延期你们决定吧,是让我上街看看,还是大家一直干耗在这”以自己的身体为要挟,露西妮总算“说服”了维达和德比。不过,一出门前前后后十来人的保护阵仗令她无比怀疑这是德比的无形抗议虽然德比解释这是科帕希堡的城主派来保护露西妮安全的不过,露西妮依旧坚持了自己的决定,一群人便呼啦啦地上街了。战争状态的科帕希堡被浓厚的军事气氛所笼罩,原本熙熙攘攘的城市一下子冷清下来,大街上随处可见成队的士兵、成群的佣兵或冒险者,真正的普通市民反倒一个也没见着。科帕希堡显然刚刚从战火中得到喘息,一路走来,只见许多建筑物已经被损坏,最厉害的一幢已经被夷为平地,街道上偶尔可见一摊摊血迹,以及一些不知是魔兽还是人类的肢体残块,从建筑物和街道上的战斗痕迹看来,应该是飞行魔兽发动的攻击。“现在还只能算是兽潮初期,参与攻击主要是中低阶的魔兽,城里的居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都躲在地下掩体里,一般来说。平民是不会出现太大伤亡的。”见露西妮在逐一打量着受损建筑,不时还会上前翻看一番,德比凑上前来,为她解释着。“魔兽的空袭会不会影响后方的城市安全”露西妮问。“城里的防空系统基本能保证拦截一切飞行魔兽,而且,科帕希堡行政区域内所有的城市都有训练有素的防空机制,即便有少量突破了我们的防御,也不会成为威胁。”城市的街道上不时走过佣兵或冒险者,一个个杀气凛然,显然这几天的战斗中,没有谁的手上没沾上血的。虽然这些佣兵、冒险者都不是善男信女,但面对露西妮这群人,他们仍然选择了避让的态度毕竟十名装备精良,明显属于城防系统的高级护卫所保护的人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人惹得起的。“这样的战斗会为这些人带来什么利益为什么这些佣兵、冒险者愿意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战功、装备以及任务积分。”这次回答露西妮的是维达,显然她对此更为熟悉,“参与保卫战的佣兵、冒险者能够在战斗中获得军队积分,积分累积到一定程度,可以晋升为低阶贵族,此其一;其二,每年,军部都会提供大量中阶炼金器具与少量高阶炼金器具作为战斗奖励,这是佣兵、冒险者获得炼金器具的好机会;第三,佣兵公会和冒险者公会的无限制任务单上。一直挂有阻击兽潮的任务,任何一名参战者可凭巴特里亚军方出具的证明到公会领取任务的积分奖励。”沿路走来,露西妮突然看到一处建筑物出入的人员十分密集,不禁好奇地走近前去,就在她快要到那幢建筑物的入口时,维达闪身拦在她跟前。“小露西,别过去了,那儿是这一区的医疗所,里面到处都是伤员,没什么好看的。”听到这样的答案,露西妮缓了缓前进的步伐。说道:“战争的结果是破坏与伤亡,我已经看过其实一个,自然也要看另外一个。”维达见她意志坚定,一边拦着一边向德比扔眼色,示意他也帮着劝阻,德比一耸肩,并未和维达达到同一战线。“德比,你干吗不帮我拦着她”露西妮越过她走向医疗所后,维达走到德比身边小小声地抗议。“有什么好拦的,她要看就让她看呗,这可是她自己的选择,又没人逼她。”德比倒是对维达的埋怨有几分不解,“在科帕希堡,孩子们从小就见惯了这样的情况,十几岁的人都可以成为一名战士了,有什么不能让她看的”“你露西怎么能和那些人一样”维达有几分气急。“有什么不一样,她是贵族家的小姐,你也是,你都能接受,她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德比瞥了维达一眼,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看你也不像能容忍娇气的人,现在这么护着她,是不是一直内疚着之前害她生病的事”维达一眼语噎,两人正争执着,只见露西妮快速从医疗所里跑了出来,靠在离医疗所不远的一处建筑物废墟旁呕吐起来。维达一见这情形,狠狠瞪了德比一眼,跑到露西妮身边,为她拍背,以缓解她的情况。