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泽眼疾手快,走到她身边把人连着衣服托起来。温菱睁着眼,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邵南泽动作缓了缓,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指腹摩着她外套上的带子: “躲什么?”温菱眸子里蓄着水雾,瞳孔反衬出他的脸,手心都在发抖。“怎么?”他伸出一直手捂着她额头, &34;哪里不舒服?&34;她摇了摇头,堪堪站定: “只是有点贫血。”
邵南泽没任何迟疑,握着她的手腕: &34;去校医院。&34;温菱抓着他衣角: &34;不想去。&34;
像是猜到她在顾虑什么,他利落脱下自己外套,覆在她肩上: “我去把车开过来,不会有人看见。”
他考虑周全,总让人无法拒绝。
两人很低调地去了校医院。
刚好是中午饭点时间,校医刚要走就被男人给拦下。女生脸色发白,有点贫血,校医开了一瓶吊针,又给了一包补血药剂。
忙活的时候,男人一直陪在女生身侧。
学校里成双成对的特别多,来看医生的更不稀奇,校医仿佛看不见似的,面无表情的拿出输液瓶,留置针插-进手背,胶布贴上时,校医看到男人将女生的脸转向自己,又抬起手挡住她的眼。
他没开口说话,动作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温柔,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女生,里头是浓得化不开的关心和急切,装都装不出来。
校医从来没见过这种男人,不像是学校里的学
生,年纪很轻,穿着矜贵,见微知著,仅衣服的袖
扣一角就能看出价值不菲。
她抿了下唇: &34;好了,等会时间差不多就喊我。&34;刚要拉开帘子走出去,男人垂眸,对她说了声谢谢。
校医走出去吃饭盒,过了没多久,温菱的手机响了。孙萌萌和安珂都到学校了,问她在哪里。随后她们就都过来找她了。
校医掀开帘子,刚要拿出酒精棉球,转眼看见男人从后门走了。她咦了声,心里嘀咕: &34;不是男朋友吗,那又那么关心,真是奇怪。&34;孙萌萌心疼地看着床上躺的人: “怎么回事,才多久没见,就瘦成这样?”安珂: “当律师压力很大很辛苦吧。”温菱笑了笑: &34;就是有点贫血,不碍事。&34;孙萌萌多嘴问了句: “谁带你来校医院啊?”温菱愣了会,浅浅笑了笑: &34;……我自己来的。&3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菱发觉说这句话的时候,校医还多看了她一眼。
难得相聚,温菱和几个宿舍的女生都很激动。
没多久,廖妍也来了,四人难得在校门口的大排档搓了一顿。
安珂眯着眼: &34;这就是久违的学校的感觉,这生机勃勃的青春气哟。&34;
孙萌萌戳她胳膊: “也不知道是谁,逃课、补考一箩筐,你不是老早想飞走,还惦记着学校那点事啊?&34;
门口的小店,点菜方式还是很老旧,温菱拿着笔在纸上勾勾画画,就听见旁边桌子的两个女生看着手机,叽叽喳喳。
“快看表白墙,有人说今天在西四楼遇见帅哥,穿白衬衫棕色大衣。”&34;有没有照片?&34;
“我看看,贴出来了,卧-槽,好帅!”
廖妍搂着温菱的脖子: “是不是有点羡慕她们的活力?”
孙萌萌托腮: &34;这应该说,没有人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人十八岁!&34;温菱失笑: “我们老了。”
安珂安慰地说: “没事,你做律师,这一行越老越值钱,你是老了,可身价也在蹭蹭往上涨
啊。
廖妍: &34;你要好好努力,以后我出去保准逢人便说,我有个闺蜜,她是个律师,还是个富婆。&34;几人对视了下,又嘻
嘻哈哈笑开。
过了一会,旁边的女生又惊叫出声: “有人扒出来了,说这个帅哥是法学院的。”她的语气颇有点遗憾, &34;啊,原来已经毕业了,好像叫邵什么泽的。&34;另一个悻悻地说: “我就说,现在学校里,哪儿还能有这么高质量的帅哥。”廖妍捅了捅温菱,把手机塞她手里。
温菱低头一看,正是旁边两个女生讨论的表白墙。
她深呼吸,低头就看到邵南泽被人偷拍的照片,只是匆匆一眼,她就知道是他。照片拍得模糊,但轮廓分明,站在人群里又高又突出,鹤立鸡群。
廖妍偷偷问: “你两今天见着没?”
温菱浅浅一笑,很平静地说:“早见到了,在庭上。”
廖妍噗嗤一声笑了: “你们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哎,其实当年你不提分手的话,是不是……”她又瞥了眼温菱的神色, &34;说到底,邵南泽也不见得渣。&34;
温菱手上顿了顿,把手机给她还回去。&34;不说这些了。&34;廖妍说: “菱菱,你单了这么久,要不要考虑下别人?我有个发小,刚从国外回来……”
话音未落,温菱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大排档里人声鼎沸,温菱起身拿了手机到外面听。那头,陈明昕转了转眼珠,笑得很甜: “菱菱,我最近买房遇到了一件麻烦事,想让你帮我掌掌
眼。&34;
温菱眨了下眼睛: &34;嗯没问题,什么时候?&34;“明天晚上,找个地方边吃边说。”&34;行。&34;
陈明昕挂了电话,小心翼翼地对上邵南泽的眼: “我这样说可以吗,不会被她看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