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雨抱着玉兔自地府出来,并没有立刻回天庭,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玉兔为帮季无双的魂魄取出魔气,精力耗费严重,谁了一日一夜方才转醒。“我们回来了吗”玉兔挣扎着坐起身来,环顾屋内却并无江小雨的影子。屋外熙攘吵闹之声传来,陌生的人间气息让玉兔有些挫败地垂下了头,“看来,我们还在人间。”“咦,小兔儿,你可醒了”屋门被人推开,江小雨怀抱着一团白色惊喜的走进来。玉兔抬头望去,嘴角的笑意却瞬间凝住。“你在哪里找到它的”江小雨将怀里那只肥硕的兔子塞给玉兔,苦兮兮地抱怨,“你睡得沉,这畜生却赖上了我,害的我想去打探些消息都不行这下好了,你醒了就赶紧带着这只肥兔子回天庭吧”玉兔心中一沉立刻问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我还有事”玉兔急急反驳,“季姑娘的事情不是已经办妥了吗殿下,你忘记自己答应过玉帝,办完季姑娘的事就立刻回去”江小雨神情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恢复平静,“无双的事的确已经办完了虽然结局”江小雨顿了一下,又道,“算了,不说了父上准我一月之期,这不还没到吗”“殿下要回蜀山看望阿音姑娘吗”江小雨怔了一下,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我才不去看那死丫头再说了,有濯清在,我去干嘛”“既然不是担心阿音姑娘,那殿下要去哪里”“小兔儿,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唠叨了”江小雨不满地瞥了玉兔一眼,玉兔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憋了半天道,“玉帝命我在旁伺候,我,我自然要问清楚殿下去哪里”江小雨见她神情不安,无奈叹道,“好了,每次都会摆出这副委屈的表情,真是的,也不换换样子。我准备去西城看看”“西城”玉兔一听立刻起身上前一步,有些紧张地问道,“你去西城做什么”江小雨不解地看着她,“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我只是担心西城现在不是被魔族人控制嘛”“冥幽剑无端端出现,孟姜也去了西城,我感觉他们一定有阴谋而且,方若被魔蛇控制,我怕青丘狐族会有危险”“那与殿下何干”江小雨有些不自在地敷衍道,“我曾在青丘待过段时间,她们也算是我的朋友,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了,父上不是一直担心妖族和魔族有何异动吗我顺便帮他视察一些”江小雨说罢见玉兔一脸不信地望着他,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行了行了,你醒了,那我就放心了我,我走了”玉兔却没有阻拦,直直看着江小雨的身形快速闪去。怀里的兔子有些不安分地动了动,玉兔神情有些冷,手臂一松,那兔子便一个翻滚落在地上。玉兔转身坐回床上,看着地上兀自打滚的肥硕兔子,冷冷问道,“你又回来做什么”那兔子似乎感知到主人的不悦,滚了两下,趴伏在地上,肥硕的身体抖了抖,竟自嘴里吐出一束金色光芒,直射在半空中,幻化成一副锦卷,其上密密写着两行字。玉兔看罢,身心俱震,整个人僵直地坐在床上。而那淡淡金光,只维持了片刻便消失不见。那兔子完成了任务便赖在地上,肚子咕噜咕噜叫嚣着喂食,而玉兔却依旧毫无反应,整个人如呆了一般。蜀山大殿之外,老末推着修缘已经等了三个时辰,可前方的大门依旧紧闭,二人神情也随之发焦灼起来。“老末,老君真的已经到了天人五衰吗”修缘难以置信地又问道。老末神情难得地沉重,他看着前方紧闭的殿门,又想起那日在山顶上衰败无力的老君,忍不住长叹一声,“修缘,凡修行之人,三劫九难在所难免,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老末,炽焰真的死了吗”“是,死了,我亲手埋的”修缘摇头叹息道,“一生为名利所困,到头来不还是黄土白骨可悲可怜啊”“是,可悲也可怜”老末应了一声。“老君一直期待,千年之战能够重新出现,如今看来,他的愿望也应该要实现了。只不过”老末接口说道,“只不过这一次,神族连一分胜算也没有”“一分也没有吗”“冥幽剑已经回到纪洛手中,孟姜也与之结盟。可是,云浅和韶乐却已经死了”修缘脸色惨白如鬼,低低呢喃,“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是,已经死了”老末神色哀痛,“这几一直在回忆,有些片段却如何也想不起来。直到撞见老君送阿音去虚无空间重看当年场景时,那些画面才突然间清晰起来。”“云浅真的死在了当年”“神,妖,魔三界之王大战于不周山顶。我因好奇前去偷看,却被陷于混沌之中险些无法逃生。当时我以为,是三人的功力太强所致。如今才知,那时的五行之门已经裂开,混沌自太虚之外涌入世间。”“混沌灭世难道那个传言一直是真的”老末点点头,“我想当年的云浅一定也知道这个传言,或者说不是传言,而是预言。云浅一定知道这个预言,并知道最终的解救之法。”“你是说,他看过天书”“也许吧,以他当年的地位,看过天书并不足为奇。老君耗费心力拼命想重现当年的战局,我想,应该是在寻求灭世的破解之法。不过如今看来,应该是老君法力不够,才无法参透天书预言。不得已只得耗费自己的元神之气,将阿音送去虚无空间,希望她能看清当年之事”“难道灭世在千年之后还会重现”“孟氏一族仍在,当年的诅咒仍在,这世间的怨恨仍在,所以灭世计划并没有终止”“那解救之法是什么老君可有寻到”“寻到了”老末怔怔回答。修缘长舒一口气,“那边好,老君也可安心一些”老末扯了个笑容,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