由于身体还较虚弱,露西妮这几日多进食的是流质性食物,所以,没吐多久就已经在干呕。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从愚者之戒中取出水来,洗了手脸、嗽了口腔。转过身去,继续向医疗所走去。维达再次劝阻无效,只能无奈一叹,跟上前去。走进医疗所,再次看到那些可怖的伤口和断肢残臂的伤员,露西妮已经可以勉力忍受,虽然之前有跟随奥玛大师出诊的经历,但当时,露西妮主要是负责按照大师的指示取药、配药,真正接触伤者的机率非常小,自然也看不到如此血腥的受伤场面。露西妮强迫自己一路慢慢走,一路慢慢看,越看越觉得一股心惊和心寒慢慢渗透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手足四肢,让她深刻地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不安全是啊,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安全,生命是如此轻易就会遭受致命打击群体危机衍生出了群体的不安全感,群体的不安全感又衍生出了群体对于强者的崇拜。缺失产生需求这其实很好理解,在她前世的世界里,生存是建立在拥有金钱的基础上,所以人们疯狂追求财富、尊崇财富;而在这个世界里,生存是建立在拥有自保能力的基础上,所以,人们疯狂追求的东西就变成了个人实力,由此,整个大陆的群体氛围就是对强者的无限尊崇。一时间,露西妮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她的家族、她的父母如此偏心于那些拥有天赋的孩子因为在这个世界中,人们的基因里充满了一种对安全感的缺失。但是,露西妮却依旧清醒地知道,自己虽然能够理解却并不代表着她能够接受这样的待遇。摇摇头,叹息着将飘远的思绪收回,露西妮强迫自己以一位炼金医师的职业道德来关注眼前的这些伤员这也是她如此坚持要进入医疗所的原因之一。感谢“妖夭11”的礼物感谢“谢婕楹”、“清水酌茗”、“grac” 、“jennifers”以及“voion”的粉红票猫猫会再接再励。第六十章看得认真,观察得仔细后,露西妮发现了一个情况这个医疗所收容的众多伤员中,只有小部分重伤患得到了专业医疗人员的妥善处理,大部分患者,只能领取一些药物,自行处理伤口。看着一些士兵未经消毒处理,直接将药物敷上伤口,然后用绷带随意包扎,如此的行为令露西妮实在看不过去。她走近离自己最近的伤员那是一名大腿处被魔兽抓出三道长达七八公分伤口的士兵她一把抢过士兵手中的伤药,随手拿起一条绷带穿过伤兵的大腿,在伤口以上数公分处的腿部将绷带扎牢,以压迫血管,防止腿部继续出血。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伤患还是跟随露西妮进医疗所的一行人,都对露西妮的行为举止感觉有几分错愕,唯独露西妮自己按着自己的意愿和自己的节奏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扎好绷带,她从愚者之戒中拿出钳锅、剪刀、镊子、绷带、针线等等一堆物品,将钳锅架放在地上,倒入水,点上火,将剪刀、镊子、绷带、针线等物品全丢入锅中,在开水中翻滚了三五分钟,以保证这些物品尽可能地消毒。在等待物品消毒的同时,露西妮又拿出个小坛子,她打开小坛子,一时酒香四溢,醇厚的酒香充分显示了这坛酒是极品烈酒,馋地在场所有人除了露西妮和维达都狠狠吞咽了几口唾沫,毕竟没几个当兵的不爱烈酒。露西妮小口地尝了一下坛中的酒,然后转头问向维达:“维达,你是水系魔法师吧”“啊”维达一愣,回答道,“我是魔武双修,水系2级。”“那你能不能从酒中提取纯水”露西妮给出了一个很古怪的问题。“呃,我没试过,不过,从理论上来说,问题应该不大。”“好”露西妮将开坛的酒递给维达,“这坛酒里的纯水大概占全酒的40,你能不能人这酒中提取出一半纯水”维达虽纳闷露西妮这个古怪的要求,但仍然接过酒,开始尝试提取纯水。