蘼芜叫人扶下去令府中医师好生包扎，我着人送傅家姐姐回府，与谢疏同往书房商议。
“今日之事终是了了，只是你今日为何要逼决明刺杀我？”那日谢疏着来下拜帖的小厮，将拜帖教育我时，同我说设宴时许得做好万全准备，必要时金丝软甲护得我周全，“你可莫同我说你不过是记恨她从前拿话梗你。”
谢疏瞧着我，一脸恨铁不成钢：“我瞧着便是这般小气之人么？我只是怀疑决明与吴明许有联系，她瞧着你时，满面恨意，你当真不曾感受到？”谢疏前几日嘱人散布“谢中书喜玩弄婢子，新得婢子难活过三月”。
“我原以为她瞧所有人都有这般恨意，原是只针对我。”我后知后觉，却依旧不通其中文理，“你如何晓得决明与吴明有些联系？”
“其实吴明并非谋财害命，你我第一次入太后房中时，太后的抽屉尚且完好。你喊我查探画像时，我转身瞧见决明往里窥伺你我，我无意间瞥到太后妆台上积灰甚重，却并未接近妆台。第二日，我再入太后屋子时，妆台上的灰却少了许多，锁头也被人撬坏了，想来应是决明所为。再者，太后房中熏香味道甚是奇怪，教人沉醉温柔乡，却无力思考，我记得太后喜欢的并非如此甜腻的熏香，想来应当是决明要你我少些思量，顺着她的局走罢了。”谢疏的脑子想来好用，他的眉头一皱，不似我这般眉头一皱，万千思量皆上心头。“既如此，我便顺她所言，此案许是谋财，追查丢失之物，之后吴明便出现顶了案。而吴明出现那日晚上，决明曾来找我，自言太后生前有一信件，要她有机会亲手转交圣上，不可假他人之手，要我带她入长安面见当今圣上。我忧心她做出图穷匕见的事来，故而将其安置于你府中，设局令其现马脚。”
“如此，决明的目标便是当今圣上！”我隐隐有些不安，我似乎探听到了些许宫闱事。
“我不晓得决明与陛下和你有何仇怨，我前几日已派人往平陵查探决明与吴明的身世，今日便该返程有所结果。”
我与谢疏方细细论着，却听小厮来报，父亲听闻决明刺杀一事，匆匆赶回府中，往柴房见了决明便往书房处来。
“谢大人还请偏厅一坐，老夫与犬子有些许要事相商。”父亲甫一至书房便请管家将谢疏带至偏厅，叮嘱管家，不可让谢疏离开偏厅半步，若有人前来，一并请至偏厅。
父亲定定看着我，许久也未曾说一句话。父亲脸上面色不定，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我只觉得父亲接下来所说之事，倘触及皇室与卫家之间的密辛。