这是一个全新的尝试,但却并不是个艰难的尝试,提取纯水本就是一名水系魔法师的入门课程,只不过,从没听说可以将这项魔法技能用于提高酒精含量。没一会,维达便从酒中“捉”出一小团的纯水。在维达努力与纯水奋斗的时候,露西妮已经用大量的清水为伤兵清洗了一下伤口。待维达完成任务后,露西妮接过酒精浓度已经达到75左右的烈酒这玩意儿还能称之为酒吗 ,取一段干净的绷带,沾上酒,开始为士兵的伤口消毒。含酒的绷带刚触及这名不知该是倒霉还是幸运的士兵的伤口时“嘶”士兵倒吸了一口冷气,大腿猛地一用力,躲开了露西妮继续清洗伤口的动作。“德比,压作他的腿。”露西妮脆声下令。德比一脸兴致盎然地蹲到士兵边上,捉过他的腿,固定,一边如此作着,一边和这名士名开着玩笑:“好了,小子,能让人家小姐为你处理伤口,你可有福了,别再乱动了哈。”德比的手很有力,一下将士兵钳制得牢牢地,露西妮得以很顺利地将伤口消完毒,拿过同样已经消完毒的镊子,开始处理伤口中的杂质这也是被魔兽抓咬过后受感染的主要原因。“露西小姐,为什么要让维达小姐提取酒中的纯水”德比问道。“提取纯水后,酒的浓度才能达到消毒的效果。”“什么是消毒为什么伤口需要消毒”德比再问。“魔兽的爪子和牙齿等东西是很脏的,如果不消毒,极容易出现伤口红、肿、热、痛等症状,稍严重些,会出现流脓、生蛆等情况,更甚者,患者还会出现高热、昏迷等全身性中毒症状,以致死亡。”露西妮低头努力处理着伤口,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的话犹如一阵冷风在室内袭卷而过,大部分脸上都露出恍然和惊怕交织的神情。“其实,平时根本无须用到这种浓度的酒来消毒伤口,它多用于消毒伤口附近的皮肤,毕竟它的药力太强,而且造成的痛苦太强烈。平时消毒伤口时可以用加少量食盐的冷开水来冲洗伤口,以消毒伤口。注意,一定得用冷开水,没烧开过的冷水最好不要用。”知道这些士兵经常受伤,露西妮也不吝啬于指点指点他们如何处理普通外伤。“那您现在是在做什么”德比继续问,不过,这回,他的口气显得恭敬多了。“清理伤口中的杂物,如果伤口有杂物,很大可能会影响血液的凝固和伤口的愈合,而且,如果不把伤口中的杂质取出,即便伤口愈合了也有很大机率会出现其它的感染问题。”将一切杂物都清理清楚后,露西妮再一次用医用酒精对伤口周围的皮肤进行一次消毒,而后拿起针线,神色诡异地在德比和那名可怜的士兵之间左右看了看,看地两人都觉得阵阵寒流从足底窜至全身。“德比,你可得好好压着他,别松手了。”露西妮吩咐。德比见她如此慎重,抬头一使眼色,原本负责保护露西妮的十分士兵中又分出三人,帮着德比一起将那名可怜的士兵压制住这回可是彻底地将他控制地动弹不得。见此情形,露西妮满意地点点头,向那名神色慌张的士兵道:“你的伤口中有一个伤口创面太大,我必须要将它缝合,现在,我手头没有麻醉药,所以,一会你可得好好忍着,知道吗”士兵还没吭声,周围的伤兵们已经开始左一句右一句地为他鼓劲或者是在看好戏士兵没辙,只能狠了狠心,点头应了下来。在伤口上“作女红”绝对是一件既考验心性又考验技术的活儿这是露西妮的亲身经验之谈皮肤组织与肌肉组织软韧滑腻的特性严重影响了她对针的控制,士兵时不时抽搐的腿和时不时爆发的惨叫声严重干扰了她的情绪,所幸,三名卫兵与德比真的将受伤的士兵钳制地严严实实,让露西妮能够顺利地一针、一针地处理着伤口。人的韧性永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为坚韧缝着缝着,缝出十几针后,露西妮便觉得手底下轻松多了,熟悉了穿针引线时的障碍感,她的缝合速度越来越顺溜,就连士兵的叫声也几乎听不见了,只专注于手底下的活儿。打好结,收好线,露西妮甚至还有心思自言自语道:“原来,缝伤口也是件熟悉活儿嘛。”声音虽小,却敌不过周围人靠地近。这话听得三名卫兵、德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